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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这个妈妈带头破戒,苏禾这个小孩儿就有恃无恐了。
我平生最讨厌条条框框的束缚,在末世里,没有人能够凭借教条活下去。
所以我有时专门带着女儿和家规对着干。
小女主一开始还会犹豫不决,后来见苏醒对我们是真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彻底解放了天性。
以往下课后她都是直接回家,现在加入了一个校排球队,每天放学后还要练习打球。
苏禾兴奋地对我说着训练和比赛。
“爸爸。”
苏禾吃着冰淇淋声音含糊:“我们今天在墙角发现了一只小猫,还给它搭了窝。”
我随口问:“你是准备拿小猫来做实验吗?”
小女主眼睛瞪得大大的:“我们是要好好照顾它的。”
苏禾顺便谴责起我:“爸爸,听妈妈说你去鬼屋玩,结果把几个工作人员都吓晕了?”
我心虚地移开视线。
我本意也没想吓人啊,只是看他们表演卖力,掏出鬼皮面具玩一玩而已。
小女主严肃地说:“这样是不对的。”
我点头:“我保证不会再吓他们了。”
回到家却发现,别墅久违地迎来了乌云笼罩。
很像苏醒回到别墅的那一天。
我纳闷地想,难道苏醒是什么固定刷新的NPC,每隔一段时间恢复出厂设置?
一进门,管家就朝我们使了个眼色。
这阵子肆意生长的小女主一下子就像被一张大网裹住,恢复了以往那种规矩沉闷。
沙发上坐着一个黑沉沉的人影。
像苏醒,但不是苏醒。
他阖着眼,眉宇间多了岁月雕刻的沧桑和印记,与苏禾七分相像的容颜,让我立刻就猜出,这就是管家口中的老先生。
苏醒的父亲,苏禾的爷爷。
小女主的肩膀轻微颤着:“爷爷。”
苏老先生睁开双眼,瞳孔里闪过一点肃杀的精光,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商人应该有的眼睛。他的身上有鲜血凝固寒凉的味道,和我一样,来自无数血腥残酷的副本。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任务者。
他看起来在这里待了很多年。
“宝贝。”
我拍拍苏禾的肩膀:“先上楼。”
她担忧地抓住我的手,得到我肯定的眼神后,才迈步往楼上走。
苏老先生,也就是任务者,嘴角勾起冰冷的笑:“你的任务是什么?”
“与你何干?”
我静静打量着他,对于任务者而言,身体是不会衰老的。
我们出现在一个世界,只是以合理化不突兀的某种方式出现在周围人的记忆和视线中,外貌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出现一些变化。
但绝不会像面前这个人一样,两鬓带霜,皮肤上有着不可掩盖的斑块。
除非是失败的任务者,被永远滞留在这个世界,又或者是另一种——从副本世界逃窜出来,占据别人的身体活下去。
我微微一笑:“你是哪一种?我猜是后者吧?”
任务者并不回答:“做个交易吧,我猜你的任务在苏家父子身上,他们是我的后
代,若是我要阻挠,你的任务恐怕不能顺利。”
“他们可不是你的后代,你是他们的仇人。”
来到这里,我听到不少苏家老先生的传闻,也对故事里的人颇为好奇。为什么对亲生儿子不闻不问,又为什么要弄来一个迟深的孩子。
我以为他只是个古板传统的老头,但见到任务者的这一刻,我明白过来:他畏惧死亡。夺舍的身体终究会有油尽灯枯的那天,他贪图的却是永生。
他在苏老先生的身体里那么多年,适应良好,如果夺舍,与这具身体纯粹血脉相连的至亲是最合适的人选,譬如苏醒,又譬如苏禾。
一定是夺舍苏醒失败,才把主意打到了苏禾的身上。
我笑道:“你占据了这具身体,漠视他的女儿,定下了那么多恶心的规矩逼迫他们去遵守,甚至觊觎着他子女的身体。你说,你们是不是仇人?”
任务者镇定自若:“你有什么证据?”
“我不需要证据,我只需要知道如何报告主系统,有任务者私自窜逃,占据人的身体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