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了合同,给江临舟当三年情人。他每月给我十万,要求我扮演他的白月光。“演得越像,
钱越多。”签合同时他轻描淡写地说。三年里我兢兢业业模仿她的穿衣风格,说话语气,
甚至她爱吃的菜。江临舟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温柔,甚至带我去海岛度假。
那天我拿着孕检单想给他惊喜,却听见病房里他正温柔地哄另一个女人:“清浅乖,喝口汤。
”那女人穿着病号服,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原来他对我好,只因为我越来越像他的心上人。
我转身离开时被车撞倒,血染红了孕检单。
醒来时护士递给我一张卡:---合同摊开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黑色钢笔就放在旁边,
笔帽没盖,像张开的嘴,等着咬下去。江临舟坐在我对面那张一看就贵得吓死人的沙发里。
他两条长腿随意交叠着,指尖夹着烟,烟雾缭绕,把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衬得有点模糊。
他没看我,眼神飘在落地窗外面那片死贵的江景上。“三年。”他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
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每月十万。”我嗓子眼有点发干。十万。一个月。
这数字砸得我脑袋嗡嗡响。我妈在老家那破医院的催款单,一张张压得我喘不上气。
眼前这份合同,薄薄几页纸,像根救命稻草。“要我做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飘。
他终于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落在我脸上。那眼神,怎么说呢,
像在打量一件刚从仓库里翻出来的旧家具,带着点审视,又有点估价的凉薄。“演个人。
”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演得像点。越像,钱越多。”烟灰缸推了过来,
里面躺着张照片。我拿起来看。照片上的女孩站在阳光下,笑得眼睛弯弯,
穿着条浅蓝色的裙子,头发松松地挽着。清纯得像朵刚沾了露水的小白花。照片背面,
一行小字:苏清浅。我的指尖有点凉。照片里的女孩,眉眼间,竟和我有六七分像。
原来如此。我捏着照片,指尖有点发烫,又有点凉。原来是这样。他需要一个赝品,
一个廉价的、随叫随到的影子。而我,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好。”我说。声音不大,
但足够清晰。没再多看一眼那照片上的笑容,我抓起那支冰冷的钢笔。笔尖划过纸面,
沙沙作响。签下名字那一刻,林晚这两个字,好像变得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从此以后,
我是苏清浅的影子。一百万预付款打进卡里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时,
我正挤在臭烘烘的公交车上。那“叮”一声,在嘈杂的车厢里微弱得像幻觉。
我死死攥着手机,指甲抠进廉价的塑料壳里,手心里全是汗。心脏在肋骨后面咚咚地撞,
震得我耳朵里嗡嗡响。我一遍遍数着短信里那个数字后面的零,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五个……六个!整整一百万!我妈欠医院的钱,那张催命符一样的单子,终于能填上了。
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灰蒙蒙的光带。**在冰冷的车窗上,闭上眼,
长长地、无声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吸进肺里,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味,
还有一点点……尘埃落定的轻松。每个月,十万块准时到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像个精准的闹钟。江临舟是个讲信用的商人。我的任务,就是“成为”苏清浅。
我的衣柜经历了一场大换血。那些张扬的、带着廉价亮片和破洞的衣服,
被我一股脑塞进了楼下那个绿色的旧衣回收箱。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浅淡的色调。米白,
浅蓝,藕粉……全是苏清浅照片里穿过的颜色。布料摸上去滑溜溜的,一看就很贵。
标签上的价格,每次都能让我倒抽一口冷气。我开始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不是那种咧开嘴、没心没肺的大笑,是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弯成恰到好处的月牙儿,
带着点羞涩和温柔的那种。苏清浅招牌式的微笑。镜子里那张努力模仿的脸,
有时会让我自己都觉得陌生。说话也得改。我以前说话像放炮,又快又急,
还带点老家那边的口音。现在不行了。得慢下来,声音要轻软,像羽毛拂过。
尾音要微微拖长一点点,带着点南方水乡特有的糯。为了改掉那点口音,
我咬着筷子练普通话,舌头都快打结了。最要命的是做饭。苏清浅爱吃糖醋小排和清蒸鲈鱼。
这两道菜,我对着菜谱折腾了无数遍。厨房里一片狼藉,
垃圾桶塞满了烧焦的排骨和腥味浓重的鱼块。油点子溅到新买的浅色毛衣上,
烫出几个难看的褐色小点,心疼得我直抽气。江临舟第一次来“检查作业”,
是在一个周五的晚上。他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我手忙脚乱地和锅里的排骨搏斗。
油烟机的轰鸣声很大,我甚至没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咳。”他轻轻咳了一声。
我吓得差点把锅铲扔出去,猛地回头。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
露出价值不菲的手表。他看着我,又看看锅里那块颜色可疑的排骨,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江先生……”我有点慌,下意识想挡在锅前面。他没说话,
径直走到灶台边,拿起我放在旁边的筷子,夹了一块颜色最深的排骨。我屏住呼吸,
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把那块肉放进嘴里。时间好像凝固了。厨房里只有油烟机单调的嗡鸣。
我盯着他的喉结,等着那一声“难吃”的宣判。他嚼了几下,咽下去。然后,
目光落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有点深,像是在仔细辨认什么。然后,
他嘴角似乎往上牵动了一下,一个极其短暂、几乎难以捕捉的弧度。“醋,少了点。
”他放下筷子,声音还是淡淡的,但好像少了点之前那种冰碴子似的冷硬。他抬手,
指尖轻轻拂过我额角被汗浸湿粘住的一缕头发,动作自然得让我浑身一僵。“头发乱了。
”他说。那晚,他留下来吃饭了。虽然那盘糖醋小排被我偷偷倒掉了一大半。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临舟来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有时是周末,有时是工作日的深夜。
他通常很沉默,来了就陷在沙发里,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文件,或者闭目养神。
我只需要安静地待在他视线范围内,穿着苏清浅风格的裙子,保持着那种温顺的姿态,
扮演一个安静柔美的背景板。偶尔,他会抬起头,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一会儿。那眼神,
不再是纯粹的审视,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和柔和。
像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清浅,”他会这样叫我,声音低沉,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给我倒杯水。”第一次听他叫这个名字时,
我端着水杯的手猛地一抖,几滴温水洒在昂贵的地毯上。他看了一眼地毯上的水渍,
又抬眼看看我有些发白的脸,没说什么。后来,他再这么叫,
我就能很快地、平静地应一声“嗯”,然后去倒水。好像我真的就叫苏清浅。
有时他工作到很晚,会让我给他煮点夜宵。一碗简单的青菜面。他吃的时候很安静,
只有筷子偶尔碰到碗沿的轻响。餐厅的灯光昏黄,笼罩在他身上,
连他平时过于锋利的轮廓似乎都柔和了几分。有那么几个瞬间,看着他低头吃面的侧脸,
我会恍惚。仿佛我们真是一对寻常夫妻,过着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危险的感觉像藤蔓,
悄无声息地爬上心头。我用力掐自己的手心,用那点尖锐的疼痛提醒自己:林晚,
别忘了你是谁。别忘了那张合同,和每个月卡里准时到账的十万块。你是演员,他是观众。
仅此而已。可心这东西,有时候**的管不住。他偶尔流露出的那点温和,像细小的钩子,
一点点扯着我往下坠。那晚,他又在书房待到深夜。我蜷在客厅沙发上看一本无聊的杂志,
眼皮直打架。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靠近。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是江临舟。他弯腰,
手臂穿过我的膝弯和后背,很轻松地把我抱了起来。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和须后水的冷冽气息。我瞬间清醒了,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江先生……”我小声叫他,有点慌。“嘘,”他低头看我,卧室门廊昏暗的光线下,
他的眼神异常柔和,像沉静的深潭,“别动。”他抱着我,一步步走向主卧。他的步伐很稳,
怀抱比我想象中要坚实温暖。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一下下重重地撞着胸腔,
震得耳膜都在响。他把我轻轻放在那张宽大的床上,替我拉好被子。
动作带着一种陌生的、近乎珍视的轻柔。“睡吧。”他替我掖了掖被角,声音低沉。然后,
他并没有离开,反而在床边坐了下来。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
像温热的羽毛拂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闭着眼,一动不敢动,呼吸都放得很轻。
那无声的注视像一张细密的网,把我紧紧包裹。就在我几乎要绷不住的时候,
我感觉到微凉的指尖,极其轻柔地碰了碰我的脸颊。只是很轻很轻的一下,像怕碰碎了什么。
然后,他起身离开了。脚步声消失在门外,轻轻带上了门。黑暗中,我猛地睁开眼,
大口喘着气,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脸颊上被他指尖碰过的地方,像被火星燎了一下,
滚烫滚烫的。我抬手捂住那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完了。林晚,你完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巨大的、灭顶般的委屈和酸楚,
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枕套。我死死咬着下唇,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身体在温暖的被子里却冷得微微发抖。我知道,有什么东西,
彻底失控了。那场突如其来的海岛之行,像一场华丽而不真实的梦。
江临舟提前一天通知我:“收拾行李,明天去趟海岛。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去楼下便利店买包烟。我懵了,合同里可没写这一条。“出差?
”我试探着问。“度假。”他言简意赅,目光扫过我身上那件浅蓝色棉布裙,似乎还算满意。
“带点裙子,泳衣。”私人飞机,专属管家,独栋的临海别墅。推开窗,
就是一片铺天盖地的蓝,蓝得晃眼。细软的白沙在阳光下亮得刺目,
海浪声温柔地拍打着耳膜。一切都美好得像个童话。我穿着新买的白色吊带长裙,
光脚踩在温热细腻的沙滩上。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起裙摆和我的头发。
江临舟走在我身边,只穿了简单的白T恤和卡其色短裤。阳光落在他脸上,
软化了他平日那种迫人的冷峻感。他甚至……对我笑了。不是那种一闪而过的、模糊的弧度,
而是真正的笑容。嘴角上扬,眼尾也漾开浅浅的纹路。那笑容让他整个人都明亮起来,
带着一种陌生的、让人心跳加速的吸引力。“喜欢这里吗?”他侧过头问我,
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散,但很温和。我看着他被阳光勾勒的侧脸轮廓,
心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又酸又涨。“喜欢。”我听见自己说,声音有点发飘。
他牵起我的手。他的手掌很大,温热干燥,稳稳地包裹住我的指尖。那一瞬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和警告都被海风吹得无影无踪。
我像个真正的、陷入热恋的女孩,任由他牵着,沿着海岸线慢慢走。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一直烫到心底。那个下午,我们哪儿也没去,
就窝在别墅巨大的露台上。他躺在遮阳伞下的躺椅里,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我蜷在旁边的藤编沙发里,偷偷看他。阳光跳跃在他浓密的睫毛上,
在他高挺的鼻梁旁投下小片阴影。他看起来很放松,甚至有些孩子气的安宁。鬼使神差地,
我拿起手机,偷偷对着他的睡颜按下了快门。咔嚓一声,很轻,但在寂静的午后格外清晰。
他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我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地上,脸腾地红了,
像个被抓包的小偷。“拍我?”他挑眉,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结结巴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却没生气,
反而朝我伸出手:“拿过来看看。”我迟疑着把手机递过去。他划开屏幕,点开那张照片,
看了几秒。然后,他抬起眼,目光落在我脸上,嘴角又勾起那种让人心跳失速的弧度。
“拍得不错。”他说。然后,他做了件让我彻底石化的事情——他点了几下屏幕,
把那张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壁纸。我的呼吸停滞了。
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和屏幕上自己的**作品叠在一起,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近乎晕眩的甜蜜感同时攫住了我。他是什么意思?
他对我……是不是也有一点……不一样的?晚餐在别墅的露台上。烛光摇曳,
银质餐具闪闪发亮。穿着笔挺制服的服务生悄无声息地上菜。江临舟心情似乎很好,
话比平时多了不少。他聊起海岛的传说,聊起他小时候第一次看海的经历,
甚至……聊起他母亲生前喜欢这里。他的语气很平淡,但那种敞开心扉的瞬间,
对我来说是致命的诱惑。我贪婪地听着,看着他烛光下格外深邃的眼眸,
感觉整个人都在云端飘着。那些合同,那些模仿,那些提醒自己身份的尖锐警告,
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遥远而不真实。“清浅,”他端起酒杯,隔着摇曳的烛光看着我,
眼神专注而深邃,像要把人吸进去。“这三年……”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要说什么?这三年怎么样?他的目光太烫人,我下意识地垂下眼,不敢再看。就在这时,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嗡嗡的震动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微妙氛围。
江临舟瞥了一眼手机屏幕,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那点醉人的温柔像潮水般迅速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担忧?焦灼?他的眉头紧紧锁起,
眼神锐利得像鹰隼,死死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我的心,也跟着那震动声,
猛地沉了下去。那点飘在云端的感觉,瞬间被摔得粉碎。他几乎是立刻抓起了手机,
动作快得带倒了桌上的红酒杯。深红色的液体泼洒出来,在洁白的桌布上迅速洇开,
像一大片刺目的血渍。“喂?”他接通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那份急切和紧绷感,
清晰得如同实质。他转过身,快步走到露台边缘,背对着我。海风依旧温柔地吹着,
带来咸腥的气息。海浪的声音还在耳边,但这一刻,我仿佛置身冰窖。
刚才他看我的眼神有多暖,现在这个背对着我的、焦灼不安的背影就有多冷。
他对着电话低声说了几句,声音又快又急,我一个字也听不清。然后,他猛地挂断电话,
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峻,甚至比平时更冷,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阴沉。
“立刻回去。”他开口,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斩钉截铁。“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大步流星地走进别墅。我僵在原地,看着那片刺目的红酒渍,
又看看他消失在门内的冰冷背影。刚才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像个被戳破的肥皂泡,
啪地一声,碎得干干净净。海风裹挟着夜晚的凉意,吹得我**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心口的位置,空落落地疼。原来天堂到地狱,只需要一通电话。回程的飞机上,
气压低得可怕。江临舟一直闭着眼,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我缩在宽大的座椅里,像只受惊的鹌鹑,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海岛的阳光、沙滩、他掌心的温度、烛光下的眼神……都像上辈子的事了。那个电话,
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温情脉脉的假象。飞机一落地,
他立刻被一辆早已等候的黑色轿车接走。车门关上时,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站在喧嚣的机场出口,像个被遗弃的行李。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繁华璀璨,却照不进我心里半分。冷风一吹,
我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回到家,空荡荡的大公寓像个巨大的冰窟窿。
我把自己扔进沙发里,脑子里乱糟糟的。那个名字,苏清浅,像魔咒一样在脑子里盘旋。
打电话的是谁?为什么他反应那么大?难道……真正的苏清浅……回来了?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心里,让我浑身发冷。接下来的日子,江临舟彻底消失了。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公寓里他留下的那点痕迹——随手放在玄关的领带,书房里没看完的文件,
甚至浴室里他用过的须后水味道——都在无声地嘲笑我的自作多情。一个月过去了。
我像行尸走肉。模仿苏清浅的浅色裙子被我胡乱塞进衣柜最底层。镜子里的脸,苍白,
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那个月十万块,还是准时打到了卡上。冰冷的数字,
提醒着我可悲的身份。然后,身体开始不对劲。恶心,反胃,吃什么吐什么。嗜睡,
浑身乏力。我起初以为是心情太差导致的。直到月事推迟了快半个月。一个可怕的念头,
像惊雷一样在脑子里炸开。我几乎是抖着手,在药店买了最贵的验孕棒。躲在卫生间里,
看着那清晰无比的两道红杠慢慢显现,大脑一片空白。难道是那晚,
我们喝醉酒的那晚?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几乎让我窒息。完了。
合同里写得很清楚:不能怀孕。这绝对是违约。他会怎么处理我?处理这个孩子?恐惧之后,
一种更汹涌、更难以言喻的渴望却猛地冲了上来。这是我和他的孩子!是我和他之间,
唯一的、真实的联系!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像野草,
在绝望的荒原上疯狂滋长。我紧紧攥着那根验孕棒,塑料外壳硌得掌心生疼。
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告诉他!林晚,告诉他!也许……也许他会高兴呢?
也许……海岛上的温柔不是假的?也许……他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真心?
这个微弱的“也许”,像黑暗中的一丝萤火,给了我孤注一掷的勇气。我去了医院,
做了正式的检查。拿到那张薄薄的、印着“宫内早孕”的彩超报告单时,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那张纸。小小的孕囊,像一颗微弱的星,在黑白影像里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