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澜墨天渊小说孽徒他总想以下犯上完整章节

发表时间:2025-10-22 10:5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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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眼,望着沈微澜离去的方向,低低地、无声地笑了起来。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势在必得的暗焰。

——

玉清殿偏殿,茶香袅袅,却驱不散那股凝滞的气氛。

沈微澜坐在下首,依旧是那身素白道袍,背脊挺得笔直,如同风雪中不折的青竹。

他面前坐着三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宗门内掌管戒律与传功的徐长老、脾气最是火爆的赵长老,以及资历最深的李长老。

“沈师侄,”徐长老率先开口,声音沉缓,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演武场之事,我等已有耳闻,墨天渊那孩子……是否太过桀骜了些?”

沈微澜端起面前的灵茶,指尖微凉,面上却无波无澜:“少年心性,争强好胜,难免失于分寸,我已罚他抄写《清静经》百遍,静思己过。”

“静思己过?”赵长老冷哼一声,蒲扇般的大手拍在茶几上,震得杯盏叮当作响,“我看他是屡教不改!当众殴打同门,口出狂言,这岂是区区百遍经文能抵消的?微澜,你收徒严谨,宗门上下皆知,可这墨天渊,根骨虽佳,心性却实在不堪造就!长此以往,恐非宗门之福,更是玷污你玉清仙尊的清誉!”

李长老捋着长须,目光锐利如鹰隼,缓缓补充道:“我听闻,此子平日对你,也甚是无礼,今日竟敢在切磋中近乎偷袭,划破你衣袖……微澜,师徒伦常,不可废除,你性子淡,不愿计较,但我们这些老家伙,却不能坐视他如此放肆!”

字字句句,都如重锤,敲在殿内寂静的空气里。

沈微澜垂眸,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琉璃色的眸子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疲惫。

他如何不知墨天渊的忤逆?那混账东西何止是无礼……

殿外,廊柱的阴影里,一道玄色身影几乎与昏暗融为一体。

墨天渊背靠着冰冷的石柱,双臂环抱,嘴角噙着一丝冷峭的弧度。

他屏息凝神,将殿内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

当听到赵长老那句“不堪造就”时,他眼底戾气一闪而逝。

老东西,找死。

而当李长老提及“他对你甚是无礼”、“划破你衣袖”时,墨天渊的舌尖下意识抵了抵上颚,仿佛还能回忆起那缕清冷的发丝触感,和那截素白飘带将落未落时,师尊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与薄怒,那画面,比什么心法剑谱都来得生动有趣。

殿内,沈微澜终于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位长老:“天渊是我之徒,如何管教,我自有分寸,他年少气盛,行事或有偏激,然其本性非恶,资质更是万中无一,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宗门栋梁。”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徐长老眉头紧锁:“微澜,你莫要太过纵容!此子煞气过重,若不加约束,只怕将来酿成大祸!我等提议,将他暂时交由戒律堂看管,磨磨性子……”

“不可。”沈微澜断然拒绝,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我的徒弟,不劳戒律堂费心。”

赵长老气得胡子翘起:“你!你这是护短!”

沈微澜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不再言语。那姿态分明是:我便护了,又如何?

殿外的墨天渊,听到师尊那句“我的徒弟,不劳戒律堂费心”时,环抱的手臂微微松开,眼底翻涌的暗色奇异地平复了几分。

他甚至极轻地嗤笑了一声,带着点得意。

看,他的师尊,终究是向着他的。

李长老叹了口气,打圆场道:“微澜,我等也是为你好,为你这玉清峰一脉的声誉着想。你既坚持,我们也不便强求,只是,约束之事,还望你务必上心,莫要让他再闹出今日这般难以收拾的局面。”

沈微澜微微颔首:“谨遵李长老教诲。”

谈话似乎就此告一段落,三位长老起身告辞。

沈微澜送至殿门口,白衣在穿堂风中微微拂动,侧影清绝孤冷。

待长老们的身影消失在云雾缭绕的石阶尽头,他并未立刻返回殿内,而是站在原地,沉默地望着远处翻涌的云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天渊从阴影中悄无声息地踱出,站到他身后不远处,目光贪婪地流连在那截白皙的后颈上。

“师尊,”他开口,声音带着点刚偷听完秘密的沙哑,“《清静经》……抄完了。”

沈微澜没有回头,也没有问他为何会出现在此,仿佛早已料到,他只是淡淡地问:“抄写百遍,可有所悟?”

墨天渊向前一步,几乎能闻到师尊身上那清冽的冷香,混着殿内残留的茶香,勾得他心尖发痒。

他低笑,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沈微澜的耳廓:

“悟了。”

“悟出什么?”

“悟出……”墨天渊拖长了语调,目光落在沈微澜被风撩起的一缕发丝上,眸色深暗,“那些人,实在吵得很,打扰师尊清静,都该……”

他顿了顿,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那未尽的语意,比任何明确的威胁都更令人心惊。

沈微澜终于转过身,琉璃色的眸子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里面清晰地映照出徒弟那张俊美却带着邪气的脸。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滞。

沈微澜看着他,看了很久,最终,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那叹息太轻,瞬间便消散在风里。

“回去吧。”

他率先转身,走向玉清殿深处,留给墨天渊一个清冷决绝的背影。

墨天渊站在原地,看着那背影,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底的暗焰,烧得更旺了。

他悟出的,哪里是什么清静无为。

他悟出的,是这世上,唯有眼前这人,能让他心绪翻涌,能让他生出无穷无尽的妄念与占有欲。

那些老东西说得对,他确实,欺师灭祖,狂妄至极。

那又如何?

——

玉清峰顶,晨光刺破云层,却驱不散演武场周围凝滞的气氛。

墨天渊站在场中,玄衣无风自动,手中铁剑斜指地面,剑尖尚有未散的灵力微光。

他面前,最后一名对手踉跄着倒退数步,手中法器“哐当”坠地,脸色灰败地认输。

周围一片死寂。

高台之上,几位长老面色各异,有惊叹,有凝重,也有难以掩饰的忌惮。

这场宗门内部的小比,本是检验弟子修为,却在墨天渊手下,成了他一人独演的舞台。

从炼气到筑基,无人能在他剑下走过十招,那份碾压式的强悍,带着他独有的、不加掩饰的戾气与锋芒,让人心惊。

墨天渊缓缓收剑,甚至没有多看那败者一眼,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高台一侧,那道始终**的素白身影上。

沈微澜端坐如山,琉璃色的眸子平静无波,仿佛眼前这骇人的战绩,与他座下弟子毫不相干。

只有站在他身后侍立的两位小道童,能看到师尊置于膝上的手,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下一场,玉清峰墨天渊,对阵,天枢峰赵乾!”

执事弟子高声唱喏。

赵乾,掌门亲传,筑基中期,是此次大比公认的魁首热门。

他飞身上台,一身华贵锦袍,手持流光溢彩的灵剑,与墨天渊的随意形成鲜明对比。

“墨师弟,请。”赵乾拱手,笑容温煦,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他无法容忍一个入门不过数年的后辈,如此张扬,更无法容忍那人看向沈微澜时,毫不掩饰的、近乎亵渎的目光。

墨天渊扯了扯嘴角,连客套都欠奉,铁剑一振,率先攻上。

剑光再起,比之前任何一场都要凌厉、霸道。墨天渊像是彻底失去了耐心,剑招不再是单纯的清风剑法,而是融入了某种狠绝的、自成一格的意蕴,招招直逼要害,灵力激荡,逼得赵乾连连后退,那身华贵锦袍也被剑气割开数道口子,狼狈不堪。

高台上,几位长老的眉头越皱越紧。天枢峰长老更是面色铁青。

赵乾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羞怒。他能感觉到,墨天渊的灵力明明只是筑基初期,却凝实得可怕,剑意更是带着一股摧毁一切的决绝,让他这筑基中期都感到窒息再这样下去,他必败无疑。

绝不能败!尤其是在沈微澜面前!

两人身影再次交错,剑锋相抵,灵力剧烈碰撞。就在此时,赵乾左手悄无声息地缩回袖中,捏碎了一枚暗红色的丹药。

一股狂暴的、远超筑基中期应有的灵力,猛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嗡——!”

赵乾的灵剑光华大盛,剑势陡然变得凶猛数倍,带着一股不祥的猩红之气,直劈墨天渊面门。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台下众人甚至来不及惊呼。

墨天渊瞳孔骤缩,横剑格挡。

“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墨天渊手中那柄凡铁长剑,如何抵挡得住这加持了禁药之力的一击?剑身瞬间布满裂纹,轰然碎裂!残余的巨力狠狠撞在他胸口。

“噗——”

墨天渊身形剧震,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染红了他玄色的衣襟。

他单膝跪地,以断剑支撑身体,才没有倒下,抬起头,嘴角还挂着血痕,那双幽深的眸子却亮得骇人,死死盯住一脸得瑟、持剑逼近的赵乾。

他忽地扯出一个染血的、带着疯狂意味的笑,转头,看向高台之上,声音嘶哑,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师尊,”他咳着血,一字一句地问,“我能杀了他吗?”

满场哗然!

当着所有长老和同门的面,问能否杀人?这是何等的狂妄!何等的……不将规则放在眼里!

天枢峰长老猛地站起:“放肆!”

赵乾也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惊得脚步一滞。

就在这一片死寂与震惊中,一直**的沈微澜,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起身,如何迈步,只觉眼前一花,那抹素白已然出现在擂台之上,站在了墨天渊身前,将他护在了身后。

他并未看跪地的徒弟,也未看惊疑不定的赵乾,目光平静地落在那柄泛着不祥红光的灵剑上。

“擂台规矩,”沈微澜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点到为止。”

赵乾心中一松,刚要开口。

却见沈微澜缓缓抬起手,伸出两根修长如玉的手指,看似轻描淡写地,夹住了那柄灵剑的剑尖。

赵乾脸色骤变,催动全身灵力,那剑上红光暴涨,试图挣脱。

沈微澜眸光微凝。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

那柄品阶不低的灵剑,竟被他用两根手指,硬生生从中捏断,断裂处,一股黑红色的污秽灵力逸散出来,带着浓重的丹药异味。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沈微澜松开手指,半截断剑“当啷”落地,他看也没看面如死灰的赵乾,转向主持长老的方向,声音平淡无波:

“赵乾违规使用‘焚血丹’,此战判负,依门规,禁闭思过三年。”

说完,他不再理会身后的一切喧嚣、质疑或恐惧,微微侧身,对仍跪在地上的墨天渊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干净得不像刚刚捏碎了一柄灵剑。

墨天渊抬起头,看着师尊清冷的侧颜,又看了看递到面前的手。

他眼底翻涌的疯狂与杀意,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滚烫的东西。

他没有去握那只手,而是用未持断剑的手撑地,自己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抹去唇边的血迹,低低笑了一声:“弟子……遵命。”

沈微澜看了他一眼,收回手,转身,白衣拂过擂台,迤逦而下。

是夜,玉清峰顶万籁俱寂。

沈微澜正在静室打坐,门外却传来极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动。不像风声,倒像是……有人在撬动门栓。

他眉心微蹙,刚睁开眼。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道缝隙。

一道玄色身影敏捷地闪了进来,带着夜风的微凉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是墨天渊。

他显然没有好好处理伤势,脸色还有些苍白,唇色却因那抹未擦净的血迹而显得异常殷红。

他反手关上房门,倚在门板上,目光灼灼地看向蒲团上的沈微澜,嘴角勾起那抹熟悉的、带着邪气的弧度。

“师尊……”他嗓音低哑,一步步走近。

沈微澜静静看着他,没有动。

墨天渊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与坐着的他平视。

他伸出那只染着暗红血渍的手,指尖带着夜露的凉意,轻轻勾住了沈微澜素白腰带的一端。

他仰着头,眼神像锁定猎物的野兽,带着委屈,又带着势在必得的强势,慢悠悠地开口:

“白日里,师尊护着他……”

他手上微微用力,将那截腰带在指尖缠绕。

“现在,是不是该好好补偿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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