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遇见你》第一章雨夜邂逅窗外的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陈流年站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
目光空洞地望着外面被雨水模糊的世界。今天是爷爷去世的第三十七天,
他依然无法从那种钝痛中抽离出来。突然,一声微弱的猫叫穿透雨声,钻入他的耳朵。
陈流年皱了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加清晰,
带着几分凄惶和无助。他放下咖啡杯,循着声音走向门口,
透过猫眼往外看——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声控灯在雨夜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惨白。
"喵——"这次他确定了,声音来自下方。陈流年打开门,低头一看,
一只浑身湿透的小花猫正蜷缩在他门前的脚垫上,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像是两颗被雨水洗过的宝石。小猫看到他,怯生生地又叫了一声,尾巴不安地摆动着。
陈流年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太像了,那双眼睛,那个姿态,简直和"小灰"一模一样。
"你怎么在这里?"他蹲下身,轻声问道。小猫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往前蹭了两步,
湿漉漉的毛发蹭在他的裤脚上,留下一片水渍。理智告诉他应该关上门,
回到自己平静而孤独的生活中去。但当他看到小猫发抖的样子,
一种久违的柔软从心底涌了上来。陈流年叹了口气,伸手将小猫抱了起来。"就今晚,
"他对自己说,"明天就帮你找主人。"进入温暖的室内,小猫立刻活跃起来,
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陈流年找出一条旧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它湿漉漉的毛发。
小猫很乖,没有挣扎,只是偶尔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你倒是挺会享受。"陈流年轻笑一声,
声音里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擦干后,小猫的毛色显现出来——白色打底,
背上和尾巴有几块橘色的斑块,像是不小心打翻的颜料。陈流年突然想起什么,
起身走向储物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纸箱。
里面整齐地摆放着猫砂盆、食盆、玩具和半袋未开封的猫粮——都是为小灰准备的,
只是再也没用上。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物品,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小灰是他大学毕业后养的第一只猫,陪他度过了最艰难的职业起步期。去年爷爷病重,
他匆忙赶回老家,原本只计划待三天,结果爷爷病情恶化,他在医院守了整整两周。
等他回来时,小灰已经...陈流年猛地合上纸箱,深吸一口气压制住那股熟悉的窒息感。
他拿出食盆和猫粮,倒了一些放在地上。小猫立刻扑上去狼吞虎咽,显然饿坏了。"慢点吃,
"他蹲在旁边看着,"没人跟你抢。"看着小猫欢快进食的样子,
陈流年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像心里某个尘封已久的角落突然照进了一束阳光。吃饱喝足后,小猫开始探索这个新环境。
陈流年坐在沙发上,目光追随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小猫跳上了书架,碰倒了一个相框。
陈流年赶紧过去捡起来——那是他和爷爷的最后一张合影。照片里的爷爷坐在老家的院子里,
笑容慈祥,而他站在身后,手搭在爷爷肩上。那是去年春节拍的,谁能想到那竟是最后一次。
小猫似乎察觉到自己的错误,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在道歉。
陈流年摸了摸它的头,把相框放回原位,这次放得更靠里一些。"你脖子上有什么?
"他注意到小猫脖子上有个小小的吊牌。翻过来一看,
上面刻着一个电话号码和两个字:"花花"。"原来你叫花花啊。
"陈流年挠了挠小猫的下巴,它立刻仰起头,享受地眯起眼睛。他拿出手机,
拨通了吊牌上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您好?""你好,
我捡到了一只叫花花的猫,请问是你的吗?"陈流年问道。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惊呼:"花花!
天啊,它跑出去半天了,我正到处找呢!"女人的声音充满惊喜和焦急,"您在哪里?
我马上过来接它!"陈流年报了自己的住址,对方突然沉默了几秒。"怎么了?"他问。
"那个...我就住在你隔壁。"女人有些尴尬地说,"我是江念婳,302的。
"陈流年愣了一下。他搬来这里半年多,除了偶尔在电梯里点头致意,
几乎没和邻居有过交流。没想到第一次正式接触竟是因为一只猫。"我马上过来。
"江念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不到一分钟,门铃响起。陈流年抱着花花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
脸上写满焦急。看到花花的那一刻,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花花!"她伸手接过小猫,
紧紧抱在怀里,"你吓死妈妈了!"花花似乎也很高兴见到主人,亲昵地蹭着她的下巴,
发出愉悦的呼噜声。陈流年站在一旁,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江念婳抬头看向他,
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真的太感谢你了!我下班回来发现它不见了,
找遍了整个小区都没找到,都快急疯了。""不客气,它很可爱。"陈流年淡淡地说,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江念婳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疏离,
但并未在意,依然热情地说:"花花平时很乖的,今天可能是窗户没关好,
它又对外面的小鸟太好奇了。"她低头责备地戳了戳花花的鼻子,"以后不准这样了,
知道吗?"花花无辜地眨着眼睛,仿佛在说"我知道错了"。"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江念婳重新看向陈流年。"陈流年。""似水流年的流年?好名字。"江念婳笑着说,
"为了表示感谢,改天请你吃饭吧?"陈流年摇摇头:"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
""那怎么行!"江念婳坚持道,"花花对我来说就像家人一样,你救了它,
我必须表示谢意。"看着她坚决的样子,陈流年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点头:"好吧,随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江念婳笑容明媚,"周末你有空吗?
我知道附近新开了家不错的餐厅。"陈流年迟疑了一下:"周六晚上可以。""完美!
"江念婳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方便联系。"就这样,
因为一只走失的猫,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邻居建立了联系。陈流年关上门后,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蹲下身,捡起地上残留的几根猫毛,
轻轻叹了口气。第二章猫咪的邀约周六晚上七点,陈流年准时敲响了302的门。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休闲裤,头发刚刚洗过,还带着微微的湿气。
手里提着一小袋猫零食——昨天路过宠物店时鬼使神差买的。门很快开了,
江念婳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比平时上班时的样子柔和许多。
花花跟在她脚边,看到陈流年立刻兴奋地扑过来,在他裤腿上蹭来蹭去。"看来它还记得你。
"江念婳笑着说,"进来坐会儿吧,我马上就好。"陈流年弯腰摸了摸花花的头,
把猫零食递给江念婳:"给花花买的。""哇,你这么贴心!"江念婳惊喜地接过,"花花,
快谢谢叔叔。"花花当然听不懂,但看到零食包装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陈流年忍不住笑了:"它倒是很直接。"江念婳的公寓和他家的户型一样,
但布置得温馨许多。沙发上散落着几个毛绒靠垫,墙上挂着几幅水彩画,阳台上种满了绿植。
茶几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江念婳和花花的合影。"你一个人住?"陈流年问道。"嗯,
毕业工作后就一直一个人。"江念婳从厨房探出头,"你呢?""一样。
"陈流年简短地回答。江念婳很快收拾完毕,两人一起出门。餐厅就在小区附近,
步行十分钟就到了。一路上,江念婳像只快乐的小鸟,不停地介绍着附近的店铺和趣事。
陈流年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几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点完菜后,
江念婳好奇地问。"程序员,在家办公居多。"陈流年回答,"你呢?
""我在出版社做编辑,经常要加班。"江念婳做了个鬼脸,"所以有时候会顾不上花花,
挺内疚的。"陈流年点点头,想起了什么:"那天...花花是怎么跑出去的?
"江念婳叹了口气:"都怪我。早上急着上班,窗户没关严实。
花花一直对窗外的小鸟特别感兴趣,可能趁我不注意就..."她突然眼睛一亮,"对了,
你好像挺懂猫的?那天看你准备的东西很齐全。
"陈流年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水杯:"以前养过一只。""现在呢?
"江念婳问完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陈流年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不在了。
"他简短地回答,明显不想多谈。江念婳识趣地转移了话题:"这家餐厅的招牌菜很好吃,
你一定会喜欢的。"晚餐在还算愉快的氛围中结束。江念婳坚持要付账,
说是感谢他救了花花。回家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夜色温柔地笼罩着他们。
"其实..."江念婳突然开口,"我下周要出差三天,
正愁花花没人照顾..."陈流年侧头看她:"你想让我帮忙?""可以吗?
"江念婳眼睛亮晶晶的,"花花好像很喜欢你,而且你又有养猫经验。当然,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可以。"陈流年打断她,"反正我在家工作,照顾起来也方便。
"江念婳惊喜地抓住他的手臂:"真的吗?太感谢了!我会把猫粮、玩具都准备好的,
你只需要每天喂它、陪它玩一会儿就行。"手臂上传来的温度让陈流年有些不自在,
但他没有抽开:"嗯,没问题。"就这样,一周后,陈流年家门口出现了一个猫包,
里面是兴高采烈的花花,还有一张便利贴:「主人有事不在家,我能在你家待几天吗?
——花花」陈流年笑着把花花抱进屋,发现猫包里还有花花的食盆、玩具和足够三天的猫粮。
江念婳甚至贴心地准备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花花的习惯和喜好。第一天晚上,
陈流年正在电脑前工作,花花跳上桌子,直接趴在了他的键盘上。"喂,小霸王,
我在工作呢。"陈流年无奈地戳了戳它的脑袋。花花不为所动,反而翻了个身,露出肚皮。
陈流年摇摇头,把它抱到腿上。花花满意地蜷成一团,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流年低头看着这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心里某个角落悄悄融化了。三天后,江念婳回来了。
当她来接花花时,
发现自己的猫和陈流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花花甚至不愿意离开他的怀抱。
"看来它在你这里过得不错。"江念婳有些吃味地说。陈流年难得地笑了:"它很乖。
""那...下次我加班的时候,还能麻烦你吗?"江念婳期待地问。
陈流年点点头:"随时可以。"就这样,花花成了连接两人的纽带。江念婳工作忙,
经常需要出差或加班,每次都会把花花送到陈流年那里。而陈流年也从最初的客套疏离,
逐渐变得放松起来。第三章心墙的裂缝一个周末的下午,
江念婳邀请陈流年一起去公园野餐,当然,带上了花花。春日的阳光温暖而不炽热,
公园里开满了各色花朵。花花在草地上欢快地奔跑,追逐着蝴蝶。"它真开心。
"江念婳看着花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陈流年点点头,
目光追随着那个橘白相间的小身影。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
"你笑起来很好看。"江念婳突然说,"应该多笑笑。"陈流年愣了一下,
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有吗?""有啊。"江念婳认真地说,"刚认识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