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靖安侯府世子,萧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招猫逗狗的魔王竟然被赐婚和公主成亲,
这公主娘子怎的和传言中体弱多病的样子不同,甚至比萧景还高上半头。
1靖安侯府的后花园里,初夏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萧景正撅着**趴在假山后头,手里捏着一根草茎,全神贯注地逗弄着面前的蛐蛐。"追风!
你家主子我今天要是输了,就把你的狗粮扣了喂蛐蛐!
"他恶狠狠地威胁着旁边那条正打哈欠的獒犬。那獒犬仿佛听懂了似的,
不情不愿地抬起眼皮,懒洋洋地"汪"了一声,又把脑袋搭在前爪上,
对这个幼稚的主人表示无奈。"世子爷!"小厮明路哭丧着脸跑来,
脚步匆忙得险些被石子绊倒,"侯爷让您快去前厅,宫里来人了!"萧景头也不回,
眼睛死死盯着那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等会儿等会儿,
没看见我的'大将军'正和对方的'黑旋风'决战紫禁之巅吗?这可是关乎三两银子的大事!
""是圣旨啊世子爷!"明路急得直跺脚,"侯爷说了,您要是敢耽误接旨,
他就把您那些宝贝蛐蛐全喂了追风!"萧景手一抖,草茎掉在地上,
他那威风的"大将军"瞬间被对方的"黑旋风"掀了个跟头。"完了完了,我的三两银子!
"他痛心疾首地拍了拍大腿,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随意拍了拍衣角的泥,"走吧走吧,
看来今天不宜赌斗。明路,你给我看好这些蛐蛐罐子,少一个我唯你是问!"他哪里知道,
这一去,输掉的可不是三两银子,而是他的整个人生。前厅里,
靖安侯萧远山正陪着宫里的宣旨太监张公公有说有笑,
但眉宇间那抹凝重却逃不过萧景的眼睛。他这位老爹,
平日里在军营里训兵时嗓门大得能震塌房梁,此刻却温声细语,这很不寻常。"爹,张公公。
"萧景规规矩矩地行礼,心里直打鼓。莫非昨天在醉仙居跟人打架的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了?
还是前日在上林苑纵马的事被告发了?"景儿,跪下接旨。"萧远山沉声道,眼神复杂。
萧景忙不迭地跪下,心里七上八下。张公公站起身,展开手中的明黄绢布,
拉长了调子:"靖安侯世子萧景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靖安侯世子萧景,
品貌端正,聪慧敏捷,朕闻之甚悦。特赐婚于永嘉公主,择吉日完婚。钦此——"永嘉公主?
萧景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那位体弱多病、常年静养的永嘉公主?他下意识看向父亲,
萧远山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微微颔首。萧景心里虽然觉得突然,
但转念一想:体弱多病等于不管我,常年静养等于不烦我,
这不就等于白娶个公主还能继续逍遥快活?他瞬间眉开眼笑,声音洪亮:"臣萧景领旨,
谢主隆恩!"接过圣旨的动作干脆利落,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多问了一句:"张公公,
公主她...脾气好吗?不会动不动就罚人跪搓衣板吧?"张公公被问得一愣,
靖安侯气得直瞪眼,萧景这才讪讪地闭了嘴。送走张公公,萧远山长叹一声,
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景儿,这婚事...你当真愿意?"萧景挠挠头,
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爹,不就是成亲嘛!反正早晚都要娶,陛下赐婚是多大的荣耀啊!
再说了,听说永嘉公主性子安静,不会整天管着我,多好!等我成了驸马,
看谁还敢在醉仙居跟我抢醉鹅!"萧远山看着儿子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你呀...但愿永嘉公主真如传闻中那般好相处吧。"出了前厅,
萧景美滋滋地盘算着:"明路,快去把我的蛐蛐罐子都擦亮点,把我的新袍子都拿出来晒晒,
可不能在新媳妇面前丢份儿!"明路欲言又止:"世子,您觉得公主会喜欢蛐蛐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萧景信心满满,"等成了亲,我天天带她斗蛐蛐,
保证比在宫里快活!对了,还得教她投壶、打马球,总不能让我一个人玩吧?
"此时的萧景万万没想到,他这位"体弱多病"的新娘子,将来不仅对他的蛐蛐毫无兴趣,
还能一脚把他的"大将军"踩得魂归西天。更想不到的是,他那些天真烂漫的打算,
将会被现实击得粉碎。接下来的日子,靖安侯府为这场婚事忙得人仰马翻。
萧景倒是乐得清闲,除了试穿婚服时必须到场外,
其他时间照样溜出去与他的那帮狐朋狗友厮混。"萧兄,听说你要尚公主了?"酒桌上,
镇国公家的小公子沈睿挤眉弄眼地问,"那位永嘉公主,据说长得还不错,就是病怏怏的,
你可要怜香惜玉啊!"萧景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病怏怏才好呢,省得管东管西。
你们是不知道,我爹给我找的那些大家闺秀,一个个规矩多得要命,要是娶了她们,
我还能有好日子过?""说得也是!"众人哄笑,"来,为萧兄即将到来的'自由'生活,
干杯!"萧景举杯一饮而尽,心里美滋滋的。他已经在盘算着,
成亲后要怎么带着他的"追风"和蛐蛐罐子搬进公主府继续快活,
却不知他的人生即将迎来怎样的转折。2大婚之日,靖安侯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这场盛大的婚礼,毕竟尚公主对任何一个家族来说都是莫大的荣耀。
萧景天不亮就被拖起来梳洗打扮,穿着繁琐沉重的大红喜服,头戴金冠,
被各种礼仪折腾得头晕眼花。他天生好动,这一整天的繁文缛节对他而言简直是酷刑。"笑,
世子您得笑啊!"侯府的老管家在一旁低声提醒,"今天可是您的大喜之日!
"萧景扯了扯嘴角,感觉脸上的肌肉都僵了。他从没想过成个亲这么麻烦,从祭祖到迎亲,
每一个环节都有数不清的规矩。特别是骑马迎亲那段,他得保持最端正的姿势,
腰板挺得笔直,差点没把他累死。好不容易熬到拜堂成亲,
他隔着盖头也看不清公主长什么样,只觉对方身量似乎比一般女子要高些,举止优雅得体,
就是...太过安静了些,全程一句话都没说。"该不会真是个药罐子吧?
"萧景心里嘀咕着,"怎么连喘气声都听不见?"终于被簇拥着送入洞房,
周遭的喧嚣被隔绝在门外,萧景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红烛高燃,
映得满室暖融。他的目光落在床榻边那个端坐着、盖着大红龙凤盖头的身影上,
心里突然有些紧张。这就是他的新娘,永嘉公主。他挠了挠头,拿起玉如意,手微微发抖,
嘴里小声嘀咕着:"公主殿下,臣这就来了啊。先说好,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
但斗蛐蛐、赛马、投壶都是一把好手,以后保证让您在京城贵妇圈里倍有面子...呃,
我是说,臣会好好待您的。"玉如意轻轻探入盖头底部,往上一挑——红绸滑落。烛光摇曳,
萧景瞬间愣住了。眼前的"女子"确实美得惊人,但那种美带着疏离和冷感。肌肤白皙如玉,
眉如远山,一双凤眼眼尾微扬,本该妩媚,
却因那清澈深邃的眸子和眉宇间一抹若有若无的锐利,
糅合成一种超越性别的、惊心动魄的俊美。而且,他明显比一般女子要高挑,即使坐着,
也予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萧景迅速回神,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灿烂笑容,
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公主殿下金安!我是萧景,以后...请多指教?我还会讲笑话,
您要是闷了...""世子有礼。"李珩淡淡打断他,声音清冷如玉,听不出什么情绪。
接下来是合卺酒等礼仪,萧景笨手笨脚,太过紧张,手一抖,酒水全洒在了自己的前襟上。
"哎呀!"他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衣服,"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就..."话未说完,
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眼看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一只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他。
萧景惊魂未定地抬头,正对上李珩平静无波的眼睛。那只手的力量很大,抓得他胳膊生疼,
完全不像一个体弱女子该有的力气。"世子小心。"李珩松开手,语气依旧平淡,
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一片落叶。萧景脸红得快要滴血,内心哀嚎:完了,第一印象全毁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傻子?为了挽回颜面,他赶紧找话题:"公主您饿不饿?
我让人送点吃的来?听说宫里的规矩多,新娘子一天都不能吃东西,这也太不人道了!
"李珩轻轻摇头:"不必。""那...您累不累?这一天折腾下来,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萧景一边说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特别是骑马那段,我得挺直腰板,现在后背还酸着呢!
""尚可。"李珩的回答依旧简短。萧景还不死心:"您要是闷了,
我给您讲讲我养的那些蛐蛐?有一只'金翅大将军',可厉害了,
打遍京城无敌手...""世子。"李珩终于打断他,"夜深了。
"萧景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下逐客令,顿时尴尬得手足无措。就在这时,
李珩又开口了:"我体弱畏寒,且需静养,太医嘱咐最好单独安寝。若不介意,
可否分榻而眠?"萧景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从善如流,
甚至还主动把更舒适的主卧让了出来:"没问题!公主身体要紧,您睡这儿,
我去旁边暖阁就行!"他乐呵呵地抱着自己的枕头被子就去了隔壁,
速度快得像是后面有狗在追。躺在暖阁的床上,萧景望着帐顶唉声叹气:"明路,
你说公主是不是嫌弃我啊?"门外守夜的明路小声回应:"世子您想多了,公主不是说了吗,
是体弱...""可她扶我的时候力气那么大!"萧景猛地坐起来,比划着,
"就那么'唰'一下,稳稳当当!这像是体弱的人吗?
"明路沉默片刻:"...也许是情急之下的潜力?"萧景想了想,觉得有理,
又安心躺下了。他哪里知道,他这位"体弱"的娘子,不仅能稳稳扶住他,
还能单手撂倒一个壮汉。而主卧内的李珩,却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神色复杂。
这场婚姻是他棋局中的重要一步,靖安侯府在军中的影响力将是他未来重要的助力。
而这个看似单纯的世子,活泼得有些过分,与他设想的棋子相去甚远。"云袖。
"他轻声唤道。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殿下。""都安排好了吗?""是,
侯府内外都有我们的人。三皇子那边暂时没有异动。"李珩点点头,目光依旧望着窗外。
那个在月光下酣睡的世子,会是他的助力,还是变数?他轻轻摩挲着指尖,陷入沉思。
3婚后的日子平静得出奇,萧景原本以为娶了公主会处处受约束,
没想到李珩除了要求分房而居外,对他几乎没有任何管束。这位"永嘉公主"深居简出,
大多数时间都在自己的院落里看书、写字,偶尔在花园里散步。这日清晨,
萧景正在院子里和他的爱犬"追风"玩扔木棍的游戏,笑声传遍了整个院子。"追风,接住!
"他用力掷出木棍,那条威猛的獒犬欢快地窜出去,准确地在空中接住木棍,
又摇着尾巴跑回来,把沾满口水的木棍放到萧景手上。"好样的!"萧景揉着追风的大脑袋,
笑得见牙不见眼,"今晚给你加餐!"李珩从书房窗口望出去,
看见那个在阳光下奔跑的身影,眉头微蹙。他放下手中的书,
对身边的侍女云袖低声道:"去请世子过来一趟。"云袖应声而去,不一会儿,
萧景就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笑意:"公主找我?是要一起玩飞盘吗?
我教您,可简单了!"说着还晃了晃手中那个被咬得破破烂烂的牛皮飞盘。
李珩沉默地看了一眼那沾满口水和泥土的飞盘,微妙地后退半步:"不必。
听闻世子与京兆尹家的公子相熟?""沈胖子啊!"萧景眼睛一亮,随手把飞盘丢到一旁,
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熟得很!上次我们打赌,他输了我十两银子,现在还欠着呢!
那家伙最近躲着我走,生怕我讨债..."李珩轻轻摇头,将流民安置之事娓娓道来,
语气平和却自带威仪:"听闻京兆尹近来为城南流民安置之事颇为头疼。如今春暖花开,
疫病易发,若不能妥善安置,恐生事端。你若得空,不妨约他聊聊,
或许...能提供些城外别庄的空余屋舍,以解燃眉之急。"他抬眼看向萧景,眼神清澈,
语气恰到好处地带着几分忧虑:"当然,若是不便,也不必勉强。
毕竟这并非世子的分内之事。""便!特别便!"萧景拍着胸脯,一副义不容辞的模样,
"我这就去找他要债...不是,是去找他商量正事!沈胖子他爹是好人,这事必须帮!
"看着萧景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李珩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这个世子,
果然如探子回报的那般热心肠,而且...很好利用。三日后,萧景兴高采烈地回来,
手里还拎着一包桂花糕:"公主!事情办成了!沈胖子他爹高兴坏了,非要送我桂花糕。
您尝尝?这可是城南王记的,排队都要半个时辰呢!"李珩看着那包被捏得有点变形的糕点,
委婉拒绝:"世子自己享用吧,我近日不宜甜食。""哦。"萧景也不介意,
自己啃着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说,"公主您真是心地善良,居然还关心流民的事。
不过您怎么知道沈胖子他爹为这事发愁的?"李珩面不改色:"偶然听宫女闲聊提及。
"萧景恍然大悟,由衷赞叹:"公主您真厉害,足不出户就知天下事!
比那些整天在朝堂上吵架的大臣强多了!"一旁的云袖嘴角微微抽搐,默默别过头去。
又过了几日,李珩状似无意地提起:"世子近日似乎清减了些,可是府中厨子不合口味?
我带来的人中,有个擅长药膳的,不如让他试试?"萧景正为最近胃口不佳发愁,
闻言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公主您对我太好了!我爹都从来没关心过我吃得好不好!
"他兴冲冲地拉着李珩的袖子,"走,我带您去看我的蛐蛐!算是报答!
"李珩看着自己被拽住的袖子,眉头微蹙,最终还是跟着去了。然后,
他就见识到了萧景那二十多个蛐蛐罐子,以及听了他半个时辰的"蛐蛐经"。
"这只是'金翅大将军',战绩八胜三负;那只是'黑旋风',特别凶,
就是吃得太多...哦对了,这只是新来的'玉面郎君',
长得好看但是不太能打..."李珩全程面无表情,
内心却在思考:或许他应该重新评估这个世子的智力水平。就这样,
李珩像一位最高明的棋手,每一步都落子无声。他通过萧景解决了流民问题,
赢得了京兆尹的好感;他安插了自己的人进厨房,
便于掌控饮食与信息;他甚至通过萧景的社交网络,不动声色地收集着朝中各方势力的动向。
而萧景这只"阳光小狗",还乐颠颠地觉得这位"冷美人"公主其实挺好相处的,
虽然话少了点,性子冷了點,但心地善良,还特别关心他。"明路,
你说公主是不是开始喜欢我了?"某天晚上,萧景一边喂蛐蛐一边美滋滋地问,
"她都关心我吃得好不好了!"明路忍笑道:"世子,这才哪到哪啊。
不过公主确实对您挺上心的。"萧景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我这么英俊潇洒、风趣幽默,
哪个姑娘会不喜欢?"他哪里知道,他那位"开始喜欢他"的公主,
此刻正在书房里与云袖密谈,筹划着如何通过他接近掌管兵部的刘尚书。这场婚姻,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棋局,而他,不过是棋盘上一枚比较好用的棋子罢了。4这天,
萧景突发奇想,要在院子里扎秋千。"小时候我娘就给我扎过秋千,可好玩了!
"他一边忙活一边对明路说,"公主在宫里肯定没玩过这个,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秋千扎好,那秋千看起来歪歪扭扭,绳子系得乱七八糟,
木板也凹凸不平,但萧景却十分满意。"完美!"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兴奋地跑去请李珩。
李珩看着那个随时会散架的木架子,沉默良久。"公主您试试?保证安全!"萧景拍着胸脯,
眼睛亮晶晶的,像只等待夸奖的小狗。就在这时,萧景的好友沈睿来访,
见状大惊失色:"萧景你这是要谋杀亲妻啊?这秋千能用吗?""去你的!"萧景不服,
自己先坐了上去,"看我的!"他用力一荡——"咔嚓!"秋千绳应声而断,
萧景整个人飞了出去,眼看就要脸着地。电光石火间,一道红影闪过,
李珩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落地之处,稳稳将他接住。四目相对,
萧景惊魂未定地躺在李珩臂弯里,呆呆地问:"公主...您什么时候会武功的?
"李珩面不改色:"情急之下的潜力。"一旁的沈睿目瞪口呆,
小声嘀咕:"这潜力...也太大了吧?"萧景从李珩怀中跳下来,
挠着头讪笑:"看来这秋千还得改进改进..."李珩淡淡道:"世子有心了,
不过我不需要这些。"等李珩离开后,沈睿才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萧兄,
你这媳妇不简单啊。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她那个身手,没有十年功夫练不出来!
"萧景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强撑着:"胡说什么呢!公主那是...那是...潜能爆发!
对,潜能爆发!"沈睿翻了个白眼:"你就自欺欺人吧!我爹说过,
永嘉公主从小就体弱多病,连走路都要人扶,怎么可能有这等身手?
"这番话在萧景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他开始留意观察,
发现很多不寻常之处:李珩的手掌有薄茧,像是常年握剑所致;他看书时坐姿笔直,
如同军营里的士兵;甚至有一次,萧景看见他在院子里随手投出几颗石子,
竟将树上的果子全部打落,颗颗命中。最让萧景起疑的是追风事件。
他那条威风凛凛的獒犬不知为何突然发狂冲向李珩,萧景吓得魂飞魄散。却见李珩不慌不忙,
侧身、抬手、在追风颈侧一按,动作行云流水,庞大的獒犬瞬间软倒在地。
"公主...您这是..."萧景抱着恢复正常的追风,声音都在发抖。
"幼时随宫中嬷嬷学过一些安抚小动物的法子。"李珩淡定地整理着衣袖。
萧景看着倒地吐舌头的追风,内心咆哮:这哪是安抚小动物?这分明是杀招啊!
哪个宫的嬷嬷这么厉害?我也想去学!当晚,萧景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李珩穿着公主裙,
一手掐着追风的脖子,一手掐着他的脖子,阴森森地笑着:"世子,
来学安抚小动物啊..."第二天,萧景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早餐桌上,
小心翼翼地问:"公主,您昨天那一招...能教教我吗?
"李珩抬眸看了他一眼:"世子学这个做什么?""防身啊!"萧景理直气壮,
"下次再有人跟我抢醉鹅,我就给他来这么一下!"李珩:"..."接下来的日子,
萧景变着法子试探李珩。他"不小心"把茶杯摔向对方,想看看他的反应,
结果李珩轻描淡写地接住了,连一滴水都没洒出来;他"无意中"提起一些军事布防的问题,
想看看他的见解,结果李珩的分析比兵部那些老臣还要精辟。这些发现让萧景既兴奋又不安。
兴奋的是,他的公主娘子似乎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安的是,
这样一个高手为什么要伪装成体弱多病的公主?这场婚姻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某天深夜,萧景起夜时,无意中看见李珩和云袖在花园深处密谈。他偷偷躲在山石后面,
子那边...""...北境的兵马...""...时机未到..."萧景的心怦怦直跳。
三皇子?北境兵马?他这位公主娘子,究竟在谋划什么?5自那夜偷听之后,
萧景看李珩的眼神都带着敬畏和好奇。他试图保持距离,却又忍不住想要探究真相。
这天晚上,他端着一碗自己熬的安神汤,鬼鬼祟祟地摸向李珩的书房。
他特意挑了个月黑风高的时辰,准备来个突然袭击,看看李珩独自一人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谁知他刚推开门,就看见李珩正专注地看着一封信。听到动静,李珩手腕一翻,
信纸就消失了,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萧景瞪大眼睛:"公主,
您刚才是不是...""世子有何事?"李珩平静地问,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萧景把汤碗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的表演:"公主,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他摆出严肃的表情,"您看,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比如,您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颜色?睡觉打不打呼噜?
"李珩:"..."萧景见李珩不答话,又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公主,
您就别瞒我了。我这些天可都看在眼里呢!您看啊,您走路不带声,接茶杯稳如泰山,
制服追风的手法更是出神入化。这哪是普通公主该有的本事?"他越说越兴奋,
眼睛亮得吓人:"您实话告诉我,您是不是...江湖上隐退的高手?
被仇家追杀才躲进皇宫的那种?还是说...您是哪个神秘门派的传人?
"李珩看着萧景闪闪发亮的、充满期待的眼睛,一时语塞。他设想过无数种被拆穿的情景,
愤怒的、恐惧的、要挟的,唯独没料到会是这种充满崇拜和好奇的反应。"世子,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最近是不是又偷看那些江湖话本了?""您怎么知道?
"萧景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又得意起来,"不过这次您可猜错了!
我这些都是根据事实推理出来的!"他扳着手指头一条条数着:"第一,您的手掌有茧子,
我特意观察过了,是握剑的痕迹!第二,您看书时坐得笔直,跟我爹军营里的将军一个样!
第三...""世子。"李珩打断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安全。
"萧景不服气地撇撇嘴:"可我是你夫君啊!虽然是个假的,但也是明媒正娶拜过堂的!
你要是有难处,我可以帮你啊!别看我这样,我打架还是很厉害的!"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