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把CT片“啪”的一声拍在灯箱上,语气冰冷得像手术刀:“晚期。脑干胶质瘤,
最凶险的那种。手术没意义,准备后事吧。”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还有多久?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乐观的话,一个月。”一个月。三百多万秒。听起来很多,
可对我来说,就是死刑的倒计时。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扒皮”。是我的老板,顾衍。“林晓,
企划案的第3页第5行标点符号错了,你带没带脑子上班?扣你500块工资!现在,立刻,
滚回来改!”我默默挂了电话,
看着钱包里那张他为了方便我“垫付应酬费”而给的黑卡副卡,突然笑了。去他妈的企划案,
去他妈的资本家。老娘都要死了,还给你当牛做马?顾衍,你准备好迎接你的黑卡噩梦了吗?
1.回到公司,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也是,毕竟我是第一个敢挂顾衍电话的秘书。
顾衍的办公室门敞开着,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此刻黑如锅底,坐在真皮座椅上,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林晓。”他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给我一个解释。
”我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将辞职信拍在他的办公桌上。“我不干了。
”整个秘书处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停滞了。顾衍愣了一秒,随即怒极反笑:“不干了?林晓,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合同?违约金三百万,你赔得起吗?”我当然赔不起。我工作三年,
工资被他以各种奇葩理由扣得七七八八,存款连三万都不到。但我不在乎了。
一个只剩30天寿命的人,会在乎什么三百万的违约金?让他去阴间找我要吧。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翘起二郎腿,姿态悠闲地看着他:“顾总,别急。在走之前,
我作为您最‘得力’的秘书,想最后为您献上一计。”他眯起眼睛,审视着我,
仿佛在判断我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什么计?”我拿出手机,点开股票软件,
界面红得刺眼。“我觉得,商场如战场,有时候最危险的对手,也可能是最值得投资的盟友。
”我笑得像个蛊惑人心的妖精,“我刚刚用您的副卡,买了一个亿……盛世集团的股票。
”“什么?!”顾衍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英俊的面容因震惊而扭曲。盛世集团,
是他创业以来最大的死对头,两家公司斗得你死我活,恨不得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
我买谁的股票不好,偏偏去资助敌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背叛了,这简直是把刀递给敌人,
让他来捅自己的老板。“你疯了!”他绕过办公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林晓,你这是商业犯罪!我要让你把牢底坐穿!
”周围的同事们吓得瑟瑟发抖,我的死对头,那个一直觊觎我位置的安琪,
嘴角已经忍不住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我却一点都不怕。牢底坐穿?
我能不能活到开庭那天都难说。我迎着他喷火的目光,慢悠悠地开口:“顾总,别这么激动。
说不定,我这是在帮你呢?”“帮你?你帮我把公司送给周扒皮?”他气得口不择言,
连对手的外号都骂了出来。就在这时,他的特助张扬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
手里的平板电脑差点没拿稳。“顾……顾总!出大事了!”顾衍一把甩开我,
怒吼道:“还有什么比这个疯女人花我一个亿资敌更……”“盛世集团!刚刚发布公告!
”张扬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破了音,“他们……他们被海外的罗斯资本整体收购了!
股价……股价瞬间翻了三倍!还在涨!”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
都从惊恐的张扬,转向暴怒的顾衍,最后,齐刷刷地落在了我身上。那眼神,
仿佛在看一个……神。2.顾衍的表情,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精彩的演出。从滔天怒火,
到极致的震惊,再到匪夷所思的茫然,最后定格成一种混合着荒谬和狂喜的复杂神情。
一个亿,转眼变成了三个亿,而且还在以火箭般的速度攀升。死对头公司没了,
自己还莫名其妙发了一笔横财。这感觉,就像你正准备跟仇人同归于尽,
结果仇人出门被陨石砸死了,还顺便把他的亿万家产指定由你继承。安琪的脸,
从幸灾乐祸的红色,变成了嫉妒的紫色,最后惨白如纸。她大概怎么也想不通,
我这通“通敌叛国”的骚操作,怎么就成了“运筹帷幄”的神来之笔。顾衍松开我的手腕,
僵硬地转过身,看着电脑屏幕上那条一飞冲天的红色K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似乎想说点什么,来挽回一下自己刚才差点要吃人的总裁形象,但憋了半天,
只吐出几个字:“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知道的?我他妈要是知道,
我就拿我自己的三万块去买了。我只是单纯地想在他死后,给他坟头添点堵,
让他跟他的死对头在地下也能继续斗。谁知道,这都能让他赚到?我心里一边骂着老天不公,
一边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被他抓皱的衣袖。“顾总,商业机密。
”说完,我拿起桌上的辞职信,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撕了个粉碎。“我觉得,
我还能再为公司发光发热一段时间。”不把他这张黑卡刷爆,我死不瞑目。
顾衍的眼神更复杂了。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一个他从未了解过的、拥有神秘力量的女人。“你……”他顿了顿,语气生硬地转换了话题,
“下不为例。这次的利润,我会分你百分之一的奖金。”百分之一,三百万。
刚好是我的违约金。他这是在用钱敲打我,告诉我,别想走,也别想再耍花样。可惜,
他不懂。现在的我,对钱已经没兴趣了。我只对花他的钱有兴趣。“谢谢顾总。
”我笑得温婉可人,仿佛刚才那个准备掀桌子的人不是我,“对了顾总,我最近压力有点大,
想申请出个差,放松一下,顺便考察一下海外市场。”他眉头一皱,
显然对我这种得寸进尺的行为很不满。“去哪?”“马尔代夫吧,”我随口胡扯,
“我听说那边的旅游业很有投资潜力。”顾衍沉默了。如果是半小时前,我敢提这个要求,
他能把辞职信塞我嘴里。但现在,他看着屏幕上还在飙升的数字,陷入了沉思。也许,
在他眼里,我不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小秘书,而是一个拥有神秘内幕消息的“股神”。
一个能让他轻松赚几个亿的“人才”。“准了。”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账目要清晰。
”“当然。”我转身,迈着胜利的步伐向外走去。路过安琪身边时,我停下脚步,
冲她微微一笑。“安琪姐,麻烦帮我订一张去马尔代夫的头等舱机票,越快越好。”她的脸,
比调色盘还精彩。3.飞机在马累国际机场降落,湿热的空气夹杂着海水的咸味扑面而来。
我摘下墨镜,伸了个懒腰。生命倒计时:28天。真好,死前还能看一眼传说中的人间天堂。
我没有去考察什么狗屁旅游业,而是直接包下了一座私人小岛,刷的依然是顾衍的黑卡。
管家恭敬地将我引到水上别墅,看着无边泳池和清澈见底的碧蓝海水,我第一次觉得,
有钱人的生活,确实他妈的快乐。我换上比基尼,躺在沙滩椅上,喝着冰镇的椰子汁,
开始思考下一个花钱项目。股票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万一再让他赚一笔,我得气死。
必须是纯消费,那种扔进水里连个响都听不见的。有了。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世界顶级奢侈品游艇制造商的电话。“您好,我想定制一艘**者170,
要求是……”我顿了顿,想了想顾衍最讨厌的颜色和风格,
“内饰全部采用死亡芭比粉和东北大花布的混搭风格,船身要用24K纯金镶钻,
刻上三个大字——‘顾扒皮’。”电话那头的设计师沉默了足足十秒,
才用一种极度专业的口吻确认道:“女士,您确定是……东北大花布?”“确定。
”“还有……‘顾扒皮’这三个字?”“对,要用最大的钻石镶,
务必让三海里外的人都能看清楚。”设计师大概是接到了职业生涯中最离谱的一单,
但他还是用颤抖的声音报出了一个天文数字。“好的女士,定金需要支付五千万欧元。
”“没问题,刷卡。”我报出顾衍的卡号,眼睛都没眨一下。挂了电话,我心情舒畅,
感觉连天都更蓝了。想象着顾衍收到账单时那张便秘的脸,我就忍不住想笑。然而,
我还没高兴多久,顾衍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我本来想直接挂断,但转念一想,
不亲耳听听他的咆哮,这钱花得就不够爽。我接起电话,懒洋洋地“喂”了一声。“林晓!
”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要喷出火来,“五千万欧元!一艘游艇!
**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他气得连“游艇”两个字都说不顺溜了。“顾总,
稍安勿躁。”我抿了一口椰子汁,慢悠悠地说,“这也是一项战略性投资。”“投资?
你管一艘粉色花布的游艇叫投资?你是不是想说,这艘船能自己下金蛋?”“那倒不是。
”我晃了晃脚丫,“不过,我听说,咱们一直在争取合作的那个中东石油大亨,哈利勒亲王,
他女儿最喜欢的颜色就是死亡芭比粉。”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我当然是瞎编的。
我哪知道什么哈利勒亲王。我就是想气他。没想到,顾衍那边沉默了几秒后,
竟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键盘敲击声。过了一会儿,
他用一种见了鬼的语气开口:“……你怎么知道的?”我:“???”不是吧阿Sir,
这也能被我蒙中?“我刚查了,”顾衍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哈利勒亲王确实有个极其受宠的小女儿,下周就是她的十八岁生日,
她从小就对死亡芭比粉有种狂热的喜爱。”我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顾总,我觉得这只是个巧合……”“巧合?”顾衍的声音突然变得兴奋起来,“林晓,
你简直是我的福星!不,你是我的商业女神!哈利勒的合作案我们谈了三年都没进展,
他最疼这个女儿!如果我们把这艘……这艘充满创意的游艇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女儿,
你觉得合作还谈不成吗?”我:“……”我不想跟你说话。
“游艇的名字……”顾衍似乎有点犹豫,“‘顾扒皮’是不是有点太……直白了?
”“直白点好,显得我们公司有魄力。”我咬牙切齿地说。“有道理!
”顾衍竟然被我说服了,“就这么定了!林晓,你别考察什么旅游业了,立刻飞去摩纳哥,
亲自监工游艇的制造!所有要求,都按最高规格来!钱不是问题!”电话挂断了。
我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椰子,第一次对自己的运气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我到底是来报复的,
还是来送财的?4.我最终还是没去摩纳哥。我给游艇制造商打了个电话,
把顾衍的要求传达了一遍,让他们务必把“顾扒皮”三个字做得越大越闪亮越好,
然后就继续瘫在我的私人小岛上。生命倒计时:25天。我的身体开始出现一些症状,
偶尔会头晕,恶心。我知道,时间不多了。花钱的速度必须加快。游艇这种东西,虽然贵,
但终究还是变成了顾衍的资产。不行,这次必须来点纯粹的,毫无回报的。我打开手机,
开始搜索全球最烧钱的活动。很快,一个词条吸引了我——慈善晚宴。
尤其是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型艺术基金会的晚宴,拍品大多是些毫无名气的艺术家的作品,
价格虚高,买回去基本上就是废纸一张。完美。
我立刻让安琪帮我搞到了一张在巴黎举行的“新锐艺术家扶持基金会”慈善晚宴的邀请函。
安琪大概以为我又有什么内幕消息,屁颠屁颠地就把电子邀请函发了过来,
还谄媚地问我:“晓晓姐,这次有什么发财的路子,带带妹妹我呀?
”我回了她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拉黑了她。飞往巴黎的头等舱上,我收到了顾衍的消息。
【游艇的初步设计图出来了,哈利勒亲王那边的人看了,非常满意。】【这个月的奖金,
给你提到百分之五。】【好好干。】我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可恶,又让他装到了。巴黎。
慈善晚宴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晚礼服,坐在角落里,
像一个格格不入的旁观者。拍卖会很快开始,前面的几件拍品都是些珠宝首饰,
被一群贵妇们以远超本身价值的价格拍走。我兴致缺缺,直到主持人推出了一幅画。
那是一幅油画,画的是一片枯萎的向日葵,色调阴郁,笔触狂乱,充满了压抑和绝望。作者,
是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名字——文森特。主持人介绍道:“这幅《绝望的生命》,
是青年画家文森特先生的封笔之作,起拍价,一万欧元。”现场一片寂静。这画,
说得好听点是情绪饱满,说得难听点,就是鬼画符。挂在家里能把小孩吓哭,
挂在公司能把客户吓跑。一万欧元,估计都是给基金会面子。主持人喊了几遍,都无人应价,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就在他准备宣布流拍的时候,我举起了手里的牌子。“十万欧元。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主持人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十万!
这位女士出价十万欧元!还有没有更高的?”当然没有。大家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不懂艺术的冤大头。我就是要当这个冤大头。“五十万欧元。”我又举了牌子。
自己跟自己竞价,我大概是拍卖会历史上头一个。现场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百万欧元。”我已经杀疯了。最终,这幅《绝望的生命》,
被我以五百万欧元的天价拍下。刷完卡,我甚至懒得去拿那幅画,直接转身离场。
走出宴会厅,我长舒一口气。五百万欧元,就这么打了水漂。这次,
总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我正这么想着,手机响了。是顾衍。我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准备迎接他的狂风暴雨。“五百万欧元?买一幅画?”他的声音听起来意外的平静。“对。
”我理直气壮,“我个人很喜欢,就买了。”“林晓。”“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的心猛地一跳。他发现了?不可能,
我的病历本锁在公寓的抽屉里,他不可能知道。“没有啊。”我强作镇定,
“顾总为什么这么问?”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复杂情绪。“那个画家,文森特……是我母亲的姓。”我:“??
?”“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我母亲改嫁后生的。”顾衍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一个月前,自杀了。这幅画,是他的遗作。”我彻底傻了。
我只是想随便找个败家项目,怎么就精准踩雷,买到了老板他失散多年的亲弟弟的遗作?
这世界也太小了吧!“我一直在找他,没想到……”顾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林晓,
谢谢你。谢谢你把他最后的作品带回来。”“钱,我会从我私人账户转给你。不,这幅画,
我不能要,是你拍下的。”“林晓,你……”我听不下去了,猛地挂断了电话。**在墙上,
心脏狂跳。老天爷,你是不是在玩我?5.我在巴黎的酒店里躲了两天。我不敢开机,
不敢看新闻,我怕看到顾衍的任何消息。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
我不是来送温暖的,我是来报仇的啊!怎么每次我想给他一刀,最后都变成了给他送人头?
生命倒计时:22天。我的头痛越来越频繁,有时候甚至会眼前发黑。不能再拖了。
我必须进行一次终极的、绝对不可能产生任何收益的、纯粹的败家行为。我打开电脑,
开始浏览各种奢侈品网站。私人飞机?不,他可能会用来拓展海外业务。古董珠宝?不,
万一升值了呢?必须是那种,买下来就立刻贬值,而且维护费用高到离谱的东西。我的目光,
最终锁定在了一座位于南太平洋的……私人岛屿上。这座岛屿,名叫“遗忘之礁”,
风景优美,但地理位置偏僻,没有任何开发价值,最要命的是,它处于飓风多发地带,
每年光是灾后重建和维护,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前任岛主就是因为不堪重负,才忍痛割爱,
挂牌出售。价格:两亿美金。完美!就是它了!我拨通了房产中介的电话,
用我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所有的交易流程。签下电子合同,刷掉两亿美金的那一刻,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这次,稳了。买一座每年都要倒贴钱的灾害岛,
这要是还能给他赚到钱,我当场就把这座岛吃了。做完成交,我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手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顾衍的。还有一堆微信消息。【在哪?】【开机。】【林晓,
别玩失踪。】【画我收到了,谢谢你。】【我查了那个基金会,
以你的名义追加捐赠了一千万。】……我看着那条“追加捐赠”,差点一口血喷出来。顾衍,
你是不是有病?我正想把他拉黑,一个视频电话弹了出来。还是顾衍。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屏幕上出现了他那张熟悉的脸,背景似乎是在他的私人飞机上。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你在哪?”他开门见山。
“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我含糊其辞。“巴黎的酒店?”他挑了挑眉,
“我已经退房了。”我:“……”“你是不是查我行踪了?”“作为我的首席秘书,
你的行程我需要随时掌握。”他说的理直气壮。“我马上就不是了。”我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没什么。”我清了清嗓子,“顾总,找我什么事?如果是为了夸我,
就不必了,我这个人淡泊名利。”顾衍被我噎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我。
这个曾经被他呼来喝去的小秘书,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他完全掌控不了了。
“林晓,”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严肃,“你最近……很不对劲。”废话,都要死了,
能对劲吗?“以前你连买一支贵点的钢笔都要向我报备,
现在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花掉几个亿。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我想让你破产,
让你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但我不能这么说。我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顾总,你不懂。当我站上人生巅峰,看透了资本的本质后,
金钱对我来说,已经只是一串数字了。我现在的每一次消费,都是为了实现更高的人生价值,
是为了……爱与和平。”顾衍:“……”他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被成功学大师洗脑的智障。“说人话。”“好吧,”我摊了摊手,
“我辞职报告已经撕了,现在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在为公司创造价值。不信你看,
盛世的股票,哈利勒的游艇,还有……你弟弟的画,哪一笔亏了?”他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确实,从结果来看,我的每一笔“败家”行为,都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回报,无论是金钱上的,
还是情感上的。他现在对我,是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甚至还有点……依赖?
“那你这次又买了什么?”他警惕地问。“一个小岛。”我轻描淡写地说。“多小?
”“也就……两亿美金吧。”顾衍的瞳孔猛地一缩。我满意地看到,他握着手机的手,
青筋暴起。“林晓!”他终于忍不住了,低吼道,“你买岛干什么?种椰子吗?!
”“放松心情,陶冶情操。”我打了个哈欠,“顾总,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我要去享受我的阳光沙滩了。”“等等!”他叫住我,“地址发我。”“干嘛?
”“我过来看看,你这两亿美金,到底给我买了个什么样的风水宝地!”说完,
他就挂了电话。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愣了半天。他要过来?不是吧?我买这个破岛,
就是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等待死亡啊!6.三天后,一架银色的私人飞机,
在“遗忘之礁”那简陋的停机坪上降落。舱门打开,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装的顾衍,
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身后还跟着一脸苦相的张特助。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座除了沙滩和椰子树,就只剩下一栋孤零零别墅的小岛,
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这就是你花两亿美金买的……风水宝地?”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我戴着草帽和墨镜,躺在沙滩椅上,懒得搭理他。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
居高不下地看着我。“林晓,给我一个解释。”又是这句话。我叹了口气,坐起身,
摘下墨镜。“顾总,你不觉得这里很美吗?远离尘嚣,回归自然。这是一种境界,你不懂。
”“我不懂?”他气笑了,“我只看到两亿美金,变成了一堆没人要的沙子和石头!
这里连信号都没有,你是打算在这里过原始人的生活吗?”“信号是俗世的纷扰,没有信号,
才能让我们的心灵得到真正的平静。”我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张特助在一旁听得嘴角抽搐。他大概觉得,自从跟了我这个“商业女神”之后,
他家总裁的画风也开始变得玄幻起来。顾衍显然不想跟我讨论什么心灵平静。“我问你,
买这座岛,商业价值在哪里?回报率是多少?你做过尽职调查吗?”“做了。”我面不改色,
“我夜观天象,发现此岛上空紫气东来,必有大兴之兆。不出三月,价值必定翻倍。
”顾衍:“……”他大概是被我的神棍言论气到无语了,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火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