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缠卷:时空追光者》陈竟蒋一安-小说未删减阅读

发表时间:2025-05-20 11: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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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竟抬头打量着简陋的木制车厢,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混合了木头与马粪的独特味道。他刚刚在恍惚间记起自己是被一位神秘黑衣女子推下马车后才穿越到这个时代,此刻的头疼欲裂与右手背那枚渗入皮肤的诡异星图仍在提醒着他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梦。

“这位客官,在下王四海,就这乡里住着。方才见您晕倒在官道旁,想是累坏了?”老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陈竟低头看着自己这套皱巴巴的西装,领带歪在一边,衬衫上还沾着几点马粪的痕迹。他扯了扯衣角,干笑道:“王老丈,我...现在还真是有些懵呢。”

“客官说笑了,这乡间虽说清贫,但好歹有个安身之所。您若不嫌弃,就在小老儿家里暂住几日如何?”

陈竟闻言心头一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能遇到这样一位愿意帮助自己的老人,实属难得。他抬头看向马车外起伏的山峦,雨后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王老丈,您这房子就在这山脚下了?”

“正是,在下就在这茅舍住了几十年。儿子他...前年战死在边关...”

说到这里,王四海的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了下来。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陷入了一场遥远的记忆中。

陈竟注意到王老汉提到儿子时手上的缰绳微微颤动,马儿也跟着轻轻嘶鸣了一声。他突然意识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这位老人的生活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艰难。

“王老丈...”陈竟刚想安慰几句,却被老汉摆手打断:“客官无需多言。能遇见您,也是缘分。快到家了。”

马车继续缓缓前进,清晨的露水在枯黄的草叶上闪烁着微光。不知过了多久到了一个村落,再继续前行着远处的茅舍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座用粗陋的木头搭建而成的房子,屋顶上覆盖着零星的茅草,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到了,这就是老汉的窝。”王四海拉动缰绳,马车在一棵合抱粗的老槐树下停住。槐树的枝干向四周伸展,像一把巨大的伞,树下的地面被踩踏得平整而坚实,散落着几片枯黄的槐叶。

陈竟跟着王四海跳下马车,鞋底踩在潮湿的泥土上,传来丝丝凉意。他抬头望向木屋,只见木门上挂着一串干枯的艾草,门框上的红漆早已剥落,露出底下斑驳的木纹。门楣上歪歪斜斜地钉着一块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三个字,但是已经看的不太清楚了。

“客官进屋吧,山里早晚凉,先披件衣裳。”王四海从车辕旁的竹篓里翻出一件灰布衫,递过来时,袖口处的补丁在晨光中格外显眼。

陈竟接过衣服,指尖触到布料上粗糙的纹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披上衣服,跟着王四海推开木门,一股混合着泥土、柴火和陈年老木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左手边是一张木板床,床上铺着打着补丁的蓝布被,被角整齐地叠在床尾;右侧靠墙是一张四方木桌,桌上摆着几个粗陶碗和一个铁壶,铁壶嘴还冒着丝丝热气;墙角处码着半人高的竹筐,里面整齐地堆着晒干的柴火,柴火堆里还插着几支未燃尽的火把。

“客官别嫌弃,老汉一个人住,也就这点家当。”王四海一边说,一边从灶台上提起铁壶,往粗陶碗里倒了半碗热水,“先喝口热水暖暖,晚饭马上就好。”

陈竟捧着碗,看王四海在灶台前忙碌。泥灶上支着一口铁锅,锅底还留着昨夜熬粥的痕迹,灶膛里的余火偶尔跳动一下,溅起几点火星。王四海从木桶里舀出一勺山泉水,倒入锅中,然后从竹篮里取出一把新鲜的野菜——叶子呈深绿色,边缘带着锯齿,根部还沾着些泥土。

“这是地菍儿,山里到处都是,煮汤喝能败火。”王四海熟练地将野菜洗净切段,放入锅中,又撒了把粗盐,“昨天剩下的野米粥,一会儿热一热,凑合着吃点。”

陈竟看着锅里渐渐翻滚的汤水,水汽升腾间,王四海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他忽然想起穿越前的那个夜晚,自己也是这样捧着一碗热茶,看着窗外的夜景想着父亲的事,却没想到转眼间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怎么回去也不知道,只知道云梦泽这个地方。

“来,尝尝看。”王四海的话打断了陈竟的思考,王四海将一碗菜汤放在陈竟面前,汤里漂浮着几片野菜,还有几粒发黑的野豆。陈竟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入口中。野菜的清香混合着山泉水的清甜,在舌尖散开,虽然清淡,却让人倍感温暖。

两人默默吃完晚饭,王四海收拾碗筷时,陈竟注意到老人的手掌上布满了老茧和疤痕,虎口处还有一道陈年的刀伤,疤痕呈暗红色,像条沉默的蜈蚣趴在皮肤上。

“王老丈,您这手...”陈竟忍不住开口。

王四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轻笑一声:“早年打猎时被野猪拱的,不打紧。"他将碗筷放进木盆,端到门口的水井边,清澈的井水映照出他布满皱纹的脸。"客官要没啥急事,明日别急着走,我准备去后山转转?山里野味多,说不定能打些回来加餐。”

“王老丈,这地方……”陈竟望着远处渐渐被夜色笼罩的山峦,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问这是什么朝代,离最近的城镇有多远,可看着老汉忙碌的背影,又觉得这些问题太过沉重,心里想着现在也不着急,于是思索了一方说道“王老丈不必这么客气,”陈竟站起身,“我在家中排行老三,您叫我陈三便是。若不嫌弃,明日随您去后山走走,也好搭把手。”他故意说得轻松,嘴角扬起的弧度却带着几分生硬——作为现代打工人,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用这样的方式“打工换宿”。

王四海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微光。他突然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笑声惊起树上几只栖息的麻雀:“好!好个陈三!咱就盼着有个壮小伙搭手,老骨头爬起山来,膝盖跟灌了铅似的!”他边笑边咳嗽,背却挺直了些,像是被这声答应撑起了脊梁。

木屋的油灯在暮色中亮起,昏黄的光晕映出窗纸上晃动的人影。陈竟跟着王四海走进屋,鼻尖萦绕着柴火燃烧的焦香。里屋的门半开着,借着灯光,他看见墙角挂着一张陈旧的兽皮,边缘处用红绳系着几缕风干的野鸡毛,正是虎娃生前最爱的装饰。

“外间的床铺刚换了新干草,”王四海从木柜里翻出一床蓝布被子,补丁摞补丁的被面却洗得发白,“山里夜寒,多盖些。”他将被子放在木板床上,手指无意中划过床头的木雕——那是只歪歪扭扭的山鸡,刀痕粗糙,却带着股天真的劲头。

陈竟注意到老汉的手指在木雕上停顿了一瞬,喉结滚动着,却什么也没说。他忽然明白,这外间的床铺,或许曾是虎娃睡过的。那些干草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松木香,像是时光留下的指纹,轻轻触碰着老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您早些歇息,明日卯时出发。”王四海转身走向里屋,木门“吱呀”一声合上时,带起一阵穿堂风,吹得油灯芯“噼啪”作响。

陈竟坐在床边,借着灯光打量起这个临时的栖身之所。墙角的竹筐里码着半干的地菍儿,叶片边缘泛着褐色,正是白天煮汤用的野菜。

“既来之,则安之。”陈竟喃喃自语,吹灭油灯前,最后看了眼窗外的夜色,那里,山峦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像是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一夜,陈竟睡得并不安稳。梦中,那个黑衣女子再次出现,猩红的嘴唇开合,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右手背的星图灼烧着,仿佛要将他拉入某个未知的空间。直到五更天,才在干草的香气中沉沉睡去,梦里,他又回到了小时候,父亲正坐在餐桌前,笑着对他说:“小竟,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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