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能帮上云知。
不过,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有客人到了。
父亲收敛戾气,摆手让云知滚。
来人是我的未婚夫——贺森。
今年四十岁,是富一代。
手段狠厉,为人果绝。
垄断北城所有海外贸易,父亲想要搭上海外这条线,手上又没有合适的筹码,于是,有了这桩婚事。
除此之外,贺森在北城也是声名在外,十年间娶的三任老婆,全都暴病而亡。
看到他侵略性的目光,我有些喘不上气,僵硬地站在原地。
我妈安抚地拍了拍我后背,笑着对贺森寒暄:
“贺总来了呀,来接阿月吗?”
贺森眼眸都没抬。
气氛一阵尴尬,我爸连忙开口:“贺总贴心,是阿月的福气。”
“这会时间还早呢,要不喝杯茶一起走?”
看着父亲谄媚的模样,我感觉讽刺。
同时,也意识到,无论我做什么,这宴会都非去不可,因为贺森来了。
贺森摇摇头,就算回答。
接着,又抬眸看向我,勾了勾手指。
我心口一缩,看着我妈鼓励的眼神,缓步上前,小心地挽着他微曲的手肘。
贺森身上带着危险气息,令人大气不敢喘。
其实我不想嫁给他,不是因为他克妻的名声。
而是——
我在他面前,连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
就像刚才,他只是勾勾手指,连话都懒得说,我就要懂事地猜中他心中所想。
这是碰巧我猜中了。
要是我意会错了呢?
会得到什么惩罚?
女人,天生就该处于下位吗?
哦不,云知就不是,她敢跟父亲对着干。
她敢的事,我为何不敢呢?
正思索,就听到我妈急急的咳嗽声。
她对我使眼色。
我知道,她是让我不要走神,提起十二份的心,伺候好贺森。
真荒谬。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是活在现代社会,而是活在奴隶社会。
我妈是奴隶,我是奴隶手下的傀儡。
奴隶揣摩上意,把傀儡捏成想要的模样。
二十四年来,我一直是听话的傀儡。
可现在。
有些烦了。
我盯着贺森的脸,半天没动。
贺森平静无波的眼中有了微微怔愣。
他思索片刻,打量我一圈道:“今天这套不好,我带你去换一套。”
我忍住想皱眉的冲动,露出标准的八颗牙。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心中想反抗,却不知道从何反抗。
拒绝,对我来说太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