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又失恋那天,我被闺蜜坑上了飞往海岛的豪华头等舱。
>邻座帅哥正用消毒湿巾擦扶手,见我坐下立刻皱眉:“头发,沾到我屏幕了。
”>我反手甩出收款码:“精神损失费五百,扫码还是现金?”>直到落地才发现,
他竟是我旅行团的唯一队友。>荒岛求生时我发烧,他撕开衬衫替我降温:“退烧一次一万。
”>我咬牙转账,他忽然俯身咬住我耳垂:“这次免费。”>刚逃回国,
闺蜜在机场尖叫:“我哥帅不帅?特意安排你们相亲的!
”---失业通知邮件叮咚一声砸进手机屏幕的时候,
我正捏着那杯早就凉透的、用来庆祝恋爱三周年的拿铁。咖啡厅里冷气开得十足,
冻得我指尖发麻。手机紧接着又是一震,屏幕上跳出男朋友——哦不,
前男友——言简意赅的短信:“楠楠,我们不太合适,还是分开吧。祝你找到更好的。
”更好个鬼。我盯着那行字,感觉像被命运的组合拳狠狠擂在了心口窝,又闷又疼,
喘不上气。失业加失恋,双份“惊喜”,买一送一,老天爷可真够意思。
我像个被戳破的气球,蔫头耷脑地飘回家,只想一头栽进被窝里长眠不醒。钥匙刚**锁孔,
门就从里面猛地被拉开了。我那永远风风火火的闺蜜林薇蹿了出来,
脸上挂着一种混合了兴奋与心虚的诡异笑容,活像刚偷吃了三斤糖又怕被发现。“楠楠!快!
行李我都帮你收拾好了!”她不由分说地把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登机箱塞进我怀里,
力气大得我踉跄了一下,“赶紧的!车在楼下等着送你去机场!”我懵了,
抱着沉甸甸的箱子,感觉脑子里的浆糊还没搅开:“机场?去机场干嘛?
我哪也不想去……”我现在只想和我的枕头还有一整桶冰淇淋相依为命。“哎呀!
治愈情伤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是逃离!是远方!是阳光沙滩比基尼!”林薇双手叉腰,
眼睛亮得惊人,不由分说地把我往外推,“我给你报了个顶级的东南亚海岛七日游!纯放松!
豪华团!头等舱!姐妹够意思吧?钱我都付了,不去就血本无归啦!快走快走!”“头等舱?
海岛游?”我被这天上掉下来的巨大馅饼砸得晕头转向,“薇薇,你中彩票了?
”以我俩的经济水平,这种消费绝对是伤筋动骨级别的。“哎呀别管那么多!
就当是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加失恋慰问金!”她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
“再磨蹭赶不上飞机了!司机按分钟计费的!快走!”半推半就间,
我已经被塞进了等在楼下的专车。车窗摇下,林薇扒着窗沿,笑容灿烂得晃眼:“楠楠,
玩得开心点!相信我,这趟绝对值回票价!绝对有惊喜!”车子启动,
后视镜里她还在用力挥手,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不怀好意的算计。
直到坐在宽敞得能打滚的头等舱座椅里,嗅着真皮和香氛混合的奢侈气息,
看着空乘**姐温柔递上的香槟,我才从那股被强行打包上路的懵圈状态里稍微清醒了一点。
失业失恋的阴霾暂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奢华冲淡了些许。行吧,就当是……散散心?
我自暴自弃地想,端起香槟啜了一口。微涩冰凉的气泡滑过喉咙,
紧绷的神经似乎也松懈了一点点。就在这时,旁边的座位有了动静。我下意识地抬眼看去。
一个男人坐了下来。身形很高,肩线平直,裹在一身剪裁极为利落的深灰色休闲西装里,
显得清隽又带着点生人勿近的冷感。侧脸的线条干净得像用刻刀雕出来的,鼻梁很挺,
下颌线绷着一种近乎冷漠的弧度。他坐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放行李,也不是调整座椅,
而是慢条斯理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小包独立包装的消毒湿巾。撕开,抽出一张,然后,
专注、极其细致地开始擦拭他那宽大座椅的扶手、小桌板、触控屏的边缘……动作一丝不苟,
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严谨。消毒水那股特有的、略显刺鼻的味道,幽幽地飘了过来,
和他身上那股冷冽干净的雪松调须后水气味奇异地混合在一起。我端着香槟杯的手指顿住了,
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洁癖?还挺严重那种?看来这趟豪华旅程的开端,注定不会太安静。
我努力忽略旁边这位“消毒卫士”,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窗外机场跑道的灯光上。
飞机开始滑行,轻微的推背感传来。我调整了一下坐姿,
侧过身想从脚下的随身包里摸索我的降噪耳机。动作间,及肩的头发随着我的动作轻轻一荡,
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就那么巧之又巧地,拂过了旁边男人正亮着的平板电脑屏幕。
几乎是同一瞬间,一个清冷得像冰泉撞石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清晰地砸进我的耳朵:“这位女士。”我动作一僵,循声转过头。
邻座的男人已经停下了擦拭的动作,他微微侧过脸,
镜片后的目光精准地落在我那几缕“肇事”的发梢上。那眼神没什么温度,
平静得像在看一件需要被清理的物品。“麻烦注意一下。”他用他那毫无波澜的声线,
清晰地陈述,“你的头发,沾到我的屏幕了。”机舱内柔和的灯光落在他脸上,
那张脸确实是好看的,英俊得无可挑剔,可那眼神里的疏离和那种理所当然的“嫌弃”,
像根细小的针,
精准地刺破了我从失业失恋到被闺蜜强塞上飞机所积攒的所有委屈和强压下的火气。
嗡的一声,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我猛地收回在包里摸索的手,直起身,
迎上他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个绝对算不上友善的笑容。然后,
在对方略带审视的目光下,我慢条斯理地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叮的一声轻响,一个黑底白字的二维码图像瞬间放大,
被我稳稳地、带着点挑衅地,直接怼到了他眼前,几乎要贴上他那高挺的鼻梁。
“精神损失费,五百。”我抬着下巴,声音清脆响亮,确保他能听清每一个字,
脸上是豁出去的破罐子破摔,“扫码支付,还是现金?先生您选一个?”机舱里本就安静,
我这一嗓子不算大,却足够让附近几个座位正闭目养神或看杂志的乘客纷纷侧目。
探究的、好奇的、看好戏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邻座男人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那层完美的、冰冷的平静面具裂开了一道缝隙。他先是微微怔了一下,
那双没什么温度的漂亮眼睛瞬间眯了起来,锐利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刮过我的脸,
似乎想确认我是不是在开玩笑,或者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随即,
一丝极其细微的错愕掠过他眼底,快得几乎抓不住,紧接着,
就被一种更深沉、更难以捉摸的东西取代了。像是冰面下暗流涌动。
他并没有立刻去看那几乎戳到他鼻尖的收款码,反而身体微微后仰,靠向宽大的椅背,
重新审视着我,仿佛在评估一件突然闯入视野的、具有潜在威胁性的未知生物。嘴角,
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与其说是笑,
不如说是某种被激起了兴趣的、带着冷感的玩味。“精神损失费?”他重复了一遍,
声音依旧平稳,却像在舌尖掂量着这几个字的分量,尾音微微拖长,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探究。“对!”我梗着脖子,气势不能输,“公共场合,
您的言语和态度对我造成了严重的心理不适和精神创伤。五百,童叟无欺,良心价。
”我甚至晃了晃手机屏幕,二维码像个倔强的战旗。他沉默了两秒,
目光在我强装镇定的脸上和我那“战旗”之间逡巡了一个来回。然后,
在我以为他会直接叫空乘来处理我这个“神经病”时,他忽然动了。
修长的手指伸向他放在旁边小桌板上的平板电脑。不是拿起来操作,而是点开了屏幕保护,
露出了一个……记事本应用?接着,他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了几下。做完这一切,
他才重新看向我,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许,带着点凉飕飕的意味。
他慢悠悠地拿起自己的手机,解锁屏幕,动作从容不迫。“收款码。
”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我依旧倔强举着的手机,言简意赅。我愣了一下,
心里那点虚张声势差点没稳住。真……真给?这人什么路数?我狐疑地看着他,
手指却下意识地把二维码又往前送了送。他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手机摄像头对准我的收款码。“滴。”一声清脆的扫码成功提示音。几乎是同时,
我握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顶端弹出一条通知:【支付宝到账,500元】。白底黑字,
清晰无比。我盯着那条通知,足足有三秒钟没反应过来。钱……真转过来了?这么爽快?
这剧本不对啊!我预想中的激烈争吵、叫来空乘、甚至被赶下飞机的场景一个都没发生。
对方不仅没跳脚,还干脆利落地付了款?这感觉就像蓄力满满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还反弹回来把自己噎了一下。就在我盯着到账通知发懵,
那股子“赢了”的虚火被这过于顺利的转折浇灭了大半,
只剩下满心荒谬和一点莫名的心虚时,旁边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胜利者般的揶揄:“好了,钱货两讫。”他微微侧过头,
镜片后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唇角勾着那抹让我极其不舒服的、洞悉一切的弧度,“现在,
麻烦这位‘精神受创’的女士,管好你的头发。再碰到我的屏幕——”他刻意顿了顿,
指尖在他平板的屏幕上轻轻一点。我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他刚才打开的记事本上,
赫然显示着几个加粗加大的黑体字:【清洁费:1000元/次】。“这个价。
”他轻飘飘地吐出最后三个字,然后好整以暇地靠回椅背,重新拿起他的消毒湿巾,
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手指,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笔再平常不过的小额交易。
我:“……”一口气猛地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得我脸都热了。中计了!
这**绝对是故意的!他一开始就挖好了坑等着我跳!那五百块根本就是个诱饵,
后面这一千的“清洁费”才是他真正的杀招!我捏着手机,
感觉那刚收到的五百块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手。接下来的飞行时间,
成了我和旁边这位“消毒狂魔”之间一场无声的、充满火药味的拉锯战。
狭窄的头等舱空间里,无形的结界将我们两人分割开来。我僵硬地靠在自己这边的椅背上,
脖子梗得发酸,努力将每一根发丝都牢牢控制在我这边狭小的领空范围之内,
生怕它们一个不小心越界,又给那**送上勒索我的把柄。眼角的余光却像是不受控制,
总想往旁边瞟。他倒是一派从容。平板电脑稳稳地架在小桌板上,
修长的手指偶尔在屏幕上滑动,神情专注,仿佛刚才那场小小的“敲诈”风波从未发生。
只是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始终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无声地宣告着他的存在感和领地意识。每次空乘推着餐车经过,
轻声询问需要什么饮品或餐点时,都像是一场微型战役。我抢先开口,要果汁,要牛肉饭,
声音清脆响亮,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而他,总是不紧不慢地在我之后,
用他那没什么起伏的调子,点一份纯净水,再加一份需要额外加热消毒餐具的沙拉。
点单完毕,他还会极其自然地抬眼看我一下,那眼神平静无波,
却总让我觉得里面藏着“幼稚”两个大字。最可气的是,当空乘将餐食递过来时,
我这边是普通的托盘餐具。而他那份沙拉,
则被郑重其事地放在一个铺着消毒餐垫的特制托盘里,刀叉都用独立的消毒密封袋装着。
空乘**姐递给他时,态度都格外恭敬几分。我捏着一次性筷子,
看着他那套堪比无菌手术室的进餐装备,一口牛肉嚼在嘴里,感觉像在嚼蜡。憋屈!
太憋屈了!这哪里是去度假?这分明是踏进了敌营!
漫长的飞行终于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中结束。
飞机平稳降落在热带海岛那带着咸湿气息的机场跑道。滑行刚一停稳,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弹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抓过我的登机箱,逃也似的冲向舱门,
连空乘甜美的“感谢搭乘”都没顾上听。身后那消毒水的味道和那股无声的压迫感,
让我一秒都不想多待。冲出廊桥,踏入充斥着热带暖风和人声的机场到达厅,
我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抬头寻找着“阳光假期旅行社”的接机牌。
很快,
一个穿着印有旅行社LOGO鲜艳T恤、皮肤黝黑、笑容热情的小伙子举着牌子映入眼帘。
“阳光假期!阳光假期的贵宾这边请!”小伙子挥舞着手臂。我拉着箱子快步走过去,
脸上终于露出了踏上这片阳光之地的第一个真心笑容:“你好!我是容亦楠!”“容**!
欢迎欢迎!小伙子热情地接过我的箱子,“请跟我来,我们的小巴车就在外面,
马上送您去码头,快艇已经在等着送大家上岛了!这次咱们团人少,就两位贵宾,
绝对私密尊享!另一位客人应该也快……”他话音未落,
一个拖着低调奢华行李箱的高大身影,不疾不徐地从我刚刚冲出来的通道口走了出来。
深灰色休闲西装,一丝不苟的头发,镜片后没什么温度的眼神,
还有那股若有若无、让我瞬间神经绷紧的……消毒水混着雪松的气息。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像一副拙劣的面具挂在脸上,然后一点点碎裂、剥落。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猛地往下一沉。小伙子毫无所觉,看到来人,眼睛一亮,
声音更加热情地拔高:“啊!李先生!您也到了!太好了!”他欢快地对我介绍,“容**,
这位就是您这次行程唯一的团友,李年森先生!您二位真是有缘,同一班飞机过来呢!
”李年森走到近前,目光平静地扫过我瞬间惨白的脸,
唇角那抹熟悉的、让人恨得牙痒的弧度,又出现了。
他甚至还极其绅士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仿佛我们真的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你好,
容**。”他的声音平稳无波,听在我耳朵里却像冰锥,“又见面了。”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炸开了。林薇那张在车窗外笑得像偷腥猫的脸猛地闪过!唯一的团友!头等舱!
海岛游!“惊喜”?!原来“惊喜”在这儿等着我呢!这哪里是闺蜜?
这分明是把我往火坑里推的人贩子!我站在原地,海岛的暖风吹在身上,
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看着李年森那张英俊却写满了“你完了”三个字的脸,
再看看旁边热情洋溢、对即将爆发的“战争”一无所知的导游小哥,
我只想立刻、马上、原地买张机票飞回去,把林薇那个坑货揪出来暴打一顿!
导游小哥口中的“私密尊享”,在得知我和李年森这“奇妙缘分”的真相后,
瞬间变成了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前往度假岛的快艇乘风破浪,引擎轰鸣,
飞溅的冰凉海水偶尔扑上脸颊,却丝毫浇不灭我心里的焦躁。我缩在船尾角落,
努力把自己当成一团不存在的空气,
目光死死黏在远处海平线上越来越清晰的热带岛屿轮廓上,
坚决不去看船头那个同样沉默、脊背挺直的身影。
李年森的存在感却像他身上的消毒水味一样无孔不入。快艇靠岸,
码头栈桥在碧蓝海水中延伸。我刚费力地拖着自己的大箱子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板,还没站稳,
就听见旁边传来导游小哥带着歉意的声音:“哎呀李先生,实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