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是风头无两的太子妃,现在她是任人**的秽役房脏奴。
秽役房馊臭裹着冰,苏晚蹲洗鎏金御盆,指腹蹭到毅字——是肖毅当年送的。
管事脚踹她膝弯,“脏奴配碰御器?”
明黄龙靴至,萧玦踹翻秽水,“皇嫂,想勾太监救你?”
苏晚冷擦秽渍,眼底恨火压得深。
他走远,暗卫问送衣,萧玦攥缰绳,“别让她死,留着有用”,指节泛白。
1太子妃是烂货
这日深夜,苏婉晴被宫外的厮杀声惊醒。
她披衣起身,趴在窗边往外看,只见东宫的侍卫们慌慌张张地跑来跑去,嘴里喊着“反了!三皇子肖毅反了!”。
她的心猛地一紧,既担心肖毅的安危,又怕这场宫变会连累苏家。
天快亮时,东宫的大门被撞开,肖毅穿着染血的铠甲,带着亲兵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太子的寝殿,苏婉晴躲在廊柱后,看见太子被按在地上,头发散乱,往日的嚣张荡然无存。
肖毅拔出佩剑,剑尖抵在太子的脖颈上,声音冰冷:“你害我母妃,构陷我部下,夺我爱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太子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癫狂,他抬起头,目光越过肖毅,直直地看向廊柱后的苏婉晴
声音又尖又利:“肖毅,你以为你赢了?你心爱的女人,你这段时日给她递了不少消息吧?而她从未回复过。哈哈哈。。”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她啊早就被我睡过了!苏婉晴那个烂货,在东宫夜夜承宠,你现在杀了我,她的心里和眼里也只有我!”
肖毅猛地回头,目光落在苏婉晴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痛楚。
苏婉晴想冲上去解释,想告诉他太子在撒谎,可亲兵已经上前,将她拉开。
她看着肖毅的剑狠狠刺进太子的胸膛,看着他转身离去时,那道冰冷的背影,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知道,太子的这句话,像一根毒刺,扎进了肖毅的心里,也扎碎了他们之间仅存的希望。
七日后,老皇帝被迫下诏退位,肖毅登基为帝,改元永熙。
皇宫里到处都在忙着筹备登基大典,红绸挂满了宫墙,可苏婉晴的住处,依旧是东宫那间冷清的偏院,陪嫁丫鬟小荷不知所踪。
她每日靠着窗户,听着外面传来的庆贺声,心里一片茫然——她不知道新帝会如何处置她,是杀了她,还是将她贬为庶人。
这日午后,两名内侍突然来到东宫偏院,面无表情地说:“陛下有旨,宣苏氏入长乐宫见驾。”
苏婉晴整理了一下身上洗得发白的衣裙,跟着内侍穿过层层宫墙。
长乐宫金碧辉煌,与她住的偏院判若云泥,肖毅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坐在龙椅上,眼神冷漠地看着她,没有半分往日的温情。
“苏婉晴,”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帝王的威严,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太子已死,你这个‘太子妃’,也该有新的去处。”
苏婉晴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臣妾……听凭陛下处置。”
她不敢抬头看他,怕看见他眼中的厌恶,更怕自己忍不住,会哭着求他相信自己。
肖毅看着她卑微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还记得小时候,她在御花园里追着蝴蝶跑,笑得眉眼弯弯
还记得她及笄时,接过他送的暖玉,脸颊绯红的样子。可太子临死前的话,像一根刺,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眼前这个女人,在自己远赴边关杀敌时,主动爬上太子的榻。
他念着旧日的情分,不忍杀她,可心中的芥蒂,又让他无法原谅她。
“朕念你苏家曾有拥立之功,饶你不死。”肖毅的声音冷了下来,“即日起,你入浣衣局,做最低等的宫女,负责清洗各宫的夜桶。”
“夜桶”两个字,像一把重锤,砸在苏婉晴的心上。她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肖毅
——他明明知道她是苏家嫡女,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半点委屈,却让她去做最脏、最累的活,这分明是在羞辱她,是在逼她向他低头求饶。
肖毅迎着她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松动:“怎么?你不愿意?”
苏婉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了出来,她却感觉不到疼。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低下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不如赐死臣妾。”
“皇嫂,你想死去陪那个前太子嘛,告诉你,你要是敢死,朕就让苏府为你陪葬!”
她知道,此刻的肖毅,已经不是那个会给她塞桂花糕的青梅竹马了,他是帝王,是掌握她生死的人。苏府除了年迈的父亲,人口凋零,这个少年情郎竟然拿父亲的性命威胁她。
她若反抗,只会连累苏家,只会让他更加厌恶自己。
内侍将她带出长乐宫,送往浣衣局。
路过御花园时,她又看到了那棵桃树,桃花开得正艳,可树下再也没有那个等着她的少年了。
她攥紧了藏在袖中的半块断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