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觉得,我甩了你,还会回头?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顾昂,
我和你哥,是你亲手撮合的。现在,你后悔了?晚了。1“苏晚,你闹够了没有?
”顾昂烦躁地将手柄摔在沙发上,游戏机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公寓里一片狼藉。
外卖盒子堆在墙角,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苏晚静静地站在客厅中央,
看着这个她爱了三年的男人。“我没有闹。”她的声音很平静。“我们分手吧,顾昂。
”顾昂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分手?苏晚,你用分手威胁我多少次了?
每次不都是自己乖乖回来收拾屋子?”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下巴朝她一扬。“去,
把那边的垃圾倒了,味儿都飘过来了。”他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使唤一个保姆。
苏晚没有动。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这三年来,她包容他的一切,他的幼稚,
他的懒惰,他的理所当然。她以为爱可以改变一切。原来不会。“我认真的。
”苏晚一字一句,“我累了。”顾昂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他站起身,走到苏晚面前,
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审视。“你累了?你上个班能有多累?我每天在外面应酬,陪客户,
我累了吗?”“苏晚,别给脸不要脸。你除了我,还能找到谁?”他的话像刀子,
狠狠扎进她的心里。苏晚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是啊,她家境普通,长相普通,
工作也普通。而顾昂,家境优渥,长得帅,身边从不缺女人。所有人都说,是她高攀了。
她自己,也差一点就信了。“我收拾好东西就走。”苏晚避开他的目光,转身走向卧室。
“行啊!你走!”顾昂在她身后咆哮,“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我告诉你苏晚,不出三天,
你绝对会哭着回来求我!”苏晚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她拉着小小的行李箱,
走出了这个曾经被她称为“家”的地方。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外面下起了雨,不大,却很密。冷风裹挟着雨丝,打在她的脸上,冰冷刺骨。
她站在小区的路灯下,一片茫然。去哪儿呢?她在这个城市,好像已经没有家了。就在这时,
一把黑色的雨伞,突然出现在她的头顶。为她隔绝了所有的风雨。苏晚愕然回头。
一张清隽冷淡的脸,映入眼帘。是顾沉。顾昂的哥哥。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气质沉稳,与公寓里那个暴躁的男人,截然不同。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看到刚才那一幕了吗?
苏晚觉得有些难堪,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要去哪里?”顾沉的声音很平淡,
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我随便走走。”“上车吧。”他没有多问,“我送你。
”他为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车里很暖和,
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静。“谢谢你,顾沉哥。”顾沉只是点了点头,
专注地开着车。他总是这样,话很少,情绪也很少外露。苏晚想起,这三年来,
她见过顾沉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在顾家的家庭聚会上。他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
偶尔和长辈说几句话,和咋咋呼呼的顾昂,完全是两个极端。“去酒店?
”顾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嗯。”苏晚胡乱应了一声。车子很快在一家高级酒店门口停下。
苏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谢谢。”她推开车门,一股冷风灌了进来。“苏晚。
”顾沉突然叫住她。她回头,看向他。车内的光线很暗,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听见他用那惯有的平淡语气说:“他配不上你。”苏晚愣住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顾沉已经移开了视线。她默默地下了车,看着黑色的轿车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是顾昂。苏晚直接按了挂断,拉黑。一气呵成。
她走进酒店大堂,身后是无尽的雨夜。而另一边,顾沉的车停在路边。他的手机屏幕亮着,
来电显示是“顾昂”。他没有接。而是点开了另一个号码,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查一下苏晚公司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公寓出租。安静,安全。】做完这一切,
他又想起了刚刚顾昂在电话里冲他炫耀的语气。“哥,我跟你说,
我把苏晚那个无趣的女人给甩了!终于自由了!晚上出来喝酒,我请客!”顾沉的眼神,
一点点冷了下来。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泛白。
-------------------------------------第二天,
顾沉破天荒地回了顾家老宅。餐厅里,气氛有些凝重。
顾母喋喋不休地抱怨着:“那个苏晚也真是的,说走就走,一点交代都没有!
我们顾家哪点对不起她了?要不是看她还算本分,能让她进我们家的门?”顾父皱着眉,
喝了一口茶:“行了,少说两句。”“我怎么就少说两句了?”顾母拔高了声音,
“顾昂不懂事,她也跟着不懂事吗?三年的感情,说断就断,我看她就是翅膀硬了,
外面有人了!”坐在对面的顾昂,一脸无所谓地玩着手机。仿佛她们讨论的事情,
和自己毫无关系。在他看来,苏晚迟早会回来。他了解她,心软,没主见。
只要他稍微勾勾手指,她就会像以前一样,摇着尾巴跑回来。“她没有。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顾沉。顾沉放下筷子,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斯文优雅。“我说,苏晚在外面没有人。”他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扫过母亲和弟弟。“是顾昂的问题。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
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自理,工作不上心,整天只知道打游戏。苏晚照顾他三年,仁至义尽。
”顾母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一向不多话的大儿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外人,
顶撞自己。“顾沉!你怎么说话的!那是你亲弟弟!”“正因为他是我弟弟,
我才希望他能长大。”顾沉的语气依旧平淡,“爸,妈,你们的溺爱,是在害他。
”顾昂终于放下了手机,脸色难看。“哥,你什么意思?你帮着一个外人说话?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事实?”顾昂冷笑,“事实就是她苏晚离了我活不了!
你等着瞧吧!”顾沉没有再和他争辩。有些事,说再多也没用。他只是觉得可悲。为苏晚,
也为他这个被宠坏的弟弟。饭后,顾沉接到了助理的电话。【顾总,已经找到了。
就在苏**公司对面,精装修,拎包入住。】“嗯,把合同签了,租一年。”【好的。
】挂了电话,顾沉开车去了苏晚下榻的酒店。他没有上去,只是把一张门禁卡和钥匙,
交给了前台,让她们转交。附带一张便签。【公司对面的公寓,先住着。房租不用担心。
】没有署名。但他知道,苏晚会明白。果然,不到半小时,他收到了苏晚的短信。【顾沉哥,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顾沉回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顾沉哥……”“收下吧。”顾沉打断她,
“就当……我借给你的。”“我……”“苏晚,”顾沉的声音放缓了些,
“你不是想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吗?先有一个安稳的住处。”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传来她带着些许鼻音的声音。“谢谢你。”“不用。”那天之后,
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再联系。顾沉依旧忙于工作,只是偶尔会开车,从她公司楼下经过。
他会看到她穿着职业装,抱着文件,步履匆匆地走进写字楼。没有了顾昂的拖累,
她好像……在发光。一周后,顾沉意外地接到了苏晚的电话。“顾沉哥,你……今晚有空吗?
我想请你吃个饭。”她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算是……谢谢你帮忙。
”顾沉看了一眼排得满满的日程表。“有空。”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推掉了晚上和一个重要客户的饭局,准时出现在苏晚说的那家餐厅。
是一家很普通的家常菜馆,人很多,有些嘈杂。苏晚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素面朝天,
看起来比之前要精神许多。“这里可能有点吵。”她有些局促。“挺好。
”顾沉在她对面坐下。这里充满了烟火气,和他平时出入的高级餐厅,截然不同。
但他却觉得很放松。两人聊了些什么,顾沉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苏晚的眼睛很亮,
说起工作上的趣事时,神采飞扬。原来,她不是无趣的。只是她的有趣,
顾昂从来没有耐心去发现。正吃着,苏晚的手机亮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脸色瞬间白了。她把手机递给顾沉。屏幕上是顾昂的朋友圈。他搂着一个网红脸的女孩,
笑得灿烂。配文是:【还是自由的空气更香甜。】苏晚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过得挺好的。”顾沉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拿出自己的手机,当着她的面,找到顾昂的微信。长按。删除。
动作干脆利落。苏晚愣愣地看着他。顾沉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淡。
“这种垃圾信息,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顾昂的“自由”并没有持续太久。
最初几天,他确实很快活。没有苏晚的管束,他可以通宵打游戏,可以和朋友喝酒到天亮,
可以随意带不同的女人回家。但渐渐地,他开始觉得不对劲。家里越来越乱,
再也没人帮他收拾。胃里空得发慌,冰箱里只有过期的牛奶。宿醉醒来,
身边躺着一张陌生的脸,浓妆艳抹,让他感到一阵反胃。他开始怀念。
怀念苏晚为他准备的早餐,怀念家里永远干净整洁,怀念她在他打游戏时,
默默端来的一杯热水。那些他曾经不屑一顾的日常,此刻却变得无比珍贵。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拨通了苏晚的电话。【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他皱眉,
又打了一遍。还是同样的结果。顾昂这才意识到,他被拉黑了。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好你个苏晚,长本事了!他转而拨通了母亲的电话,语气不善:“妈,你跟苏晚联系了没?
让她赶紧给我滚回来!”“联系什么呀!”顾母的语气比他还冲,“我早就被她拉黑了!
这个白眼狼!我跟你说昂昂,这种女人不要也罢!妈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顾昂烦躁地挂了电话。他才不想要什么更好的。他就想要苏晚。那个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
永远对他百依百顺的苏晚。周末的家庭聚餐,顾昂特意打扮了一番,早早地就到了老宅。
他想让父母再给苏晚施压,让她认清现实。可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往日的和风细雨,
而是一场狂风暴雨。“你还有脸回来!”顾父一见到他,就抄起手边的报纸砸了过去。
顾昂被打懵了。“爸,你干什么!”“**什么?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顾-母在一旁哭哭啼啼,“你把苏晚那么好的姑娘气走了,现在满意了?
”顾昂彻底傻眼了。这剧本不对啊!前几天不还是在骂苏晚不知好歹吗?
怎么今天风向全变了?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始终沉默的顾沉。
“哥……”顾沉抬了抬眼皮,语气淡淡:“爸妈说的没错,你这次,确实做错了。
”连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都这么说。顾昂的心里,第一次涌上一股恐慌。他开始觉得,
事情好像脱离了他的掌控。“不就是分个手吗?至于吗?”他还在嘴硬,“我去找她,
把她哄回来不就行了!”他就不信,凭他的条件,苏晚能不动心。说干就干。周一,
顾昂特地买了一大束红玫瑰,开着他的跑车,直奔苏晚的公司。他已经想好了。
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苏晚道歉,给她一个天大的面子。她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然后扑进他的怀里。跑车停在写字楼下,吸引了不少目光。顾昂得意地抱着花,靠在车门上,
摆出一个自认为最帅的姿SEE。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苏晚。她从大楼里走出来,
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轻松笑意。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
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身姿挺拔。他自然地接过苏晚手里的文件袋,另一只手,
则极其绅士地为她拉开了车门。顾昂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因为那个男人,
他再熟悉不过了。是顾沉。他的亲哥哥。他们站在一起,男才女貌,竟该死的和谐。
一股滔天的怒火,瞬间席卷了顾昂的理智。
-------------------------------顾昂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看到顾沉那只搭在车门上的手,看到了苏晚低头坐进车里时,柔和的侧脸。那画面,
刺眼得让他发疯。他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在顾沉关上车门的瞬间,他一把拽住了门把手,
用力向外拉。“顾沉!”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在干什么!”车里的苏晚,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愕然。顾沉的动作顿住,他缓缓转过身,
黑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放手。”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问你在干什么!”顾昂的眼睛都红了,他指着车里的苏晚,质问道,“她是我女朋友!
你碰她干什么!”“前女友。”苏晚冰冷的声音从车里传来。她推开车门,站了出来,
直视着顾昂。“顾昂,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顾昂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同意了吗?苏晚,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死皮赖脸追的我!”这句话,恶毒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