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视频更长,也更清晰。
画面里,苏婉躺在床上,陈阳坐在床边,手正在帮她**小腿。
"这几天好点了吗?"陈阳问。
"好多了,谢谢你。"苏婉的声音很轻柔。
"应该的,照顾好你是我的责任。"
陈阳的手慢慢往上移,从小腿到大腿,动作很慢,很轻。
苏婉没有阻止,甚至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死死攥着,指甲都陷进肉里。
这次不用苏婉解释什么服务项目了,那个动作,那个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的妻子,我儿子的母亲,正在和一个男护理师做着超越界限的事情。
我没有打电话,没有质问,我直接开车去了月子中心。
到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不是探视时间,但前台认识我,没有阻拦。
我乘电梯到二楼,站在2203号房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房间里很安静。
苏婉坐在床上看书,陈阳不在。
她看到我,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晚上才来吗?"
我走进去,关上门,把手机扔到床上。
"自己看。"
苏婉拿起手机,点开视频,脸色一点点变白。
看完后,她抬起头,眼睛红了:"你信这个?"
"我应该信什么?信你们只是**?"我的声音很冷,"那个动作,那个表情,你觉得我是瞎子吗?"
"李默,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解释你怎么在我儿子出生不到一个月就出轨?"我打断她,"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苏婉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我没有出轨,我没有!"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只是普通的**,产后腿会水肿,陈护理师帮我**很正常!"
"正常?"我冷笑,"那为什么关着门?为什么不让其他护士来?为什么一定要他?"
"因为..."苏婉咬着嘴唇,"因为我只信任他。"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
"你信任他,不信任我?"
"你从来不在!"苏婉突然大喊,"你知道我生孩子的时候多疼吗?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半夜哭到天亮也没人安慰的感觉吗?"
她哭得撕心裂肺:"你只会工作,只会赚钱,你从来不关心我真正需要什么!而陈护理师,他会在我半夜睡不着的时候陪我聊天,会在我想哭的时候递纸巾,会在我腿疼的时候帮我**!"
"所以你就爱上他了?"
苏婉愣住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你爱上他了对不对?"
"没有。"她摇头,"我没有爱上他,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觉得他比你更关心我。"
这句话说完,房间里陷入死寂。
我看着她,这个和我结婚五年,给我生了儿子的女人,突然觉得很陌生。
"好,很好。"我转身往门口走。
"你要去哪儿?"苏婉在身后喊。
"离婚。"我头也不回地说,"既然你觉得他比我好,那你跟他过吧。"
"李默!"
我没有停下。
我出了月子中心,坐在车里,给律师打了电话。
"帮我准备离婚协议,越快越好。"
律师问了原因,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李总,这种情况如果对方出轨,您可以要求多分财产。"
"不用。"我说,"房子车子都给她,我只要公司的股份。"
挂了电话,我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中,我想起五年前我们结婚那天。
她穿着白色婚纱,笑得像个孩子,对我说:"李默,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那时候的我以为,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律师把离婚协议送到了月子中心。
苏婉看着协议,手抖得厉害。
"你是认真的?"
"嗯。"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她的眼泪又掉下来,"李默,我真的没有出轨,你为什么不信我?"
"因为我看到的,比你说的更真实。"我说,"签了吧,好聚好散。"
苏婉拿起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如果我不签呢?"
"那就走法律程序。"我的语气很平静,"结果都一样。"
她咬着嘴唇,最后还是签了。
签完后,她把笔扔到桌上,看着我:"李默,你会后悔的。"
"不会。"
我拿起协议,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我听到她在身后哭。
哭得很伤心,很绝望。
但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破碎,就再也回不去了。
离开月子中心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李先生,我是林主管,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您。"
"什么事?"
"关于那些视频..."她顿了顿,"其实是我让人拍的。"
我猛地踩下刹车。
"你说什么?"
"对不起,李先生,但我必须这么做。"林主管的声音很平静,"因为我发现了一些事情,关于陈阳和您妻子的事情。"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什么事情?"
"您能回来一趟吗?有些事情当面说比较好。"
我调转车头,十分钟后重新出现在林主管的办公室。
她关上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李先生,您看看这个。"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叠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陈阳和一个中年女人在咖啡厅见面。
第二张照片,是他们在银行取钱。
第三张照片,是陈阳开着一辆宝马车,旁边坐着那个中年女人。
"这个女人是谁?"我问。
"她叫赵美玲,之前也是我们月子中心的产妇。"林主管说,"她老公是做生意的,很有钱,一个月前刚从我们这里出院。"
我翻到下一张照片,心脏好像被人捏住了。
照片里,陈阳抱着赵美玲,两个人在接吻。
"这是..."
"陈阳的套路。"林主管的声音很冷,"他专门挑那些老公工作忙,疏于照顾的产妇下手,用温柔体贴俘获她们的心,然后骗钱骗感情。"
她又拿出几份资料:"这半年来,至少有三个产妇被他骗了,少的几万,多的几十万。"
我的手在发抖。
"那我妻子..."
"您妻子应该是他的下一个目标。"林主管说,"我注意到他对您妻子格外用心,所以才让人拍了那些视频,想提醒您注意。"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因为我没有证据。"她摊手,"如果我直接说陈阳是骗子,他可以告我诽谤。但是如果让您自己发现问题,就不一样了。"
我坐在椅子上,脑子一片空白。
"那我妻子...她和陈阳..."
"您妻子应该没有出轨。"林主管说,"至少从我的观察来看,她只是把陈阳当成了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但陈阳接近她,肯定是有目的的。"
我想起苏婉说的那两万块服务费。
"您觉得他想骗多少?"
"这个不好说。"林主管摇摇头,"但是以他以往的手段,至少几十万起步。"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上个月,苏婉问我要过一笔钱,说是要买些产后恢复的产品。
我当时没多想,直接给了她二十万。
"他已经骗到钱了。"我说。
林主管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这样。"
"那现在怎么办?"
"报警吧。"她说,"不然他还会继续骗下去。"
我握着那叠照片,手指都在发抖。
我误会苏婉了。
她没有出轨,她只是被一个骗子利用了。
而我,却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了不相信她。
"离婚协议我们已经签了。"我苦笑。
林主管愣了一下:"那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揉着太阳穴,"让我想想。"
走出办公室,我站在走廊上,看着2203号房间的门。
那扇门里,是我的妻子,我的儿子,还有我破碎的婚姻。
我想进去,想抱着苏婉说对不起。
但是我没脸。
我伤害了她,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选择了不相信她。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
陈阳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
"李先生?"
我盯着他,突然明白了林主管的用意。
她不只是想让我发现真相,她还想让我亲自抓住陈阳的证据。
"陈护理师,那个袋子里是什么?"我问。
陈阳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苏**让我帮她买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些...私人物品。"他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能让我看看吗?"
"这不太合适吧,李先生。"陈阳往后退了一步,"这是苏**的隐私。"
"我是她丈夫,有权知道。"我往前走了一步。
"可是您不是已经..."他突然停住。
"已经什么?"
"没什么。"陈阳转身要走。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夺过袋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现金,还有一张银行卡。
"这是什么?"
陈阳的脸彻底白了。
"李先生,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骗我妻子的钱?"我冷笑,"还是解释你怎么用温柔陷阱让她一步步上钩?"
"我没有!"陈阳急了,"这钱是苏**主动给我的,她说感谢我这段时间的照顾—"
"主动给你?"我打断他,"二十万现金,一张额度五十万的信用卡,她为什么要给你?"
陈阳说不出话来。
我把袋子扔在地上,现金散落一地。
"我已经报警了,你等着吧。"
陈阳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着牙:"李先生,您不要太过分,我和苏**是真心相爱的!"
这句话让我愣住了。
真心相爱?
我转头看向房门,苏婉正站在门口,脸色苍白。
"婉婉..."陈阳走过去,想拉她的手。
苏婉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陈阳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你不是一直说你老公不关心你吗?你不是说他只会工作吗?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在一起?"苏婉的声音在发抖,"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在一起?"
"你给了我钱,你说你信任我,你说我比你老公更关心你!"陈阳越说越激动,"这不就是爱吗?"
苏婉摇着头,眼泪掉下来。
"我只是把你当朋友,当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给我钱?"
"因为你说你家里有困难!你说你妈妈生病了需要钱做手术!"苏婉哭着说,"我是同情你,想帮你,不是因为爱你!"
陈阳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原来是这样。
苏婉没有爱上陈阳,她只是太善良,太容易被人利用。
而陈阳,把她的善良和信任,当成了爱情。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什么爱情,他只是想骗钱。
"你骗我..."苏婉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陈阳心上,"你骗我妈妈生病,骗我需要帮助,骗我的感情,骗我的信任..."
她突然转头看着我,眼泪模糊了视线。
"老公,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走过去,抱住她。
她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没事了,没事了。"我拍着她的背,"都过去了。"
陈阳站在旁边,脸色铁青。
警察很快就来了,把他带走了。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苏婉一眼,眼神里全是不甘和愤怒。
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