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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叶诗文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没事。”周即明淡淡收回目光,“看错了,还以为望舒来了。”
“看在花够多的份上,我原谅你了,不过,你给梁望舒送过吗?”
周即明闻言顿了顿,坦诚地说:“没有,她应该不喜欢花。”
他从未给过,又怎么会知道她不喜欢?
躲在楼道的梁望舒自嘲地勾起唇角。
门外,护士们也看到了办公室的鲜花,八卦道。
“周机长一副高冷冰山的模样,结果天天来找叶医生。”
“上次叶医生帮周机长包扎伤口,结果麻药没了!他青筋都鼓起了,还安慰叶医生别怕。”
听着她们的话,梁望舒心如刀绞,手指颤抖。
“男才女貌,跟偶像剧一样。”一个小护士突然叹了口气:“就是听说,周机长还有个大恩人,仗着对他有恩,硬要他娶她!”
“我听说过!不仅是个孤儿,还是个哑巴,平时不上班,全靠周机长养着。”
“没爹妈的人,难怪行事不要脸!活该她说不了话!”
字字句句像一把把尖刀,将她千刀万剐,可她什么都反驳不了。
她长着嘴,却说不了话,没有人会耐心地等她打完字解释,就连周即明......也是如此。
许久后,她看到周即明离开,才站到办公室门口,抬手敲门。
叶诗文的口红缺了一角,她强迫自己挪开眼,将结婚申请放在她的桌前。
手机屏幕上是她早就打好的字,但叶诗文只是随便扫了一眼,淡淡道:“我会尽快安排手术。”
“不结婚的事情,你先别告诉即明,术前要保持心情平静,我怕他为你担心。”
“还有,你尽快找个合理的理由离开这里,否则,我该怀疑你出尔反尔了。”
“最后。”叶诗文朝她弯起唇角,“我和即明,谢谢你的成全。”
她一句接着一句,梁望舒根本来不及打字回应,到最后只能沉默地点了点头。
成全。
除了成全,难道要她装聋作哑继续赖在周即明身边不走吗?
难道要她眼睁睁等着自己深爱的人上手术台赌命吗?!
他已经不爱她了,可他仍然是她心脏上的一寸钉。
梁望舒唯一能做的,就是体面地离开,再不提以后。
见到她泛红的眼角,叶诗文面露不忍。
“我没关系的。”梁望舒笑着比划,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以后就拜托你了。”
她强撑着往外走,想要让自己显得更潇洒一点。
只是心底依旧有些酸楚,要是会说话该多好。
至少可以抹掉眼泪再开口,而不像她那么狼狈。
之后的几天,周即明始终没有回家。只发来一条简短的消息,说临时调整排班,要飞几趟国际航班。
可她却在叶诗文的朋友圈看到了他的身影。
有时在游乐园,有时是电影院,还有的时候就两道影子。
她知道自己没必要看,可还是忍不住自虐般地去翻,就在刚才叶诗文的朋友圈再次更新。
这次,是两只交握的手,上面带着婚戒。
而手的对面是一对中年夫妇。
【一起见父母任务达成√】
她点了个赞,随后预定了一张去首都的机票,找出纸箱。
是时候该把她跟周即明的回忆打包扔下了。
可她找了半天才发现,周即明送给她的,只有手上戴的婚戒。
一月前的初雪,他突然伸手给她戴上戒指。
梁望舒被欣喜冲昏了头脑,全然没有注意到求婚有多敷衍,十指翻飞: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她动作又快又大,惹得周即明也笑了起来,他说:
“望舒,你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人,我只希望,万一我出事,你还能拿着赔偿金好好生活。”
梁望舒将婚戒轻轻取下放回戒指盒。
无名指的戒痕一揉便消失了,就如同她在他生命中的痕迹那样浅,那样淡。
她将戒指盒放到床头,随后写下了一封道别信,装进信封时楼下传来响动。
“即明,我们可是新婚夫妇,不住在一起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