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并蒂莲与鸳鸯帖第1集:并蒂莲与鸳鸯帖我把沈砚之送的并蒂莲绣帕塞进妆奁最底层时,
窗台上的胭脂盒倒了,绯红的粉末落在新做的红嫁衣上,像滴没擦净的泪。“**,
刘家的鸳鸯帖送来了。”丫鬟捧着描金红帖进来,帖上“刘承宇”三个字烫着金,
刺得我眼疼。我突然想起去年此刻,沈砚之在书院石桌上写的“沈砚之苏婉卿”,
粉笔字被雨水冲得淡了,他却用指尖一遍遍描:“等我乡试得中,就求先生去你家提亲。
”妆奁底层压着支竹簪,是他用书院后山的竹子做的,簪头刻着朵小莲,边缘被我摸得光滑。
那时他总说:“等我有了钱,就给你打支金的,镶最大的珍珠。”我当时笑着捶他,
没告诉他,我更爱这带着竹香的粗簪。深夜翻出他抄的《诗经》,
“执子之手”那页被泪水泡得发皱。去年七夕,我们在葡萄架下分食一块桂花糕,
他把有枣泥的那半推给我:“吃了这个,早生贵子。”我当时脸烫得能烙饼,现在想起,
饼大概早就凉透了。更漏滴答到五更,我把竹簪**发髻,又取下来,反复三次。
红嫁衣的盘扣硌着胸口,那里藏着他送我的同心结,是用他的束脩带编的,
他说:“这结拆不开,就像我们。
”2青布鞋与红绣鞋第2集:青布鞋与红绣鞋迎亲的唢呐声在巷口炸响时,
我正把沈砚之做的青布鞋塞进陪嫁的樟木箱。布鞋的针脚歪歪扭扭,是他学着纳的,
去年冬雪天,他把这鞋揣在怀里焐热了给我:“别冻着脚,将来要陪我走万里路的。
”喜娘强行给我套上红绣鞋,鞋跟三寸高,是刘家从苏杭定做的,鞋底绣着“百年好合”。
我踩着鞋在地上挪步,像踩在刀尖上——沈砚之做的布鞋,鞋底纳了七七四十九针,
软得像踩在云里。花轿过门时,我偷偷掀起轿帘一角。刘家公子骑着白马,红绸在胸前飘,
腰间的玉佩是和田暖玉,比沈砚之那块祖传的青玉牌亮得多。可我记得,
沈砚之的玉佩总被他擦得干净,他说“玉要养,人要诚”。途经书院巷时,
唢呐声突然哑了个调。我看见巷口那棵老槐树,树杈上还挂着个风筝,
是去年我和沈砚之放的,断线后卡在上面,风吹日晒成了灰黑色。他当时追着风筝跑,
布鞋踩进泥坑,却举着风筝笑:“你看,它还没掉下来。”轿内的铜盆晃了晃,
盆底的同心结是刘家送的,金线绕的,却没有沈砚之用束脩带编的结实。
我指尖缠着那根束脩带的线头,是从旧帕上拆下来的,他说这带子“系过圣贤书,
能系住缘分”。3合卺酒与冷茶汤第3集:合卺酒与冷茶汤拜堂时,
刘家公子的红绸带勾住了我的银项圈。项圈上挂着枚小银锁,锁里嵌着的不是玉,
是半片桂花糕——去年中秋沈砚之塞给我的,他说“藏着,等明年此时换整盒的”。
合卺酒用的是夜光杯,酒液泛着琥珀光。我仰头饮尽时,舌尖尝到的却不是酒味,
是沈砚之在书院井边给我泡的粗茶,苦涩里带着点回甘。他总说:“先苦后甜,才是日子。
”入了洞房,刘家公子解开我头发上的金步摇,珠子滚落床榻,声音脆得刺耳。
我发髻深处藏着根竹簪,是沈砚之做的那支,簪头的小莲硌着头皮,
却比任何金饰都让我安心。三更时被饿醒,丫鬟端来燕窝粥,甜得发腻。
我摸出袖袋里的油纸包,是临走前母亲塞的,里面是块冷茶汤,
配着半块咸糕——沈砚之最爱这么吃,他说“咸甜配,不打瞌睡”。月光从窗棂漏进来,
照在茶汤碗上。我突然想起去年冬夜,他在书院柴房给我烤红薯,火苗舔着薯皮,
他手被烫得直搓,却把最软的那半塞给我:“快吃,凉了就不甜了。
”4牡丹园与茉莉香第4集:牡丹园与茉莉香搬进刘家大宅的第七天,
我在花园角落种下株茉莉。花苗是从沈砚之住过的小院挖来的,那里曾有半亩茉莉,
他说“这花不张扬,像你”。管家来报,说新科探花沈砚之要回乡省亲。
我手里的浇花壶“咚”地砸在茉莉苗上,泥水溅到我月白色的裙裾,像朵没开成的花。
刘家公子陪我逛花园,指着满园牡丹笑:“这是从洛阳运来的名品,比你那野茉莉金贵。
”他不知道,我袖管里藏着片茉莉花瓣,是沈砚之去年夹在《诗经》里的,干了却还留着香。
夜里替刘家公子整理文书,案头摆着本《江南水利考》,编者署名“沈砚之”。
书页间夹着张字条,是他的笔迹:“治水如治心,需细需韧。”墨迹力透纸背,
像他当年在我手心写的“婉卿”二字,笔画深了,就擦不去了。烛火突然噼啪响,
映得窗纸晃。我看见窗纸上的影子,像极了沈砚之读书时的模样——他总爱微微偏头,
食指在书页上轻轻点,仿佛在跟字说话。
5高头马与旧书箱第5集:高头马与旧书箱沈砚之回乡那天,满城百姓都挤在街旁。
我站在刘家酒楼的二楼,隔着雕花窗棂看他骑马而过,官袍上的孔雀补子在日光下闪,
比他当年穿的青布长衫亮得晃眼。他的目光扫过酒楼时,我慌忙躲到屏风后,指节攥得发白。
屏风上绣的“富贵牡丹”被我指甲掐出印,像沈砚之当年在我手心掐的小印,
他说“这样就能记住了”。“沈探花托人送了贺礼。”刘家公子把个锦盒放在桌上,
打开时金光晃眼——是支赤金嵌宝簪,簪头的凤凰嘴里衔着颗东珠。
我却盯着锦盒衬里的暗纹,像极了沈砚之书箱上的缠枝莲,他说那是他母亲绣的。
贺礼里还有本他批注的《论语》,翻到“贤贤易色”那页,他用朱笔写:“若遇真心人,
金钗不如荆钗。”墨迹新鲜,像是临走前才写的。
我突然想起他当年总爱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可我只要书里的你。”丫鬟进来点灯,
我慌忙合上书,书页夹到了手指。疼痛让我想起去年他替我包扎被针扎破的手指,
他笨拙地用布条缠,嘴里念叨:“以后绣活让丫鬟做,你的手是用来握笔的。
”6琼林宴与旧食盒第6集:琼林宴与旧食盒刘家设宴款待沈砚之那日,我称病留在后院。
风从月洞门吹进来,带着前院的酒气,
还有他身上常有的墨香——那是松烟墨混着淡淡的茉莉香,他总说“研墨时放片茉莉,
字都带香气”。“沈探花问起**了。”丫鬟来报,手里捧着只食盒,“他说这是给您的,
当年答应过的。”食盒里是整盒桂花糕,糕上的枣泥馅鼓鼓的,比去年那半块多了三倍。
我捏起块糕,甜味漫到舌尖时,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去年他把最后半块推给我,
自己舔着手指笑:“等我中了,让你吃够。”如今糕是够了,递糕的人却隔着堵墙,
中间还站着个“刘夫人”的身份。食盒底层压着张字条,是他的字迹:“旧巷茉莉开了,
我去看过。”墨迹被水汽洇了点,像他当年在书院石桌上写的字,被雨水打湿了边角,
却依然清晰。前院传来猜拳声,刘家公子的笑声格外响。我把字条塞进茉莉花盆底,
土是从旧巷带来的,带着点青苔的湿意。沈砚之曾说:“把心事埋进土里,能长出花来。
”7风寒症与老药方第7集:风寒症与老药方我染了风寒卧床时,沈砚之托人送来了药方。
黄麻纸透着药香,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用旧巷井水,加三钱新摘茉莉,文火慢熬。
”“胡闹!”御医把药方扔在桌上,“堂堂刘家主母,怎能用民间偏方?”他不知道,
三年前我淋了雨发烧,沈砚之就是这么守在灶台前,用书院的粗陶罐给我熬药,
药香混着他身上的墨香,成了最好的退烧药。喝御医开的汤药时,舌尖尝到的只有苦涩。
我偷偷让丫鬟去旧巷打了井水,藏在床底,
夜里就着月光泡茉莉干——那是去年沈砚之帮我晒的,他说“留着冬天泡水,
比什么补品都好”。病中昏沉时,总梦见他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本《女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