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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立即落下泪来:“你……”
“你怎么敢回来的?”
沈砚舟面无表情,手却用力收紧,直到手背泵起青筋:“你怎么敢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
姜念愣愣地,怯怯地看着他,仿佛引颈就戮。
良久后。
沈砚舟松开了手。
姜念顺势跌落到了地上。
她依旧仰着头,白皙的、小小的鹅蛋脸上泪水斑驳,脖颈上满是青紫烙印,那张惯会骗人的小嘴一张一合,哭着唤他——
“叮铃铃铃铃——”
闹钟响了。
沈砚舟从床上弹起,抬手把床头柜上的闹钟关闭。
时间显示在凌晨七点整。
沈砚舟抬起手,盖在自己的脸上,仰着头,深呼吸了好几次,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骂了两句。也有可能是三句。
“真是脑子有病!”
沈砚舟勉强平复下心情,掀开被子,去冲了个冷水澡。
衣柜里日常西装早已被工作人员提前备好,待他随时取用。
衬衣、外套、领带、领带夹、宝石袖扣、手表……
沈砚舟穿戴整齐,一丝不苟。
表情庄严肃穆,活脱脱的职场精英。
每根头发丝上都刻着他“又有钱又有格调”,事业有成,体面无比。
仿佛晚上从来不喝酒,喝了也不会做梦。
冷水被他泼到脸上,修长宽大的手重重地擦脸上那几分不同以往的色彩。
沈砚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冷声咒骂:
“**脑子有病!”
大年初二。
中午十一点半。
沈家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多,从早到晚,络绎不绝。
山顶别墅大门敞开,时不时有西装革履的人,提着礼上门——这是各家公司董事派遣来祝贺的秘书。
秘书们上门,大多是将礼品送到管家手上,先记了档,留个备份。
再凑到王曼芝跟前,说几句吉祥话。
让对方知道他们代表领导来过,露了个脸,这才有序离场。
也有一家老小齐齐上门的。
大人脸上挂着笑,推着小孩到王曼芝跟前,高声指挥:“给你姨奶奶拜个年。”
“说姑妈好。”
“姑妈都不会叫!唉,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曼芝你别介意。”
这大多是王家的亲戚。
走的时候,孩子手上都拿着个大红包。
还有零星几个沈家的旁支,围在王曼芝,跟她的妯娌高月英身旁。
姜念一下楼,瞧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要不我们下午再去吧。”姜念忐忑道。
下头的人有点太多了。
大过年的,姜念猜测这些人八成都是沈颂章的亲戚,踌躇着不敢下去。
沈颂章牵着姜念的手,跟她说:“没事,都是我妈的娘家人,年三十跟初一,大家都去了爷爷那里,家里没什么人。今天初二,正巧我妈在家,他们就都来这了。等到十五,还要回老家那边祭祖,麻烦着呢……”
沈颂章一边说,一边揽着姜念往下走。
不少人瞧见了他,招呼。
“颂章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小姑娘又是谁?真漂亮,你女朋友?”
沈颂章笑容礼貌:“昨晚回来的,没回来多久,这是我女朋友,我带回家来让爸妈见一见。”
“长得这么漂亮,是该带回家过过眼。”
沈颂章的小姨王远琳笑道:“你妈妈好福气。”
“没有小姨福气好。”
沈颂章吹捧她:“表哥儿女双全,表嫂又跟在您后头孝顺,您享福着呢。”
“就你嘴最甜。”王远琳乐不可支。
王曼芝仰头看见儿子站在扶梯处,朝他招了招手:“一大早干什么去,瞧你这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时差都没倒好。”
沈颂章则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过去了:“我带念念去逛一逛,她说昨天来的匆忙,没有给妈妈带东西,心里过意不去,让我带她去买点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