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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5-10-13 11:4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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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塞进棺材时还在喊夫君的名字。钉棺声淹没了我解释白月光没死的尖叫。

他亲手把铁钉一锤锤砸进棺盖:“毒妇,这是你害死阿沅的报应。”后来我爬出乱葬岗,

撞见他抱着痊愈的白月光看桃花。他红着眼问我怎么还没死。

我笑着擦掉唇边血:“来讨你欠我的七根棺材钉呀。”——顺便,送你的心上人上路。

棺材板压下来的那一刻,外头的光,被挤得只剩一条惨白的缝,晃得我眼睛生疼。

木头腐朽的气味,混着泥土的腥气,一股脑儿塞进我喉咙里,呛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我像个断了线的破布娃娃,被胡乱塞进这口狭小的楠木棺材里,手脚都施展不开,

骨头硌着冰冷的木壁,生疼。“夫君!”声音从我喉咙里挤出来,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沈晏!你听我说!不是那样!”外面的世界一片混乱。杂乱的脚步,压低的议论,

还有……还有那种沉闷得让人心头发慌的敲击声。笃、笃、笃。像催命的鼓点,

一下下砸在棺材板上,也砸在我心口。“阿沅没死!”我用尽全身力气尖叫,

指甲在光滑的内壁上刮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沈晏!你信我!她活着!她真的活着!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越收越紧。我知道外面那个男人是谁,

知道是谁在亲手操办这场荒唐的“殉葬”。是他,沈晏,我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的夫君。

可我的尖叫,撞在厚实的楠木上,只换来外面几声模糊不清的嗤笑,像隔着水传来,

遥远而残忍。笃、笃、笃……那声音更近了,更重了。每一下,都震得棺材嗡嗡作响,

细碎的灰尘簌簌地落下来,迷了我的眼。缝隙里最后那点可怜的光,

被一个高大、沉默的身影彻底堵死。黑暗,铺天盖地的黑暗,瞬间淹没了所有。浓得化不开,

沉得让人窒息。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见。听见沉重的铁器划过木头的刺啦声,

刺耳得让人牙酸。接着,是那个声音。那个刻进我骨头里、烧成灰我都认得的声音。冰冷,

淬着毒,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毒妇。”沈晏的声音不高,

却压过了所有嘈杂,清晰地穿透木板,砸在我耳膜上,“这,是你害死阿沅的报应。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猛然炸开!“咚——!”整个棺材剧烈地一震,

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一股巨大的力量透过厚重的棺盖,

蛮横地、不容置疑地传递下来,震得我耳中嗡鸣一片,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位,喉头腥甜翻涌。

第一根铁钉,楔入了。牢牢地,死死地,钉死了棺材的一角,也钉死了我所有呼号的出口。

“咚——!”又是一声。左边。冰冷的绝望顺着脊椎骨往上爬。“咚——!”右边。黑暗里,

我徒劳地睁大眼睛,只能感受到每一次重击带来的、令人窒息的震动。“沈晏!!

”我疯了一样用拳头砸着棺盖,指骨砸在坚硬的木头上,瞬间就破了皮,温热的血沾了上去。

“你**!你听我说!阿沅没死!她只是……”“咚——!”第四下。回应我的,

只有那冷酷的、仿佛永无止境的钉棺声。“她只是去了南边养病!沈晏!你信我一次!

就一次!”眼泪终于汹涌而出,滚烫的,混着脸上蹭的灰尘,又涩又痛。

我蜷缩在越来越窒闷的狭小空间里,像条离了水的鱼,徒劳地张着嘴,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木头腐朽的霉味和死亡的气息。“咚——!”第五下。

棺材盖似乎又沉了几分,空气愈发稀薄。

“我没害她…真的没有…沈晏…求你…”哀求的声音越来越弱,被绝望的呜咽取代。

我知道外面听不见,或者听见了,他也根本不在乎。他只想让我死,用这最残忍的方式,

为他“死去”的白月光殉葬。“咚——!”第六下。外面,沈晏的声音再次响起,

隔着厚厚的棺材板,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和冰冷的疲惫:“省点力气吧,林晚。

留着去地底下,跟阎王解释。”他的喘息声很重,带着一种发泄过后的疲惫,

却又无比清晰地宣告着我的结局,“七根钉,送你干干净净上路。黄泉路上,

别脏了阿沅的眼。”“咚——!!!”最后一声闷响,石破天惊。像丧钟,在头顶敲响。

第七根钉子,楔入。棺材,彻底封死。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彻底消失。绝对的黑暗,

吞噬了一切。连声音都仿佛被隔绝了。世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木头的气味浓得发苦,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耗尽,每一次吸气都变得无比艰难,

胸口憋闷得快要炸开。意识在浓稠的黑暗和窒息中,像断线的风筝,飘飘荡荡,

眼看就要彻底消散。

沈晏…沈晏…为什么不信我…阿沅…她明明活着啊…无边的黑暗拉扯着我,沉向更深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一点冰冷的东西,滴在我的眼皮上。凉得刺骨。然后是第二滴,

第三滴…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下雨了?这念头像针一样,刺破了我混沌的意识。

雨水…能渗进来?那空气呢?一股强烈的、几乎出于本能的求生欲猛地攥住了我!

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我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

死在这个由我夫君亲手打造的、活生生的坟墓里!求生的意志瞬间压倒了窒息和虚弱。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尽管吸进来的空气依旧稀薄污浊,带着泥土和腐木的味道,

却让快要熄灭的生命之火重新跳动了一下。水!是水!水顺着棺盖的缝隙渗了进来,

虽然细小,却带来了生的希望!我艰难地抬起仿佛灌了铅的手臂,摸索着。

棺材内壁因为渗水,变得湿滑冰冷。我摸到了棺盖的边缘,

摸到了那七根冰冷坚硬的铁钉深深嵌入的位置。每一根,都代表着沈晏的杀意。

指甲在木头上抠挖,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湿透的木头似乎比之前软了一些?我用尽全力,

用肩膀去顶,用脚去蹬那沉重的棺盖。一下,两下…棺材纹丝不动。绝望再次袭来。

力气在飞快流失。不!不能放弃!我咬着牙,舌尖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不知是咬破了哪里。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蜷起腿,双脚死死抵住棺盖的一角,后背紧贴棺底,

身体绷得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给我开——!心里无声地嘶吼着,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猛地传来!“咔嚓!”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碎裂声,

在死寂的棺材内部响起!像是什么木头结构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崩开了!紧接着,

头顶的棺盖,似乎极其轻微地…松动了一下?有戏!狂喜瞬间冲昏了头脑,

压过了身体的剧痛。我顾不上被木刺扎破的手指,

也顾不上后背被粗糙棺底磨出的**辣的疼,像个疯子一样,用肩膀,用头,

用尽一切能用的地方,朝着那松动的一角,死命地撞击!顶撞!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次撞击都耗尽我残存的力气,每一次撞击都换来身体的剧痛和眩晕。

但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撞开它!爬出去!“哗啦——!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木头断裂的刺耳声响!头顶那沉重的、沾满污泥的棺盖,

终于被我顶开了一道足以伸进一条手臂的缝隙!

冰冷、潮湿、带着泥土腥气和雨水泥泞味道的空气,猛地灌了进来!

我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

却是我这辈子呼吸过最甜美的气息。雨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打在我脸上、头上,冰冷刺骨,

却让我昏沉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出来了…我真的…出来了?我挣扎着,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从那条缝隙里艰难地往外爬。手臂撑在湿滑冰冷的棺材边缘,

身体一寸寸地挪出那口差点成为我葬身之地的楠木棺材。雨水冲刷着我的脸,

冲掉了上面的泥污,也冲掉了凝固的血迹。我瘫倒在冰冷的泥水里,浑身湿透,

狼狈得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环顾四周,是在一片荒凉的乱葬岗上。歪歪斜斜的墓碑,

散乱的白骨,在凄风苦雨中若隐若现。无数个新新旧旧的土包,像大地上的疮疤。

远处有几点幽绿的磷火飘荡,更添几分阴森。沈晏…他竟把我丢在这种地方…连块碑都没有。

我躺在冰冷的泥水里,雨水肆意冲刷,身体冷得瑟瑟发抖,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可心里那把火,却越烧越旺,几乎要把我整个人点燃。七根棺材钉的仇,活埋的恨,

还有那被生生碾碎的信任和情意…全都化作了毒液,在血液里奔流。我挣扎着坐起来,

撕下破烂嫁衣的下摆,用力裹住还在流血的手掌和胳膊上的伤口。

布条很快被雨水和血水浸透,染成暗红色。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疼得我眼前发黑。

但我不能停。这乱葬岗不能久留。沈晏的人说不定会来查看,或者被巡夜的官兵发现,

我都是死路一条。我扶着旁边一块歪倒的、刻着“无名氏”的残破墓碑,咬着牙,

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从泥水里拔了起来。双腿软得像面条,每迈出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踩在烧红的烙铁上。冰冷的雨水砸在身上,带走仅存的热量,冻得牙齿都在打颤。一步,

一步…朝着记忆里,幽州城的方向。那里有沈府,有沈晏,

有他那个“死而复生”的白月光阿沅。血水混着泥水,顺着破烂的衣衫往下淌,

在身后泥泞的小路上,拖出长长的、暗红的痕迹,又被无情的雨水迅速冲淡、抹去。

走了不知多久,也许一个时辰,也许更长。天边透出一点惨淡的鱼肚白,雨势小了些,

变成冰冷的雨丝。前方,官道旁,出现了一片林子。林子深处,似乎有座亭子。

我实在撑不住了,踉跄着朝那边挪去,只想找个稍微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喘口气。

刚靠近林子边缘,一阵若有似无的脂粉香,混着一缕清甜的花香,被微风送了过来。

这香气…太过熟悉,也太过突兀。我心里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心脏。

我下意识地闪身,躲在一棵粗大的老槐树后面。枯死的树皮粗糙冰冷,抵着我的后背。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朝那亭子望去。亭子里,有两个人影。男人身材高大挺拔,

穿着一身玄色锦袍,即使在灰蒙蒙的晨光里,那衣料也隐隐泛着华贵的暗光。

他背对着我的方向,微微低着头,姿态是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温柔。他怀里,

依偎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身姿纤细窈窕,穿着一身簇新的、水粉色的春衫罗裙,

外面还罩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毛茸茸的领子衬得她一张小脸越发楚楚可怜。她微微仰着头,

正看着亭子外一株开得正盛的桃花。粉白的花瓣被雨水打落了不少,

但仍有几朵倔强地绽放在枝头。微风拂过,带着凉意的雨丝和零落的花瓣一起飘洒下来。

那女子伸出手,纤纤玉指,轻轻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她的侧脸线条柔和,肌肤白皙细腻,

眉眼间笼着一层淡淡的、惹人怜惜的忧郁。阿沅。

那个沈晏认定被我“害死”、为此亲手将我钉入棺材殉葬的白月光——宋沅。她没死。

她活得好好的。穿着新衣,披着昂贵的狐裘,在这清晨的桃花树下,

被我那“情深义重”的夫君,小心翼翼地呵护在怀里。一瞬间,所有的猜测、所有的侥幸,

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冰锥,狠狠扎进心窝,再用力搅动。痛得我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死死抠住粗糙的树皮才没让自己倒下。沈晏…沈晏!你为了她,杀我!

为了这个活生生站在这里的女人,你亲手用七根铁钉,把我钉死在棺材里,

丢在乱葬岗喂野狗!滔天的恨意混合着刺骨的冰冷,瞬间席卷了我。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再次涌上喉咙。就在我全身血液快要冻结的时候,

亭子里的沈晏动了。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宋沅的肩膀,让她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下,

动作轻柔得像捧着稀世珍宝。然后,他转过身,似乎想看看雨停了没有。那张脸,

毫无预兆地,闯入了我的视野。依旧是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曾经,

这张脸是我年少时全部的光,是我宁愿付出一切也想换他一个笑容的执念。可此刻,

那熟悉的轮廓线条,在晨光微熹中,只剩下刻骨的冰冷和陌生。他随意地抬眼,

目光扫过林子的边缘。然后,他的视线,不偏不倚,落在了我藏身的这棵老槐树上。或者说,

落在了树后,我这半个血污泥泞、人不人鬼不鬼的身影上。时间,仿佛在那一刹那凝固了。

沈晏脸上的所有温柔,如同被寒冰冻结,瞬间碎裂、剥落。他瞳孔骤然紧缩,

像是看到了最不可思议、最令人厌恶的东西。那眼神里的惊愕、难以置信,

迅速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取代——是震怒,是冰冷的厌弃,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如同被毒蛇盯上的惊悸?他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要用目光将我重新钉回棺材里去。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绷得如同刀锋。

隔着冰冷的雨幕,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我清晰地听到了他开口的声音。那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极力压抑却仍旧喷薄而出的戾气,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渣子,

狠狠砸了过来:“林晚?”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我的名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雨声,

“你怎么…还没死?”那七个字,如同七把烧红的匕首,再次捅进了我的心脏,

比活埋时更痛,更烫。空气死寂了一瞬。亭子里的宋沅也听到了动静,有些惊慌地站起身,

朝着沈晏这边看来,声音娇柔带着怯意:“晏哥哥?怎么了?”她的目光也投向了我这边,

当看到我这个浑身血污泥泞、如同地狱恶鬼般的身影时,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往沈晏身后缩去,小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沈晏立刻侧身,

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那保护的姿态,是本能,更是对我无声的凌迟。他死死盯着我,

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仿佛我多看一眼宋沅,都是对她莫大的亵渎。

我看着他护着宋沅的手,看着宋沅那惊惶却完好无损的脸,再看看自己一身破烂,

满身血泥的狼狈。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光了最后一点理智,

也烧干了喉咙里的血。疼?心都死了,还怕疼?我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雨水混着嘴里涌出的血水,顺着嘴角淌下,流进脖颈,又冷又腥。那笑容一定难看极了,

也瘆人极了。我抬起手,用那裹着破烂布条、还在渗血的手背,

随意地、狠狠地在嘴角抹了一把。抹掉血水,也抹掉最后一丝软弱。然后,

我迎着沈晏那杀人的目光,往前踉跄了一步,站直了身体。虽然摇摇晃晃,像风中残烛,

却挺直了脊梁。我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嘶哑,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清晰地穿透淅沥的雨声,砸在沈晏和宋沅的耳膜上:“怎么还没死?”我重复着他的话,

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开,露出染血的牙齿,“呵…来讨债啊,沈将军。”我顿了顿,

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钉在沈晏那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上,一字一句,

清晰地砸下去:“讨你亲手钉进我棺材里的——那七根钉子。”冰冷的雨点砸在脸上,

顺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我却连眼都没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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