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闯入的女孩,让餐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凝固。
陆景珩的动作停住了,他皱着眉,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女孩叫林晚晚,是陆家世交林家的千金,从小就跟在陆景珩**后面,自诩为他的正牌女友。
林晚晚没有回答陆景珩的问题,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在苏言身上,从头到脚地打量着。
当她看到苏言那张比女人还精致的脸,以及身上那条价值不菲的钻石裙时,眼神里迸发-出浓浓的嫉妒和敌意。
“她是谁?”林晚晚指着苏言,质问陆景珩。
苏言此刻的处境尴尬到了极点。
他被陆景珩禁锢在墙角,身上穿着女装,脖子上还悬着一个电击项圈。
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想歪。
陆景珩松开了对苏言的钳制,但并没有放开他。
他顺势将苏言揽进怀里,摆出一个保护的姿态。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苏言浑身僵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来介绍一下。”
陆景珩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从容,甚至带上了一丝炫耀的意味。
“这位是Serena,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林晚晚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尖锐得刺耳。
“不可能!景珩哥,你什么时候有未婚妻了?我怎么不知道!陆伯伯和阿姨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她情绪激动地冲过来,想把苏言从陆景珩怀里拉开。
“你这个狐狸精!从哪里冒出来的!快放开我景珩哥!”
苏言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幸好被陆景珩扶住了。
他现在是有苦说不出。
他倒是想放开,可身边的这个“绑匪”不同意啊!
“林晚晚,注意你的言辞。”
陆景珩的脸色沉了下来,将苏言护得更紧了。
“她是我的人,轮不到你在这里大呼小叫。”
陆景珩越是维护,林晚晚就越是愤怒。
她看着苏言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其实是吓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管!景珩哥是我的!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快给我滚出去!”
她说着,就要上手去撕扯苏言的头发。
苏言下意识地想躲,但陆景珩的反应比他更快。
他抓住了林晚晚的手腕,眼神冰冷。
“闹够了没有?”
“我没有闹!”林晚晚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景珩哥,你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凶我?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的事,不需要向你解释。”陆景珩甩开她的手,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王叔,送客。”
管家王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旁,对着林晚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请吧。”
“我不走!”林晚晚哭着耍赖,“今天你们不把话说清楚,我哪儿也不去!”
她一**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苏言看得目瞪口呆。
这豪门千金的做派,怎么跟菜市场的泼妇似的。
陆景珩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
他对王叔使了个眼色。
王叔会意,立刻叫来了两个保镖。
保镖一左一右,架起坐在地上的林晚晚,就要把她往外拖。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陆景珩,你**!我讨厌你!”
林晚晚的哭喊声和叫骂声回荡在空旷的别墅里,直到大门被关上,才彻底消失。
世界终于清静了。
苏言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很快就意识到,真正的危机并没有解除。
陆景珩转过头,重新看向他。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风暴正在重新聚集。
他举起手里的项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了,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
“我们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苏言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着那闪着微光的项圈,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缩。
“我……我戴……”
在绝对的武力威胁面前,所有的骨气都是浮云。
他颤抖着伸出手,从陆景珩手里接过了那个项圈。
项圈入手冰凉,沉甸甸的,像一个精致的刑具。
苏言认命地闭上眼,将项圈绕过自己的脖子。
咔哒。
一声轻响。
项圈的磁吸扣合上了。
那一瞬间,苏言感觉自己的尊严也跟着一起被锁住了。
项圈不松不紧,刚刚好地贴合着他的脖颈。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一只被主人套上项圈的宠物。
陆景珩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他伸出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项圈上的小吊坠。
“很好看。”
他由衷地赞叹道,眼神里却满是戏谑。
“很配你。”
苏言的脸涨得通红,屈辱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死死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陆景珩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不准他开口。
“记住,这东西的遥控器在我这里。”
陆景珩拍了拍他的脸颊,动作轻佻又充满威胁。
“如果你不听话,或者想逃跑……”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苏言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很好。”陆景珩似乎很满意他的顺从,“现在,回你的房间去。”
得到赦令,苏言如蒙大赦。
他提起裙摆,几乎是逃也似的跑上了楼,钻进了那个粉色的公主房。
关上门的瞬间,他背靠着门板,整个人都虚脱了。
他抬手抚上脖子里的项圈,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个穿着华丽女装,戴着宠物项圈的男人。
不伦不类,怪异又可悲。
苏言的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他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都是陆景珩那个**!
他不仅骗了他的感情(虽然是假的),还这样羞辱他!
这笔账,他记下了!
总有一天,他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苏言在心里发着狠,却也知道,那一天遥遥无期。
现在,他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在这个恶魔的身边活下去。
他脱下那条让他感到窒息的裙子,换上了自己的T恤和短裤。
熟悉的棉质布料贴在身上,终于让他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毫无睡意。
脖子上的项圈像一个沉重的枷锁,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现在的处境。
他不知道陆景珩到底想玩多久。
一天?一个星期?还是一年?
他不敢想。
他只希望,这场荒唐的游戏能早点结束。
……
第二天,苏言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还有些迷糊。
门外传来王叔恭敬的声音。
“Serena**,您醒了吗?礼仪老师已经到了。”
苏言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礼仪老师?
他这才想起陆景珩昨晚说的话。
他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才早上七点。
资本家都是这么没人性的吗?
他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
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他感觉一阵绝望。
这东西还不能取下来。
他只能用T恤的高领口勉强遮住。
换好衣服,他打开门。
王叔正等在门口,他身后还站着一位看起来十分严肃的中年女士。
女士穿着一身得体的套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犀利。
“**,这位是陈老师,接下来将由她负责您的礼仪教学。”王叔介绍道。
陈老师推了推眼镜,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言。
“早上好,Serena**。”她的声音和她的外表一样,严肃又刻板,“从你的站姿来看,我们需要改进的地方很多。”
苏言:“……”
他还没睡醒呢,就要开始被挑刺了?
“我们从最基础的站姿和走路开始。”陈老师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请跟我来。”
苏言被带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和舞蹈室一样。
陈老师让他靠墙站着,头、肩、臀、脚后跟都要紧贴墙壁。
“收腹,提臀,下巴微收,肩膀向后打开。”
陈老师拿着一把戒尺,不断地纠正他的姿势。
“你的肩膀太僵硬了,放松!”
“肚子!把你的肚子收回去!”
苏言被训得像个新兵。
他一个大男人,被逼着学女人的仪态,别提有多别扭了。
一个简单的站姿,就练了一个小时。
苏言感觉自己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接下来是走路。
陈老师让他头顶着一本书,夹着腿,沿着一条直线走。
“步子迈得太大了!你是要去赶集吗?”
“腰胯要用力,走起来要像风吹杨柳,不是像僵尸!”
苏-言欲哭无泪。
他真的做不到啊!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这种惨无人道的训练中度过了。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苏言感觉自己已经去掉半条命。
餐桌上,陆景珩早已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
他看着苏言僵硬的步伐和几乎要同手同脚的姿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苏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都怪这个**!
他坐下来,刚想拿起刀叉,就被一旁的陈老师用戒尺敲了一下手背。
“坐姿!”
苏言只好挺直腰板,双腿并拢,摆出一个标准的淑女坐姿。
吃饭的时候,他也处处被挑刺。
“手肘不要放在桌上。”
“喝汤的时候不要发出声音。”
“咀嚼的时候请闭上嘴。”
一顿饭下来,苏言吃得比上刑还难受。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完成一场复杂的行为艺术。
陆景珩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陈老师,看来我的未婚妻还需要您多多费心了。”
“先生放心。”陈老师一脸严肃,“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让**脱胎换骨,成为最完美的淑女。”
苏言听到“一个月”三个字,眼前一黑。
他还要忍受这种日子一个月?
他会死的。
一定会。
下午,训练继续。
这次是学穿高跟鞋。
陈老师拿来一双至少十厘米的细高跟。
苏言看着那两根针一样的东西,腿都软了。
他一个平时只穿运动鞋和帆布鞋的人,怎么可能驾驭得了这种东西!
他颤颤巍巍地穿上鞋,刚站起来,就脚下一崴,整个人朝旁边倒去。
眼看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地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带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熟悉又讨厌的木质香气传来。
苏言抬头,对上了陆景珩那双深邃的眼眸。
他正低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情绪。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姿势暧昧得过分。
苏言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他连忙挣扎着想站直身体,却因为脚下的高跟鞋,又是一个不稳,直接扑进了陆景珩的怀里。
他的脸,不偏不倚地,撞上了一片温热柔软。
那是陆景珩的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