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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直接将车开到了机场附近的酒店。
我早已启动了我的备用计划。早在半年前,当顾烬尘第一次为了林淼指责我时,我就已经开始为离开做准备。
我联系了我在中科院的导师,他一直对我当年放弃直博耿耿于怀。
他告诉我,上海那边的国家重点实验室,有一个非常适合我的项目正在招募核心成员。
这些年,我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顾烬尘的公司里,我几乎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我以为我们的爱情和事业是牢不可破的共同体。
当年,我不顾父母的反对,放弃了中科院的直博机会,毅然决然地留在这座城市,陪着顾烬尘从一个简陋的车库实验室白手起家。
三年前,我曾意外怀孕。
那时正值公司研发最关键的攻坚期,我只能忍痛,独自一人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
我妈知道后,从老家赶来照顾我。看着形容枯槁的我,她流着泪说:「微微,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那次手术对我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伤,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渐渐退居幕后。
我开始意识到,我为了顾烬尘的梦想,忽视了太多自己的人际关系,也迷失了自我价值的实现路径。
我下意识地抚摸着手腕上那道丑陋的疤痕,我不再需要一个答案。
手机屏幕亮起,是顾烬尘发来的消息。
「林淼已经走了。我承认我刚才态度不好,但你也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
紧接着,是一笔转账信息——520万元。
「你最近压力太大了,出去买点喜欢的东西散散心。等我忙完公司上市这阵子,我们就把婚期定下来。这下,总能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吧?」
顾烬尘那种高傲又施舍般的语气,几乎要透出屏幕来。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我结婚,变成了他对我的恩赐和安抚?
我忍不住苦笑,想起前不久公司的一次高层晚宴上。
我无意中听到有人打趣他:「以顾总现在的身价,想娶个当红女明星都绰绰有余。也就是顾总念旧情,对沈博士不离不弃!」
我清晰地听到,顾烬尘那低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八年了,微微陪我吃了那么多苦。我要是不娶她,那我成什么人了?成罪人了。」
八年了。娶我,成了他必须履行的道德义务。
我沉默着,没有点击收款。
手机振动了一下,是我的大学师兄,陆昭衍发来的信息。他现在是上海那家实验室的重要成员。
「师妹,你上次说考虑来上海加入我们的项目,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刚才顾烬尘还在校友群里打听婚礼策划公司呢,你们这都要结婚了,你舍得跟他两地分居?」
我轻轻地笑了一下,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
「我跟他分手了。另外,我的‘奇美拉’计划已经完成了最终测试。准备好迎接一场风暴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