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套房里的亲子鉴定与未拆的婚纱》 在线阅读<<<<
楔子桥洞下的风裹着雪粒子,往人骨头缝里钻。我把军绿色外套脱下来,
裹住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时,听见她牙齿打颤的声音,像破旧的风箱在拉。“挺着点。
”我把兜里的两百块钱塞过去,纸币被体温焐得发软,“前面路口有24小时便利店。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像个孕妇。黑暗里看不清脸,只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霉味,
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我叫王兰,”她的声音劈了叉,“以后……我一定还你。
”货车引擎还在空转,仪表盘的光映出她凸起的肚子,像揣着个不安分的小生命。
我掰开她的手,跳上车时,后视镜里的桥洞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个墨点,被风雪吞了进去。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七年后,这个叫王兰的女人,会带着三个孩子,
重新撞进我满是铁锈味的生活里。更不知道,那件被她贴身裹了整夜的军绿色外套,
口袋里还藏着枚银戒指——是我准备第二天给前妻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第一章:相亲桌上的房产证复印件茶馆包间的空调坏了,冷气断断续续往出喷。
我盯着对面女人涂着正红指甲油的手指,看她把三张房产证复印件推过来,
复印件边缘被香水浸得发卷,是那款我前妻最爱的斩男香。“李哥是吧?”她抬眼时,
假睫毛扫过下眼睑,像只扑棱蛾子,“张阿姨应该跟你说清楚了,我带三个儿子,
老大上小学,老二老三双胞胎刚断奶。”我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杯壁上的水珠滴在裤腿上,
洇出个深色的圆。张阿姨确实说过她条件高,但没说高到要把我那套刚还完贷款的房子,
拆成三套给她儿子。“这是……”“老大一套学区房,老二老三得挨在一起,
”她用红指甲点着复印件上的小区名,“这三个地段,你看着办。”窗外的蝉鸣突然炸响,
我后颈的汗顺着衬衫领往下淌。去年跟中介打听,这三个小区的均价加起来,
够我把公司那辆破货车换成新的,还能剩出给工人发半年工资。“王女士,
”我把茶杯往她那边推了推,茉莉花瓣浮在水面,“我开物流公司的,不是搞房地产的。
”她突然笑了,嘴角咧开的弧度刚好露出两颗镶过的门牙:“李哥谦虚了,
张阿姨说你去年接了个大单,赚得盆满钵满。”我盯着她口罩上方的眼睛,
突然想起上周在停车场,张阿姨拽着我胳膊说的话:“她就是长得太漂亮,
前夫才舍不得放手,打了三次官司才离成。”当时阳光正烈,她手机里的照片泛着白光,
女人抱着双胞胎坐在婴儿车里,身后站着个背书包的小男孩,
眉眼倒跟我早逝的儿子有几分像。“100万彩礼,”她突然收起笑容,
指尖在桌面上敲出笃笃声,“现金,不接受转账。我妈说见钱才叫诚意。
”隔壁包间传来摔杯子的脆响,吓得我手一抖,茶水溅在她的爱马仕丝巾上。
那丝巾边角绣着缩写,跟我在奢侈品回收店见过的假货一个纹路。“不好意思。
”我抽纸巾递过去,她却嫌恶地躲开,从包里掏出消毒湿巾,擦得桌面吱啦响。
“还有生活费,”她像是没看见我的窘迫,继续说,“每月5万,
含孩子们的兴趣班和我的美容卡。哦对了,我不生二胎,你也知道,女人生孩子老得快。
”空调又开始吹冷风,我盯着她口罩里露出的下巴,突然发现那里有个浅浅的疤痕,
像被指甲掐过。去年处理一起交通事故时,有个女司机额角也有这样的疤,
她说“是被家暴时撞在暖气片上的”。“王女士,”我把茶杯往桌上一墩,茶叶梗浮上来,
“你这条件,找个开银行的更合适。”她没生气,反而从包里掏出个平板电脑,点开段视频。
画面里三个男孩在草坪上跑,老大举着玩具枪追双胞胎,笑声隔着屏幕传出来,有点刺耳。
“李哥你看,”她把平板往我面前推,“这三个孩子多可爱,你白得三个儿子,多划算。
”我想起我那辆货车的副驾,还放着儿子生前最喜欢的奥特曼玩偶,塑料翅膀断了一只,
是他五岁生日时我送的。离婚那天,前妻把玩偶扔出车窗,说“看见就晦气”。“我有儿子,
”我站起身时,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响,“比你家老大还大,要是活着,该上初中了。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干净,口罩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我抓起公文包往出走,
听见她在背后喊:“李哥!价钱可以谈!三套房换成两套也行!”茶馆门口的保安冲我笑,
露出颗金牙:“李老板又相亲啊?这女的长得真带劲,就是要求……”我没接话,
发动货车时,后视镜里映出她站在台阶上的身影,正对着手机吼:“妈!这男的不行!
一看就是个穷鬼!”挡风玻璃上的雨刷突然自己动了,刮掉层灰。
我摸着方向盘上被磨出的包浆,想起张阿姨昨天发的语音:“她前夫是个赌鬼,
把房子都输光了,带着三个孩子住桥洞呢。”当时我还觉得可怜,现在倒觉得,
那桥洞比她要的三套房,可能更踏实些。
第二章:双胞胎的退烧药与未付的账单物流公司仓库的卷帘门刚拉到一半,
就看见那辆红色宝马堵在门口。女人倚在车门上,穿条紧身裙,
三个孩子在旁边的水泥地上玩弹珠,老大把双胞胎推得坐在地上,哭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李哥,”她冲我招手,假睫毛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我给你带了早餐,刚出炉的蛋挞。
”我把货车往旁边挪了挪,轮胎碾过碎石子,发出咯吱响。仓库管理员老周凑过来,
压低声音说:“这女的早上七点就来了,带着孩子在传达室坐着,王姐说她给双胞胎换尿布,
把报纸都弄脏了。”老大突然举着个生锈的钉子跑过来,扎破了宝马车的轮胎。
女人尖叫着扑过去,拽着老大的胳膊往死里拧,孩子的哭声像被踩住的猫。“住手!
”我冲过去把孩子拉开,他胳膊上已经红了一片,“有话好好说,打孩子算什么?
”她甩开我的手,指甲刮过我手背,**辣地疼。“我教育我儿子,关你什么事?
”她的头发散下来,黏在汗湿的脖子上,“要不是你昨天不给面子,
我能带着孩子在这儿遭罪?”双胞胎突然开始哭,一个劲往我腿边钻。我低头看,
发现老二的额角滚烫,小手攥着我的裤腿,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他发烧了。
”我摸了摸老二的头,又碰了碰老三的,“俩都烧。”女人愣了下,伸手去摸孩子的额头,
随即脸色发白:“早上还好好的……”老周在旁边递过来个体温计:“仓库备着的,
上次老王儿子发烧用过。”体温计显示39度8,老二的眼泪滴在刻度上,晕开片水雾。
我把货车后门打开,抱两个孩子上去,老大怯生生地跟在后面,手里还攥着那个生锈的钉子。
“去医院。”我发动货车时,女人还站在原地发呆,红色裙摆被风吹得猎猎响,“愣着干嘛?
想让孩子烧出肺炎?”医院急诊室的长椅上,老大趴在我腿上睡着了,口水蹭在我工装裤上。
女人拿着缴费单回来,脸拉得老长:“两瓶退烧药就要三百多?抢钱啊?
”我看着她把账单揉成一团塞进包里,突然想起我儿子小时候发烧,
前妻抱着他在医院走廊哭,说“要是烧坏脑子怎么办”。那时候我们俩刚创业,
兜里只剩两百块,还是跟老周借的。“我来付。”我往缴费处走,她突然拉住我,
指甲几乎嵌进我肉里。“李哥,”她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哭腔,“我不是舍不得钱,
是真的……真的没钱了。前夫跑了,我妈住院,三个孩子要吃饭……”护士推着治疗车过来,
扎针时老二哭得撕心裂肺。女人别过脸去看窗外,阳光照在她口罩上,映出鼻子的轮廓,
倒有几分像我老家那个苦命的堂姐。“张阿姨说你前夫是赌鬼。”我帮护士按住老三的腿,
小家伙哭得浑身发抖。她的肩膀突然抖了一下,没说话。老大被吵醒了,揉着眼睛问:“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