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出租屋,苏晚一夜没合眼。她坐在床边,手里攥着陆承渊的雨伞,伞面上的水珠早已蒸发,却留下一圈圈淡淡的水渍,像极了她此刻混乱的心绪。桌上放着医院的催款单和房东的缴费通知,两张纸叠在一起,却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她必须尽快找到工作,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一击。接下来的三天,苏晚拿着简历跑遍了大半个城市,面试了十多家公司,却都石沉大海。要么是嫌弃她工作经验不足,要么是得知她刚从有“泄密丑闻”的公司离职,眼神里便多了几分怀疑。
这天下午,苏晚刚走出一家面试公司的大门,手机就震动起来。她以为是面试结果通知,连忙接起,却听到一个陌生又冰冷的声音:“苏晚,我警告过你,别再查数据泄露的事,你怎么不听?昨天是不是去面试了?再敢折腾,我让你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
电话“咔嗒”一声挂断,苏晚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心脏一阵紧缩。对方竟然在跟踪她!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来往的人群,突然觉得无比孤独——这座城市那么大,却没有一个能让她安心的地方。
可一想到医院里的母亲,苏晚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就这么放弃,母亲还在等着她,她必须找到解决办法。这时,她的目光落在手里的雨伞上,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雨夜,陆承渊坐在车里的样子。那个男人气场强大,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或许,他能帮自己?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苏晚立刻拿出手机,翻遍了通话记录,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陆承渊的联系方式。她只记得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牌号,还有陈默称呼他“陆总”。
苏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在车管所工作的高中同学发了条消息,拜托对方帮忙查询车牌号的主人。同学犹豫了一下,还是帮了她——车主登记的名字是陆承渊,所属公司是陆氏集团,一家在全国都赫赫有名的大企业。
看着“陆氏集团”这四个字,苏晚既兴奋又忐忑。陆承渊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人物,他会愿意帮自己这个素不相识的普通人吗?可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二天一早,苏晚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条白色连衣裙,又把简历仔细整理了一遍,揣着仅有的几百块钱,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来到了陆氏集团楼下。
陆氏集团的总部大楼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门口的保安穿着整齐的制服,表情严肃。苏晚站在大楼前,看着进进出出的精英们,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有些自惭形秽。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保安面前,轻声说:“您好,我想见陆承渊先生,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保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穿着普通,手里还提着一个旧帆布包,眼神里多了几分轻视:“陆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有预约吗?”
“没有预约,但我真的有急事,麻烦您帮我通报一声,就说……就说我是前几天在XX路口,差点被他车撞到的那个女生。”苏晚急忙解释,声音都有些发颤。
“抱歉,没有预约,不能进去。”保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耽误事,要是影响了公司秩序,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苏晚还想再解释,却被保安推到了一边。她站在路边,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一阵委屈。可她没有离开,而是走到大楼旁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她想,只要自己一直等,总能等到陆承渊。
太阳渐渐升高,又慢慢落下,街上的路灯亮了起来。苏晚从早上等到傍晚,肚子饿得咕咕叫,腿也坐得发麻,却始终没有看到陆承渊的身影。期间有不少人经过,好奇地打量她,还有人以为她是来找工作的,劝她别等了,陆氏集团门槛太高,不是普通人能进的。
苏晚只是摇摇头,继续坐在那里。她拿出手机,给母亲发了条消息:“妈,我找到一份临时工作,工资挺高的,医药费您别担心,我很快就能凑齐。”发完消息,她看着屏幕里母亲的头像,眼眶又红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陆氏集团门口。苏晚眼睛一亮,那辆车的款式,和那天雨夜遇到的一模一样!她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到车旁,却看到驾驶座上下来的是陈默。
陈默也认出了她,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陈助理,我想见陆总,我有很重要的事求他帮忙,求您帮我通报一声好不好?”苏晚抓住陈默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带着恳求。
陈默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又看了看她手里攥得皱巴巴的简历,心里有些不忍。他想起那天陆总对这个女生的特别关注,犹豫了一下,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一下陆总。”
苏晚连忙点头,松开陈默的胳膊,站在原地,心脏紧张地跳动着。她不知道陈默能不能说服陆承渊,也不知道陆承渊会不会愿意见她。夜色越来越浓,晚风吹在身上,带着一丝凉意,可苏晚却觉得,自己的命运,或许就取决于接下来的几分钟。她紧紧盯着大楼的入口,等待着那个能改变她人生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