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洲一愣,难言的荒唐感袭上心头。
他亦加重语气:“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电话那边陷入了沉默。
半响,苏绮晚才道:“我会回避,但也希望我和唐嘉泽之间的关系不会影响到你做出正确的判断。”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秦砚洲浑身发冷,久久无法回神。
一天后的法庭调查,新的律师领着唐嘉泽到达陈情室。
秦砚洲身边坐着的负责记录的实习生首先开口:“按照惯例,首先对您进行庭前调解……”
唐嘉泽听完此话,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冲着秦砚洲便大喊。
“苏律师的先生,您为什么不能直接判我离婚?”
秦砚洲眉头一皱:“请叫我秦法官,这是起诉的环节之一,不能省略。”
唐嘉泽脸色一变,瞬间眼睛通红:“您不会是还在意我和您妻子之间的关系吧?”
一瞬间,在场的人都看向了秦砚洲。
各色奇怪目光下。
秦砚洲攥紧了手,语气却依旧冷静。
“那按照你的说法,是否可以理解成,我的妻子破坏了你的婚姻,这导致了你进行起诉离婚。”
秦砚洲说着,语气却带上一丝锋利:“请回答。”
唐嘉泽神色一变,眼底闪过愤懑,然后瞬间转变为冤枉。
他撸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淤青。
“秦法官,我申请离婚的原因是我的妻子联合全家一起家暴我,我是残疾人,苏律师只是看我们父子可怜,您不能因为我们关系亲密,就是非不分啊……”
秦砚洲哑口无言。
直到取证结束,唐嘉泽都一直喊冤,从未歇气。
众人离去,实习生却拿着录音笔,踟蹰着不肯离去。
秦砚洲抬头看她一眼,眼底终于浮出疲倦。
“没关系,照实记录就行。”
十五天公示期一到,唐嘉泽的妻子也来了调解室。
女人一见到唐嘉泽就指着他骂:“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有脸污蔑我家暴你?我替你白养了那个野种那么多年,你现在说要离婚?”
唐嘉泽躲在律师背后,不发一言。
“要离婚,可以!”女人一拍桌子,“你净身出户!一分钱我都不会给你!”
唐嘉泽激动地说:“不给钱怎么可以!”
秦砚洲揉着太阳穴,有些无可奈何。
“你说家暴是他伪造的,那就拿出证据来。现在,回去等通知。”
秦砚洲收拾好卷宗正要离开,唐嘉泽却当着他的面拨出电话。
“苏律师。”
唐嘉泽在接通的那瞬间,便止不住求救:“您救救我吧!秦法官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他完全不听我讲话!”
“没事,我来解释。”苏绮晚温和的声音从电话外放口响起。
“麻烦苏律师遵守一下回避原则,他有律师,轮不到你来和我解释。”秦砚洲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