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夕阳,带着一丝疲惫的暖意,温柔地染红了城郊私人别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
金色的光线穿透法式琉璃盏,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仿佛这奢华的一切都笼罩着一层易碎的幻像。苏曼端着一碗亲自熬制的燕窝粥,
那瓷碗温润着她的指尖,烫意却全然不及心头的凉薄。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书房门前,抬手,
指骨在胡桃木门板上轻叩了三下,发出的声音,比她心底的波澜平静百倍。“请进。
”程烨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带着一丝习惯性的威严与疲惫。苏曼推开门,
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混合着程烨常用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
这种味道曾是她最熟悉、最安心的味道,如今却被另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气息悄然侵蚀。
程烨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戴着那副金丝边眼镜,
屏幕上跳动的K线图将他的脸映衬得晦暗不明。他修长的指尖轻点着键盘,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股票图线,以及她看不懂的金融数据。听到声音,他习惯性地抬眸,
眼底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退。随即,他的唇角向上牵引出一个弧度,那笑容,
在她看来熟悉却又如此陌生,像一张精致的面具,完美地遮蔽了面具下千疮百孔的真实。
苏曼柔声将燕窝粥放在他手边的空隙处:“忙了一天,先喝点粥暖暖胃。”“嗯,辛苦了。
”程烨的视线仍未完全从屏幕上移开,只是略微偏头,对着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
那笑意很快便被他眼底再次浮现的烦躁所取代。苏曼轻巧地转身,走出书房。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手指在冰冷的门把手上停留了足足三秒。这三秒钟,不算漫长,
却足以让她完成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从一个在旁人眼中尽职尽责、温柔体贴的妻子,
到一位在内心深处已然燃起复仇之火的觉醒者。燕窝粥的余温,早已无法暖和她冰封的心。
她知道,一切即将开始。第一章面具下的裂痕我端着那碗燕窝粥走出书房,
手指在门把手上停留了三秒。三秒之内,我完成了从温柔妻子到复仇者的转变。客厅里,
刺眼的枝形水晶灯将一切照得通透。“姐姐,你脸色不太好?
”苏晓的声音从真皮沙发那边传来,甜腻得有些发齁,像一块劣质的糖,不光腻人,
还透着一股心照不宣的虚伪。她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身姿柔软得像没有骨头。
身上穿的是我上个月从巴黎给她带回来的真丝睡袍,
那淡粉色的面料仿佛依恋般贴合着她曼妙的曲线,显得愈发妩媚动人。
她的指尖不安分地把玩着程烨前些日子送她的那条钻石手链,流光溢彩的碎钻在灯下闪烁,
刺痛着我的眼睛。那手链,我从未拥有过。我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心头翻涌的凉意,
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担忧表情:“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晓晓,你姐夫最近工作压力大,
你知道的,程氏的项目进入关键期,他常常忙到深夜。你能不能……少打扰他,让他多休息?
”我刻意强调了“多休息”三个字,眼角的余光悄然捕捉着她脸上细微的变化。
苏晓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即,那份得意便被无辜和委屈取代。
“知道了,姐姐。我这不是看姐夫太累,想开导开导他嘛。不过姐夫说,我比你会安慰人,
他感觉……更轻松一些。”她说着,将手中的手链摇晃得更响了些,那语气里的**,
几乎要溢出来。我假装没听见她话中的挑衅,甚至懒得反驳。那些话语,
已不足以在我心底激起任何涟漪。我转身,步伐无声地走向厨房,
高跟鞋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在叩击着我心底的坚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剧烈的疼痛,如同冰冷的针尖,将我从麻木中唤醒,让我始终保持着清醒。三周前,
准确地说,是二十五天,我精确地记着每一个日子。从那时起,我就发现了异常。最初,
只是程烨领口那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并非我惯用的海盐与野姜,
而是一种更为妖娆的馥郁花香。他每次回家,尽管疲惫,但眼底总有一层不易察觉的兴奋。
接着,苏晓的生活品质在短时间内发生了质的飞跃——从前省吃俭用的她,
突然多了好几个国际**版手袋,腕上缠绕着昂贵的首饰。她变得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展示着这些,仿佛在宣示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胜利。再后来,
便是他们在我面前过分刻意的疏远,眼神交流的滞涩,以及偶尔飘然而至的,
带着私密气息的低语。女人的直觉,往往比男人所以为的更加敏锐。我没动声色,没有哭闹,
没有质问,只是将所有的疑惑和痛苦,像潮水般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程烨是个谨慎的人,
十年时间,我深谙他的习性。贸然发作,只会打草惊蛇,让原本隐藏在暗处的真相永久沉沦。
但我需要证据,强有力的、不容置疑的证据。那些日子,我表面上与往常无异,温柔体贴,
关心备至。暗地里,我开始了悄无声息的调查。我仔细留意着程烨的手机信息,
用备用手机悄悄安装了定位软件,甚至花高价请了一个**。他没有发现我的异样,
反而对我的体贴感到满意,这让我感到愈发讽刺。今晚,
我终于得到了——一个足以击垮我所有忍耐,也足以点燃我复仇怒火的证据。深夜两点,
别墅里万籁俱寂,只有窗外不知疲倦的秋虫低鸣。我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书房的门,
然后移步到程烨的办公桌前。十年婚姻,
我太了解他的习惯——所有私人账户、电子邮箱的密码,都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那一串在我看来充满甜蜜讽刺的数字。轻车熟路地按下他的电脑开机键,屏幕亮起,
一片冰冷的光。输入那对我而言再熟悉不过的八位数字,电脑桌面随即呈现。
我直接点开邮箱。果然,邮箱里满是那些露骨的对话。“小妖精,想我了吗?
”程烨的昵称,“霸道总裁”。“想死你了,程哥哥~”苏晓的昵称,“你的小甜心”。
对话内容不堪入目,充斥着甜言蜜语、情话绵绵。那些本该属于我们的亲昵,
如今却被另一个女人窃取,并以最**的形式展现在我面前。
酒店的预订记录更是**裸地摆在眼前,详细到房号、入住时间和离开时间,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在我心头剜下一块肉。然而,真正让我心如死灰、彻底崩溃的,
是下一封邮件。发件人是苏晓,主题简单得令人发颤——“宝宝三个月了”。
我颤抖着点开附件,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彩超照片,
旁边清清楚楚地印着“孕囊大小”、“胎心搏动”等字样,还有一家私人医院的名称。
下面是苏晓发来的信息:“宝宝三个月了,医生说很健康。程哥哥,
你说好要给我和孩子一个名分的,你什么时候跟苏曼离婚呀……”冰冷,蚀骨的冰冷。
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然后直接冰封。十年婚姻,
我一心一意维系着我们的家。为了程烨,我甘愿放弃自己的梦想,在家相夫教子,
打理所有琐事。为了生一个孩子,我曾饱受不孕症的折磨,在医院做过无数次检查和疗程,
每一次都伴随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煎熬。程烨曾在我身旁温柔地安慰:“没关系,曼曼,
有没有孩子都一样,我只要你。”现在,我的好丈夫,我的亲妹妹,他们不仅背叛了我,
还怀上了孩子。而我所有的努力和痛苦,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可笑与讽刺。
我逐一下载所有这些证据,动作机械而精准,没有一丝犹豫。指尖在鼠标上点击,
仿佛在将我曾经的爱与信任,一寸寸地埋葬。窗外,原本静谧的秋夜突然风云变幻,
一声惊雷在天际炸响,紧接着,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浓重的夜幕。白色的光芒瞬间倾泻而入,
映照在我毫无血色的脸上。我呆滞地抬起头,屏幕的蓝光映着我的眼睛,镜中,
那张曾经明艳的脸庞此刻苍白如纸,但一双眼睛,却已被冰冷的、狠厉如刀的光芒所取代。
既然你们选择背叛,那也别怪我,亲手送你们下地狱。
第二章猎物的觉醒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将餐厅笼罩在斑驳的光影中。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煎蛋的香气,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苏曼坐在餐桌前,
身着一袭素雅的米色长裙,长发挽成简单的髻,神色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
只有眼底那抹若隐若现的青色,才泄露了她昨夜未眠的秘密。“曼曼,
晓晓说她想来公司实习,你觉得怎么样?”程烨将报纸放下,状似随意地问道。
他用银勺轻轻搅动着咖啡,目光在苏曼脸上停留了不到两秒,便移向窗外。
可他右手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边缘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心底的紧张——这是他撒谎,
或者心虚时,习惯性的细微动作。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比谁都清楚。
我慢条斯理地撕着烤好的吐司,涂上一层薄薄的草莓果酱,
动作优雅得像是从未被昨夜的刀光剑影刺伤。抬头时,
我眼底已换上了一副恰到好处的惊喜表情,甚至还带着几分真诚的欣慰。“太好了!
晓晓毕业这么久都没个正经工作,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呆着啊。公司有她姐夫带着,
再好不过了!”我言语中充满了对程烨的信任和对苏晓的关爱,
仿佛全然没有察觉到他们在我面前的那些龌龊。坐在对面的苏晓,闻言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抑制的弧度。她故作娇羞地端起牛奶杯,轻轻抿了一口,
娇声娇气地道:“谢谢姐夫……啊不,程总。我一定好好学,不给您添麻烦。
”她口中的“程总”,刻意带出了一份生疏与敬意,但那双看着程烨时眼中流露出的情意,
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穿透力。我微笑着看着她表演,心底冷笑如冰。
猎物正在一步步走进我精心编织的陷阱,却浑然不知,
还在为自己轻易得手的猎物权而沾沾自喜。这场棋局,我已落子,而他们,
尚未意识到自己已是局中人。当天下午,我以整理旧物为名,去了程烨母亲的家。
程母赵丽华,一位保养得宜的贵妇人,身着一袭华贵的真丝旗袍,坐在红木沙发上,
姿态端庄而高傲。她一直以来都瞧不起我,认为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
配不上她的儿子程烨。在她看来,程烨应当娶一个对家族事业有助益的名门淑媛,
而不是像我这样,除了温柔体贴,一无是处的“贤妻”。“曼曼来了啊,坐吧。
”赵丽华的声音带着几分疏离的客气,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妈,好久没来陪您了,
最近身体可好?”我坐在她对面,姿态恭顺,笑容温婉。从结婚之初,
为了维系这份来之不易的婚姻,我便一直在婆婆面前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儿媳角色,逆来顺受,
几乎无所不应。这也是她唯一能接受我的原因。寒暄了几句,我故作犹豫,
眼神中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挣扎,恰到好处地将手中的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了茶几上。
信封是牛皮纸质地,鼓鼓囊囊的,没有封口。“妈,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我轻叹一声,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心理负担。赵丽华皱了皱眉,对我的遮掩有些不耐烦。
“有什么不能说的?直说就是。”我摇了摇头,眼圈微微泛红,手轻轻一颤,
信封仿佛不经意地倾斜了一下。几张照片,如同不经意的蝴蝶,从信封中轻飘飘地滑落出来,
散落在她面前光洁如镜的红木茶几上。那几张照片,是我精心挑选的。
一张是程烨和苏晓在程氏地下车库的接吻照,从监控死角拍摄,虽然有些模糊,
但两人的脸庞和亲密姿态却清晰可见;另一张是苏晓在某高档珠宝店试戴钻戒时,
程烨在旁温柔抚摸她头发的背影;最关键的一张,则是苏晓的孕检单,虽然特意模糊了名字,
但医院名称和孕期信息都清晰可见,最上面却写着“程先生”几个字。
赵丽华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随意一瞥,原本端庄的神色瞬间凝固。她颤抖着伸出手,
戴着翡翠戒指的指尖捏起那几张照片,从第一张到第三张,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额角青筋暴起,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这……这是苏晓?那个不要脸的**!”赵丽华猛地将照片拍在茶几上,
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茶杯里的水都随之晃荡起来。她咬牙切齿,
显然对家族的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程烨!他怎么敢!”我适时地低下头,
掩去了眼底的冰冷,只让她看到我颤抖的肩膀。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妈,
我本来……我本来只想忍着,不让您操心的。可晓晓她……她还怀孕了。妈,
我已经……已经和程烨十年了,为了孩子,我也做了那么多努力……”我吸了吸鼻子,
声音更加委屈,“可这孩子……要是生下来,程家的脸面,程氏的未来,
还有程烨他的名声……”我欲言又止,只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
赵丽华猛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绝不可能!程氏的财产,
绝不能让野种染指!”她对程烨的愤怒,对苏晓的厌恶,以及对家族血脉纯正性的执念,
完美地按照我的剧本爆发。我心底冷笑。赵丽华最看重的是什么?是程家的名声和财产。
利用她内心最深的恐惧与执念,我这一步棋,落子无悔,精准而狠辣。离开程家,
我没有丝毫犹豫。坐在车里,我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电话那头,
传来一道沉稳而带着磁性的男声:“喂,苏**。”“林律师,”我声音平稳如常,
仿佛刚才的一切心潮澎湃都不存在,“我要修改遗嘱,
将我的所有不动产、股权和保险受益人都修改为我弟弟苏晨。另外,程烨名下,
以及我们夫妻共同名下的所有保险,受益人全部指定为程家慈善基金会。
”林律师是程氏法律顾问公司的合伙人,也是我三年前偷偷联系上的私人律师。他精明干练,
擅长处理复杂的财产纠纷和离婚官司。他为人忠诚,办事周密,更重要的是,
他从未将我私下所托透露给程烨。电话那头的林律师显然对这个决定感到有些意外,
沉默了两秒后,他才谨慎地开口:“苏**,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这几乎等于……放弃了您在这十年婚姻中,所有的合法所得。”“十分确定。
”我看着车窗上映出的自己,眼神冷静而坚决,仿佛冰封的湖面。那里面不带一丝感情,
只剩下纯粹的理智和决绝。“另外,林律师,
我还要动用三年前你建议我设立的那个海外账户,以及那些通过信托基金分散的股权。
程氏的匿名小股东里,有很多都是我以各种化名持股。现在,是时候将它们重新整合,
开始回购市场上的散股了。”林律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敬佩:“苏**,您高瞻远瞩。
那些匿名持股和海外信托,程烨从未察觉。”“他当然不会察觉。”我轻笑一声,
笑意里带着无尽的嘲讽。“他只以为,我苏曼,不过是个温顺的家庭主妇罢了。”是时候,
收回属于我的一切了,包括我曾付出的一切。第三章深渊之舞程氏集团的年度盛典,
是商界瞩目的焦点。年会当晚,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被璀璨的灯光和奢华的装饰点缀得如同梦幻之境。香槟塔高耸,
银盘上的法式甜点精致如艺术品。然而,在这浮华背后,却掩盖着即将爆发的暗流。
我穿着一袭长及脚踝的酒红色修身长裙出场。这颜色,在过去十年里,
程烨曾无数次地明确表示过“不喜欢”,“太张扬”、“不适合你”。但今晚,
我偏偏选择了它。红色的面料像流动的火焰,将我包裹得曼妙而危险,
裙摆处的分叉在行走间若隐若现,透露出一种成**性的妩媚与自信。
我的长发不再是往日的温顺披肩,而是被利落地绾起,露出光洁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颈间,
一条简单的钻石项链,清冷而璀璨,恰到好处地点缀着。这所有的一切,
都与我平日里素雅低调的形象大相径庭。当我和程烨挽着手步入会场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程烨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而他身旁的苏晓,更是盛装打扮,
一袭珠光宝气的香槟色礼服,因为遮挡不住的腹部隆起而显得格外突兀。
她挽着程烨的另一只手臂,姿态亲昵。员工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那些带着八卦和同情的目光,如同潮水般向我涌来,仿佛要将我淹没。
我清楚地听到有人低声议论:“看苏总身边那位,肚子都这么大了,
也不知道是谁的……”“程太太还真是能忍啊,这种事都压得住。”我面色平静,
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那些刺耳的议论,都与我无关。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我挽着程烨的手臂,挺直了脊背,如同女王般从容地穿梭于人群之中,
接受着各方的目光洗礼。很快,到了我作为程氏“贤内助”发表致辞的环节。
我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站在高高的台上,环视着宴会厅内所有的人。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最终,落在程烨和苏晓的脸上。
苏晓的脸上带着一丝因即将得逞而难以掩饰的得意,而程烨的眼神则有些躲闪。
“感谢各位陪伴程氏走过十年风雨,这份信任与支持,是程氏最宝贵的财富。
”我的声音清晰而柔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十年里,我作为程烨的妻子,
程氏的一份子,也学会了一个道理——”我停顿片刻,目光如利剑般扫过程烨瞬间发白的脸,
然后又转向苏晓,在她僵硬的笑容上轻描淡写地掠过,“那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偷来的,
终究要还。”话音刚落,台下瞬间安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没有人敢明说,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我的话意有所指。苏晓的笑容彻底凝固在脸上,
原本娇艳的妆容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她死死咬着下唇,眼神怨毒地盯着我,
仿佛想要将我生吞活剥。程烨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他快步走上台,从我手中接过话筒,
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怒火:“苏曼!你什么意思?这种场合你发什么疯!
”我微笑着,将话筒交给他,声音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却字字珠玑,
带着冰冷的嘲讽:“字面意思。程总难道听不懂人话吗?我只是,提醒某些人,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即便暂时拿到手,也终究要付出代价。”说完,
我便优雅转身,走下舞台。当晚,年会结束后,我独自回到别墅。
程烨和苏晓在酒店鬼混的消息,早已通过我的侦探传到我耳中。我没有等待,
直接去浴室卸妆,洗去一身的疲惫和伪装。刚从浴室出来,程烨便带着一身酒气闯进了卧室。
他双目赤红,显然已在愤怒与酒精的作用下失去了理智。“苏曼!你今晚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在羞辱我!羞辱我们程家!”他吼着,将桌上的玻璃杯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我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没有躲闪,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眼神冰冷如霜。“我说错了吗?你不是一直在羞辱我吗?背着我跟我的妹妹苟合,
还让她怀上孩子,程烨,你告诉我,我苏曼,难道就活该被你们这样践踏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带着锋利的刀刃,直刺他的心窝。“你……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猛地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他扬起手,
“啪”的一声脆响,重重地扇在我的脸上。耳光落在脸上的瞬间,
剧烈的疼痛从我的左颊炸开,**辣地蔓延开来。口腔里瞬间充满了血腥味。然而,
我没有哭,没有喊,反而,我笑了。那笑意,带着一丝绝望,一丝解脱,
更有一丝彻骨的讽刺。我缓缓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拭去嘴角渗出的血丝,
那血色在我的指尖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我直视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恐惧,
只有无尽的嘲讽与冰冷。“程烨,你还记得十年前,我们一无所有,白手起家时说过什么吗?
”我的声音平静得有些诡异,平静到让他心生寒意。“你说,你会一辈子爱我,
会永远保护我,永远不会让我受委屈。你说,我是你生命中唯一的阳光,唯一的依靠。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懊悔与慌乱,但很快,
那份脆弱便被酒精和愤怒所掩盖。他松开我的肩膀,往后退了两步,
最终将所有的愤怒化作一声暴躁的吼叫,摔门而去。卧室的门被重重撞上,发出一声巨响,
震得整个房间都微微颤抖。我踉跄了一下,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脸颊**辣地疼,
口腔里的血腥味也愈发浓重。疼痛在提醒着我,这一切都不是梦。一小时后,
我收到了**发来的照片——程烨驾驶着他的那辆定制版跑车,一路疾驰,
最终停在了苏晓的公寓楼下。很好。愤怒会让人失去判断力,而失去判断力的人,
便是最好的猎物。我冷静地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我的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将手机调整到最佳角度,然后,我拍下了自己那红肿不堪、带着清晰指印的脸。照片上的我,
眼底虽有疲惫,却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与狠戾。随后,我将这张照片,
没有任何修饰地,发送给了林律师。“家暴证据已获取,请林律师继续推进下一步法律程序。
”第四章釜底抽薪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泼洒在客厅名贵的波斯地毯上。我坐在沙发上,
手里拿着一份程氏集团上季度的财务报表,不紧不慢地翻阅着。咖啡的香气袅袅升腾,
一切都显得平静而有序。门**突然响起。不等我吩咐,管家便已经将门打开。
苏晓出现在门口,她穿着一件宽大的孕妇裙,刻意遮掩着隆起的腹部,尽管如此,
她的表情却难掩焦虑与急切。“姐!你、你知道程氏那个新能源项目出了问题了吗?
”她几乎是闯进客厅,连基本的招呼都省略了,语气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她的眼睛通红,显然昨晚也没怎么睡好。看来程烨给她造成的压力不确,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那个他倾注了无数心血、作为程氏未来十年战略核心的项目,
早就被我暗中动了手脚,如今已是风雨飘摇。我故作惊讶地放下了手中的报表,抬眸看向她,
眉间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什么?新能源项目出了问题?怎么了?
那不是程烨最看重的项目吗?他最近每天都在为那个项目熬夜,常常忙到半夜才回家。
”我语气中带着对丈夫的体恤和对项目的关切,仿佛一个完全被蒙在鼓里的贤妻。
苏晓急得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快步走到我的沙发前,几乎要跪坐在地上。“是啊!
投资方突然撤资,供应商也纷纷要求提前结款,
银行那边说要冻结部分资金……姐夫急得几天都没合眼了,脸色难看得吓人!”她说着,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一丝试探,以及深藏不露的,
对程氏这份庞大资产的觊觎。“姐,你能不能……你名下的那些房产、股票基金什么的,
市值也不少,能不能……抵押了帮帮程烨?”我心底冷笑。终于图穷匕见了。
程烨果然把她当成了真正的自己人,连公司财政上的巨大危机都对她和盘托出。而她,
也终于按捺不住,开始肖想着我名下的财产。程烨对她而言,不仅仅是一个情人,
更是一个可以让她一跃成为人上人的跳板。她的贪婪,在这份急迫中暴露无遗。
我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迟疑和为难,仿佛在做着艰难的抉择。但很快,
那份迟疑便被一种“为了程烨甘愿付出一切”的坚定所取代。“当然要帮了!
程氏也是我们的家,程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说着,伸出手,
情真意切地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尖的温度,却无法暖化她内心的贪婪。“不过晓晓,
你姐夫那些文件,平时都放在他书房保险柜里,有重要的他都要亲自签字盖章。
有些紧急的文件,需要他授权,才能走法律程序,才能调动资金。你看,
他是不是把公司印章和授权文件什么的都交给你保管了?
”苏晓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贪婪的精光,亮得惊人。她用力点头,
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的得意,仿佛自己已经坐实了“程夫人”的地位。“在我这儿,
我这几天都住在姐夫在市区那套公寓,他的印章我帮他保管着呢!姐,你把文件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