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回来“报恩”了陈凯郑泰全本小说(师兄,我回来“报恩”了)全章节小说目录阅读

发表时间:2025-09-16 12:3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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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主管的声音在耳机里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像是在齿间咀嚼,品味其中的分量,“一叶扁舟的舟。很好。你继续盯着,有任何情况,直接向我汇报,跳过你的组长。”

这是特权,也是试探。

我轻声应道:“明白。”

我没有为这小小的胜利沾沾自喜。我知道,今晚我所做的一切,都在一根钢丝上跳舞。黄老三的惊天一拜,看似是神来之笔,实则是最险的一招。只要拍卖行稍有不慎,或者陈凯足够警觉,派人去查黄老三的底细,就会发现他和我三个月前在茶馆见过一面。

但我赌的就是信息差和时间差。

我赌陈凯的傲慢,让他不屑于去查一个在他看来只是运气好的“散仙”。我赌拍卖行为了维护自己的专业形象和拍卖会的顺利进行,不会在现场节外生枝。最重要的是,我赌这世上,除了我和师父,再也无人知晓“胭脂水”的秘密。

这个秘密,来自师父一本残破的笔记。那上面记载了师父的师爷,曾在晚清宫廷造办处当过学徒,亲眼见过一件康熙朝遗留的“金红”彩料残器,并凭着记忆,揣摩出了成分配比的大概。师父穷尽半生,也未能复原,只将它当成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

而我,在被逐出师门的三年里,除了活下去,只做了这一件事。我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古籍资料,自学了材料化学,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用廉价的设备和原料,一遍遍地试验。终于,在半年前,当那一抹如处子胭脂般娇艳的红色在我手中烧制成功时,我知道,我复仇的最后一块拼图,凑齐了。

陈凯以为他只是多花了一千多万的冤枉钱,买了个教训。他不知道,这张网,从我将“胭脂水”的鉴定特征,通过一篇伪造的海外学术论文,悄悄“泄露”给永利拍卖行的一位鉴定顾问时,就已经张开了。

今晚的一切,都是精密的计算。黄老三的表演,专家的“惊喜发现”,富豪们的疯狂,甚至陈凯的骑虎难下,全都在我的剧本里。

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思绪拉回到现实。

中间几件拍品的竞价波澜不惊,但整个会场的情绪已经被彻底点燃。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期待着压轴大戏的到来。

陈凯已经恢复了镇定,甚至重新挂上了那副从容的微笑。他端着酒杯,与人酬酢,仿佛刚才那个失态的人不是他。但我能看到,他眼底深处压抑着的火焰。他急需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扳回颜面、重塑权威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就是今晚的最后一件拍品——他亲自送拍的,那件让他平步青云,也让我坠入深渊的,北宋汝窑天青釉葵口笔洗。

我的指甲,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三年前的那个雨天,和今晚一样,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师父的“振玉阁”里,檀香袅袅。师父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摩挲着这件笔洗,满眼的痴迷与珍爱。

“小舟,你看,”他把我叫到跟前,指着笔洗对我说,“这雨过天青云破处,这开片里的'蟹爪纹',这釉面下的'晨星'气泡,还有这器底的三颗芝麻钉。美啊,真是美到骨子里了。”

我点头,同样看得入神。这件笔洗是师父的挚友,一位隐居的老教授临终前托付给他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让师父帮忙找个好归宿。师父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考证,最终确定,这是存世不足百件的汝窑珍品,价值连城。

当时,陈凯就站在我身边,他的目光里,没有对美的欣赏,只有一种让我心惊的、**裸的贪婪。

“师父,张老板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了,您看,是不是可以交货了?”陈凯笑着说,语气里满是恭敬。

张老板是香港的大藏家,师父的多年老友,也是这件笔洗的预定买家。

师父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将笔洗用锦布层层包好,放进一个定制的梨花木盒中,郑重地交到我手上。

“小舟,你做事稳重,这趟你亲自去送。记住,人在器在。”

“师父放心。”我接过木盒,感觉像是接过了千斤重担。

陈凯在一旁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师弟,路上小心。这可是咱们振玉阁的招牌,不能有半点闪失。”

他的笑容很温暖,眼神却很冷。

我没有多想。在我心里,他虽然心气高,好钻营,但终究是一起长大的师兄。我从未想过,他会对我,对师父,下那样的毒手。

我至今都记得,当我把木盒亲手交给张老板,他在一群专家的见证下打开时,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大变。

那件笔洗,釉色发灰,开片呆板,器型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是一件仿品。虽然仿得极好,足以乱真,但在真正的行家面前,无所遁形。

张老板当场勃然大怒,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小畜生”,骂师父“老骗子”,说要让“振玉阁”在圈子里彻底消失。

我百口莫辩。东西是我亲手送来的,盒子上的封条完好无损。我疯了一样地解释,说东西被调包了,但没人信我。

师父连夜赶到香港,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张老板赔罪。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当众打了我一个耳光。

那一巴掌,打断了我的傲骨,也打碎了我对他的所有孺慕之情。

“滚。”他只说了一个字。

后来我才知道,陈凯在我出发后,就立刻联系了张老板,用一种“担忧”的口吻,“无意”间透露我最近手头紧,在外面欠了赌债。

一句话,就给我定了死罪。

师父为了保住“振玉阁”的声誉,赔上了半生积蓄,从此一病不起。而我,成了整个行业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陈凯呢?他拿着那件真的汝窑笔洗,摇身一变,成了“新锐收藏家”。他编造了一个故事,说这件东西是他从一个欧洲没落贵族手里偶然淘到的。凭借这件国宝级的重器,他迅速打入了顶级的收藏圈,成立了自己的公司,风生水起。

他很聪明,没有急着把东西出手。他等了整整三年,等到风头过去,等到所有人都快忘了“振玉阁”的丑闻,才把它送到永利拍卖行。只要今晚这件东西被成功拍卖,它的来源就会被彻底洗白,打上“永利拍卖”这个金字招牌,从此传承有序,再也无人可以质疑。

而他,将名利双收,站上人生的巅峰。

他算好了一切,却唯独算错了我。

他以为我是一条被踩断了脊梁的狗,只能在阴沟里哀嚎。他不知道,我是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狼,用了三年的时间,把獠牙磨得锋利无比,只为等待这致命一击的时刻。

“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

拍卖师激昂的声音将我从冰冷的回忆中唤醒。全场的灯光暗了下来,只留下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

“接下来,将是今晚,也是本年度春拍,最令人期待的压轴重器!”

巨大的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精良的短片。镜头从烟雨朦胧的汝州,掠过宋徽宗的瘦金体书法,最终定格在一件器物上。

正是那件汝窑笔洗。

它静静地躺在天鹅绒的展台上,通体天青,釉面温润如玉,仿佛凝聚了千年烟雨,美得让人窒息。

“北宋汝窑天青釉葵口笔洗!众所周知,汝窑为魁,存世稀少。此件笔洗,造型端庄,釉色纯正,开片自然,乃是汝窑器物中的绝品!它曾流落海外近百年,幸得我们年轻有为的收藏家,陈凯先生,慧眼识珠,斥巨资将其从欧洲购回,让国宝得以回归故里!”

拍卖师的声音充满了感染力,场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我看到陈凯站起身,微笑着向四周致意。他享受着这万众瞩目的荣光,享受着这本该属于师父的赞誉。他的脸上,写满了得意与满足。

我的血液,一点点地冷了下去。

“陈先生为了让更多的人能欣赏到这件国宝,决定忍痛割爱,委托本行进行拍卖。经过我们专家组的鉴定,并与故宫博物院的专家共同研究,一致认定,此乃真品无疑!起拍价,八千万!”

八千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但这仅仅是开始。

“九千万!”

“一个亿!”

“一亿一千万!”

价格在几位顶级富豪的争抢下,节节攀升。陈凯已经重新坐下,他没有举牌,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他是送拍人,价格越高,他笑得越开心。

我调整了一下耳麦的位置,对主管,也是对我自己说:“好戏,要开场了。”

耳机那头,主管的声音有些紧张:“林舟,你想干什么?别乱来!现场有大人物!”

“放心,主管。”我轻声说,“我只是想请大家,看清楚一点。”

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一亿八千万,场上只剩下两位买家还在胶着。陈凯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一亿九千万!”其中一位买家喊出了一个新高价。

另一位犹豫了。

“一亿九千万第一次!”拍卖师开始倒数。

陈凯的眼中,迸发出胜利的光芒。

就是现在!

我按下了通讯器:“老K,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安保漏洞吗?现在,把A区7号贵宾席上方的三号聚光灯,功率调到最大,色温调到6500K,对准展台上的笔洗。”

耳机那头沉默了两秒钟,传来主管老K震惊的声音:“你疯了?那会烧毁摄像机的!而且会干扰现场!”

“三秒钟,我只要三秒钟。”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如果你不做,我现在就按下火警警报。到时候,是整个拍卖会中断的责任,还是短暂的灯光失误,你自己选。”

这是**裸的威胁。但我知道,他会选。因为我之前给他透露的“胭脂水”盘子的信息,已经让他对我产生了一种近乎迷信的信任。他想知道,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三秒钟!”他咬着牙答应了。

“两亿!A区5号的先生,出价两亿!还有没有更高的?”拍卖师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两亿第一次!”

“两亿第二次!”

就在拍卖师的木槌即将落下的瞬间——

“啪!”

一道刺眼的、如同手术灯般惨白的强光,撕裂了会场昏暗暧昧的灯光,如同一把天外飞来的利剑,精准地、毫无保留地照射在那件汝窑笔洗之上!

强光之下,一切纤毫毕现。

那温润如玉的釉面,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呈现出一种冰冷僵硬的质感。

更重要的是,在笔洗内壁的葵口转折处,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因为强光的照射,折射出了一点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现代胶水的化学反光。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看到了。

那一点反光,就像是美人脸上的一颗脓疮,突兀、丑陋、致命。

它无声地宣告着一个事实——这件所谓的“国宝”,经过修补。

而一件经过修补的汝窑,哪怕修得再天衣无缝,其价值,也会一落千丈!

陈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猛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展台,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和那道惨白的光一样,毫无生气。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惊恐与不信。

三秒钟后,灯光恢复了正常。

但已经晚了。

潘多拉的魔盒,已经被我亲手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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