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兵权,女帝要给我相亲上萧灼谢凛全本小说(手握兵权,女帝要给我相亲上)全章节小说目录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12 10:5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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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带着陈年的霉味和尘土气,从糊着破洞高丽纸的窗棂缝隙里钻进来,呜咽着,卷起地上几片枯叶,打着旋儿。空气里是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混合着草药和淡淡腐木的沉滞气味,挥之不去。

这里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一座精致些的牢笼。清漪苑。名字还留着几分昔日的雅致,内里却早已荒败。梁柱的朱漆斑驳脱落,露出底下灰败的木头本色。角落挂着蛛网,灰尘在从破窗漏进的惨淡天光里无声浮沉。家具寥寥,式样老旧,透着被时光遗忘的黯淡。

夏倾就坐在临窗一张掉了漆的梳妆台前。

铜镜早已模糊,只能映出一个朦胧不清、蜡黄病态的轮廓。镜中人影低垂着眼,长而密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两片浓重的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他(或者说她)身上依旧穿着那套洗得发白、显得异常宽大的陈旧皇子常服,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只有那双搁在膝上的手,指甲修剪得异常干净整齐,指骨纤细,皮肤是久不见天日的苍白,与那张蜡黄的脸形成了诡异的割裂。

一个身形佝偂、头发几乎全白的老妪,端着一盆温水,脚步蹒跚地走过来。她脸上皱纹深刻得如同刀刻斧凿,眼神浑浊,动作迟缓,每一步都带着骨头摩擦的轻微咯吱声。她是忠伯,夏倾生母留下的唯一旧仆,也是这清漪苑里仅存的一点活气。

“殿下……该擦药了……”忠伯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枯叶摩擦。

夏倾没有动,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泥塑。

忠伯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深切的痛楚和忧虑。她放下水盆,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浸湿,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捧起夏倾的右手。那只手的手背上,被茶水烫过的地方,红痕未消,还残留着几道被碎玉划破后结痂的细小血痕。

温热的布巾轻轻覆上那些伤痕,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

“唉……”忠伯一边擦拭,一边忍不住低声絮叨,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后怕,“今日在流觞水榭……可吓死老奴了……那萧将军……那眼神……活像是要吃人……您何苦……”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夏倾一个极其细微的、抬眼的动作止住了。

镜中模糊的影子,眼睫微微掀起一道缝隙。那缝隙里,不再是水榭中伪装的惊恐和无措,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沉寂,没有任何波澜。那眼神扫过忠伯布满忧色的脸,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空洞。

忠伯剩下的话全噎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更沉重的叹息。她默默地继续擦拭着,动作更加小心。

擦净了手背,忠伯放下布巾,目光落在夏倾的鬓角。那里,一缕散落的发丝黏在蜡黄的颊边。她拿起梳妆台上唯一一件还算光亮的物件——一把半旧的桃木梳,想要替夏倾整理一下。

就在梳齿即将触碰到发丝的瞬间——

“别碰我。”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封般的寒意。

忠伯的手猛地僵在半空,桃木梳差点脱手。她看着镜中那双重新垂下的眼睫,嘴唇哆嗦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将梳子放回原处。浑浊的眼里,水光闪动。

死寂再次笼罩了房间,只有风穿过破窗的呜咽和忠伯压抑的、细微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夏倾终于动了。

他(她)缓缓抬起左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重。宽大的、洗得发白的袖口滑落一截,露出一段异常纤细白皙的手腕。指尖探入怀中,极其缓慢地摸索着。

忠伯浑浊的眼睛骤然睁大,死死盯着那只手,身体瞬间绷紧,如同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似乎在说“不要……”

夏倾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个冰冷的、坚硬的东西。他(她)将它一点点地、极其珍重地抽了出来。

一支金簪。

即使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它依旧无法完全掩盖自身的光华。簪身线条流畅而古雅,并非时下流行的繁复花巧,反而透着一股内敛的沉静。簪头并非凤首,而是一支极其写意的、盘旋欲飞的凤鸟尾羽,层层叠叠,线条舒展,翎羽的纹理清晰可见,根根分明,在尾羽的尖端,镶嵌着一点细如米粒、却异常璀璨的红色宝石,宛如凝固的血珠,又似泣血的眼眸。整支簪子散发着一种低调而神秘的贵气,与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凤栖梧。

忠伯在看到它的瞬间,脸色变得比死人还要灰败,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和悲伤,仿佛那不是一支簪子,而是一条盘踞的毒蛇。

夏倾的目光,终于有了实质性的焦点。他(她)垂着眼,长久地、专注地凝视着掌心的金簪。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皮肤,直抵心底最深沉的寒渊。那一点猩红的宝石,在昏暗中反射着窗外透入的、最后一点惨淡的天光,幽幽地亮着,如同蛰伏的凶兽之瞳。

指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流连,抚过那冰冷的凤羽纹路,抚过那光滑的簪身,最终停留在簪尾——那被打磨得异常尖锐、闪烁着一点寒芒的末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空气里弥漫开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沉重。忠伯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顺着沟壑纵横的老脸滑落。

“她……”夏倾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却字字带着冰棱碎裂的寒意,清晰地刺破死寂,“走的时候……痛苦吗?”

忠伯的身体剧烈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拼命摇头,浑浊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痛苦?何止是痛苦!

那记忆是深埋心底、日夜啃噬的毒!是那张曾经温婉动人、如今却青紫肿胀、七窍渗出黑血的脸!是那双死死抓住床沿、指节扭曲断裂、最后却无力垂下的手!是那一声声压抑在喉咙深处、如同破旧风箱般绝望的喘息!是那最终凝固在眼中、至死都无法瞑目的、刻骨的怨恨与不甘!

那根本不是病!是毒!是见血封喉、让人在极致痛苦中缓慢腐朽的剧毒!而这一切的源头……忠伯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支金簪,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夏倾没有再追问。他(她)从忠伯那无声的崩溃中,已经得到了最残酷的答案。

镜中模糊的倒影,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笑,是深渊裂开的一道缝隙,是极致的痛苦淬炼出的、冰冷刺骨的嘲弄和恨意。

他(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掌心的金簪上,落在簪尾那一点锐利的寒芒上。指尖的力道微微加重,冰冷的金属尖端陷入柔软的指腹,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凤栖梧……”低哑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柔,“栖的是梧桐,还是……地狱的业火?”

无人应答。

只有窗外呜咽的风声,如同无数亡魂在黑暗中低泣。

夏倾缓缓抬起手,将金簪举到眼前。簪尾那一点寒芒,正对着镜中那张蜡黄模糊、却深藏着倾世容颜的脸。冰冷的金属光泽倒映在他(她)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如同点燃了两簇幽冷的鬼火。

宽大的袖袍滑落,露出一段纤细得惊人的手腕。他(她)握着簪子,动作极其缓慢,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坚定,将簪子一点点、一点点地插入鬓角松垮的发髻之中。

金簪归位。

那一点猩红的宝石,如同活物般,幽幽地映着窗外最后一丝惨淡的天光,在蜡黄的病容旁,散发出一种妖异而危险的光泽。衬着那双沉寂如万年寒潭的眼眸,让镜中那个“废材皇子”的形象,瞬间蒙上了一层令人心悸的、深不可测的阴影。

“快了……”夏倾对着镜中的影子,无声地翕动嘴唇,吐出两个冰冷无温的字眼。

忠伯瘫软在地,捂着脸,压抑的呜咽终于从指缝间漏了出来,在破败空旷的清漪苑里,如同垂死的哀鸣。

而此刻,遥远的皇城另一端,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的太极殿内,气氛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混账!”

一声雷霆般的怒喝在空旷的大殿内炸响,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女帝夏明凰高踞龙椅,明黄龙袍在殿内烛火映照下流光溢彩,但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上却布满了寒霜,凤目之中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喷薄而出!

“啪!”

一份奏折被她狠狠摔在御阶之下,纸张散开,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内容——北境三镇军需亏空、粮草告急的加急文书!

“北境将士在前方浴血!保的是我大夏的江山社稷!户部!”她凌厉如刀的目光猛地射向阶下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户部尚书,“国库空虚?拖延粮饷?这就是你们给朕的答复?!”

户部尚书抖如筛糠,额头死死抵着冰凉的金砖,声音带着哭腔:“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实在是……实在是近年天灾不断,南方水患,西边蝗灾,税收……税收锐减……加之此番平叛耗资巨大……国库……国库确实……”

“确是什么?!”女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巨大的声响让所有朝臣心头一跳,“难道要朕的边关将士饿着肚子去抵御北狄铁骑吗?!还是说,你们想让朕做那自毁长城的昏君?!”

她的话音陡然一转,变得冰冷而充满压迫感,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阶下噤若寒蝉的群臣:“朕看,不是国库空虚,是有些人……心被贪欲填满了!手伸得太长了!”

矛头所指,虽未点明,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或担忧或幸灾乐祸,都悄悄投向了武将队列最前方,那个沉默如山的身影。

萧灼。

她依旧穿着朝服,身姿挺拔如松,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女帝的滔天怒火和户部尚书的哭诉都与她无关。只有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寒光一闪而逝。

“陛下!”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带着急切响起。正是刚刚被女帝提拔、安**军需处不久的官员,姓周,此刻一脸忠愤填膺,“臣以为,当务之急是严查军需贪腐!萧将军麾下军需官,手握重权,北境粮饷皆由其调度,此番亏空,其责难逃!臣恳请陛下,即刻将其锁拿下狱,严刑拷问,追回赃款,以解燃眉之急!”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落针可闻!

这已经不是暗示,是**裸的指控!矛头直指萧灼的核心班底!更是要将延误军饷的罪责,狠狠扣在萧灼头上!

女帝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瞬间钉在了萧灼身上,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施压。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这位以刚烈著称的镇国大将军的反应。

萧灼缓缓抬起了头。

她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千钧之力。目光平静地迎上女帝那双燃烧着怒火和算计的凤目,没有愤怒,没有辩解,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

就在那周姓官员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阴笑时——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裂帛之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紧接着是令人牙酸的骨裂之声!

“呃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撕裂了大殿的死寂!

众人惊骇望去!

只见刚才还义正辞严、慷慨激昂的周姓官员,此刻如同一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整个人狠狠砸在数丈开外的蟠龙金柱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又软软地滑落在地,蜷缩成一团,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他的右手手腕,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森白的骨茬刺破了皮肉和官服的袖口,暴露在空气中,鲜血瞬间染红了一大片!而他刚才指着萧灼的那根食指,竟已齐根消失!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正汩汩冒血的窟窿!断指带着一溜血珠,正骨碌碌滚向大殿中央!

大殿之内,死一般寂静!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唯有那断指滚动的细微声响,和那周姓官员压抑不住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痛苦**,在空旷的殿宇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恐怖。

萧灼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从未动过。

她只是缓缓收回了刚刚弹出的、沾着一丝血线的右手食指。动作随意得如同掸去一粒灰尘。

她的目光甚至没有看地上那个痛苦翻滚的人影,而是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重新落回到龙椅上那位尊贵无比的女帝脸上。声音不高,却如同带着冰碴的寒风,清晰地刮过每一个人的耳膜:

“此人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攀诬重臣。按军律,当斩。”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截断指,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念其初犯,又是文官,本将……小惩大诫。”

“至于北境粮饷,”萧灼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三日内,若户部拨付不齐,本将便亲率‘玄甲营’,开进户部粮仓——自取!”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大殿的金砖之上!

也狠狠砸在龙椅之上,女帝夏明凰那骤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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