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我的身影出现在秦城。相较于冷家那种扑面而来的霸道锋芒,
秦家如同深藏于古潭之下的巨兽,气息更加幽深、诡秘,绵延的庭院楼阁间,
弥漫着一种古老阵法特有的、令人心神不宁的晦涩波动。
我并未叩响那扇象征着秦家无上威严的朱漆大门。
便径直来到秦城后山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僻山谷。谷中怪石嶙峋,古藤虬结,看似杂乱无章,
却隐隐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秩序感。这里,
大阵“九幽玄阴锁灵阵”一处极其隐秘、却也是整个庞大阵势运转能量汇聚的关键节点之一。
阵法之力如同无形的蛛网,笼罩着整个秦家祖地,隔绝内外,攻防一体,数百年来无人能破。
我在一块布满青苔、形状奇古的巨石前站定。我并未如临大敌般运功戒备,
只是平静地摊开手掌。掌心中,静静躺着三枚最寻常不过的“通宝”铜钱。
铜钱表面磨损得厉害,边缘甚至有些模糊,带着市井流通的烟火气,
与这弥漫着古老阵法力量的幽谷格格不入。我眼神沉静,仿佛穿透了眼前怪石古藤的遮蔽,
直视着那无形阵势流转的脉络与节点。指尖灌注了一丝精纯得难以形容的灵力,
带着某种洞悉天地气机流转的玄奥韵律,屈指轻弹。“叮!”第一枚铜钱脱手飞出,
化作一道微弱的黄芒,
精准无比地嵌入前方一块半埋在土里、毫不起眼的黑色卵石上一个肉眼难辨的天然凹痕中。
位置刁钻到极致。“叮!”第二枚铜钱紧随其后,带着细微的破空声,
打在一株缠绕在峭壁上的千年古藤根部某个特定的结节之上,力道巧妙,不伤藤蔓分毫,
却仿佛瞬间阻断了某种地脉气息的流通。“叮!”第三枚铜钱划过一道更玄妙的弧线,
竟然直接穿透了一层肉眼不可见、却坚韧无比的阵法能量屏障,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
悄无声息地嵌入山谷深处一汪幽暗寒潭边缘的石缝里。三声轻响,微不可闻。然而,
就在第三枚铜钱嵌入石缝的刹那——“嗡……咔…咔嚓嚓……”整个山谷,连同整个秦城,
仿佛都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并非地动山摇,
而是一种源自空间本身的、令人牙酸的剧烈扭曲和**!
笼罩秦家祖地那层强大、晦涩、如同亘古不变的阵法力场光幕,
猛地爆发出刺目欲盲的惨白光芒!光芒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如同垂死巨兽的痉挛!
无数繁复玄奥的符文在光幕上疯狂闪现、扭曲、然后……寸寸碎裂!
密集如蛛网般的裂痕瞬间爬满了整个光幕!“轰隆!”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
那守护了秦家数百年的“九幽玄阴锁灵阵”,如同被戳破的巨大泡沫,
庞大的能量失去了束缚,化作失控的飓风,猛地向四面八方爆散开来!
狂暴的气流卷起无数沙石草木,整个后山山谷烟尘弥漫!阵法……破了!秦家祖祠深处,
一间终年不见阳光、只有幽幽烛火跳动的秘室内。
一位形容枯槁、仿佛随时会化作尘埃的老者,正盘坐在一个复杂无比的微型阵盘前,
阵盘上原本稳定流转的幽光骤然熄灭,中心代表核心节点的三处位置,赫然碎裂!“噗!
”老者猛地睁开浑浊的双眼,枯瘦的身躯剧震,一口暗红色的逆血再也压制不住,
狂喷而出,溅在冰冷的阵盘上。他布满老年斑的脸上,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
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惊骇。
“三枚凡俗铜钱……点破九幽玄阴……”他失神地望着阵盘上那三处象征着毁灭的裂痕,
干枯的嘴唇哆嗦着,发出如同梦呓般嘶哑的声音,“天意……天意啊!此子……非战之罪,
实乃……不可敌!不可敌!”最后三个字,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带着无尽的颓然和认命,
在幽暗的秘室中回荡。如今秦家已在他的威慑下俯首称臣,再不敢造次。"赵公子,
府主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了。"一名身着青衣的侍卫恭敬地行礼道。我微微颔首,
随着侍卫穿过繁华的街道。秦城比他离开时更加繁荣,街道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行人如织。
但这一切繁华背后,隐藏着多少暗流涌动,只有他这个层次的人才能感知。城主府内,
月昆城正负手而立,望着庭院中的一株老梅。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天赐,你回来了。""府主。"我抱拳行礼,"幸不辱命。
"月昆城拍了拍他的肩膀:"京城之事我已听闻,你做得很好。
秦家那边...""秦家已不足为虑。"我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他们若再敢有异动,
我不介意让秦家从修真界除名。"月昆城点点头,对这个年轻人的杀伐决断颇为欣赏。
两人又交谈了修真界近况,以及雪灵儿被紫宵宫宫主送到东海的事,
特别是近来合欢宗活动频繁的消息。"对了,"赵天赐突然想起什么,"我师父和师叔可好?
"月昆城神色微变:"柳随风一切如常,只是白清羽..."他欲言又止。
赵天赐心头一紧:"师叔怎么了?""她三个月前外出历练,回来后就...有些异常。
"月昆城斟酌着词句,"你去看看便知。"辞别月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