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像这一刻一样痛恨过自己的识人不清。
我就不该善心发作跟温若彤去非洲做慈善,也就不会碰到正在挨打的杰克。
阳光炽热,烫的人心口发烫。
我被他眼里的坚定和隐忍打动,从他父亲手下救下他后,我得知了他的大学梦。
他黝黑的脸上满是向往,在察觉到我的动容后当即要跪下给我磕头。
“谢谢你们救我一命,我要给你们当牛做马,求求收下我吧。”
那天,我们花了一百刀买下了他,资助他读完了大学,让他进了公司。
可短短几年,他就成了我陌生的模样。
杰克扇的偏过脸,屈辱的流下眼泪。
我抱着坛子,勉强站着,忍受眼前一阵阵晕眩。
一股巨力从小腹传来,我被踹飞出去,砸在了身后的箱子上。
温若彤满脸阴沉,一把抓起我的头发。
将我死死护住的坛子一脚踹开。
清脆的一声响,世界像慢动作般在我眼前放映。
我哭喊着扑向它,却只能眼睁睁的感受到指尖被划破的痛,和轻飘飘的灰扬起在空中。
像宁宁最后的的拥抱。
“你收拾东西要干什么?你怎么这么烫!”
手臂攥住我的瞬间,温若彤眉头皱起来,把手探到我额头上。
见我没有反应,她神情慌乱几分。
“很难受吗?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温若彤的脸在我面前扭曲,变形,变成一张张狰狞的嘴,仿佛要将我撕碎嚼烂。
杰克哭泣的声音渐渐变得远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起一把骨灰捂在心口。
“别怕,哥哥带你回家。”
再睁眼,是医院雪白的墙,我偏过头,看到了正在审阅文件的温若彤。
四目相对良久,她端过一碗粥,试图喂我。
我敛下眉,无声的抗拒。
她叹口气,将碗轻轻搁在桌上。
抬手摁摁胸膛,似乎有些疼。
“我似乎把你惯坏了,连人种歧视的话你都说得出。你知道杰克被人送出国后,人生地不熟还语言不通,三天三夜都没吃下饭。”
“你当初不是这样的,还有宁宁也是,为了配合你连家都不回了,她才这么点就懂这些弯弯绕绕,你到底教了她什么。”
听到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我只感觉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呼吸都困难。
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尖锐起来。
“我教她什么用不着你管,反正没跟你一样满脑子净想把人拐上床!”
她的呼吸陡然一滞,一把掐住我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上来。
一把火轰得点燃理智,我毫不客气的咬下去,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她抬手拭去唇角的血珠,冷怒的俯视我。
“叶凌彻,你的狗脾气打算耍到什么时候,好脸色给多了是吧?”
从前她生气,我都会小心翼翼的安抚她,生怕引起病情的发作。
可现在,我只是指指她正在震动的手机。
“贱种的电话。”
她下意识开口呵斥我,又在扫到手机屏幕时习惯性染上笑。
冷哼一声起身出门。
听着门外女人温柔的低语,我无意识的揪起被子,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被我忘了。
突然,我如遭雷击。
疯了似的翻身下床,连手上被扯飞的点滴都没有注意。
温若彤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我跌跌撞撞的冲到路口。
任由司机破口大骂,趴在玻璃上求他帮帮我。
男人被吓了一跳,上下扫视我几眼,到底心一软,摸摸鼻子没好气的让我滚上来。
连我分币没有也没在意,摆摆手让我抓紧滚蛋。
我踉跄着推开门,一眼没给坐在沙发上的杰克。
房间早已被阿姨打扫的整洁,全然不见昨日的凌乱。
连带着地上的骨灰也消失不见。
我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在房里乱转,连门口的杰克都没发现。
他脸上的可怜和倔强被一种胜利者的高傲所代替。
“真狼狈啊哥哥,像条狗。”他勾起唇角,“你是她老公又有什么用,能抓住心的人是我。你们亚洲男人就是没用,胯下那二两肉连人都留不住。”
他得意地挺挺胯,将那沉甸甸的一团送到我面前。
“结婚三年你都没本事让她怀上孩子,而我不一样,年轻腰又好,她喜欢我喜欢的要死,每次都能把她满足的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