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了就生下来,我定会好好待你们母子。”
夏枝平静地点头。
前世他也是这般温柔许诺。
可当她真的怀孕时,他却连夜将她带去医院打掉。
沈辞夜,你可知道?我为你喝下的避子汤,比救治伤员用的麻药还多。
是你亲手毁掉了我们的孩子,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这时,副官在门外轻叩。
“少帅,如烟姑娘受邀去大帅府参加寿宴,这帖子得您过目签字。”
夏枝神色平静,轻声说道:“你先忙,我回医院了。”
走在回医院的石板路上,夏枝才惊觉,药箱忘带了。
夏枝刚到司令部门口,就听见沈辞夜压低的声音。
“我说过,夏枝在时别来寻我。”
柳如烟倚在沈辞夜怀里:“少帅,你凶什么?都怪她突然闯进来,坏了咱们的兴致。”
她拉着沈辞夜的手探进旗袍高开衩:“特意为你穿的巴黎丝袜,不想摸摸看?”
沈辞夜呼吸一滞,猛地将人按在办公桌上。
红木门缝里漏出的暖光,将交叠的人影投在夏枝脚边。
铜门把手的寒意渗进骨髓,夏枝死死咬住嘴唇。
哪怕重生一世,亲耳听见这淫声浪语,依然痛得喘不过气。
夏枝指尖发颤,转身摇通了司令部的专线电话。
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刚响一声,就被粗暴地挂断。
没有丝毫迟疑。
她浑身冰冷地转身离去。
过了很久后,沈公馆的电话响起。
沈辞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方才在军部议事,有什么事?”
此时的夏枝已换上得体的微笑,听着这拙劣的谎言,只觉得可笑。
“无甚要紧,翡翠镯子掉了,如今已经寻着了。”
沈辞夜,你这般演技,倒该去百乐门当个戏子。
三日后,红馆旗袍店。
夏枝和沈老夫人挑选衣服料子。
看好的料子,夏枝正要拿,老太太就立刻让下人拿走。
“穿那么好的料子作甚,进门三年,肚子还没个动静。”
老夫人斜眼瞥她,“养只母鸡都知道下蛋,我们沈家要你有什么用?”
沈老爷拿着拐杖重重敲地:“放着好好的太太不当,非要去做什么战地医生!妇道人家就该守着灶台相夫教子!”
“你眼下最要紧的,是给辞夜添个一儿半女!”
夏枝垂眸轻声道:“儿媳明白了,明日就辞了医院差事。”
不止辞差,还有离婚证,两日后,她还要带着腹中骨肉远离上海。
沈辞夜处理完军务事,便开车到红馆旗袍店。
刚进门,他就听到沈老夫妇的在为难夏枝。
他连忙在搂着她的腰,安慰她。
“父亲母亲,夏枝身子弱,孩子的事急不得。”
正说着话,副官便带着柳如烟出现。
她捧着礼盒站在门外,笑靥如花。
“少帅,听说过几天便是沈老夫人生日,特意送来上好的西洋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