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年纪还小,并不能完全理解沈知夏说的话,只是听到自己不是赔钱货,是宝贝,就开心的不得了。
母女俩把饭吃完,宝珠小肚子吃的圆鼓鼓的,长这么大,第一次尝到吃撑的滋味。
沈知夏并没有说她,孩子难得能够放开吃,不过为了避免孩子不消化,她给孩子买了一些山楂丸吃。
看孩子没有不舒服,她就把孩子的衣服收了起来,准备带她去镇上,宝珠很乖,而且也五岁了,虽然现在上学还早,不过送去学校也挺好,就不用跟着她爷爷奶奶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她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砖,然后那块砖就掉了下来。
沈知夏从炕上下来,捡起砖块准备塞回去,然后就看到了洞里的油纸包,沈知夏好奇的打开看了看,里面包着一大团的大团结,还有一些票。
沈知夏数了数,竟然有一千多块,将近两千块钱。
之前她工资低,只有三十多,公婆年纪大了,挣得工分根本都不够他们自己吃的,刘金贵寄回来的钱足够一家花用了,他们还总是跟她要钱。
她想给宝珠买件好衣服,钱都经常不够。
她想多留一些钱,老虔婆能嚷嚷的全村都知道。又哭又闹,骂她不孝,把钱都攥着,不给公婆花。她看重脸面,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却反倒助长了对方的气焰。
重生一次再看,上辈子她可真可笑。
她如今五十多的工资,手里也才存了两百不到,两个啥也不干的老头老太太,反倒是存了一千多块。、
沈知夏垂眸冷笑,把钱包好放回去,然后她的手指摸到了什么硬物,好奇的掏出来看了看,竟然是信封。
打开一看,是刘金贵写给他爸妈的,因为他爸妈不识字,所以他是寄给嫁给隔壁镇上的姐姐的,就害怕被她看到。
信里,刘金贵说,他们团长的闺女看上他了,非要和他结婚。如果结婚了,他有望过两年成营长。
他当初年轻不懂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才发现和沈知夏只是兄妹之情。
好在他们当初结婚的时候,他没有来得及给部队打报告,所以在部队这边,他算是未婚。
他愿意给两百块钱补助,希望他爹妈可以和沈知夏说清楚,两人的婚事就此作罢,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沈知夏虽然早就知道刘金贵是个什么东西,但是还是被他的不要脸给气到了。
冷笑一声,她准备去村长那里看看,现在乡下结婚没几个人会领结婚证的。大多都是邀请相亲一起吃个饭。
她以前年纪小,没想那么多,也因为乡下都是这么结婚的,所以她没考虑到军婚是需要政审的。
刘金贵当初也没说,而且他们村也就这一个当兵的,所以大家也没想到这个问题。
竟然让他钻了空子。
不过结婚这事,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乡下人是不领结婚证,但是她们当初是办了酒席的。只要办了酒席,就算是结婚了。
把信揣进怀里,她想到昨晚上,婆婆凉薄的话,盯着那一包钱想了想,把宝珠的衣服放回去。
她沈知夏可不是上辈子那个心善要面子的沈知夏了。
现在,她是沈·钮祜禄·知夏。
这些害了她一辈子的人,谁都别想好过。
抱着宝珠去大队长那里,路上遇见村里最大嘴巴的陈婶,她看见沈知夏抱着孩子往大队部走,于是好奇的问:“知夏这是去哪啊?”
沈知夏腼腆的笑了笑说:“我想去大队部开个证明,我家宝珠都五岁了,都不知道爸爸长啥样呢,孩子爸好几年没和家里联系了,我想去部队看看,孩子爸是不是出事了。”
“孩子爹几年没和家里联系啊?”陈婶好奇的问。
“嗯,三年多了。”沈知夏抿了抿嘴说:“之前他说要参加一个任务,完成了应该就能升职成为连长,然后就再也没有往家里寄过信,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我写信过去也一直没有给我回信,我想去部队里问问,是死是活,好歹给个信啊。”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陈婶一看,赶紧安慰她:“我看你爸妈一直都挺好的,也没有着急,你想多了吧。”
“如果他好好的,为啥不联系我呢?都不给家里回个话。我爸妈,一直怨我没能给金贵生个儿子,我都三四年没见他了,上哪生孩子去啊?”沈知夏继续哭。
陈婶看着沈知夏的眼神都有些心疼了。
如果老刘家老二也没了,那老两口岂不是连个养老的都没了,还要养孙子,作孽啊。
和陈婶说了几句话,沈知夏就去了大队部,她说明来意后,大队长很快就给她开好了介绍信,并且在沈知夏表示,如果找到了对方,到时候住招待所不方便,又让开了婚姻证明,她才离开。
沈知夏走的时候,队长媳妇走了进来问:“金贵家的过来干啥呢?”
“让我开介绍信和结婚证明,说是要去找金贵,金贵失联三年多了,她想去问问看。”
“金贵失联了?”队长媳妇诧异的说:“不能吧,上午我去河边挖野菜的时候,还看见了金贵娘了,她还说她家金贵当连长了,而且有机会当营长呢。”
“她在瞎说吧,金贵媳妇说金贵失联了三年多了,家里一点信都没有。要是他真的有联系,当兵的工资那么高,宝珠还能穿那么破的衣裳?”
“金贵爹娘不舍得吧。”队长媳妇儿很不屑金贵爹娘的为人:“之前我见知夏买回来一包大白兔奶糖,说是给俩孩子吃的,结果知夏刚走,金贵娘就把奶糖抢过来全给志军了,宝珠在旁边哇哇哭,还被打了一顿,后来我看见志军笑的时候,嘴里的糖掉猪圈的地上了,他还捏着非给宝珠吃。”
“老刘家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大队长皱着眉:“咱们大队一直都是光荣大队,可别让他们家给教出来一个盲流出来。”
“知夏那孩子能干,就是不会说话,让金贵娘天天在村里败坏名声,说她不孝,那孩子,好歹也是一个干部,你看看连件好衣裳都不舍得买。”
“别人家的闲事,别瞎掺和,金贵爹娘就是老溜子,让他们听到了,又该闹了。”
“我能怕她?”队长媳妇冷笑:“也就知夏脾气好,换成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一群白眼狼。”
“说啥呢。”队长看媳妇越说越不像话,赶紧往门外看了看,就害怕被人听到了以为他们在挑拨。
“你不知道刚才我听见了啥。”队长媳妇显然刚才听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气的不行:“刚才我看见**那孩子了,他正和别人吵架,骂知夏不是他婶婶,是......”
队长媳妇张了张嘴,还是没能重复出来,只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说知夏是破鞋,倒贴着他们家的。你说说,他一个孩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五岁他娘就不要他了,是知夏把他养大的,背后竟然那么说,幸好知夏没听见,不然得多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