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嫌我送外卖,他哥护我在身后》 在线阅读<<<<
「林屿安,**有种再说一遍!」秦默指着我的鼻子,眼睛猩红,英俊的脸因愤怒而扭曲,
「你为了钱,就这么作践自己?跟我哥睡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一道沉稳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是秦聿风。他甚至没看自己的亲弟弟,只是平静地看着我,
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动物。然后,他转向秦默,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的用词,我很不喜欢。」他顿了顿,目光落回我身上,
说出了一句让我至今都心跳失速的话。「他收到的差评,我撤了。至于这个人,我收了。」
1在秦聿风说出那句话的很久以前,我和秦默的关系,
曾经好到让整个宿舍楼都以为我们是亲兄弟。我是美术学院的特困生,学费靠贷款,
生活费靠送外卖。每天,橙色的外卖服就像我的第二层皮肤,焊在身上,
带着挥之不去的、各种食物混合的油腻气味。而秦默,是金融系的校草,天之骄子。
他住在我上铺,却仿佛活在另一个世界。他用的洗面奶是我半个月的生活费,
他随手扔在桌上的耳机,我得跑三百单才能赚回来。可就是这样的秦默,
却对我表现出一种惊人的、跨越阶级的亲近。「屿安,又跑到现在才回来?」深夜,
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推开宿舍门,迎接我的往往是秦默留的一盏台灯,
和他从上铺探下来的脑袋,「桌上有夜宵,给你带的。」桌上是一份包装精致的日式肥牛饭,
还温着。「又给我带饭……」我有些局促。「废话,不然等你回来,食堂连馊水都没了。」
他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赶紧吃,吃完洗洗睡,你身上这味儿,方圆十里都能熏死蚊子。
」他总用这种半开玩笑的、带着点嫌弃的语气关心我,让我觉得心安理得。
我们宿舍是四人间,另外两个室友都默认秦默是我的「专属投喂官」。
他会把昂贵的进口零食塞我怀里,说「吃不完,浪费」;他会在我洗那件橙色工服时,
皱着眉扔过来一瓶高级洗衣液,说「用这个,去去味儿」。我以为这是友情,
是这个城市里我唯一能抓住的温暖。我的世界很小,除了上课,就是送外卖。外卖箱里,
除了客人的餐食,永远藏着一本速写本和几支碳笔。等单的间隙,是我唯一的喘息时间。
我会坐在路边的台阶上,飞快地画下街角的流浪猫,画下等红灯时偷偷牵手的情侣,
画下写字楼深夜依旧亮着灯的格子间。这是我的秘密,是我对抗生活磨砺的唯一方式。
有一次,秦默无意间看到了我的速写本。他一页页翻过去,脸上露出少有的认真。「行啊,
林屿安,」他把本子还给我,拍了拍我的肩膀,「画得不错,
比学校里那些自命不凡、一天到晚哭穷的艺术生强多了。」我当时心头一热,
觉得这是对我最大的肯定。现在回想起来,他那句话里,
其实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标签化的判断。在他眼里,艺术生就等于「穷酸」,而我,
只是一个「画得还不错的穷学生」。他的好,从一开始就带着施舍的意味。他会帮我「规划」
未来,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屿安,送外卖不是长久之计,太辛苦了,也没前途。」
他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对我说,「毕业后别搞你那套虚无缥缈的艺术了,
我让我爸在公司给你安排个文员的工作,朝九晚五,稳定。」他从未问过我,
我想不想要那样的「稳定」。他只是觉得,那是我这种人最好的出路。
2转折发生在一个闷热的夏夜。另外两个室友都回家了,宿舍里只有我和秦默。
空气里弥漫着他刚喷的古龙水味,和我身上带回来的麻辣烫味,格格不入。我洗完澡,
换上干净的T恤,坐在书桌前,心脏擂鼓一样地跳。我决定向他坦白。
他是这个城市里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再对他有所隐瞒。我没有说话,只是拿出速写本,
翻到最新的一页,递到他面前。那是我画的,两个男生的背影,坐在天台上,共享一副耳机,
一起看着远方的日落。画面很干净,很安静。秦默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他没有暴怒,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丝惊讶。他只是盯着那幅画,
陷入了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那种沉默,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伤人。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终于,他抬起头,
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的、仿佛在评估一件次品的眼神看着我。「林屿安,」他开口了,
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我一直觉得你虽然穷,
但很努力,是个『正常人』。」「正常人」三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我的血液瞬间凉了下去。他站起身,刻意地与我拉开了一步的距离,
仿佛我身上沾了什么病毒。他指了指我的速写本,眉头紧锁。「以后别在我面前画这些东西。
」然后,他又扫了一眼我搭在椅背上的橙色外卖服。
「也别穿着你那身油腻腻的衣服在宿舍里晃,我洁癖,闻着恶心。」说完,他戴上耳机,
爬回上铺,用背影彻底将我隔绝。他用「洁癖」这个轻飘飘的借口,
将我的职业、我的性取向、我整个人,都轻而易举地划归为「肮脏」的一类。从那天起,
冷暴力开始了。他不再跟我说话。我跟他打招呼,他像没听见。我深夜送餐回来,
那盏为我留的台灯再也没有亮过。有一次,我把速写本放在桌上,他走过去时,「不小心」
打翻了水杯,半本画稿都浸在了水里。他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只是拿起纸巾,
擦了擦自己的桌子。还有一次,他当着我的面,和朋友打着电话,
声音大到整个宿舍都能听见:「别提了,最近我们宿舍味儿太冲了,有个送外卖的,
那衣服几天不洗,一股馊味……对,就他,还他妈是个gay,你说恶不恶心?」
我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刚给他带的、他最爱吃的那家店的生煎包。那一刻,我终于明白,
他之前所有的好,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上——我是一个他可以掌控、可以同情的、「正常的」
穷学生。当我展现出他认知范围之外的「不正常」时,那些温情就变成了最刻薄的利刃。
他用最残忍的方式,给我贴上了一个又一个轻蔑的标签,然后,将我彻底地、无声地凌迟。
3为了避开秦默,我成了宿舍的「幽灵」。除了睡觉,我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外面跑单。
宿舍的压抑,反而成了我工作的动力。我接单接到手软,每天的里程数都在刷新记录。
麻木地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反而能让我暂时忘记心脏上那个血淋淋的窟窿。
我做了一个小小的、无声的反抗。我把外卖平台的头像换成了一张自己画的速写。
那是在一个高架桥下,从两栋摩天大楼的缝隙中窥见的一角天空,
被钢筋水泥切割得极不规整,像一块破碎的蓝宝石。孤独,又倔强。
没有人会注意一个外卖骑手的头像,但这成了我小小的精神出口。与此同时,
我开始频繁地接到一个来自城市CBD金融中心顶层公寓的订单。
客户备注永远是言简意赅的六个字:「秦先生,放门口即可。」订单通常是咖啡、简餐,
或者胃药。每次送餐到那扇厚重的、看不出任何细节的黑胡桃木门前,我都会忍不住想象,
里面住着一个怎样的人。是一个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的金领,
还是一个生活极度不规律的富豪?我会在等电梯的间隙,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快速画下走廊尽头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外的景色。从这里看下去,
整个城市像一个精密的、闪闪发光的电路板。我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门后,也有一个人,
正对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像素不高的速写头像,微微出神。4秦默的生日,
在他家的别墅开派对。我本来是绝对不会去的,
但另外两个室友不由分说地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屿安,走吧,都是一个宿舍的,你不去,
秦默面子上过不去。」他们还不知道我和秦默已经闹僵到了何种地步。我看着他们热情的脸,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只能被硬塞进出租车。别墅里灯火辉煌,音乐震耳欲聋。
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推杯换盏,笑语晏晏。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
站在人群里,像一滴不小心滴进黄油里的清水,格格不入,又无比显眼。
秦默被一群人簇拥在中心,他看到了我,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漠然地移开,
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关的陌生人。我识趣地退到角落,最后干脆溜到了二楼的露台。
露台很安静,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夜景。晚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我心头的烦躁。
**在栏杆上,拿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开始画远处的城市灯火。我画得很专注,
直到一个低沉的、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用的不是透视法,是情绪。」
我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一个男人端着酒杯站在我身旁,他很高,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衬衫,
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价值不菲的手表。他的五官深邃,眼神平静而锐利,
仿佛能看穿人心。「你把这座城市画活了。」他补充道,目光落在我的速写本上。
我的脸瞬间涨红,窘迫得想立刻把本子藏起来。这是我最私密的角落,被人如此直白地闯入,
让我手足无措。「我……我随便画的。」我结结巴巴地说。他轻笑了一声,没有再看我的画,
而是转向我,伸出手:「秦聿风,秦默的哥哥。」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秦默的……哥哥?我僵硬地伸出手,和他交握了一下。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林屿安。」我报上自己的名字。「我知道。」他说,「秦默提过你。
」我的心沉了下去。不知道秦默是怎么「提」我的。是一个「虽然穷但很努力的正常人」,
还是一个「又穷又脏的gay」?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收回手,把速写本塞回口袋,
低着头说:「那个……我先下去了。」我几乎是落荒而逃。我不知道,在我转身后,
秦聿风看着我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类似惋惜的情绪。他拿出手机,
点开外卖软件,看着那个熟悉的速写头像,低声自语:「原来是你。」
5生活并没有因为这次偶遇而有任何改变。我依旧是一个在城市里奔波的外卖骑手。
直到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夏季的雷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点砸在头盔上,噼啪作响。
我刚送完一单,手机就又响了,是一个加急单。「客户:秦先生。物品:胃药。
地址:金融中心XX公寓。」又是他。雨太大,路上的积水已经没过了脚踝。我咬着牙,
把电瓶车的速度拧到最大。在一个十字路口,为了躲避一辆闯红灯的跑车,
我猛地一打方向盘,车轮在湿滑的路面上瞬间失控。「砰」的一声巨响,
我连人带车摔了出去。膝盖磕在马路牙子上,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我挣扎着爬起来,
顾不上看自己的伤,第一反应是去看外卖箱。万幸,箱子只是外壳摔裂了,
里面的东西没掉出来。我打开一看,心凉了半截。胃药的纸盒被摔破了,虽然药片还在,
但卖相已经惨不忍睹。我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动的倒计时,顾不上膝盖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扶起电瓶车,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赶。最终,我还是超时了半个小时。我拖着一条伤腿,
浑身湿透,狼狈得像一只落水狗,站在那扇熟悉的黑胡桃木门前,按下了门铃。门开了。
开门的,正是秦聿风。他穿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头发微湿,似乎刚洗完澡。他看到我,
尤其是看到我不断往下滴血的膝盖时,眉头瞬间紧紧地锁了起来。
我把那盒破损的胃药递过去,声音因为疼痛和紧张而有些发抖:「对不起,先生,
超时了……路上出了点意外,药……药盒子也坏了。」他没有接药,也没有一句责备。
他只是拿出手机,在我的订单上点了一下。
我的手机立刻传来提示音:「您收到一个五星好评,及500元打赏。」我愣住了。
他这才接过药,然后转身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和医药箱,递到我面前。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超时费,我用打赏付了。医药费,
我双倍报销。」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现在,先进来处理伤口。这是客户对骑手,
一次『强制性』的五星好评。」6我最终还是被「强制」进了秦聿风的家。
他的公寓大得惊人,装修是极简的工业风,冷静、克制,就像他本人一样。
我局促地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他则蹲下身,沉默而专注地用碘伏帮我清洗伤口。
碘伏刺进伤口的瞬间,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一下。」他的声音很近,就在我头顶。
我不敢看他,只能盯着自己被雨水泡得发白的球鞋。血水和泥水混在一起,
在地毯上留下了一小块污渍。我窘迫得恨不得当场消失。处理好伤口,他贴上纱布,站起身,
递给我一杯热牛奶。「谢谢。」我小声说。他没说话,目光却落在了我放在一旁的外卖箱上。
箱子的锁扣摔坏了,露出了里面那本被雨水浸湿了边缘的速写本。「介意我看看吗?」他问。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本已经有些破旧的速写本,
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一页一页,极其认真地翻看着。客厅里很安静,
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他的表情很专注,时而微微点头,时而眉头微蹙,
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又像是在解读一份复杂的设计图。我紧张得手心冒汗。那些画,
是我最隐秘的内心世界,是我在城市夹缝中的呼吸。被他这样一寸寸地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