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我也和您道歉。”
“您别紧张,树树永远是您的儿子,我抢不走的。”
楼下阿姨听见争吵的动静,也上了楼。
她是陆执从老宅带来的人,照顾陆执十几年,与家人无异。
“未未,差不多得了。”
“你闹也闹了,吵也吵了,难不成还想逼死陆执吗?”
我看着他们。
好像所有人都在给我台阶下。
是我一直咄咄逼人。
可我现在这样,都是被他们逼的啊。
我和陆执是相亲认识。
门当户对,顺其自然结了婚。
可刚结婚,我父亲便被人诬陷学术造假,摁头道歉。
一朝从领域的学术泰斗变作人人喊打的学术混子。
陆执爸妈生怕我爸的事会影响陆执未来发展。
曾不止一次骂我是个拖油瓶、扫把星。
逼我和陆执离婚。
后来我怀孕,他们依旧让我和陆执分居。
生孩子时我难产,九死一生把树树生下来。
睁眼听见的第一句话,竟是婆婆遗憾道:
“生的时候大出血,竟然还没死成,命真大。”
我得了产后抑郁。
他们以我要治疗的名义,把树树带到老宅抚养。
我每天巴巴求着他们能让我见孩子一面。
等到我病痊愈,树树终于回到我身边,却跟着爷爷奶奶讨厌上了我。
他骂我老巫婆,说我只是陆家的保姆。
根本不配做他妈妈。
我一心和他修复关系,无论如何讨好,他对我只有嫌弃。
对林雅瑟,却是天然的亲近。
他亲子活动不许我去,连紧急联系人都改成了林雅瑟的名字。
陆执默许了这一切。
还反怨我事太多,太矫情。
这次,我是真的累了。
我只想摆脱这窒息的一切。
“陆执,今天你不签字,别想离开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