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宫宴惊变,契约联姻华灯初上,宫阙巍峨。流光殿内,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
觥筹交错间弥漫着皇室特有的奢靡与威严。今日是淑妃娘娘的寿辰,
京中三品以上官员的眷属皆在受邀之列,一时间,殿内珠环翠绕,暗香浮动。
沈知意安静地坐在末席角落,一身水碧色衣裙素雅得近乎寡淡,
与周遭争奇斗艳的贵女们格格不入。她微垂着眼睫,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盏边缘,
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平静的表象下,是怎样的暗流汹涌。
袖中,一张轻飘飘的纸条已被她攥得温热——那是半个时辰前,
嫡母身边的心腹嬷嬷“无意”中塞给她的。字迹是嫡母的,内容言简意赅:稍安勿躁,
陛下有意为镇北侯指婚,汝之良缘将至。镇北侯?
那位年近花甲、妻妾成群、以粗莽好色闻名的老将军?沈知意心底冷笑一声。她这个嫡母,
为了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她那位嫡出的姐姐铺平通往三皇子妃的道路,
还真是迫不及待地要将她这个碍眼的庶女“处理”掉,
顺便再为家族拉拢一位手握兵权的“盟友”。她抬眸,
视线飞快地扫过御座下首那个空着的位置——靖王萧绝尚未到场。很好。脑海中,
迅速勾勒出关于这位靖王的情报:皇帝幼弟,战功赫赫,
因容貌绝世且冷戾不近女色而被誉为“大邺第一冰山”。
传闻他因多年前被深爱的未婚妻背叛,自此厌恶所有试图靠近他的女子。
“厌女……”沈知意心中默念这两个字,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在她脑中迅速成型。
与其坐以待毙,沦为家族联姻的棋子,不如……赌一把!赌这位靖王殿下,
需要一块能替他挡住狂蜂浪蝶的“挡箭牌”。
“靖王殿下到——”内侍尖细的唱喏声划破殿内的喧闹。刹那间,整个流光殿安静了一瞬,
所有目光,无论男女,都不由自主地投向殿门。一道玄色身影逆着宫灯的光影步入殿内。
来人身姿挺拔如松,墨发以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面容俊美得近乎凌厉,凤眸微挑,
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他并未多看两旁那些含羞带怯的贵女们一眼,
只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向帝后行礼后便沉默坐下,仿佛自带一个隔绝一切的冰冷气场。
正是靖王萧绝。沈知意清晰地听到身边几位贵女失望的叹息声。显然,
无人敢轻易上前招惹这座冰山。时机到了。沈知意深吸一口气,
在嫡母暗示鼓励(实为催促)的目光中,缓缓站起身,假意要去更衣。她步履从容,
方向却巧妙地经过靖王席前。就在与萧绝席位平行的瞬间,她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
“哎呀”一声轻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手中杯盏里的果酿,不偏不倚,
尽数洒在了萧绝那身玄色暗纹锦袍的袖摆上。“哗——”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放肆!”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厉声喝道。
嫡母的脸色瞬间煞白,眼中却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快意——这庶女果然上不得台面,
竟在御前如此失仪!萧绝的动作顿住,低垂的视线落在自己被洇湿的袖摆上,然后,
缓缓抬起,落在了罪魁祸首身上。那目光,冰冷如实质,带着审视与不悦。
沈知意立刻跪伏在地,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与颤抖:“臣女无心之失,冲撞殿下,万死!
”她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却在那片水光之下,
向萧绝投去一个截然不同的眼神——冷静、锐利,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飞快地说道:“殿下厌女,我图财。
合作一笔,各取所需,如何?”萧绝深邃的凤眸猛地一眯。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以为,
以靖王往日脾性,这不知死活的小官之女,即便不被当场治罪,也定然颜面扫地,前途尽毁。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临。萧绝盯着眼前这张看似柔弱,
眼底却燃烧着惊人火焰的脸,沉默了足足三息。这女子,有点意思。
他厌烦那些矫揉造作、攀附权势的女人,但眼前这个……她的“攀附”,
带着明码标价的坦诚和破釜沉舟的勇气。就在内侍准备上前将沈知意拖下去时,
萧绝忽然动了。他竟缓缓起身,然后,在无数道惊愕的目光中,弯腰,伸手,
扶住了沈知意微微颤抖的手臂,将她搀扶起来。“无妨。”他的声音依旧冷淡,
却少了几分惯有的冰寒,“一件衣裳而已。”他甚至顺手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白锦帕,
递了过去,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擦擦。”满殿哗然!靖王殿下非但没有怪罪,
反而……亲手扶起了她?还给了她自己的帕子?这简直是铁树开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皇帝和淑妃也露出了惊讶而玩味的神情。沈知意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知道,第一步,
她赌对了!她接过帕子,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掌心,感受到他微微一僵,她垂眸,
脸上适时地飞起两抹红霞,声音细若蚊呐:“多谢殿下宽宏。”萧绝收回手,负于身后,
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仿佛还残留着那一瞬间细腻温凉的触感。他转向御座,拱手,
声音清朗,掷地有声:“皇兄,臣弟与沈**……一见如故。恳请皇兄为臣弟与沈**赐婚。
”“轰——”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在流光殿炸响。沈知意的嫡母眼前一黑,
几乎要晕厥过去——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庶女怎么会入了靖王的眼?!皇帝愣了片刻,
看着自己这个一向不近女色的弟弟,又看了看下面那个虽然惊慌却难掩清丽姿容的沈家庶女,
忽然抚掌大笑:“好!好一个一见如故!朕准了!择日便为你们赐婚!”圣口一开,
再无转圜。宴会后半程,沈知意如同置身梦中,
周遭或羡慕、或嫉妒、或探究的目光她都无心理会。她只知道,
她暂时摆脱了嫁给镇北侯的命运,跳进了一个看似更尊贵,实则更未知的火坑。宴会散后,
靖王府的马车“顺路”送沈知意回府。宽敞奢华的车厢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之前那点微弱的旖旎气氛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的对峙。萧绝慵懒地靠在车壁上,
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山模样,凤眸锐利地扫过沈知意:“沈**,现在可以详细说说,
你的‘合作’了。”沈知意挺直背脊,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墨迹未干的一张纸,递了过去。“殿下,这是一份契约初稿。
请您过目。”萧绝挑眉接过,
光快速扫过纸上娟秀却有力的字迹:·甲方:萧绝·乙方:沈知意·合作期限:壹年。
·合作内容:乙方以靖王未婚妻/王妃身份,为甲方阻挡一切不必要的桃花及催婚压力,
维护甲方清静;甲方需提供乙方靖王妃的尊荣与庇护,并于合作结束时,
支付乙方白银壹万两作为酬劳,并安排乙方‘合理’离开,恢复自由身。
·双方义务:合作期间,双方需在外人面前维持恩爱表象,
互不干涉彼此私事(包括但不限于甲方的事业,乙方的私人营生),
不得对外泄露本契约内容。·契约解除:一年期满,或因一方违约导致合作无法继续。
萧绝看完,指尖在“白银壹万两”和“私人营生”上顿了顿,抬眸,
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兴味:“胃口不小。‘私人营生’?沈**似乎藏着不少秘密。
”沈知意不卑不亢:“殿下只需知道,臣女的‘营生’绝不会损害殿下利益即可。一万两,
买殿下一年清静,并得到一个绝不会对您痴心妄想、纠缠不休的合作伙伴,您觉得这笔买卖,
可还划算?”马车恰在此时微微颠簸了一下,车厢内的灯火随之摇曳。
萧绝凝视着眼前这张在晃动的光影下更显镇定聪慧的脸,半晌,
他唇角似乎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私人印章,在没有印泥的情况下,运起一丝内力,
精准地在契约末尾印上一个清晰的徽记。“契约成立,沈、合、作、伙、伴。
”他低沉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沈知意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正欲收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契约。马车却缓缓停了下来,车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殿下,
沈府到了。”与此同时,一阵喧闹声从沈府门口传来,似乎有人正在争执。
沈知意隐约听到了嫡母尖锐而气急败坏的声音:“……立刻让那个丢人现眼的丫头滚来见我!
她竟敢……”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捂住。沈知意心中一紧,知道真正的风暴,
此刻才刚要开始。她攥紧了袖中的契约,这份单薄的纸张,是她接下来唯一的依仗。
第二章:王府日常,戏精的诞生沈府门口,灯笼在夜风中摇曳,
将嫡母王氏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她身后站着几名膀大腰圆的婆子,
眼神不善地盯着刚刚停稳的靖王府马车。车帘掀开,先下来的却是玄色蟒袍的萧绝。
他目光冷淡地扫过王氏一行人,那无形的威压瞬间让喧闹的门口鸦雀无声。
王氏脸上的怒意僵住,迅速转为惊愕与惶恐,连忙带着众人行礼:“参、参见靖王殿下!
”萧绝并未理会,只是回身,向马车内伸出了手。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搭在了他沉稳的掌心。沈知意借着萧绝的力道,姿态优雅地下了马车,
步履间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依赖般的踉跄。她垂着眼睫,脸颊微红,
声音柔顺得能滴出水来:“多谢殿下送臣女回府。”这一幕,落在王氏眼中,无异于惊雷。
靖王殿下,竟亲自送这庶女回来,还……如此亲密?萧绝淡淡“嗯”了一声,
目光终于落在王氏身上,语气平缓却不容置疑:“沈夫人,本王的未婚妻,
今日在宫中受了些惊吓,需好生静养。府上……不会有人打扰她吧?”“不敢!不敢!
”王氏冷汗涔涔,连声应道,“臣妇定当让知意好生休息,绝不敢打扰!”“如此甚好。
”萧绝收回目光,看向沈知意时,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但语气却放缓了些,“进去吧,
明日,本王会派人来接你入府小住,熟悉环境。”这便是要将“恩爱”戏码做全,
也是给沈家一个明确的信号:沈知意,他护定了。沈知意心中了然,福身行礼:“是,
臣女恭送殿下。”直到靖王府的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王氏才直起腰,
脸色铁青地瞪向沈知意,却在对上她那双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嘲弄的眼睛时,
所有斥骂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眼前的庶女,似乎和以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丫头,
完全不同了。翌日,靖王府的仪仗准时抵达沈府,恭敬地将沈知意接走。沈家上下,
包括沈父在内,都对沈知意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和颜悦色”。踏入靖王府,
沈知意便迅速进入了“状态”。人前,她是满心崇拜、温柔小意的未来王妃。萧绝下朝回府,
她会适时地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茶,声音软糯:“殿下辛苦了。”虽保持着距离,
但眼神里的仰慕几乎能溢出来,让王府一众下人看得啧啧称奇,
暗道王爷这块冰山总算遇到了能融化的暖阳。与萧绝一同出席必要的宫廷宴请或勋贵家宴时,
她更是演技精湛。她会亦步亦趋地跟在萧绝身侧,偶尔偷偷抬眼看他,被发现时便迅速低头,
耳根泛红,将一个陷入爱河的怀春少女演绎得淋漓尽致。当有其他贵女试图靠近萧绝时,
她会适时地上前,不着痕迹地隔开,或用几句软中带刺的话,让对方知难而退,
分寸拿捏得极好。萧绝从一开始的冷眼旁观,到后来偶尔会配合地虚扶一下她的腰,
或是将她爱吃的点心默默移到她面前。两人之间,竟逐渐形成了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演得不错。”某次宫宴回府的马车上,萧绝难得开口评价,语气听不出喜怒。
沈知意正低头核算着这个月“云锦阁”通过王府渠道新谈成的几笔生意能带来多少利润,
闻言头也不抬,公事公办地回道:“殿下付了酬劳,臣女自然要提供等值的服务。
”萧绝瞥见她指尖在膝头无声地快速点动,那分明是打着算盘的手势,眼神微动。
他这个“合作伙伴”,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的“私人营生”。人后的沈知意,
则彻底卸下伪装,化身精明干练的绣坊老板。靖王府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庇护所和跳板。
她利用王妃的身份,不动声色地为自己名下的“云锦阁”打通了诸多关窍。
以往需要费尽心思才能接触到的江南丝商、塞外毛料供应商,
如今只需她“偶然”在王府花厅“接见”一下,对方便受宠若惊,合作条件优厚了许多。
这日,她正在王府书房隔壁的小花厅里,翻阅着丫鬟锦绣悄悄送来的“云锦阁”账本,
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借着靖王这阵“东风”,铺子的营收比上月翻了两番不止。
“在看什么,如此入神?”低沉的男声突然在门口响起。沈知意心中一惊,迅速将账本合上,
塞进一旁的诗集下,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她抬起头,
已是一副温柔浅笑的模样:“在看些闲诗,殿下今日回来得早。”萧绝迈步走近,
玄色的衣袍带起微凉的风。他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那本明显被仓促放置的诗集,并未戳破。
这几日,他并非没有察觉。
她身边那个叫锦绣的丫鬟出入频繁;她偶尔会对着一些看似是花样图册,
实则墨迹细密如账目的纸张凝神思索。他走到她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那本“诗集”,
随手翻了一页,正好是夹着账本痕迹的那一页。沈知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却听他念道:“‘一片丝罗轻似水,洞房西室女工劳’……沈**好雅兴,
在看这般写实女红的诗。”他的指尖在那微微凸起的账本印痕上轻轻划过,抬眼看向她,
凤眸深邃,意有所指,“只是不知,这‘女工’劳碌,所得几何?
”沈知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迎上他的目光,嫣然一笑:“殿下说笑了,
不过是女儿家消遣的玩意儿,不值一提。倒是殿下,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她在转移话题,
而且颇为生硬。萧绝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直看得沈知意后背几乎要冒出冷汗,
他才缓缓放下诗集,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嗯。三日后,淮南王府赏荷宴,你随本王同去。
”淮南王府赏荷宴,京中顶级勋贵云集,亦是人际应酬、暗中较劲的名利场。
沈知意依旧完美扮演着靖王未婚妻的角色,应对得体,举止合宜。
直到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插入他们与主人的寒暄之中。“这位便是靖王兄金屋藏娇的沈**?
果然名不虚传,清丽脱俗,我见犹怜。”沈知意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绛紫色锦袍的男子摇着折扇走来,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几分风流不羁,
正是淮南王世子,萧绝的死对头之一。萧绝的脸色几乎瞬间沉了下来,周身寒气四溢。
淮南王世子却似毫无所觉,目光饶有兴味地落在沈知意身上,
笑道:“沈**这身衣裙的绣工甚是别致,可是出自‘云锦阁’?啧啧,
那家的绣品如今可紧俏得很,连我母妃都想求一件而不得呢。沈**若喜欢,
本世子倒与那掌柜有几分交情,可以代为引荐……”沈知意心中警铃大作。这世子爷,
竟一眼看出了她衣料的出处,还提及“云锦阁”!她正欲谨慎回应,萧绝却已上前半步,
不着痕迹地将她挡在身后,隔绝了世子的视线,声音冷得能冻死人:“不劳世子费心。
她的喜好,本王自会满足。”淮南王世子挑眉,还想再说些什么。萧绝却已不再给他机会,
一把攥住沈知意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微微蹙眉。“本王乏了,告辞。
”他几乎是强行将沈知意带离了喧嚣的宴会现场,一路无言,直到回到靖王府,
径直将她拉入书房。“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手腕上的力道松开,
沈知意下意识地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腕。萧绝转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压迫性的阴影,
他盯着她,眸色深沉如夜,嗓音暗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契约第三条,合作期间,
双方需维护彼此‘唯一性’。沈知意,你与那淮南王世子……是何交情?
竟让他对你的衣着如此了若指掌?”沈知意抬头,撞入他翻涌着不明情绪的眼眸中,
心头一跳,却强自镇定地反问:“殿下此刻是以甲方的身份在质疑乙方的职业操守,
还是……以萧绝的身份,在过问沈知意的私交?”第三章:醋海翻波,猎手与猎物书房内,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沈知意那句反问,像一颗投入寒潭的石子,
在萧绝深邃的眼底激起了一圈不易察觉的涟漪。他周身散发的冷意似乎凝滞了一瞬,
攥紧的指节微微松开。“职业操守?”他重复着这个词,语气里带着一种危险的玩味,
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沈知意完全笼罩,“沈**的操守,便是让本王的死对头,
对你的衣着品味、甚至你那些‘不值一提’的私人营生了若指掌?”他果然知道了!
他看到了那本账册,或者至少是猜到了。沈知意心头凛然,面上却不肯示弱,
仰头直视着他:“殿下明鉴,臣女与淮南王世子素无往来。至于‘云锦阁’,
不过是臣女闲暇时偏爱的一家绣坊,世子爷眼光毒辣,能认出绣品出处,与臣女何干?
殿下莫非认为,是臣女故意与他串通,损您颜面?
”她巧妙地将重点从“私交”引回了“合作”本身,强调自己对契约的遵守。
萧绝盯着她因微愠而泛红的脸颊,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没有半分心虚,
只有被质疑的恼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他心中的那股无名火,烧得更加旺盛,
却似乎找不到一个确切的出口。“最好如此。”他最终冷冷地吐出四个字,后退半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