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吊灯在水晶杯里漾开细碎的光,孟昭愿提着裙摆站在走廊尽头,
鼻尖萦绕着昂贵雪茄与香槟混合的气息。她刚从宴会厅溜出来,
粉色缎面礼服裙摆沾了点香槟渍,像被雨水打湿的花瓣,透着点无措的娇憨。“找到没?
”手机里传来助理焦急的声音,“王总监说独家授权的合同就在今晚的酒局上签,
要是被星耀那边抢了先,我们筹备半年的高定秀就……”“知道了知道了。
”孟昭愿咬着唇打断,指尖无意识绞着珍珠手链,“我这就进去。”她是孟家最小的女儿,
生来就长在蜜罐里。哥哥们宠她,父母疼她,京圈里谁不知道孟昭愿是朵碰不得的娇花,
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闹别扭时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活像只炸毛的小猫,让人根本气不起来。
为了这场高定秀的独家授权,她第一次甩开家里安排的保镖,
偷偷混进这个据说云集了资本大佬的酒局。深吸一口气,她推开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
喧嚣和酒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后退,却没站稳,高跟鞋在地毯上崴了一下,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预想中的狼狈没有到来,她撞进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
淡淡的雪松香气萦绕鼻尖,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压迫感。“抱歉!”孟昭愿慌忙抬头,
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男人坐在沙发正中央,黑色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周身气场冷戾,眉眼间带着天生的疏离,可那双眼睛看向她时,却像结了层薄冰的湖面,
瞧不出情绪。周围的喧闹不知何时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带着惊愕和看好戏的意味。“沈、沈总?”有人结结巴巴地开口。沈安澜。
这个名字像道惊雷在孟昭愿脑子里炸开。她当然知道他,沈家现任掌权人,手段狠戾,
性情乖张,是资本圈里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传闻他凉薄无情,
连对自己的亲叔叔都能毫不留情地送进监狱,更别提旁人了。
她居然一头撞进了这位“沈阎王”的怀里?孟昭愿的脸“唰”地白了,手脚都有些发软。
她想退开,可男人的手臂还虚虚环着她的腰,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孟家的小女儿?
”沈安澜的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玩味,“胆子不小。
”他的指尖似乎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腰线,孟昭愿像被烫到一样瑟缩了一下,眼眶瞬间红了。
不是怕的,是委屈的。她长这么大,还没人用这种带着审视和压迫感的眼神看过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咬着下唇,声音细若蚊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来找王总监谈授权的事……”沈安澜挑眉,视线落在她泛红的眼角,眸色深了深。
他见过太多趋炎附势、故作姿态的女人,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明明怕得浑身发抖,
眼睛却亮得像含着星光,委屈起来像只被抢了食的小兔子,连带着那点娇蛮都显得格外剔透。
“王总监?”他轻嗤一声,抬眼扫过不远处脸色发白的男人,“他也配和孟**谈?
”王总监吓得腿一软,差点没站稳。沈安澜松开手,孟昭愿踉跄着退开,赶紧站直身体,
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打扰您了。”说完转身就想跑,却被他叫住。“等等。
”她脚步一顿,僵硬地回头。男人站起身,身形颀长挺拔,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俯身,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她裙摆上的香槟渍,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想拿独家授权?
”他问,语气听不出喜怒。孟昭愿愣愣地点头,又赶紧摇头,
她怕自己这点小心愿在他眼里不值一提。沈安澜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
“明天让你的人去沈氏集团签合同。”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是沈安澜。
”孟昭愿彻底懵了。就这么……成了?直到被助理拉着离开酒局,她还有些恍惚。
走廊里的风带着凉意,她拢了拢头发,心跳得像要炸开。那个传闻中冷酷无情的沈安澜,
好像……和想象中不太一样?高定秀的授权顺利拿到,孟昭愿却没想象中那么开心。
那晚沈安澜的眼神总在她脑海里盘旋,带着一种让她心慌的侵略性。“昭愿,你听说了吗?
星耀集团昨晚连夜宣布破产了!”助理拿着平板冲进来,脸上满是震惊,
“据说就是因为抢了我们的授权,得罪了大人物!”孟昭愿心里咯噔一下。
星耀的老总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一夜之间破产?
她忽然想起沈安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个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不会是他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
他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动这么大的手笔?一定是巧合。可接下来的事,
却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巧合”。她随口跟设计师抱怨了一句某品牌的珠宝款式太老气,
配不上这次的高定礼服。结果三天后,那家有百年历史的珠宝工坊宣布易主,
新老板派人送来一整套量身定制的珠宝,从项链到耳坠,每一件都精美得让人窒息,
设计理念完全贴合她的想法。送珠宝的人恭敬地说:“沈先生说,孟**要是不满意,
随时可以让工坊重新设计。”孟昭愿捏着那枚鸽血红宝石戒指,指尖冰凉。她终于忍不住,
让哥哥孟昭衍去打听。孟昭衍在京圈人脉广,没过多久就回了信,语气复杂:“昭愿,
你到底跟沈安澜怎么了?星耀是他动的手,珠宝工坊也是他买的。
”孟昭愿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又酸又胀。她不明白,沈安澜那样的人,
为什么会对她这么特别?“哥,我真的只见过他一次。”她急得快哭了,
“我就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孟昭衍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沈安澜那个人,
性子乖戾,占有欲强得可怕。他盯上的东西,从来没有放手的道理。你……自己小心点。
”被沈安澜这样的人盯上,是福是祸?孟昭愿不敢想。几天后,高定秀的发布会现场。
孟昭愿穿着一身月白色礼服,站在台上接受媒体采访,笑容明媚。忽然,前排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记者状若疯狂地冲过来,手里举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孟昭愿!你这个靠家世的草包!
”保镖反应迅速地拦住他,可现场还是一片混乱。孟昭愿被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后退,
高跟鞋再次崴了一下,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就在这时,
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把他拖下去。”沈安澜不知何时出现在会场后排,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那眼神扫过那个闹事的记者,
像是在看一具尸体。闹事的人瞬间被保安拖了出去,现场鸦雀无声。沈安澜一步步朝她走来,
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他在她面前站定,弯腰,
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啊!”孟昭愿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脸颊瞬间爆红,
“沈先生,你放我下来,好多人看着呢……”“怕什么?”他低头看她,
眼神里的戾气散去不少,多了点她看不懂的偏执,“你是我的人。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她的心湖,漾开圈圈涟漪。他抱着她穿过人群,无视所有惊愕的目光,
径直走出会场,将她放进车里。后座空间宽敞,他关上车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脚疼?
”他问,声音放柔了些。孟昭愿点点头,眼眶红红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想掉下来。
刚才的惊吓和脚踝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她忍不住想撒娇。沈安澜没说话,只是俯身,
小心翼翼地脱下她的高跟鞋。他的手指修长干净,动作却带着一种笨拙的温柔,
轻轻按揉着她红肿的脚踝。“疼就告诉我。”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孟昭愿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跳得飞快。这个传闻中冷酷无情的男人,此刻正为她揉脚,
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沈先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忍不住问,
声音带着点鼻音。沈安澜抬眼,眸色深沉:“因为,我想宠你。”没有复杂的理由,
简单直接,却让孟昭愿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沈安澜对孟昭愿的特殊,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圈。
质疑声、嫉妒声、看好戏的声音不绝于耳。有人说孟昭愿手段高明,
勾搭上了沈安澜;也有人说沈安澜不过是图个新鲜,等新鲜感过了,孟昭愿迟早被弃如敝履。
“昭愿,那个沈安澜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被他骗了。”闺蜜忧心忡忡地劝她。
孟昭愿抱着抱枕,咬着草莓,含糊不清地说:“可他对我挺好的啊。”他会记得她不吃香菜,
每次吃饭都提前叮嘱厨房;会在她熬夜看剧本时,默默送来温牛奶;会在她被狗仔围堵时,
第一时间派人来接她。这些细微的温柔,像温水煮青蛙,一点点融化了她心里的防备。
但她也知道沈安澜的“疯”。有一次,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在宴会上对她出言不逊,
说她是“沈安澜养的金丝雀”。孟昭愿还没来得及生气,就看到沈安澜笑意盈盈地走过去,
拍了拍那个富二代的肩膀。第二天,那个富二代家里的公司就爆出财务丑闻,股价暴跌,
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潭。孟昭愿知道后,心里有点发怵。她找到沈安澜,
鼓起勇气说:“沈先生,你不用为了我……”“你是我的人。”沈安澜打断她,眼神锐利,
“欺负你,就是打我的脸。”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谁敢动我的东西,
我就让他付出代价。”孟昭愿被他眼中的疯狂吓到了,却又莫名地感到安心。
原来被人这样护着,是这种感觉。她的生日那天,沈安澜包下了整个游乐园。
夜晚的游乐园灯火璀璨,像童话世界。他牵着她的手,陪她坐旋转木马,看烟花。
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绚烂夺目。孟昭愿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沈安澜看着她的侧脸,
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昭愿,”他忽然开口,“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孟昭愿愣住了,心跳瞬间失控。她转头看他,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眸里。
“我……”她有些犹豫,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太快了。沈安澜却误会了她的犹豫,
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底的偏执又冒了出来。“你不愿意?
”他的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受伤和威胁,像个得不到糖就会哭闹的孩子。
孟昭愿被他逗笑了,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我愿意。”沈安澜愣住了,
随即,狂喜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昭愿,
你是我的了,只能是我的。”他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像个终于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孟昭愿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轻点头。她想,
或许被这样一个疯批大佬放在心尖上宠着,也不是什么坏事。成为沈安澜的女朋友后,
孟昭愿才算真正见识到什么叫“极致宠溺”。她随口说想看极光,
第二天就收到了去冰岛的机票;她抱怨天气冷,他就派人把家里所有的暖气都检修了一遍,
还买了一堆毛茸茸的地毯和抱枕;她喜欢某个画家的画,他就把那个画家的画展包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