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
“人家救你的命,凭什么要我娶,你怎么不娶。”
余振业给他一句话气得人差点没过去。
忙四处找趁手的东西,谭淼淼把人拉住,朝余潮舟喊“潮舟快别说了。”
余潮舟微眯着眼,语带讥讽“怎么,让他娶,你又舍不得了,你不是老好人吗?给腾个位置啊。”
混不吝的话,火上浇油。
谭淼淼捂着心口,指着他“潮舟,你说得什么话!”
人摇摇欲坠,痛心疾首。
没人看见,垂在身侧的手,指甲都快掐进掌心,这小兔崽子,总有一天要让他吃大亏。
余振业心疼坏了,桌前的茶盏尽碎,怒斥
“余潮舟你个兔崽子,再给我说句,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父子俩这些年没少针锋相对,余潮舟指着眉心大喊
“来,来,这,给我一枪,让我去找我妈,让她看看,这后爹怎么对我们哥俩的。”
余振业一口气没顺上来,胸膛起伏,怒火冲了出来
“我呸,老子是你后爹吗?你这狗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婚老子说了算,必须结,等会儿你周叔就把人接回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哪儿也不准去。”
余潮舟躲得快,口水落了空,白眼冷哼“你做梦,老余你枕头垫高。”
双手插在裤兜里,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路过二楼收拾好的房间,眼神顿了顿。
楼下余振业骂骂咧咧,那女人的假模假样的劝告,他懒得理,将门摔得震天响。
余振业刚坐下又起身朝着楼上骂道
“你个狗东西,再给我摔个试试,也不看看你那样子,人家姑娘能看上你就不错了,23岁了,人家孩子都打酱油了,就知道给老子窝里横。”
谭淼淼红着眼,悬着泪珠,帮他顺气劝慰
“好了,孩子还小,别说了。”
一个小字,又添了半分火。
“小什么小!一个两个的就知道和老子作对,大的不生,小的不结,老子说一句顶十句。”
余振业唾沫横飞,恨不得立马打一顿才好。
谭淼淼掩下眸里的暗光,谁让她生了两个闺女呢。
对那两个一点办法也没有。
又说“好了,先收拾收拾,别姑娘来了看着像什么。”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余振业,灌了口茶水。
“老宋长得就好看,他姑娘指定差不了,要不是嫂子说太小,我早接回来了,这孩子也是,嫂子都没了两年,也没打个电话来。”
谭淼淼顺着他说“是个懂事的孩子,房间都收拾好了,我让笑笑先去她姥爷那边住,等潮舟那边的房子收拾出来,把婚期商量好再过去。”
听到这话,余振业的火气总算消了不少。
拍着妻子的手背,温声说“辛苦你了淼淼,这老大老二牛脾气,这些年苦了你了。”
谭淼淼唇角微抽,面上温柔似水“别说那些,都是自家孩子。”
转眼心里暗骂:两个贱种,闹吧,闹翻了天才好!
车开进大院,透过车窗,大门口笔直的警卫员,看着就安心。
宋听禾想这是原主父亲给她留的福气了。
以后她会为原主去祈福,愿下辈子她能投到好人家。
两人对穿更好,宋家用不完的钱,大哥会护她一生。
“宋**,到了,这边。”
思绪打断,老周引她到了门口,触及包袱,闪过丝心疼。
老宋若不牺牲,如今也该住这里。
人的命数向来难说。
“咚咚咚”
宋听禾肩膀一抖,平添了几分紧张。
他人长得不错,性子怎么样?
不指望一来就能对她好,喜欢她,只要人品不错。
陌生的环境,有这样的家庭相护,是最好的选择。
大哥教过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是救命之恩,该负责她一生。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
老周朝门内喊“首长,我将宋**接过来了。”
脚步声过来,宋听禾心提到嗓子眼了,脸莫就烫了。
她又想:男人们都会喜欢她的,跟着她就会发财。
宋**出手大方战绩可查!
可这是未婚夫!
她也没钱!
谭淼淼上前熟稔地牵她进门,言语温柔说“听禾,快进来,就当自己家里。”
宋听禾糊里糊涂,脚步跟着牵引,像只木偶。
这是谁?余潮舟的母亲?
走到中年男人身前,宋听禾猜测他身份,喊了声“余叔叔好。”
余振业人高大,端正,中年也不见发福,笑容和煦,宋听禾略心安了些。
见他介绍“这是你谭阿姨。”
宋听禾又乖巧地朝着谭淼淼问好“谭阿姨好。”
齐刘海下水灵灵的大眼,嵌在那巴掌大的小脸,实在是精致漂亮。
余振业想:果真像极了老宋,这下那小子不会闹了,还会感谢他。
高高兴兴抬头往二楼大喊了声“潮舟快下来,听禾到了。”
声音洪亮,伴随回音,唯独没有回应的声音。
宋听禾抬头望去,还是没有声音。
这是下马威!
又或是他不愿意!
宋听禾收回视线,安静站着。
余振业老脸**辣的,咬肌鼓了下,胸口起伏不定。
他真敢不下来!真要打一顿才好。
回头又咧着嘴说“这小子估计不好意思,听禾,你先去休息休息,坐车这么久肯定累了。”
面子要自己找回。
宋听禾应了声好,跟着谭淼淼上楼。
房间干净整洁,谭淼淼给她指东西的位置,又说“听禾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阿姨给你切水果。”
宋听禾点了头,目送她出门
谭淼淼往左边走廊的房间看了一眼,又巧妙地收回视线。
宋听禾猜测,余潮舟应该是住在那边。
又猜测这不像亲妈。
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这婚结不成她也要留在京市。
开得条子和户口她都带了,逃出来就是好的开始。
宋听禾今日心理建设格外多。
“咚咚!”
宋听禾开门,以为是谭淼淼。
哗啦!
一盆带着冰块地水从头浇到底,大冬天的真是一个透心凉。
“宋听禾,趁早别打我主意,什么年代了还要包办婚姻。”
凉到天灵盖!
??!!
宋听禾没喊没叫,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头发乱糟糟覆了一脸,人也没看到。
但肯定是余潮舟!
二十多年锦衣玉食,来这里几天,够她回忆一辈子。
谭淼淼从厨房听到动静,一出来忍不住大声惊呼“潮舟,你干嘛呢,听禾没事儿吧。”
余潮舟黑着脸,一脚踹开大门,走了。
这么大的事儿,他倒是走了。
走得好!
谭淼淼压住窃喜又大喊“老余,快出来!”
余振业刚到书房和老爷子打电话说婚事,挂了电话出来问“怎么了?”
谭淼淼小声附耳在他耳边说完,又担心跑上楼,语气焦急道“听禾,没事吧,潮舟这孩子……”
余振业反应这时候才来,怒极大吼“这臭小子,老子真是要宰了他,他人呢?”
谭淼淼继续加油“刚出去了!”
余振业大喊大叫,顾不得宋听禾在,去书房打电话嚷着要抓回来打一顿。
“听禾,别怕,快换件衣服,”她声音大,贴心给余振业看。
宋听禾却不想管,接过毛巾径直关了门,顾不得礼貌。
脑子嗡嗡的,和信号断线差不多,眼泪根本不受控,处在爆炸边缘!
她想回家了!想大哥了!
这什么狗男人!
是**!
谭淼淼在门外拍门,大声安慰“听禾,别怕,你余叔会收拾他的。”
嘴角高高扬起,要不是看这姑娘太可怜,真要笑出声!
余振业打完电话也出来跟着劝“听禾,别怕,有叔叔在,我打不死他!”
宋听禾想说你现在就打死给我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