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棋圣后人,我却对围棋一窍不通。诗会当场被太子拆穿,要求我当众对弈。
我淡定落子:“天地皆虚设,黑白本无局。”满场哗然,斥我装神弄鬼。三子过后,
太子脸色骤变:“这...这是什么棋路?”我轻笑:“此乃,大道至简。
”---太子指下的黑子,捻在指尖,迟迟未能落下。那一声“大道至简”,声音不高,
却像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无声的惊涛。
满园的喧哗、质疑、斥责,在这一刻诡异地停滞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目光死死锁在那一方小小的楸木棋盘上。三子,仅仅三子。第一子,天元,狂妄。第二子,
五之五,怪异。第三子,自己刚刚落下的、意图抢占边角实地的黑子旁,
对方那颗白子轻飘飘地落在了……一个完全无法理解的位置。不是进攻,不是防守,
不是寻常布局中任何一路已知的定式起手。它就那么孤零零地呆在那里,
与天元一子遥相呼应,却又显得那么……松散,甚至可以说是拙劣。
可就是这看似拙劣的三子,让太子李弘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滞涩。棋盘还是那个棋盘,
纵横十九道依旧清晰,但原本清晰的进攻路线,预想中对方可能应对的几种定式变化,
仿佛被这三颗白子无声地搅乱了。它们没有构成任何明确的形状,
也没有展现出任何凌厉的杀气,却像几颗随意扔进水里的石子,堵住了几条关键的“气”,
让他的黑棋,从一开始就感到一种无形的束缚。他原本打算以雷霆之势,
用最正统、也最具压迫力的“小铁网”布局,将这欺世盗名之徒迅速绞杀,
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原形毕露。可此刻,他的“铁网”尚未张开,
就发现网线似乎被几根看不见的细丝缠住了,有力使不出。“装神弄鬼!
”太子心中再次冷哼,强压下那丝不安,指尖的黑子终于落下,依循原计划,
在右上角小目守了一手。这是最稳妥的下法,先稳住阵脚,再看对方如何应对。他倒要瞧瞧,
这“大道至简”,能简出个什么花样来!陈澜,或者说,
占据了棋圣后人陈知白身体的现代灵魂,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
赌对了。他哪里懂什么围棋?前世也就是个业余爱好者,知道基本规则,
能看懂一点死活题的水平。刚才被太子逼到悬崖边上,电光石火间,他能想到的,
只有穿越前那个世界,关于围棋最打败性的理论之一——并非某个具体定式,而是一种思想,
一种抛弃繁复计算和固定套路,追求棋形本身效率和全局关联的哲学。那些玄乎的口诀,
什么“高者在腹”、“金角银边草肚皮”,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用来唬人,
尤其是唬这些被困在传统棋路里的古人,或许足够。他捻起一颗白子,
没有过多思考——事实上也无从思考,
他根本算不清后面十几步的变化——几乎是凭着一种直觉,或者说,
是一种模仿记忆中那些“不符合棋理”的AI招法的姿态,将棋子“啪”地一声,
点在了棋盘另一个边星的位置上。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这……这又是什么?
”“放弃角地,连续两手都在外围?虚浮无力啊!”“太子殿下角部已成实空,他这般下法,
无异于自寻死路!”太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一手,比前面三手更加令人费解。
若说前三手还带着点开局试探的意味,这一手,就完全是违背所有棋理了。
他心中那份不安在扩大,因为这手棋,再次落在他所有预想方案之外。
就像蓄满力量的一拳打进了棉花里,无处着力。对局在一种极其怪异的气氛中继续。
太子李弘落子越来越慢,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遵循着他所学的典籍和积累的经验,
抢占要点,构筑阵势,试图将棋盘纳入自己熟悉的轨道。他的黑棋棋形厚重,步步为营,
看上去占据了绝对的主动和实地。而陈知白的白棋,却如同鬼魅。它们时而高悬于中腹,
时而浅削于边路,从不与黑棋正面纠缠,也似乎毫不在意实空的损失。
他的棋子分布得星星点点,乍一看杂乱无章,破绽百出。
可每当太子的黑棋想要针对某一处弱点发起猛攻时,却总会发现,
周围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白子,隐隐形成了某种策应,让他的攻击像是陷入了泥沼,
要么无功而返,要么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棋局过半,太子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迷雾,一片流沙。他的黑棋明明拥有大量的实地,
棋形也漂亮扎实,可一种莫名的沉重感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整个棋盘的空间感变得极其怪异,
白棋那些散落的棋子,仿佛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正从外围缓缓收紧,而他的黑棋,
像是一只被网住的巨兽,空有力量,却被束缚在越来越小的笼子里。“啪。
”陈知白又是一子落下,这一次,是一步极其敏锐的“点方”,
直接刺入了黑棋一块看似铁厚的模样之中。太子瞳孔骤然收缩。这一步,
点在了他棋形唯一的、极其隐蔽的弱点上!若不应,整块棋可能瞬间陷入危机;若应,
原本厚实的外势将出现缺口,之前被白棋无形中施加的压力会如同洪水般倾泻而入。
他捏着棋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悬在棋盘上方,竟不知该落向何处。汗水,
终于汇聚成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嗒”的一声,轻轻砸在光滑的楸木棋盘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满场寂然。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棋力稍弱的文人,
也看出了局面的不对劲。太子殿下占据了大半江山,却脸色发白,汗出如浆。
而那个被斥为“欺世盗名”的陈知白,从始至终神色平静,落子轻快,仿佛闲庭信步。
那位之前质疑陈知白最激烈的老学士,此刻也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棋盘,嘴唇嗫嚅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不懂这棋,完全看不懂!太子的棋符合一切棋理经典,
而陈知白的棋,在他眼中依旧是离经叛道,可偏偏……这离经叛道的棋,
让当朝棋力顶尖的太子殿下,露出了如此窘态!李弘猛地抬头,看向对面那张年轻淡然的臉。
那雙眼睛清澈平静,倒映着他自己有些狼狈的身影。
一股从未有过的屈辱和巨大的荒谬感涌上心头。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
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一丝颤抖:“这……这绝非世间任何一路棋道!你……你究竟师从何人?
!”陈知白迎着他的目光,微微偏头,像是思考了一个极其简单的问题。然后,
他嘴角轻轻一勾,那笑意很淡,却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疏离。他再次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竖起的耳朵里。“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全场那些或震惊、或茫然、或依旧带着残余质疑的面孔,
最终落回太子那张失血的脸上,轻轻吐出后半句。“此非师传,乃……天授。
”空气仿佛凝固了。“天授”二字,不啻于一道无声的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心头。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此非师传,乃天授。狂!极致的狂!可这狂,
此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不容置疑的力量。因为它就印证在那纵横十九道之上,
将当朝太子的自信与棋路,撕扯得七零八落。太子李弘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涨红。
捏着棋子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那滴落在棋盘上的汗渍,
像是一个刺眼的污点,玷污了他身为太子和棋道高手的尊严。他想反驳,
想厉声呵斥这荒诞不经的狂言,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棋盘上,
那颗白子点入的黑棋模样,已不再是隐蔽的弱点,而是一道狰狞的伤口。他所有的计算,
所有的经验,在这一子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应,则大势已去,
外围白棋那看似松散的无形大网将瞬间化为铜墙铁壁,将他中腹的潜力剿杀殆尽;不应,
则这块赖以维持局面的厚势将彻底沦为孤棋,被白棋缠绕攻击,后果不堪设想。进退维谷,
绝境!他死死盯着棋盘,试图从那星罗棋布的黑白子间,找出一条生路,哪怕只是一线生机。
可目光所及,尽是迷雾,是泥潭。对方的棋,没有章法,
却处处透着让他无法理解的“效率”;没有杀气,却让他感到无处不在的窒息。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亭内亭外,静得能听到远处池塘的蛙鸣,能听到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太子那悬而未落的手指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终于,
李弘的手臂微微颤抖起来。那枚被他捻得温热的黑子,仿佛重若千钧。他缓缓地,
极其缓慢地,将手收了回来,颓然放在了棋罐旁。他闭上了眼睛,
长长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再睁眼时,
眼底的锐气和骄傲已被一种复杂的、混杂着挫败、惊疑和一丝茫然的情绪所取代。
他望向对面依旧平静无波的陈知白,声音干涩沙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孤,输了。”哗——!尽管早有预感,
但当“输了”二字真的从太子口中说出时,现场依旧爆发出一片无法抑制的哗然!输了!
太子殿下亲口认输!
输给了这个不久前还被他们集体斥责为“装神弄鬼”、“欺世盗名”的棋圣后人!
输给了这完全看不懂的、离经叛道的“大道至简”!那位老学士踉跄一步,
扶住了身旁的石柱,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眼神里充满了世界观被打败的茫然。之前叫嚣得最凶的几个年轻文人,此刻更是面红耳赤,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看着棋盘,再看看那个淡然自若的青衫少年,
只觉得脸上**辣的疼。李弘没有理会周围的骚动,他的目光依旧锁在陈知白身上,
带着最后的不甘和探究:“此棋路……唤作何名?”陈知白微微抬眼,
看着这位失魂落魄的太子,心中并无多少胜利的快意,反而有种置身事外的疏离。
他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名?”他轻轻摇头,目光掠过棋盘,
掠过那些或震惊或羞愧的面孔,投向亭外湛蓝的天空,语气飘忽而深远,“道本无名,
强名曰道。棋亦如此。”他顿了顿,收回目光,对着太子微微颔首,算是尽了最基本的礼节。
“殿下,承让。”说完,不再多言,转身,径直向着园外走去。青衫磊落,
背影在初夏的阳光下,被拉得修长。他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潮水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充满了难以置信、敬畏、以及深深的好奇。没有人再敢出声质疑,
也没有人再敢上前阻拦。今日之后,“陈知白”这三个字,
连同他那鬼神莫测的“大道至简”棋路,以及最后那石破天惊的“天授”之言,
必将以最快的速度,席卷整个京城的上层圈子,掀起滔天巨浪。太子李弘独自坐在棋枰前,
望着那盘已然终结,却让他感到无比陌生的棋局,久久无言。那袭青衫早已消失在园门之外,
可他留下的阴影,或者说,那名为“未知”的震撼,却如同烙印,
深深刻在了这位骄傲储君的心头。陈知白走出那喧闹过后陷入死寂的园林,
踏入相对安静的街巷,初夏的风带着些许暖意拂面而来,他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是装完了,后续的麻烦,恐怕才刚刚开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穿越而来,
继承了这个所谓的“棋圣后人”的身份,却毫无继承其棋力的运气。
今日不过是凭着一点超越时代的理念和巨大的侥幸,唬住了太子和一干文人。
“天授……”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扔下的炸弹,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弧度,
“这牛皮吹得有点大,以后可怎么圆?”但眼下,至少暂时过关了。他抬起头,
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记忆中“家”的位置走去。脚步不疾不徐,青衫在风中微微摆动。
接下来的京城,怕是不会太平静了。青石板路被午后的日头晒得有些发烫,脚步声落在上面,
带着点空旷的回响。陈知白走得不快。他能感觉到背后那一道道灼热的、复杂的目光,
如同实质般黏在他的背脊上,直到他拐过街角,
将那一片喧嚣与死寂并存的园林彻底甩在身后,那无形的压力才稍稍散去些许。
空气里浮动着市井的烟火气,摊贩的叫卖,孩童的嬉闹,马车轮子碾过路面的辘辘声,
鲜活而生动,将他从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纯粹精神层面的对垒中,一点点拉扯回现实。
“天授……”他无声地又咀嚼了一遍这两个字,嘴角泛起一丝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苦笑。
牛皮是吹出去了,效果看来也拔群,直接把当朝太子都给镇得亲口认输。可然后呢?
棋圣后人,不通棋艺,这本就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今日之前,
原身或许还能靠着祖上余荫和刻意低调勉强维系,
而自己这一番“大道至简”、“天授”的惊世骇俗之举,等同于亲手把这层遮羞布扯得粉碎,
顺便还浇上一桶滚油。从此,他陈知白,或者说他占据的这个“陈知白”,
将不再是那个籍籍无名、勉强守着个空架子的破落子弟,而是一跃成为整个京城,
乃至整个士林、棋坛都无法忽视的,一个极其突兀、充满争议和谜团的存在。
羡慕嫉妒者有之,探寻秘密者有之,怀疑试探者,只怕会更多。太子的面子,是那么好落的?
他几乎可以预见,从此刻起,那扇摇摇欲坠的家门,恐怕再难有清静之日。思绪纷乱间,
脚步却凭着身体残存的记忆,停在了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深处,一扇略显斑驳的黑漆木门前。
门楣上方的匾额,“陈府”两个字,漆色剥落,透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寥落。这里,
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家”了,一个只剩下空名和回忆的棋圣府邸。他抬手,
尚未触碰到门环,那扇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被猛地拉开。
门内站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裙的少女,约莫十四五岁年纪,梳着双丫髻,
一张小脸吓得煞白,嘴唇不住地哆嗦,正是原身的妹妹,陈婉。她身后,
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仆,福伯,此刻也是满脸惊惶,
浑浊的老眼里全是担忧和后怕。“哥……哥哥!”陈婉的声音带着哭腔,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力道大得惊人,仿佛一松手他就要消失不见,“你……你没事吧?外面……外面都在传,
说你……你在诗会上,把……把太子殿下给……给赢了?还说……说什么天授……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丫头语无伦次,显然是被外面已经迅速发酵的流言吓坏了。
赢太子?天授?这任何一条,在他们这样早已失势的家族看来,都无异于灭顶之灾的前兆。
福伯也颤巍巍地上前,老泪纵横:“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老奴……老奴听说您在诗会上……可吓死老奴了!那太子殿下,岂是……岂是能轻易得罪的?
您……您怎么如此冲动啊!”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小,如惊弓之鸟般的反应,
陈知白心中那点因为“赢了”而产生的虚幻感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现实压力。他反手轻轻拍了拍妹妹冰凉的手背,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没事,只是一盘棋而已。太子殿下……心胸宽广,
并未怪罪。”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太信。
“可是……可是外面传得……”陈婉依旧不放心,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流言罢了,
当不得真。”陈知白打断她,目光扫过破败的庭院,几丛杂草在墙角顽强地探出头,
“先进去再说。”他扶着福伯,带着惊魂未定的妹妹,迈过那道不算高的门槛。身后,
那扇黑漆木门被福伯小心翼翼地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将外界正在掀起的狂风骤雨,
暂时隔绝在外。然而,无论是陈知白自己,还是惶恐的福伯和陈婉,心里都清楚。这扇门,
关不住已经燃起的火星。他这只意外闯入时空的蝴蝶,只是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
带来的涟漪,却注定要搅动这片他尚且陌生的天地。接下来的日子,
怕是真的要“大道至简”,在风口浪尖上走一遭了。只是不知,这具身体里空空如也的棋力,
和那颗来自异世的灵魂,能否在这波涛暗涌的京城,真正立足?庭院寂寂,
初夏的风穿过廊下,带着一丝燥热。门轴合拢的沉闷声响,并未能真正隔绝什么。陈府之内,
那股惶惶不安的气息,比门外燥热的空气还要粘稠。陈婉亦步亦趋地跟在陈知白身后,
小手仍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指节发白。福伯佝偻着腰,不住地叹气,
浑浊的老眼时不时瞟向紧闭的大门,仿佛那外面蹲伏着噬人的猛兽。“哥哥,
他们……他们都说你下棋赢了太子,是真的吗?”陈婉的声音细细的,带着未散的惊悸,
“可是……可是你明明……”她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
但意思不言自明——你明明不会下棋啊。原身陈知白,棋圣之后,却是个实打实的棋篓子,
连街头摆残局的老汉都能轻易杀得他片甲不留。这本是陈家讳莫如深的隐秘,
如今却被当事人亲手掀开,还掀得如此惊天动地。陈知白停下脚步,
庭院里那棵老槐树枝叶蔫蔫,投下破碎的光斑。他转身,
看着妹妹那双写满担忧和困惑的眸子,心里叹了口气。瞒是瞒不住的,也无需再瞒。
“婉儿的记性不错,”他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甚至还扯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我确实,
不通棋道。”陈婉和福伯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更白。“但今日,”陈知白话锋一转,
目光扫过这一老一小,“我下的,不是棋。”不是棋?
这话比承认赢了太子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不是棋,那是什么?“是‘道’。
”陈知白吐出两个字,目光变得有些悠远,
带着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疏离感,“或者说,是一种……理念。
”他无法解释阿尔法狗,无法解释现代围棋理论对古代定式的降维打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