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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苏的父王有很多孩子。
她是唯一一个不得宠的。
只因钦天监告诉父王,她的母亲是个妖妃。
那一年,母亲被父王活活烧死,她也从锦衣玉食的小公主,沦落为“妖孽之后”,连身份卑贱的太监,都能对她颐指气使。
于是,在两国交战之际,沈若苏毫无悬念的成了质子的最佳人选。
那天,沈若苏像垃圾一样被丢到周国的国土上,成为比侍女和丫鬟还不如的贱婢。
她白天做着最苦最累的杂活,晚上无处可去,只能睡在羊圈里。
没人把她当人看,时日久了,她自己也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周国的篝火晚会上,沈若苏被胜仗归来的士兵们团团围住。
他们撕扯她的衣衫,挑逗戏弄。
“原来这就是梁国国主曾经最喜爱的小女儿。”
“听闻她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嘿,今天哥儿几个打了胜仗心情不错,不如给这小公主开**如何?”
“哈哈哈哈......”
沈若苏惊慌失措,匍匐在满是泥泞的土地上,哭着求饶。
突然,一位将领冲入人群中,一言不发的将衣不蔽体的她从那群男人当中拽出来。
他握紧她的手,迅速脱下身上的战袍。
“冷吗?穿上。”
沈若苏浑身打着哆嗦,战战兢兢的抓着他的手,像是抓住唯一一个救命稻草般,好半天都舍不得松开。
周围调戏她的几个将士都吓得低了头,大气也不敢喘。
那是沈若苏第一次见裴宴。
他身形高大,剑眉星目。
“以后你跟了我吧。”
裴宴抬起她的下巴,冷冷的声音中似乎又有着几分温度。
“我会保护你的。”
裴宴将沈若苏接出羊圈,给她安排了还算不错的住处。
他每日都将她带在身边,白天在战场厮杀,夜里便发了狠的要她。
军中将士们都知沈若苏是裴宴的人,再也无人敢对她动手动脚。
沈若苏乖巧的跟在裴宴身后,像即将因为干涸而死去的鱼儿珍惜着身边唯一的露水。
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愿意努力变成他喜欢的模样。
即便无名无分,也甘之如饴。
跟了裴宴的第二年,周国在与梁国的某次交战中死伤无数,裴宴扭头看向身为梁国质子的沈若苏。
“听说你娘是狐妖。”
“听说你们狐妖后人的血,可以救人性命,若苏,本王平日里待你不薄吧?”
沈若苏心头一震。
接着,裴宴牵起她的手,将匕首放进她手心里。
沈若苏的手指渐渐缩紧,心脏也缩成了一团。
那一日,她流了很多血。
锋利的匕首割在她的手腕上,一碗又一碗殷红的血被端入营帐。
沈若苏握着匕首,咬紧了牙关,一次又一次的割向自己的手腕。
痛到麻木时,沈若苏晕了过去。
再醒来,梁国大败。
接下来的几年里,梁国更是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如今,梁国城破,按照惯例,身为质子的沈若苏,唯一的归宿便是与梁国一同赴死。
是裴宴向国主**,留下她的性命。
大殿里,裴宴让她在角落里等待着自己的“好消息”。
沈若苏心里一阵发紧,有点涩,又有点甜。
她听到裴宴开口了。
“父王,听闻姜国公主姜婉娴从小患有心疾无药可医,现下,只有以沈若苏的血为药引,方能救她性命,父王不如一试。”
“父王不是一直都想,与姜国联手攻打匈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