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九重天上,云海翻腾。瑶池畔的千年桃树簌簌落花,粉白花瓣飘落在水面,
又被一双素手轻轻拂开。那手指纤长如玉,
指尖却凝着一点嫣红——是方才被桃枝划破的伤口。"仙子又走神了。
"捧着玉壶的仙娥掩嘴轻笑,"这已是今日第三回。"云清霜收回手,那点伤口瞬间愈合。
她抬眸望向远处巍峨的战神殿,琉璃般的眸子里映着天光,却比平日多了几分恍惚。
"今日...是战神凯旋的日子?""正是呢。"仙娥凑近几分,压低声音,
"听说墨临渊上神此次平定北荒魔乱,连天帝都赞不绝口。各宫仙子都备了贺礼,
就咱们瑶池..."话音未落,天边忽然传来悠长号角声。七十二只青鸾引路,万丈霞光中,
玄甲战神踏云而归。他未着盔甲,只一袭墨色战袍,发间束着暗银发带,眉目如刀削斧刻,
右颊却有一道尚未痊愈的伤痕,平添几分肃杀之气。云清霜手中的玉壶突然倾斜,
琼浆洒在裙裾上,洇开一片浅金。"仙子!"仙娥惊呼。她却恍若未闻。隔着十里瑶池,
那道身影忽然转头,目光如电,直直刺来。那一瞬,云清霜觉得心口像被天雷击中,
三千年修行筑起的心防轰然崩塌。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也是劫数的开始。2.三个月后,
蟠桃宴上。云清霜端着琉璃盏的手指微微发颤。对面席位上,
墨临渊正被五六位仙子围着敬酒。自瑶池初见后,
天界便传遍战神对瑶池仙子另眼相待的流言。"清霜姐姐。"紫薇仙子突然挨过来,
声音甜得发腻,"听说前日你去战神殿送药了?"琉璃盏"叮"地一声磕在玉案上。
那日她确实去了——墨临渊脸上的伤久不愈合,她以瑶池金莲入药,亲自送去。
却在殿外撞见司命星君匆匆离去,留下一句"情劫难渡"的叹息。"不过是尽同僚之谊。
"她垂眸,却感觉一道视线烙在背上,**辣的。宴至半酣,天帝忽然降旨,
要为战神与紫薇仙子赐婚。满座哗然中,云清霜看见墨临渊猛地站起,酒盏翻倒,
佳酿泼在紫薇仙子锦绣华服上。"臣,不愿。"三个字如惊雷炸响。云清霜抬头,
正对上墨临渊灼灼目光。那里面燃烧的东西让她心惊——那是她在镜中见过的,
自己眼里的倒影。蟠桃宴不欢而散。当夜,云清霜在瑶池边被拦下。墨临渊身上带着酒气,
手里却攥着一枝并蒂莲。"为什么躲我?"他声音沙哑。云清霜后退半步,后背抵上桃树。
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沾在两人发间衣上,像一场温柔的雪。"上神醉了。
""三千年从未如此清醒。"他逼近一步,伤痕在月光下格外狰狞,"司命说我此生有情劫,
我原不信。直到看见你站在瑶池边,连壶倒了都不自知。"并蒂莲被强行塞入她手中,
花茎上的刺扎进掌心。这疼痛终于让云清霜清醒:"天规森严,
仙神不得——""去他的天规!"墨临渊突然握住她流血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
低头舔去那点殷红,"我征战三界,护的是这天道。若连心爱之人都要拱手相让,
这战神不当也罢!"假山后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云清霜浑身发冷——他们被看见了。
3.三日后,凌霄殿上。云清霜跪在冰冷的玉阶前,
听见天帝震怒的声音在头顶回荡:"瑶池仙子云清霜,勾引战神,坏其道心,该当何罪?
""臣妾冤枉。"她额头抵地,声音却稳,"从未有过逾矩之举。""哦?"天帝冷笑,
"那这是什么?"一面水镜浮现空中,映出那夜瑶池边的情形。画面被刻意扭曲,
竟像是她主动将手送入战神口中。殿中顿时议论纷纷。"陛下明鉴!"云清霜急抬头,
却见墨临渊被天兵押着进殿,玄铁锁链贯穿琵琶骨,血色染透墨袍。"临渊!"她失声喊道。
这一声彻底激怒天帝:"好一对痴情眷侣!传朕旨意,瑶池仙子云清霜即刻打入轮回,
历人间百苦。战神墨临渊镇守诛仙台万年,不得踏出半步!""陛下!"墨临渊突然暴起,
锁链哗啦作响,"所有罪责在我,求您放过清霜!"天帝拂袖:"晚了。
"云清霜被天将拖出殿外时,听见墨临渊撕心裂肺的喊声:"等我!无论几世轮回,
我一定会找到你——"诛仙台前阴风怒号。她最后回望九重天,
看见的是墨临渊挣脱束缚冲来的身影,以及...紫薇仙子袖中飞出的那道暗芒。"小心!
"她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诛仙台下,云雾吞没了所有爱恨。4.大周边疆,朔风如刀。
周令仪跪在染血的沙地上,麻布衣袖早已被血浸透。三个时辰了,
从她在这片战后废墟里扒出那个还有气息的男人开始,她的手指就没停止过颤抖。
"姑娘...别白费力气了..."军医摇头,"箭伤离心脉只差半寸,又中了毒,
活不过今晚..."她咬紧下唇不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按压男人胸膛。
那支断箭还插在他左胸,随着她按压的动作微微颤动,每颤一下就有更多血沫从他唇角溢出。
"让我...试试金疮药..."她声音哑得不像自己。军医叹气离去。
周令仪从贴身荷包里倒出最后一点金色药粉——这是她梦里常见的那株金莲模样研磨而成。
自从十年前那场灭门惨案后,她就总做同一个梦:云雾缭绕的池边,
有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唤她"清霜"。药粉洒在伤口上的瞬间,男人突然睁眼。
那是一双如淬寒星的眼睛,即使濒死也锐利得让人心惊。他铁钳般抓住她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清霜...终于...找到你了..."周令仪僵在原地。
这是梦里那个名字。男人又陷入昏迷,但手指仍死死扣着她手腕,像溺水者抓着浮木。
她不得不掰开他手指,却在掌心看见四道月牙状的血痕——是他指甲掐出来的。"七殿下!
找到七殿下了!"惊呼声由远及近。
周令仪这才注意到男人腰间坠着的玄铁令牌——大周七皇子萧临,当朝最年轻的战神,
也是...太师府千金苏玉瑶的未婚夫。她下意识要退开,
却被赶来的亲兵拦住:"你是何人?为何与殿下在一处?
""我只是...""是她救了殿下。"方才离开的军医突然折返,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老朽亲眼所见,这姑娘用了种奇特金疮药。"亲兵们交换眼色,突然架起她就走。
周令仪挣扎间,看见昏迷的萧临被小心翼翼抬上马车。他苍白的手指间,
还缠着她一缕被扯断的青丝。5.七皇子行馆内,药香弥漫。周令仪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自从被"请"来照料萧临,太师府的人就轮番在门外盯梢。尤其是那位苏**,
每日都带着名贵药材前来,身上暗香熏得人头晕。"姑娘该去歇息了。
"苏玉瑶今日穿了身烟紫罗裙,腕间金镯叮咚作响,"殿下这里有我照顾。
"周令仪正往萧临唇边递药,闻言手腕一抖,药汁洒在他颈间。她慌忙去擦,
却被苏玉瑶一把推开。"脏手也配碰殿下?"苏玉瑶冷笑,突然压低声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周家余孽,也敢肖想皇子?"周令仪如坠冰窟。
十年前周家满门被屠,只有她被老仆藏在枯井里逃过一劫。这些年隐姓埋名行医,
没想到..."你们...在吵什么?"沙哑的声音从榻上传来。萧临醒了,
正蹙眉望着她们。苏玉瑶瞬间变脸,梨花带雨地扑到榻边:"殿下!您终于醒了!
玉瑶日夜为您祈福..."萧临却看向周令仪,
目光落在她包扎着纱布的手腕上:"是你...救了我?"周令仪张口欲言,
苏玉瑶却突然掀开衣袖,露出手腕上四道结痂的伤痕:"殿下不记得了吗?那日在战场,
是妾身冒死将您从尸堆里背出来的..."周令仪愕然——那伤痕位置、形状,
竟与萧临在她掌心留下的如出一辙。萧临眼神恍惚起来。
周令仪看见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玉佩通体墨色,边缘却有一线诡异的金纹。
她瞳孔骤缩,十年前那个血夜里,持剑人腰间也有这样一枚玉佩!"多谢...苏**。
"萧临最终说道,眼睛却仍看着周令仪,仿佛在困惑什么。6.行馆西厢,
周令仪打翻了铜盆。水漫过青砖地,倒映出她惨白的脸。不会错的,
那枚玉佩...十年前那个血月之夜,她透过柜门缝隙看见的杀人凶手,
腰间就悬着这样一枚墨色金纹玉佩!"姑娘怎么了?"伺候的小丫鬟慌忙来扶。
周令仪抓住她肩膀:"七殿下的玉佩...是哪里来的?
""听说是殿下出生时就握在手里的。"丫鬟压低声音,"国师说这是天赐祥瑞,
陛下因此格外宠爱殿下呢。"出生就带着?周令仪松开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周家灭门是十七年前的事,而萧临今年不过二十二岁...时间对不上。
突然想起梦里那些碎片:诛仙台、瑶池、战神...还有那个总在雾里唤她"清霜"的身影。
头痛欲裂间,门外突然传来骚动。"殿下!您伤未愈不能下榻啊!"门被猛地推开。
萧临只披了件墨色外袍,胸口绷带还渗着血,目光却亮得骇人。他挥手屏退众人,
反手关上门,一步步逼近周令仪。"我做了个梦。"他声音沙哑,"梦里你站在诛仙台边,
背后有人偷袭..."周令仪后退撞到案几,茶具哗啦落地。萧临突然抓住她右手,
扯开纱布——那四道月牙伤痕赫然在目。"苏玉瑶腕上的伤是假的。"他盯着她眼睛,
"这才是我的指痕,对不对?"周令仪呼吸急促。太近了,
近得能闻见他身上血腥气里混着的松木香,
近得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和梦里一模一样。"殿下认错人了。"她猛地抽回手,
"民女只是普通医女,不懂什么诛仙台。"萧临却突然按住心口闷哼一声。
周令仪本能地去扶,被他一把搂住腰肢。隔着单薄衣衫,她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
"每次靠近你...这里就疼得厉害..."他喘息着,
"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通报:"殿下!陛下急诏!
北境十八城突发瘟疫,太医院束手无策!"萧临松开手时,
周令仪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金色流光,转瞬即逝。他转身离去前,
丢下一句话:"三日后启程赴北境,你随行。"门关上后,周令仪瘫坐在地。
她颤抖着摸向怀中荷包——里面除了金疮药,还有半块染血的玉佩碎片,
是她从当年凶手剑鞘上拽下来的。墨色底,金丝纹,与萧临腰间那块...严丝合缝。
7.北境归来那日,皇都下了今冬第一场雪。周令仪站在驿馆窗前,看雪花落在掌心,
转瞬化成水痕。三个月朝夕相处,她亲眼见证萧临如何为染疫百姓试药,
如何彻夜不眠守在病榻前...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是灭门凶手?"周姑娘。
"侍卫在门外唤她,"殿下请您过去。"正厅里炭火烧得正旺。萧临披着墨狐大氅站在案前,
正在批阅军报。见她进来,抬头微微一笑,
眼角那道疤也跟着柔和起来——这是北境时为了保护她,被暴民所伤的。
"北境百姓给你立了长生祠。"他递来一卷绢帛,"看看。"周令仪展开绢帛,
上面绣着她为孩童施针的场景,角落密密麻麻全是百姓按下的指印。她眼眶发热,
却见萧临突然单膝跪地。"殿下!""周令仪。"他仰头看她,目光灼灼,
"我已向父皇请旨,娶你为妻。"窗外雪落无声。周令仪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却不是因为喜悦——案上摊开的军报上赫然写着:"周氏余孽通敌卖国,
借行医之便向北戎传递军情...""为什么?"她声音发抖,
"明知我的身份..."萧临起身将她拥入怀中:"那又如何?我查过了,
周家灭门另有隐情。至于其他..."他抚上她腕间伤痕,
"我总觉得...我们前世就该在一起。"大婚定在腊月初八。周令仪夜夜难眠,
总梦见诛仙台下坠的瞬间。更让她不安的是,苏玉瑶近日频繁出入皇宫,而每次她来过,
萧临胸口的旧伤就会恶化。大婚前夜,周令仪终于忍不住潜入太师府。
她在苏玉瑶闺房暗格里发现一封信,
上面详细记载了周家灭门当夜的情形...落款是"紫薇"。"果然是你。
"阴冷声音从背后传来。周令仪转身,看见苏玉瑶站在月光里,
腕间金镯泛着诡异紫光——与当年诛仙台上那道暗芒如出一辙。"你以为转世就能逃过情劫?
"苏玉瑶轻笑,"天帝陛下要你们三生三世求而不得,
这才第一世呢..."周令仪头痛欲裂,
数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瑶池、诛仙台、战神...还有眼前这张脸——天界的紫薇仙子!
醒来时她已在刑部大牢。狱卒说,七皇子大婚当日接到密报,新娘子周令仪实为北戎细作,
证据确凿。"殿下亲自带兵来拿人。"狱卒摇头,"姑娘还是认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周令仪看着身上未换下的嫁衣,突然笑了。多可笑啊,三生三世,兜兜转转,
终究逃不过一个"不信"。牢窗外飘进一片桃花,落在她染血的掌心。这个季节,
人间不该有桃花。除非...是来自瑶池。8.玄天门三千石阶尽头,沈清玥跪在拜师殿前,
背脊挺得笔直。"灵根驳杂,经脉淤塞。"执事长老翻着名册摇头,
"这样的资质也敢来求仙问道?"山风卷着碎雪扑在脸上,沈清玥却觉得掌心发烫。
自半年前那场高烧后,她手心就时常浮现出四道淡金色痕迹,像被什么人狠狠抓握过。
昨夜这痕迹突然发烫,指引她来到玄天门。"弟子愿打扫山门三年,只求一个机会。
"她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玉地面上。殿内忽然传来茶盏轻叩声。沈清玥抬头,
看见主座旁立着道墨色身影。那人腰间悬着柄无鞘长剑,剑身通体玄黑,唯刃口一线金光,
与那痕迹如出一辙。"墨师兄?"执事长老惊讶道,"您怎么...""就收下吧。
"被唤作墨师兄的男子声音低沉,"天枢峰缺个药童。"他转身时,
沈清玥看清了他的脸——剑眉入鬓,右眼角有道浅疤,目光扫过她时如寒潭坠冰。
她突然按住心口,那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把钝刀在剐蹭灵魂。男子脚步微顿,
右手无意识抚上胸口相同位置。"你叫什么?"他回头问。"沈...沈清玥。""墨沉舟。
"他丢下三个字,踏剑而去,衣袂翻飞间有金线暗纹流转,像极了梦中那片坠落的衣角。
执事长老叹气:"你运气好,大师兄从不轻易开口。去天枢峰吧,
记住——墨师兄最厌恶别人碰他剑。"沈清玥低头看掌心,那四道金痕正微微发亮,
如呼应般闪烁。9.天枢峰的雪终年不化。沈清玥抱着药篓穿过练武场时,
墨沉舟正在教弟子们剑法。玄铁剑在他手中如臂使指,剑锋过处,
十丈外的雪松齐齐断作两截。"手腕要沉。"他突然看向她,"像这样。"剑尖轻挑,
她药篓里那株当归被削去枯须,分毫不伤药茎。周围弟子哗然,
沈清玥却怔在原地——这个角度,这个姿势...与她梦中那个教她剑法的身影完美重叠。
"沈师妹?"有人推她,"大师兄让你过去。"墨沉舟将剑递来时,她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反应似乎取悦了他,眼角浅疤微微上扬:"怕剑?""不是..."她伸手去接,
指尖刚触到剑柄,一道金光突然从交接处炸开。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墨沉舟猛地扣住她手腕,
位置力道与那四道金痕严丝合缝。剧痛中沈清玥看见幻象:诛仙台下坠的云雾,
紧紧相扣的十指,还有...紫衣女子袖中飞出的暗芒。"你看见什么了?
"墨沉舟声音沙哑。沈清玥挣开手,药篓打翻在地。当归滚落雪中,染上污渍。
就像那夜刑部大牢里,她再无法穿上的嫁衣。"我...我去煎药。
"转身时她听见墨沉舟对弟子们说:"今日到此为止。"声音里有一丝罕见的紊乱。
10.药庐里蒸汽氤氲。沈清玥盯着药罐里翻滚的金色花瓣发呆。
这是墨沉舟每日必服的"安神汤",但其中一味药材她从未见过——金色莲花,
花瓣内侧有血色纹路,与梦中瑶池那株一模一样。"再加三滴晨露。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打翻玉勺。墨沉舟不知何时站在了阴影里,玄铁剑悬在腰间,
剑穗上沾着新鲜血迹。"师兄受伤了?"她脱口而出。墨沉舟挑眉:"你如何知道?
""剑穗...沾了血。""不是我的。"他解下剑穗扔进火炉,血腥气瞬间被莲香覆盖,
"玉霄宫的人来送礼,被我斩了只手。"沈清玥手一抖。
玉霄宫——那个据说宫主苏玉璃天生紫瞳,腕戴金铃的邪修门派?
"听说苏宫主特意给掌门送了株并蒂金莲。"墨沉舟突然靠近,鼻尖几乎碰到她发顶,
"你身上...也有这个味道。"沈清玥僵住了。自从接触过药圃里那些金莲,
她夜里总梦见自己站在云雾间,指尖轻点水面就有莲花绽放。"我...我去换药引子。
"她仓皇起身,却被墨沉舟按住肩膀。他指尖顺着她颈侧滑到锁骨,
最后停在她心口:"这里,是不是偶尔会疼?像有把刀在搅?"沈清玥呼吸停滞。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连掌门把脉都没诊出的隐痛。"明日随我去秘境。"墨沉舟收回手,
"穿厚些,那里冷得像诛仙台。"诛仙台三个字如惊雷劈下。沈清玥猛地抬头,
却只看见他离去的背影,玄衣上的金线在暗处隐隐勾勒出...战甲纹路?
11.寒冰秘境里飘着蓝色的雪。沈清玥跟着墨沉舟深入冰川,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自从踏入秘境,她掌心的金痕就灼烧般疼痛,而墨沉舟的剑也在鞘中不断嗡鸣。"到了。
"墨沉舟停在万丈冰崖前。崖壁上封着具上古妖兽遗骸,
心脏处插着柄金光流转的短剑——正是玄天门镇派之宝"诛魔刃"。
"今日是封印最弱的时候。"他拔剑划破掌心,将血抹在冰壁上,
"我需要你帮我取回诛魔刃。"冰壁在鲜血浸染下渐渐透明。沈清玥伸手触碰的瞬间,
整座冰川突然剧烈震动!妖兽遗骸睁开了眼睛,金光如潮水般从冰缝中涌出。"小心!
"墨沉舟扑过来将她推开,自己却被金光击中胸口。沈清玥看着他倒下的身影,
突然头痛欲裂——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位置,第一世在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