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珩顿住脚步,黑眸一紧,盯着舒沁殊。
“离婚?你又在闹什么!就因为我要去看娇娇?她是我的发小,还是我的患者......”
舒沁殊拿起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书递过去,直直地看着他。
“我没闹,这件事,我考虑很久了。”
见他不接,舒沁殊垂眸低声道:“宋娇娇离婚了,我离婚给她让位,你以后也不用再偷偷跑去国外看她......”
傅景珩面色黑沉,声音有些不耐:“我说了那是出差,我和她......”
舒沁殊摇摇头,平静地开口:“不重要了,我们离婚吧。”
定期出国去看宋娇娇也好,还是现在天天陪在宋娇娇身边也好,都不重要了,她不会再在乎了。
余下不多的生命里,她不想再去猜测,结婚这三年来,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一点。
傅景珩忽地扯过她手上的离婚协议书,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攥紧的手用力到纸张发皱。
“舒沁殊,最后一次问你,你确定要离婚吗?”
舒沁殊点点头,神情真挚:“确定。”
“你最好不要后悔。”傅景珩冷脸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用力甩给她,摔门离去。
舒沁殊盯着纸张上两人并排的签名,眼眶莫名发热。
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暗恋他整整十年。
当年宋娇娇生日宴上,她被人下了药,与傅景珩发生了关系。
宋娇娇一气之下出了国,而他俩被思想老旧重家风的傅老爷子摁着头结婚了。
两人只扯了证,连婚礼都没办,更没有拍婚纱照。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傅景珩用行动告诉她不爱她,她却用当年的救命之恩,一次次麻痹自己,安慰自己两人终有一天能像正常夫妻一样。
可这道光,始终没有照到她身上。
现在梦醒了,薄薄的一张纸,把她和傅景珩变成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舒沁殊站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能带走的东西寥寥无几。
不到半个小时,她便把东西收拾好了。
她推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就看到傅景珩站在门口抽烟。
地上散落着十几根烟蒂,可见男人站了好一会。
舒沁殊脚步一顿,有些诧异傅景珩为什么没有去陪宋娇娇。
四目相对,她捏紧离婚协议书,“趁民政局还没下班,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傅景珩摁灭手中的烟头,目光落在行李箱上,眼神晦暗不明。
“爷爷让我们回老宅吃饭,他才做完手术,离婚的事,先不告诉他。”
舒沁殊想到对自己很好的傅老爷子,沉默一瞬,终是没有拒绝。
到了老宅,两人才进门,就听到了傅母热情招待宋娇娇的话。
“娇娇,要不是当年那谁插了一脚,你就是傅景珩的妻子,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都怪爸老古董,非得让景珩和他不喜欢的舒沁殊结婚,你看他多久没笑过了,要我说这错误的婚姻就该早点结束!”
舒沁殊无意识地把手覆在腹部,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傅母一直认为她为了进豪门用手段算计了婚姻,却不曾相信她也是受害者。
傅景珩闻言,面色沉了下来,冷声开口:“妈!”
一个字,暗含浓浓的警告。
傅母被傅景珩当众下了面子,心里不爽,便恶狠狠瞪了眼舒沁殊,看向宋娇娇时笑眯眯:“娇娇,阿姨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
饭桌上全是宋娇娇爱吃的辣菜,她刚夹了螃蟹。
傅景珩便伸手拦住:“娇娇,螃蟹偏寒,你怀孕了,别吃!”
傅母眼神一亮,双手合十,声线满是兴奋:“娇娇怀了?那太好了啊,咱们傅家有后了......”
傅景珩额头青筋一跳,下意识地瞥了眼舒沁殊,急促解释:“妈,胡说什么!孩子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