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之前发的消息了,遇到难处了?】
我编辑了很久,删删改改,最后只发过去几个字:【我确定了,想去您那里。】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想好了?】
我看着这三个字,心里那点仅存的犹豫一下子就没了。
我回:【想好了。】
挂断电话,**在门上,听着楼下渐渐恢复了正常,碗筷碰撞声,沈皓轩又在撒娇要什么新款的游戏机。
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掏出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亮了我嘴角的一点弧度。
消息是林院长发的。
【你的技术对我们孤儿院很有用,一周后,我亲自来接你。】
那顿饭之后,我又变回了透明人。
好像那句顶撞从来没发生过,饭桌上的僵持也只是一场幻觉。
只是,有些东西不太一样了。
比如早上我的餐盘里,永远只有两片干巴巴的吐司和一杯凉掉的牛奶。
而沈皓轩面前,是煎得金黄的培根和点缀着蓝莓的松饼。
佣人张妈给我放下盘子的时候,眼神都不往我这边瞟一下。
我不在乎。
反正一周后,我就能吃上林院长那儿热腾腾的肉包子了。
又比如,我换下来的衣服,总是在洗衣篮里待上好几天,直到我实在没得穿,自己拿去阳台用冷水搓洗。
我也无所谓。
乡下的时候,冬天的河水都结着冰碴子,我还不是照样洗。
这些冷落,不疼,但很密集,时刻提醒着我,这里不欢迎你。
挺好的,这让我走的时候,可以更心安理得。
我每天最安宁的时刻,是回到那个杂物间,关上门,把那个从乡下带来的小木雕拿出来。
那是我走之前,邻居的王爷爷送我的,一个眯着眼睛笑的小人儿,他说希望我到了城里也天天开心。
木头很普通,刀工也粗糙,但在我眼里,它比沈皓轩那些**版的手办金贵多了。
我把它放在窗台上,每天用旧T恤擦一遍。
看着它,就好像还能闻到乡下泥土和野草的味道。
这天下午,我正擦着木雕,沈皓轩推门进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手里的东西,撇着嘴走过来,一把夺了过去。
“什么破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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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皓轩拿在手里掂了掂,一脸嫌弃,“乡巴佬就喜欢这种垃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