董事会会议室里,空气凝固得像一块冰。投影屏上显示着徐氏地产近五年来的非法交易记录,
最后定格在一段视频上——徐志远在私人会所向**官员行贿,
谈话中多次提到"秦家的把柄"和"那个姓林的女人"。我按下暂停键,
环视在座的十二位董事。"各位已经看到了,徐氏父子不仅涉嫌商业贿赂,
更策划了对我和我家人的威胁。昨天的袭击事件,警方已经确认是徐嘉明指使。
"老董事张维眉头紧锁。"秦总,您的伤...?"我摸了摸额头上尚未拆线的伤口,
轻描淡写地说:"皮外伤而已。重要的是,现在是我们反击的最佳时机。
"财务总监陈明提出质疑:"但收购徐氏需要大量资金流,
在目前股价波动的情况下...""正因如此。"我调出一组数据,
"徐氏股价已经跌至历史最低点,而他们下周有一笔五亿的债务到期。如果我们现在出手,
可以用最低代价拿下他们的核心资产。"两小时的激烈讨论后,方案获得一致通过。散会时,
张维特意留下,拍了拍我的肩。"秦墨,你父亲会为你骄傲的。"我勉强扯了扯嘴角。
父亲昨天从香港打来电话,只说了两句话:"处理干净。
别让那个女人和孩子再出现在媒体上。"走出会议室,助理快步跟上。"秦总,
林**打了三个电话,说暖暖一直哭着想见您。"我看了眼手表,晚上八点二十。
"告诉她我晚点过去。""还有,《财经周刊》想约专访,谈您对徐氏事件的看法。
""安排明天上午。"我顿了顿,"另外,帮我联系最好的家庭律师。
"助理的笔停顿了一下,但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多问。"好的,秦总。"回到办公室,
我拨通了林初夏的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听,背景音里暖暖的哭声清晰可闻。"她不肯睡,
一直要爸爸..."林初夏的声音疲惫不堪,"我实在哄不好了。""我半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我望着窗外的夜景出神。过去一周的混乱像场噩梦——媒体狂轰滥炸,
徐家的威胁,那晚的袭击...唯一的光亮,是林初夏和暖暖暂住在我家的那几天。
每天早上醒来看到她们,都有种错觉,仿佛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但这种错觉太危险。
我拿起外套,决定面对现实。——林初夏开门时,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暖暖蜷缩在沙发上抽泣,看到我立刻飞奔过来。"爸爸!"她扑进我怀里,小脸埋在我肩头,
"你不要再受伤了好不好..."我心头一软,轻拍她的背。"爸爸没事了,宝贝。
"暖暖抬起头,泪眼朦胧地问:"那些坏人被抓到了吗?""快了。"我吻了吻她的额头,
"警察叔叔正在找他们。"林初夏站在一旁,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
头发随意扎着,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却也更加脆弱。哄睡暖暖后,我们坐在客厅里,
中间隔着刻意保持的距离。"警方有进展吗?"她轻声问。"徐嘉明已经被列为嫌疑人,
但他躲起来了。"我斟酌着词句,"不过别担心,他不敢再靠近你们了。"她点点头,
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秦墨...谢谢你保护我们。""不必谢我。"我移开视线,
"暖暖毕竟是我的女儿。"沉默像一堵墙横亘在我们之间。最终,我决定切入正题。
"我请了律师。"我直接说,"关于暖暖的抚养权。"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没有抬头。
"你想...要回抚养权?""共同抚养。"我纠正她,"但主要监护权归我。
我的资源能给她更好的生活和教育。""那我呢?"她终于抬头,
眼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你可以随时探望。周末,
假期...我不会切断你们之间的联系。""真是...慷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
"就像当年你父亲一样。"这句话刺痛了我。"这不一样。我不会把暖暖从你身边夺走,
只是...""只是什么?"她直视我的眼睛,"秦墨,说实话。你害怕了,对吗?
"我握紧拳头,伤口隐隐作痛。"害怕什么?""害怕再次信任我。害怕重蹈覆辙。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所以你选择用法律来保持安全距离。"我无法反驳。
她说得对。这一周来,每当我想靠近她,过去的阴影就会浮现——她的不告而别,
五年的谎言,那些我以为已经原谅却依然隐隐作痛的记忆。"我们都需要时间。"我最终说。
她苦笑了一下,眼中泛起泪光。"时间...五年还不够吗?
""林初夏..."我想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却在半途停住了,"为了暖暖,
我们可以尝试...做朋友。""朋友。"她重复这个词,像在品尝某种苦药,"好。
为了暖暖。"我们达成了脆弱的协议。那一晚,我睡在客房,却辗转难眠。凌晨三点,
我起身去厨房倒水,发现林初夏站在阳台上,背影单薄得像一张纸。我想走过去,
却最终没有。有些距离,不是几步就能跨越的。——两周后,徐嘉明在试图离境时被捕。
徐志远因行贿和商业欺诈被立案调查。墨方资本顺利收购徐氏核心资产,
股价回升至历史高点。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除了我和林初夏之间。
律师起草的抚养协议已经修改了三稿。林初夏坚持要每周至少四天监护权,
而我则要求主要居住权在我这里。谈判陷入僵局。"秦总,法院可能会倾向于母亲。
"律师谨慎地提醒。"那就想办法。"我冷冷地说,"我不惜一切代价。"话一出口,
我自己都愣住了。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伤害林初夏吗?那天下午,我去幼儿园接暖暖。
自从风波平息后,她回到了正常生活。看到我,她像只小鸟一样飞奔过来。"爸爸!
今天老师表扬我的画了!"我蹲下身接住她。"真棒!什么画?""全家福!
"她兴奋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画纸,"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暖暖!
"画上的三个人手拉着手,站在彩虹下。我的喉咙突然发紧。"老师说要挂在教室墙上展览!
"暖暖继续说,然后压低声音,"爸爸,妈妈这几天晚上都在哭...她说是因为眼睛疼,
但我知道不是..."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妈妈...什么时候哭?
""每天晚上我睡着后。"暖暖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爸爸,你和妈妈还会住在一起吗?
小美的爸爸妈妈吵架后,又和好了..."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简单又复杂的问题。
最终只能说:"爸爸和妈妈...都很爱你,这就够了。"暖暖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但被来接她的苏曼打断了。我请苏曼转告林初夏,我想和她谈谈。晚上七点,
林初夏来到我的公寓。这是风波平息后她第一次回来,站在客厅中央,像个陌生人。
"暖暖的画...很漂亮。"我开口。她微微点头。"她很有天赋。
周老师说应该送她去专业美术班。""我会安排的。"又是一阵沉默。最终,
我决定直面问题。"关于抚养权..."我深吸一口气,"我有个提议。"她警惕地看着我。
"什么提议?""主要监护权归你。"我慢慢地说,"但我要求每周至少三天探视权,
以及重大事项的共同决定权。"她的眼睛瞪大了,显然没料到我会让步。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因为..."我斟酌着词句,
"我不想让暖暖经历我小时候的生活。""你小时候?""父母争夺抚养权,
把我当成战利品。"我走向落地窗,背对着她,"我每周在两家之间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