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暮色沉沉的拍卖厅里,水晶灯的光芒落在苏晚晴攥紧的拳头上。她指尖冰凉,
盯着展台上那件翡翠胸针——那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此刻正被她的前男友江浩用轻蔑的语气践踏。“这种货色也敢拿来拍卖?”江浩搂着新欢,
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苏晚晴,你爸妈当年就是靠这种‘垃圾设计’混饭吃的吧?
难怪死得不明不白。”周围响起低低的哄笑。苏晚晴指甲掐进掌心,正要上前理论,
一道冷冽的男声突然划破喧闹:“五百万。”全场骤静。众人循声望去,
VIP席位上坐着个男人。黑色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侧脸线条锋利如刀刻,
正是京圈无人敢惹的霍氏总裁——霍沉舟。他指尖搭在拍卖牌上,漫不经心的姿态,
却让刚才还嚣张的江浩瞬间白了脸。“霍总,这……”拍卖师结巴起来。霍沉舟没看他,
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苏晚晴身上,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再加五百万。这件胸针,我要了。
”一千万买一枚工艺普通的翡翠胸针?全场哗然。苏晚晴愣住时,霍沉舟已经走到她面前。
男人比她高出一个头,阴影将她笼罩,带着淡淡雪松味的气息压下来:“跟我来。
”她被他塞进后座时,还没回过神。黑色宾利平稳驶出停车场,
霍沉舟才递过一份文件:“三个月契约婚姻,我帮你查你父母车祸的真相,
你帮我复刻一件东西。”苏晚晴猛地抬头。父母的“车祸”是她心底最深的刺,十年了,
所有线索都被刻意抹去。她快速扫过文件,
目光停留在“血玉麒麟”四个字上——那是霍家祖传的稀世玉雕,据说早已失传。
“我为什么要信你?”她声音发紧。霍沉舟突然解锁手机,屏保弹出来的瞬间,
苏晚晴呼吸一窒。那是枚凤凰玉佩的设计稿,笔法灵动,分明是母亲沈玉茹的风格!
“你怎么会有这个?”“你只需要知道,”他收回手机,语气不容置疑,
“今晚搬去霍家别墅。从现在起,你是霍沉舟的未婚妻。”霍家别墅大得像座迷宫。
佣人引她到二楼卧室时,苏晚晴还在消化这荒诞的一切。房间装修是她偏爱的极简风,
书桌上甚至放着她惯用的设计软件——霍沉舟像是对她了如指掌。深夜,
她被窗外的雷声惊醒,起身去关露台门时,无意间撞到了书架后的暗格。吱呀一声,
暗门缓缓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整面墙的照片。从她七岁捏着玉雕刀的模样,
到十五岁在设计比赛上领奖的瞬间,
甚至上个月她在工作室熬夜画图的侧影……每一张都清晰得刺眼。最底下的相框里,
放着张泛黄的纸条,是霍沉舟苍劲的字迹:“晚晴,十年了,终于等到你入局。
”苏晚晴浑身冰凉地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花瓶。水渍漫过地毯的瞬间,
她忽然想起拍卖会上霍沉舟看她的眼神——那不是陌生人的打量,是猎人盯住猎物的,
势在必得。他到底是谁?这场契约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场精心策划的陷阱?
2霍沉舟的宾利驶入慈善晚宴停车场时,苏晚晴指尖还在发颤。
林若曦递来的那件香槟色礼服,后背开衩几乎到腰,
恰好露出她肩胛骨下方那道车祸留下的狰狞疤痕。“晚晴这身段,穿这礼服再合适不过了。
”林若曦笑得温婉,指甲却不经意划过她的伤疤,“就是这道疤……怪煞风景的。
”苏晚晴没接话,踩着高跟鞋走进宴会厅时,果然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在她背上逡巡。
江浩端着酒杯凑过来,语气轻佻:“哟,霍总的金丝雀就是不一样,
连伤疤都要露出来博眼球?”她忽然转身,
手中的设计手稿在水晶灯下展开——那是用碎钻勾勒的凤凰图腾,
尾羽处特意保留了类似伤疤的锯齿状线条。“江先生可能不懂,”她声音清亮,
足以让周围人听清,“设计师的每道伤疤,都是灵感的勋章。”人群中响起低低的赞叹。
霍沉舟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端着两杯香槟,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的未婚妻,
确实有资本骄傲。”晚宴过半,苏晚晴借口去洗手间透气,
刚走到回廊就被霍沉舟拽进阴影里。他掌心滚烫,不知何时拿了支药膏,
粗暴地扯开她礼服拉链:“伤口发炎了。”“放开我!”苏晚晴挣扎着挥开他的手,
后腰却撞在冰冷的廊柱上。霍沉舟俯身按住她,药膏涂抹在伤疤上的刺痛让她倒吸冷气,
慌乱中她的指甲刮过他衬衫下摆,触到一片凹凸不平的皮肤。是烫伤的疤痕。
形状像片蜷缩的枫叶,和她在父母车祸现场照片里看到的火痕轮廓惊人地相似。
苏晚晴猛地推开他,指尖还残留着那片皮肤的触感。霍沉舟整理着衬衫的动作顿了顿,
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好好待着,别乱跑。”深夜回到别墅,苏晚晴刚推开卧室门,
就看到玄关处放着个匿名快递。拆开纸箱,里面是个布满划痕的行车记录仪存储卡。
她颤抖着手将卡**电脑,
十年前那个雨夜的画面骤然跳出——父母的车在盘山路上失控冲出护栏,
而在他们车后五十米处,一辆黑色宾利的车灯穿透雨幕,车牌号被雨水模糊,
却能看清车型正是霍沉舟现在开的那辆。屏幕里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苏晚晴捂住嘴才没哭出声。她回头看向紧闭的书房门,霍沉舟正在里面打电话,
隐约能听到他说“……车祸现场的痕迹处理干净了吗”。药膏还在皮肤上泛着清凉的刺痛,
后腰的疤痕仿佛又在灼烧。那个在晚宴上为她解围的男人,那个强行给她上药的男人,
真的是当年那场车祸的参与者?苏晚晴攥紧存储卡,指节泛白。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
和十年前那个夜晚一样,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3霍沉舟的指纹在虹膜扫描仪上划过的瞬间,
厚重的钢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巨兽张开了喉咙。苏晚晴跟着他走进霍家地下宝库,
冷意瞬间包裹全身。恒温系统运转的低鸣里,无数展柜的灯光勾勒出金银玉器的轮廓,
而最中央的防弹玻璃柜里,静静躺着那枚传说中的血玉麒麟。玉雕不过巴掌大,
却透着种惊心动魄的红,仿佛有血在玉质里流动。苏晚晴屏住呼吸凑近,
指尖几乎要贴上玻璃——这玉雕的线条弧度,
和父亲笔记里记载的"镇国之宝"特征完全吻合。"看清楚了?
"霍沉舟的声音在空旷的宝库里格外清晰,"三个月内,我要一件一模一样的仿品。
"苏晚晴的目光落在麒麟的左前爪,那里有处极细微的凹陷。
她忽然想起父亲留下的残稿里写过:"血玉有灵,藏于爪心"。她下意识地抬头,
正对上霍沉舟探究的眼神,慌忙移开视线:"需要最好的缅甸翡翠料,
还有你父亲当年用过的刻刀。""条件可以答应。"他顿了顿,语气听不出情绪,
"但别耍花样,林若曦盯着这里的每一寸监控。"回到工作室的第三天,
苏晚晴刚画出麒麟的细节图,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打断。助理惊慌的声音传来:"苏姐,
设计稿被黑客篡改了!现在打印出来的全是乱码!"她赶到工作室时,
林若曦正坐在她的椅子上,指尖捻着张碎纸:"晚晴啊,做不好就别逞强,
霍家的脸面可经不起折腾。"苏晚晴没理会她的挑衅,蹲下身捡拾散落的图纸碎片。
当几片碎纸拼在一起时,她的呼吸猛地顿住——那是父亲苏振庭的笔迹,写着"丙戌年秋,
玉展遭换,曦者所为"。丙戌年正是二十年前那场玉雕大赛,
母亲沈玉茹本该夺冠的作品神秘失踪,最终金奖颁给了名不见经传的林若曦。
"林阿姨当年的金奖作品,"苏晚晴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是不是叫《凤还巢》?
"林若曦捏着碎纸的手指猛地收紧:"你胡说什么!""我父亲的笔记里写过,
"苏晚晴缓缓站起身,将拼好的碎片举到灯光下,"《凤还巢》是我母亲未完成的遗作,
上面有她独创的'流云纹'。"林若曦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转身就走,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里透着慌乱。苏晚晴看着她的背影,
忽然明白霍沉舟为什么要让她复刻血玉——林若曦对这件玉雕的执念,绝不止于它的价值。
深夜,她在书房整理父亲的笔记,听见走廊传来霍沉舟的声音。他似乎在讲电话,
语气压得很低,
却有几个字清晰地飘进她耳朵:"...血玉里的东西必须取出来...等苏晚晴复刻完成,
就是林若曦...清算..."苏晚晴的笔尖顿在纸上,墨点晕开成一团黑影。
她想起血玉麒麟左前爪的凹陷,想起父亲那句"藏于爪心"的批注——难道血玉里藏着什么,
是林若曦当年没找到的?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张律师发来的信息,
只有一张照片:二十年前玉雕大赛的后台监控截图,林若曦正将一个锦盒塞进自己的手包,
而那锦盒的样式,和装血玉麒麟的盒子一模一样。苏晚晴抬头望向窗外,
霍沉舟的车刚驶进别墅大门。她忽然抓起桌上的复刻设计稿,
指尖在麒麟爪心的位置重重画了个圈——或许,她和霍沉舟的这场交易,
从来都不是各取所需那么简单。宝库的钢门关闭时的闷响仿佛还在耳边,
苏晚晴摸着口袋里那张拼好的碎纸,突然很想知道,当血玉里的秘密被揭开时,
站在她对面的,会是敌人,还是盟友?4商业酒会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苏晚晴刚端起香槟,
就被一股熟悉的香水味缠住。江浩堵在她面前,领带歪着,
语气里的酒气比古龙水还浓:“霍沉舟带你混进这种场合又怎样?没了苏家的背景,
你连设计稿都卖不出去。”他故意扬高声音,引得周围几道目光投来。苏晚晴指尖发凉,
正要开口,江浩忽然伸手去扯她胸前的丝巾——那下面别着枚小巧的玉雕胸针,
是她昨晚刚完成的半成品。“放手!”苏晚晴后退半步,胸针的针尖划过江浩的手背,
留下道血痕。她没看他瞬间铁青的脸,反而举起胸针转向周围的宾客,
声音清亮:“这是用废弃的翡翠边角料雕的‘重生’,各位觉得,它配不上这里的香槟吗?
”胸针上的凤凰翅膀故意留着粗糙的切割面,却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像从灰烬里振翅的模样。有人低声赞叹“有灵气”,江浩的脸色更难看了。“我的未婚妻,
自然配得上。”霍沉舟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他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里把玩着枚玉扳指,
目光扫过江浩时带着冰碴,“江总要是手痒,我不介意让管家送副手铐过来。
”江浩讪讪地走了。苏晚晴看着霍沉舟走近,
忽然觉得他袖口露出的那块腕表很眼熟——和行车记录仪里那辆宾利的内饰细节重合。
她垂下眼睫,掩住翻涌的情绪:“谢谢。”“我们是契约关系,丢你的脸,等于打我的脸。
”他语气平淡,却在转身时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她和那些探究的目光之间。
深夜的暴雨敲打着别墅的落地窗,苏晚晴被一阵急促的撞门声惊醒。
霍沉舟浑身酒气地闯进来,猩红的眼死死盯着她:“你是不是还在查车祸?”他步步紧逼,
将她困在墙角。苏晚晴的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慌乱中摸到他敞开的衬衫下摆,
指尖再次触到那片枫叶状的烫伤疤痕。这一次,她没来得及缩手就被他攥住手腕。“这疤痕,
是十年前那场火留下的。”霍沉舟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带着酒后的沙哑,
“你父母的车坠崖时爆炸了,我就在现场。林若曦用我母亲的性命逼我,说只要我不救他们,
就能保下你。”苏晚晴的指甲掐进他的胳膊,血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
她想起行车记录仪里那辆黑色宾利,想起他后腰的疤痕,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我不信。”她咬着牙说,却在看到他眼底翻涌的痛苦时,声音忍不住发颤。
霍沉舟突然松开她,踉跄着撞进书房。苏晚晴跟着冲进去,
看到他正将一把带血的玉雕刀塞进抽屉。刀柄上刻着的“苏”字,
在月光下触目惊心——那是父亲的专用刻刀。她猛地拉开抽屉,刀身的血迹早已发黑,
却能看清刀刃上残留的翡翠粉末。监控录像的画面突然在脑海里闪回:车祸现场的火光中,
似乎有个模糊的身影曾试图撬开变形的车门。“这把刀……”苏晚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霍沉舟背对着她,肩膀绷得像块石头:“我赶到时,车已经烧起来了。你父亲把这个塞给我,
说血玉的秘密在刀鞘里。”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叹息,“我没能把他们拉出来。
”窗外的雷声劈下来,照亮了书房墙上的挂画——那是幅玉雕师的素描,
眉眼间竟和苏晚晴有七分像。苏晚晴盯着那把带血的刀,
突然想起林若曦在晚宴上看她的眼神,带着种近乎恐惧的警惕。如果霍沉舟说的是真的,
那他到底藏着多少秘密?而这把染血的刀鞘里,又藏着怎样的真相?
5霍沉舟的车停在私立医院VIP病房楼下时,苏晚晴攥着衣角的手指已经泛白。
她看着霍沉舟推开车门,黑色风衣下摆扫过地面的落叶,突然问:“你带我来见她,
不怕林若曦起疑?”“她巴不得我们内讧。”霍沉舟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却在她下车时伸手挡了下头顶的门框,“老夫人醒着的时候,
是霍家唯一能压得住林若曦的人。”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霍老夫人半靠在床头,
枯瘦的手搭在被子上。听到脚步声,她浑浊的眼睛缓缓转过来,
在看到苏晚晴的瞬间突然亮了亮,枯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玉儿……我的玉儿回来了?
”苏晚晴浑身一震。玉儿是母亲沈玉茹的小名,除了父亲和极少数亲友,没人知道。
她看向霍沉舟,他正低头调试氧气管,侧脸在逆光里显得格外冷硬,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幕。
“老夫人,我是苏晚晴。”她试图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不……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老夫人的指甲掐进她的皮肤,眼神却突然清明起来,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霍沉舟,
“沉舟,你答应过我的,要护好她……”话音未落,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林若曦端着燕窝走进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妈又认错人了?晚晴刚接触,
怕是吓到了吧。”她放下托盘,状似无意地挡在苏晚晴和老夫人之间,
“血玉复刻得怎么样了?下周董事会要验样,可不能出岔子。
”苏晚晴看着林若曦腕上那只翡翠手镯——水头极好,却在灯光下泛着种不自然的荧光,
像是经过强酸浸泡的处理货。她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写的“注胶玉遇光则妖”,
心口莫名一紧。离开医院的第三天,苏晚晴的复刻稿果然出了问题。激光雕刻机启动时,
本该精准的线条突然歪扭,整块翡翠毛料瞬间报废。林若曦带着董事会成员闯进来时,
碎片还散落在工作台上。“我早就说过,她担不起这个担子。”林若曦的声音带着痛心疾首,
“霍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苏晚晴正要辩解,脸上突然一麻。
霍沉舟的巴掌甩得又快又狠,她撞在身后的展柜上,额头磕出一片红。周围的抽气声里,
她听见霍沉舟冷声道:“滚去顶楼罚站,没我的允许不准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苏晚晴却死死盯着他转身时递来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怒意,只有一闪而过的急切。
她咬着唇转身,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敲打着某种约定。
顶楼天台的风很大,吹得她头发乱舞。苏晚晴刚站稳,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霍沉舟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十年前的雨夜,
林若曦站在车祸现场的警戒线外,对一个穿黑衣的男人低声说着什么,手里捏着的,
正是父亲那把带血的玉雕刀。“她当年调换了血玉,怕你父母举报,才动了杀心。
”霍沉舟从身后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老夫人知道真相,
却被她用药物控制了神志。”苏晚晴看着屏幕里林若曦狰狞的侧脸,
突然想起老夫人抓着她时说的话。原来那场车祸从不是意外,而霍沉舟的巴掌,
是故意演给所有人看的保护色。风掀起她的长发,遮住了眼角的湿意。她转身看向霍沉舟,
他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雨珠,像是藏着无数个没说出口的秘密。“所以,
你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让我来做这个复仇者?”霍沉舟没回答,
只是将平板电脑塞进她手里:“下周验样那天,林若曦会带真血玉到场,
她想当众揭穿你‘仿制失败’,借机彻底掌控霍家。”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额角的红痕上,
“敢不敢,跟我赌一把?”远处的云层里滚过雷声,苏晚晴握紧了平板电脑,
屏幕的光映在她眼里,亮得像要燃起火焰。她突然想起老夫人病房墙上那张母亲的照片,
笑容明媚得像从未经历过黑暗。或许,这场赌局从十年前就开始了。而她,
终于找到了站在同一阵线的人。只是不知道,当林若曦的面具被彻底撕碎时,
还会牵扯出多少霍家的陈年旧事。6订婚宴的水晶灯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苏晚晴站在霍沉舟身边,香槟色礼服裙摆扫过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像拖着一片流动的月光。
她指尖微凉,藏在手套里的手紧紧攥着一枚微型激光发射器——那是霍沉舟昨夜塞给她的,
说“关键时刻能救命”。宾客们的目光像探照灯,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林若曦穿着一身正红色旗袍,端着酒杯款款走来,
珠翠环绕的手腕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晚晴真是好福气,刚进门就能参与霍家的大事。
只是这血玉复刻……”她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展台上的丝绒盒子,“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苏晚晴微笑着举杯,眼角的余光瞥见林若曦身后的保镖正悄悄靠近展台。
她按了按耳后的珍珠耳钉——那是霍沉舟改装的微型通讯器,
里面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按计划进行。”霍沉舟抬手示意全场安静,
聚光灯瞬间打在展台中央。他亲自掀开丝绒布,那枚复刻的血玉麒麟静静躺在黑色丝绒上,
红得惊心动魄,与真玉几乎别无二致。“这就是苏晚晴耗时三个月的成果。
”霍沉舟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下周,它将作为霍家捐赠给国家博物馆的复制品,
正式展出。”林若曦突然笑出声,掌声戛然而止。她走到展台前,
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血玉:“沉舟太信任新人了,这玉的水头看着不对啊。
”她突然转向苏晚晴,眼神锐利如刀,“敢不敢让专家验验?”苏晚晴迎上她的目光,
缓缓摘下手套:“不必麻烦专家,我自己来证明。”她走上前,
指尖落在麒麟左前爪的凹陷处,那里正是父亲笔记里记载的“藏灵之所”。
在全场屏息的注视下,她按下了掌心的激光发射器。一道细微的红光射中血玉,
原本浑然一体的玉雕表面突然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一张隐藏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