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他将我弃如敝履后,才知我是他的月光》 在线阅读<<<<
导语:我曾是京城所有女子的反面,是沈周聿用以磨砺他心上人陆清瑶的顽石。
他将我的爱意与尊严碾碎,只为铺就他与白月光的锦绣前程。我成了他们爱情故事里,
那个至死都没能获得救赎的恶毒女配。可沈周聿不知道,他亲手溺死的,
才是他当年唯一的月光。1.我被押着跪在沈周聿面前时,陆清瑶正偎在他怀里,
哭得梨花带雨。「周聿哥哥,你别怪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她伸出的手上,
一道血痕触目惊心。旁边,是我送给沈周聿的定情信物,那只他亲手为我戴上的白玉手镯,
此刻已碎裂成几片,静静躺在地上,像我那颗同样四分五裂的心。
沈周聿的目光从碎玉上移开,落在我脸上,冷得像淬了冰。「许念,道歉。」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挺直了脊背,迎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道:「我没有推她。」
陆清瑶的哭声一顿,随即更大声地抽泣起来,「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住在府里,
可……可这镯子是周聿哥哥送你的,你怎么能为了赶我走,就把它给……」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我的血肉。沈周聿的耐心告罄。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阴影将我完全笼罩。「我不想再说第三遍。」「跪下。」「给清瑶道歉。」
周围的下人垂着头,大气不敢出,眼角的余光却都黏在我身上,充满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我,当朝丞相之女,明媒正娶的沈家主母,如今却要跪在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面前,
为一桩莫须有的罪名请罪。我的膝盖像是灌了铅,死死钉在原地。尊严是我最后的堡垒。
沈周聿见我未动,眼底的寒意更甚。他弯下腰,伸手捏住我的下颌,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许念,你别逼我。」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这张我爱了整整五年的脸,此刻却只剩下厌恶和不耐。心口猛地一抽。我缓缓开口,
声音沙哑:「沈周聿,你信她,不信我?」他嗤笑一声,松开我,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用帕子擦了擦手。「你有什么值得我信的?」一句话,将我所有的情深义重,贬得一文不值。
陆清瑶从他身后走来,柔弱地拉住他的衣袖,「周聿哥哥,算了,姐姐她……」她话未说完,
脚下忽然一崴,直直朝地上那片最锋利的碎玉倒去。「啊!」我离得最近,
几乎是下意识地扑了过去。冰冷尖锐的刺痛从掌心传来,我闷哼一声,
将那片碎玉死死攥在手心。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滴落在地,开出几朵妖异的红梅。
我抬起头,想从沈周聿眼中看到一丝动容。哪怕只有一丝。可他只是皱着眉,
小心翼翼地扶起陆清瑶,紧张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我没事,周聿哥哥,
可是姐姐她……」陆清瑶看着我流血的手,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得意。
沈周聿的目光终于落到我的手上,却只停留了一瞬。他冷漠地开口:「自己去上药。然后,
到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说完,他便拥着陆清瑶,转身离去。
路过我身边时,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掌心的碎玉刺得更深了。血流不止。
可我感觉不到疼。原来心死了,身上再痛,也不过如此。2.我与沈周聿的婚事,
是父亲定下的。那时沈家遭人陷害,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泥潭。
满京城的人都对他们避之不及,唯有我父亲,力排众议,
将我许给了当时还是罪臣之子的沈周聿。新婚之夜,红烛高照。他掀开我的盖头,
眼底并无半分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为什么?」他问。我当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当他是因家中变故,心情郁结。我学着母亲教我的样子,为他宽衣,
温声细语:「夫妻本是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听了,只是冷笑。后来我才知道,
他心里早就住了一个人。陆清瑶。他青梅竹马的故人之妹。沈家出事后,
陆家第一时间与他们划清界限。陆清瑶被家人拘在府中,无法脱身。沈周聿一直以为,
她是身不由己。他将所有的怨恨,都算在了棒打鸳鸯的陆家,和我这个「趁虚而入」
的相府千金身上。他不知道,成亲前夜,陆清瑶曾偷偷派人给我送过一封信。信上言辞恳切,
说她与沈周聿情比金坚,求我成全。我将信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不是因为嫉妒,
而是因为我知道,沈家当时需要的,不是一个风花雪月的承诺,
而是一个能助他们东山再起的助力。而我,恰好就是那个助力。我动用相府的关系,
为沈家四处奔走,搜集证据。我将自己所有的私产都拿出来,填补沈家的亏空。整整三年,
我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沉冤得雪,再到重回朝堂,官至大理寺卿。所有人都说,
沈周聿能有今天,我许念功不可没。连他自己,也曾动容过。在他官复原职的那天,
他喝了很多酒。他抱着我,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阿念,阿念……」他的吻落在我的额头,
滚烫而珍重。「谢谢你。」他说,「往后余生,我定不负你。」我以为,
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我忘了,还有个陆清瑶。沈家**的第二日,陆清瑶便找上了门。
她跪在府门外,哭得肝肠寸断,说自己是被家人所迫,说她心里从始至终只有沈周聿一人。
沈周聿将她扶了起来,带回了府。他给我解释:「清瑶她……孤苦无依,我不能不管她。」
我看着他眼中对陆清瑶毫不掩饰的怜惜,和对我小心翼翼的歉疚,心头那点刚刚燃起的暖意,
瞬间被浇熄。我说:「好。」我以为我的大度,能换来他的尊重。我错了。
陆清瑶住进来的第一天,便占了我最喜欢的临水小筑。第二天,她「不小心」
打翻了我为沈周聿亲手做的砚台。第三天,她穿上了我最喜欢的那件云锦长裙,
出现在沈周聿面前,巧笑嫣然。而沈周聿,对她所有的「无心之失」,都报以无限的纵容。
他开始频繁地出入陆清瑶的院子,陪她下棋,教她画画,为她修剪花枝。那些,
本该是属于我的时光。我成了这座府里,最多余的那个人。从掌心拔出碎玉,
我没有去叫大夫。我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便独自走向祠堂。冰冷的青石板,
硌得膝盖生疼。我看着牌位上沈家列祖列宗的名字,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所有,最后,却连一个外人都不如。3.我在祠堂跪了一夜。第二天清晨,
沈周聿来了。他身上带着清晨的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是陆清瑶最喜欢用的那种。
我的心沉了下去。「想明白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听不出喜怒。我抬起头,
一夜未眠,双眼干涩酸痛。「我想得很明白。」我说,「我没错。」他的眉头瞬间蹙起,
眼底划过一丝不耐。「许念,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为了清瑶,你非要跟我犟到底是吗?」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沈周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昨天倒向那片碎玉的人是我,
你会不会像扶起她那样,紧张地检查我有没有受伤?」他愣住了。
似乎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的沉默,已经给了我答案。我嘴角的笑意越发苦涩。
「你不会。」我替他说了出来,「你只会觉得我蠢,觉得我碍了你的眼。」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简直是胡搅蛮缠。」他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沈周聿。」
我叫住他。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我扶着冰冷的柱子,缓缓站起身。膝盖的麻木和刺痛,
让我几乎站不稳。「你欠我的,你打算怎么还?」我问。他转过身,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欠你?许念,当初是你父亲强求,是你自己非要嫁,
我何曾欠你什么?」「是。」我点头,「我自作多情,我咎由自取。」
「可我为沈家做的一切,桩桩件件,你敢说你没有承我的情?」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所以呢?」他冷冷地问,「你要用这些功劳,来辖制我一辈子吗?」「我不敢。」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想提醒沈大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你今日能因我而起,他日,也能因我而落。」「放肆!」他勃然大怒,上前一步,
扬起了手。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他看着我毫无畏惧的眼神,手在半空中僵住了。良久,
他放下手,眼中的怒火渐渐被冰冷的嘲讽所取代。「就凭你?」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轻蔑。
「许念,你别太高看自己了。」「离了相府,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他说完,再不停留,
拂袖而去。祠堂的门被重重关上,将最后一点光亮也隔绝在外。**着柱子,缓缓滑坐在地。
离了你,我什么都不是……沈周聿,你很快就会知道,到底是谁,离了谁,就什么都不是。
4.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个雨夜。那夜,陆清瑶突发高烧,浑身滚烫,昏迷不醒。
大夫来看过,说是风寒入体,又兼之忧思郁结,开了几副药,却迟迟不见好转。
陆清瑶在昏迷中,一声声地喊着「周聿哥哥」。沈周聿守在她床前,寸步不离,
满脸的焦急与疼惜。有下人来报,说城外青峰山上的天心莲,或可一试。但那夜暴雨如注,
山路湿滑,上山采药,无异于九死一生。沈周聿看向我。他的眼神很复杂,有命令,有请求,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理所当然。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我去。「姐姐,」
陆清瑶的贴身丫鬟跪在我面前,哭着说,「求求您救救我家**吧,
**她……她对大人一往情深,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大人他也活不成了啊!」
这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我的心脏。我看着床榻上面色潮红的陆清瑶,
又看了看一旁紧紧握着她手的沈周聿。好一幅情深不悔的画面。而我,
注定是那个要为他们的爱情献祭的恶人。「好。」我平静地答应了。
沈周聿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欣慰所取代。他走过来,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动作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柔。「阿念,委屈你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等清瑶好了,
我一定……」「不必了。」我打断他,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我不是为了她,
也不是为了你。」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我是为了还债。」「还我当年,
不该对你动心的债。」「还我这几年,痴心错付的债。」「从此以后,沈周夕,
我们两不相欠。」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我没再看他,转身披上蓑衣,拿上药锄,
走进了茫茫雨幕。雨水冰冷刺骨,打在脸上,生疼。山路比我想象的还要难走,泥泞不堪,
一脚深一脚浅。我摔倒了很多次,浑身都是泥水,手心和膝盖也被尖锐的石子划破,
鲜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可我没有停下。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天心莲,然后离开。
彻底地,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在悬崖边上,
找到了那株在风雨中摇曳的天心莲。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挖出,用布包好,揣进怀里。
下山的路,更加凶险。我脚下一滑,整个人从陡坡上滚了下去。额头狠狠地撞在一块石头上,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5.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茅屋里。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身上也被换上了干净的粗布衣裳。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正坐在火堆旁,熬着药。「姑娘,你醒了?」老者见我睁眼,递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你从山上摔下来,伤得不轻,先喝了这碗药,暖暖身子。」我挣扎着坐起来,接过药碗。
「多谢老伯相救。」我这才发现,我怀里的天心莲,不见了。「老伯,
您有没有看到一株……」「可是这个?」老者从一旁拿过一个布包,递给我。我打开一看,
正是那株天心莲。我松了口气,将它紧紧攥在手里。「这是救命的东西,我必须马上送回去。
」我挣扎着要下床。「姑娘,你伤得这么重,外面又还下着雨,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
老者劝道。我摇了摇头。我怕我再不回去,就走不了了。我谢过老者的收留,执意要走。
老者拗不过我,只好给了我一把伞,和一些干粮。我撑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
等我回到沈府时,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我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像个从泥水里捞出来的乞丐。我走到陆清瑶的院子外,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我的脚步顿住了。我悄悄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的缝隙,往里看去。只见陆清瑶已经醒了,
正靠在床头,面色红润,精神十足。沈周聿坐在床边,正亲手喂她喝粥。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