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竹马失控我叫林晚,有个形影不离的竹马沈牧。他记得我所有喜好,
会凌晨三点送退烧药,替我写大学论文。所有人都开玩笑说他像我男朋友,
我却只当他是最好的朋友。直到公司新来的实习生陈诺每天送花到办公室。
沈牧突然变得很奇怪,不再接我电话,不再回我消息。某天深夜,
他醉醺醺敲开我的门:林晚,你看清楚,我不是圣人。窗外的蝉鸣得人心烦意乱,
键盘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林晚长长舒了口气,把笔记本电脑往旁边一推,
整个人瘫倒在柔软的地毯上。终于搞定了……这破论文简直要了我半条命。她哀嚎一声,
踢了踢旁边正低头刷手机的人的小腿,沈牧,沈牧?听见没,我说我写完了!
沈牧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
视线从她胡乱堆在旁边的零食包装袋和喝了一半已经没汽的可乐罐上扫过,
最后落回她那张邀功似的、亮晶晶的脸上。他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嗯了一声,重新低下头,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喂!林晚不满地又踢了他一下,这次用了点力,你嗯什么嗯,
我好不容易写完了,你都不表扬我一下?沈牧这才放下手机,拿起旁边的电脑,
快速浏览着她的论文摘要和结论部分。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
在他轮廓清晰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微微蹙着眉,神情专注。林晚就势滚了半圈,
脑袋枕在他腿边的地毯上,自下而上地看着他。
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线条利落的下颌和微微滚动的喉结。她眨眨眼,忽然说:沈牧,
你说以后谁那么幸运能嫁给你啊?长得帅,成绩好,还会帮我写论文……啧,
简直是万能保姆。她说完自己先咯咯笑起来。沈牧滑动触控板的手指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他垂眸,瞥了一眼笑得没心没肺的她,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里面干干净净,
全是毫无杂质的打趣。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次,移开目光,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闭嘴。
这段数据有问题,第三象限的样本取值偏了,重做。啊?不会吧!林晚瞬间笑不出来了,
哀鸣着爬起来,凑过去看屏幕,哪里哪里?我检查了三遍呢!她靠得极近,
发丝蹭过他的手臂,带着一点甜甜的草莓洗发水的味道。沈牧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半分,指尖点着屏幕某一处:这里。跟你参考文献里的模型对不上。
你自己看。林晚哭丧着脸,认命地抱回电脑,
嘴里嘟嘟囔囔:可恶……还以为终于能解放了……沈牧没再接话,重新拿起手机,
视线却并没有聚焦在屏幕上。耳边是她噼里啪啦敲键盘和偶尔烦躁地抓头发的声音,
空气里弥漫着她身上那股熟悉的、甜软的香气。他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收紧,
骨节泛出一点白。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林晚和她的论文斗争。过了一会儿,
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林晚正焦头烂额,看也没看就按了免提:喂?哪位?
电话那头是一个爽朗热情的年轻男声:林晚学姐?是我,陈诺!没打扰你吧?
沈牧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无声地看向那部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啊,陈诺啊,没事,
你说。林晚一边拖动着论文里的数据图表,一边心不在焉地回应。学姐,明天周末,
市中心那边新开了一家很不错的密室逃脱,主题是你最喜欢的科幻悬疑,要不要一起去试试?
我票都买好了。陈诺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密室逃脱?科幻主题?
林晚的眼睛瞬间亮了,注意力终于从论文上移开了一点,听起来不错哎!那就说定了?
明天上午十点,我去你家楼下接你?陈诺趁热打铁。行啊……林晚刚要答应,忽然想起什么,
扭头看向旁边的沈牧,习惯性地问,沈牧,明天一起去吗?听起来挺好玩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沈牧的视线和林晚的对上,她的目光纯粹而自然,
仿佛这只是无数次再寻常不过的共同出行邀约中的一次。他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两三秒后,才平淡地开口:不了。明天有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
冷冰冰地砸在地上。林晚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他的拒绝,
但电话那头的陈诺已经迅速接话了,语气更加轻快:那太好了学姐,就我们俩去吧!
人少体验感更好!明天不见不散哦!……哦,好吧。林晚眨了眨眼,对着电话应道,
那明天见。电话挂断。房间里的气氛莫名地沉滞了一瞬。林晚放下手机,
有些疑惑地看向沈牧:你明天真有事?什么事啊?之前没听你说。沈牧已经站起身,
走到书桌边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他的背影挺直,却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嗯。
他应了一声,没有回头,也没有解释是什么事。林晚撇撇嘴,
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但论文的难题重新占据了她的脑子,
她很快把这点小插曲抛诸脑后,重新投入和数据的搏斗中,嘴里习惯性地指挥:沈牧,
帮我倒杯可乐,要冰的!谢谢啦!沈牧倒水的动作停住。他站在那里,背对着她,
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峭。几秒后,他放下自己的水杯,
走到小冰箱前,拿出那罐剩下的可乐,打开,倒入玻璃杯,又加了两块冰。冰块撞击杯壁,
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走到她身边,将杯子放在她手边不远处的地毯上,
没有像往常一样递到她手里,也没有叮嘱她少喝冰的。林晚毫无所觉,
顺手拿过杯子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气泡**着喉咙,她满足地叹了口气,
眼睛还死死盯着屏幕。沈牧低头,看着地毯上那个毛茸茸的发顶。她的头发有些乱,
有一缕不听话地翘着。他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似乎想伸出去,将那缕头发抚平。但最终,
他只是沉默地转过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手机,走向门口。走了。他说。
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哦,好,拜拜!林晚头也没抬,挥了挥手,数据我改完发你邮箱,
你再帮我看看哈!开门的声音。关门的声音。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她一个人。
林晚忽然觉得有点过于安静了,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门口。空无一人。
沈牧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像投入湖面的一颗小石子,
涟漪还没散开,就被论文的死线彻底吞没了。
2情愫暗涌第二天和陈诺的密室逃脱玩得很尽兴。新开的密室设计精良,情节烧脑,
陈诺幽默风趣又很会照顾人,整个过程笑声不断。从那以后,
陈诺出现在林晚生活中的频率明显高了起来。他会精准地记得她随口提过想吃的甜品,
第二天下午茶时间就外卖送到办公室;会在她加班晚归时,顺路开车到她公司楼下,
送她回家;会在她发朋友圈说无聊时,立刻发来一大堆最新上映的电影资讯邀她挑选。
办公室里开始出现关于她和陈诺的调侃。晚晚,陈师弟又送花来了哦!今天是小苍兰,
真好看!同事小王抱着一个精致的小花束,笑眯眯地放在林晚工位上。
林晚从设计图里抬起头,看到桌上淡雅芬芳的花朵,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哇,他又来了?
可不是嘛,风雨无阻都快一个月了吧?另一个女同事凑过来,挤挤眼,小伙子挺用心啊,
人长得帅,又体贴,还是名校海归,晚晚,考虑一下呗?林晚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拿起花束看了看,唇角不自觉地弯起:别瞎说,就是朋友而已。哎哟,
朋友~天天送花的朋友哦?同事们起着哄。林晚笑着摇头,心里却并非毫无波澜。
陈诺的追求直接而热烈,像冬日的暖阳,让人舒适又愉悦。她不得不承认,和陈诺相处,
很轻松,也很开心。她拿出手机,对着花束找了个好看的角度拍下,发到了朋友圈,
配文:谢谢某人的小苍兰,心情都变好了~[太阳]几乎是在发送成功的一瞬间,
她就刷新了一下,想看看有没有人点赞评论。第一个跳出来的点赞头像,
是一个简单的星空图案。是沈牧。林晚的心莫名一跳,点开那个头像,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三天前,她问他周末要不要一起回家吃饭,妈妈做了他爱吃的糖醋排骨。
他一直没有回复。她想了想,戳进对话框,打字:看到我朋友圈的花没?好看吧!
[呲牙]消息发送成功。她等了一会儿,对方没有正在输入的提示。大概在忙吧,她想。
直到下班回家,沈牧也没有回复那条消息。林晚看着那个沉寂的对话框,
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和烦躁。这太不正常了。沈牧从来不会这么久不回她消息。
她忍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忙音。响了很久,无人接听。她皱紧眉,又打了一遍。
还是无人接听。一种莫名的心慌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地想,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手机丢了?
还是生病了没看手机?她点开通讯录,几乎是想立刻打给沈牧的同事请问一下,
或者直接去他家看看。但手指悬在半空,她又犹豫了。他或许……只是不想理她?为什么?
她做错什么了吗?最近有什么地方惹到他了?林晚抱着手机,
仔仔细细地回顾了最近一段时间和沈牧的相处。论文那天之后,他似乎就变得格外沉默。
她找他,他总是说忙;她去他家,十次有八次敲不开门;发消息回得慢,
或者干脆不回;打电话也经常无人接听。就像……就像他在刻意地从她的生活里撤离。
这个认知让林晚的心口莫名地堵了一下,有点闷,还有点涩涩的疼。她甩甩头,
把这个荒谬的想法抛开。不会的。他是沈牧啊。是从小到大都会在她身边,
只要她需要就会立刻出现的沈牧。他怎么可能不理她。一定是工作太忙了。或者心情不好。
对,一定是这样。接下来的几天,林晚刻意地没有再主动联系沈牧。
她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想看看他到底能多久不找她。一天,两天,
三天……朋友圈里,她发和陈诺一起吃饭的照片,发陈诺送的新奇小礼物,
发加班时陈诺送来的暖心夜宵。点赞评论的人很多,夹杂着同事朋友的羡慕和调侃。
那个星空头像,再也没有出现过。她的对话框里,发给他的消息石沉大海。
问他最近在忙什么,问他是不是生气了,甚至用他最喜欢的游戏卡带诱惑他,
全都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像是从她的世界里凭空蒸发了一样。唯有通过共同朋友偶尔的提及,
她才能零碎地知道一点他的消息——朋友聚会他去了,
但很早就离开;他负责的项目好像遇到了点麻烦,最近经常加班;有人看见他在酒吧喝酒,
一个人……林晚越来越心不在焉。和陈诺在一起时,也常常走神。学姐?学姐?陈诺伸出手,
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这家菜不合胃口吗?看你都没吃多少。林晚回过神,
勉强笑了笑:没有,很好吃。可能……最近有点累。陈诺看着她,
眼神里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但他很快又扬起笑容:那等下我早点送你回去休息。
或者……他顿了顿,语气轻松地说,要不要叫上沈牧学长一起?好久没见他了,
听说他最近项目结束了,应该有空了吧?他?林晚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垂下眼,
盯着盘子里的食物,声音低了下去,不知道他……可能没空吧。
她甚至不敢再轻易给他打电话了。那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像细密的针,扎得人生疼。
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沈牧不想理她的时候,她真的找不到他。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措。3醉吻决裂深夜十一点,林晚加完班,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楼下。夜风很凉,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手臂,抬头望了望。然后,
她的脚步顿住了。公寓楼下的花坛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低着头,
身影被路灯拉出长长的、孤寂的影子,周身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颓唐和……酒气。是沈牧。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跑着冲了过去。沈牧?靠近了,那股酒气更加浓烈。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了,袖子胡乱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低着头,碎发遮住了眼睛,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垂在身侧,
指间还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林晚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牧。他一向是清冷克制的,
甚至有些洁癖,绝不会允许自己这样衣衫不整、满身酒气地出现在任何人面前。沈牧?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林晚蹲下身,担心地去碰他的手臂,你怎么在这儿坐着?不冷吗?
听到她的声音,沈牧的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僵了一下。然后,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路灯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照亮了他泛红的眼眶,
和那双漆黑眸子里翻涌的、几乎要压抑不住的剧烈情绪。那里面有痛苦,有挣扎,有疲惫,
还有一种林晚完全看不懂的、深不见底的暗沉。他的目光像是带着滚烫的温度,
灼得林晚心脏猛地一缩。你……林晚被他眼中的情绪震住了,一时竟说不出话。
沈牧就那么看着她,一眨不眨,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
浓重的酒气混杂着他身上原本清冽的气息,变得极具侵略性。他夹着烟的手指动了动,
将烟蒂摁灭在旁边的花坛泥土里。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焦躁和力度。然后,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林晚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力道极大,攥得林晚腕骨生疼。
沈牧!你弄疼我了!林晚惊呼一声,试图挣脱。可他握得那么紧,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手指都在微微发抖。他借着她手腕的力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瞬间将林晚完全笼罩。阴影压下,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林晚被迫抬起头,
看着他。他的眼睛红得厉害,里面布满了血丝,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混乱和失控。林晚。
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浸透了酒精的味道,
却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你看清楚。他攥着她的手腕,猛地往自己身前一拉。
林晚猝不及防,差点撞进他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密不透风,
他滚烫的呼吸混杂着浓烈的酒气,尽数喷在她的脸上。她惊愕地睁大眼睛,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出来。沈牧死死地盯着她,
眼底是一片汹涌而破碎的深海。他一字一顿,声音压抑而痛苦,
像是濒临崩溃的野兽发出的低吼:我不是圣人。我也会受不了。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晚被他眼底汹涌的、从未见过的疯狂和痛苦钉在原地,
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可那点疼痛远不及他这句话带来的冲击。
沈牧……她张了张嘴,声音发颤,大脑一片空白,你…你到底怎么了?喝醉了吗?
醉到胡言乱语?可他看着她的眼神,虽然混乱,却带着一种可怕的清醒,
一种积压了太久终于决堤的绝望。我怎么了?沈牧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他扯了一下嘴角,那弧度却比哭还难看。他逼近一步,
滚烫的呼吸几乎要烫伤她的皮肤,林晚,你问我怎么了?他的目光死死锁着她,
从她惊惶的眼睛,到因为她下意识抿紧而微微发白的嘴唇。
那个陈诺……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个名字,每个字都裹着浓烈的酸涩和戾气,他就那么好?
林晚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她终于隐约触摸到了一点他反常的边缘,
却更加茫然:陈诺?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沈牧,你喝多了,你先放开我,
我们上去说……她试图挣扎,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换来他更用力的禁锢。喝多了?
沈牧嗤笑一声,眼眶红得骇人,对,我是喝多了。不喝多,我怎么敢跟你说这些?不喝多,
我怎么敢……他猛地顿住,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那未尽的话语悬在半空,带着令人心慌的重量。下一秒,他几乎是自暴自弃地,猛地低下头,
狠狠吻住了她的唇。那不是吻,更像是一场失控的掠夺和惩罚。
带着烟草的苦涩和酒精的辛辣,毫无章法,只有滚烫的、压抑了太久太久的灼热情感,
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林晚彻底僵住了,眼睛瞪得极大,大脑嗡嗡作响,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沈牧……在吻她?沈牧?!那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会面无表情帮她赶走所有虫子,
会一边嫌弃她笨一边帮她搞定所有难题,会在她生病时守着她一夜,
会记得她所有喜好却从不会越雷池半步的沈牧……他怎么会……唇上传来近乎撕咬的痛感,
和他滚烫的、带着颤抖的呼吸。这不是她认识的沈牧。这不是。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说不清的、尖锐的刺痛感让她猛地回过神,她用尽全身力气偏开头,
躲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吻,声音带着哭腔和惊惧:沈牧!你放开!你疯了!
她的躲避和抗拒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沈牧的动作僵住了。他停在那里,
保持着俯身禁锢她的姿势,呼吸粗重,滚烫的额头几乎抵着她的。攥着她手腕的力道,
一点点地松懈下来。几秒的死寂。只有两人混**织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然后,林晚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量彻底消失了。沈牧缓缓地、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
拉开了两人之间令人窒息的距离。路灯的光重新照在他脸上,他的脸色是一种失血的苍白,
眼底那片汹涌的海仿佛在瞬间褪去,只剩下荒芜的、死寂的沙滩。
唇上还沾着一点暧昧的水光,和他此刻灰败的神情形成诡异的对比。他看着她,眼神空洞,
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疯狂的人不是他。……是啊。他极轻地笑了一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自嘲,我大概是疯了。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过身,
脚步虚浮地、一步一晃地朝着小区门口走去。背影萧索得像是要融进这冰冷的夜色里。
林晚僵在原地,手腕上还残留着被他攥红的指印,嘴唇又麻又痛,
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夜风吹过,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看着那个几乎要消失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挖走了一块,空落落地疼。
她下意识地追了一步:沈牧!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只是更快地、几乎是仓惶地加快了脚步,转出了小区的门口,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留下林晚一个人,站在冰冷的月光和路灯下,浑身发冷。4心碎真相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