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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蔓文化传播工作室”的牌子,歪歪斜斜地挂在一栋老旧的、墙皮斑驳的创意园区办公楼三层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门是普通的木门,漆色暗淡,门把手甚至有些松动。
沈青蔓用助理交给她的钥匙,费了点劲才打开门锁。一股混合着灰尘、霉味和陈旧纸张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她咳嗽了几声。
房间不大,大约三十平米。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张蒙着厚厚灰尘的旧办公桌和椅子胡乱堆在墙角。墙角结着蛛网。唯一显眼的,是房间中央孤零零地放着一个崭新的、银灰色的保险柜,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就是季砚洲“大方”留给她的全部?一个空无一物的房间和一个保险柜?
沈青蔓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走到保险柜前,按照助理给的密码,打开了柜门。
里面果然没有现金,没有黄金。只有几样东西:
几份用文件夹装好的文件(股权**、营业执照正副本、公章、财务章、法人章等)。
一个全新的、未拆封的某国产品牌智能手机。
一张崭新的银行卡,贴在卡上的便签写着初始密码。
一张打印的字条,上面是一个地址和一句话:【工作室资产(车辆及办公用品)暂存此处,凭工作室证件领取。】
沈青蔓拿起那张银行卡,指尖冰凉。这就是季砚洲“施舍”给她的启动资金?她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想到他说的“你身上穿的每一件衣服,花的每一分钱,都来自我的施舍”,强烈的屈辱感让她几乎想把这张卡掰断!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需要落脚的地方,需要生存下去。
她拿起那张写着地址的字条,又翻出营业执照。地址位于城市另一个方向的物流园区。她拖着小小的行李箱,再次叫了车。
一个小时后,沈青蔓站在一个大型物流仓库的门口。出示了工作室的营业执照和法人身份证(幸好身份证她一直随身带着),仓库管理员核对后,给了她一个单据,带她来到一个编号为B-17的独立小仓库前。
卷帘门哗啦啦升起。
沈青蔓愣住了。
仓库里堆放的,根本不是什么办公桌椅!而是满满当当的、包装完好的……衣服!
各种各样的衣服!从当季最新款的大牌时装,到舒适的家居服,从精致的晚礼服到休闲的运动装,甚至还有内衣袜子……分门别类,码放得整整齐齐,数量庞大得惊人!旁边还停着一辆半新的白色小轿车,车钥匙就放在旁边的纸箱上。
纸箱上贴着一张打印的清单,标题是:“青蔓文化”工作室初始资产清单(服装类)
下面密密麻麻罗列着品牌、货号、数量……沈青蔓粗略扫了一眼,全是季砚洲曾经给她买过、或者她提过一句喜欢的牌子!尺码……也全是她的尺码!
在清单的最下方,还有一行手写的小字,笔迹冷硬,力透纸背:
“好好经营你的‘衣服’。”
轰——!
沈青蔓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浑身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剧烈颤抖起来!
好好经营你的衣服?!
季砚洲!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个只配和衣服打交道的玩偶?!他用这堆积如山的、她曾经穿过的、代表着她过去四年“金丝雀”生活的衣服,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羞辱她!提醒她,她所有的价值,在他眼里,就只值这些衣服!
他不仅用“净身出户”的方式赶她走,不仅用一个空壳工作室打发她,还要用这种方式,时时刻刻地提醒她,她曾经依附于他、被他豢养的身份!甚至连她最后赖以生存的“事业”,都被他限定在“经营衣服”这个充满讽刺的框架里!
“啊——!”沈青蔓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猛地冲上前,疯狂地撕扯着那些包装精美的衣服!昂贵的面料在她手下发出撕裂的哀鸣!她抓起一件又一件,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脚去踩!仿佛在踩碎那个不堪的过去,踩碎季砚洲施加在她身上的所有屈辱!
“**!季砚洲你这个**!王八蛋!”她一边撕扯踩踏,一边歇斯底里地哭骂着,泪水混合着汗水,糊了满脸。
仓库管理员被她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
直到筋疲力尽,沈青蔓才瘫坐在一堆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昂贵衣物中间,大口喘着粗气,眼神空洞地望着高高的仓库顶棚。屈辱的泪水无声地流淌。
发泄过后,是更深沉的绝望和无力。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和仓库里堆积如山的衣服,她该怎么办?把这些衣服都烧了吗?那她靠什么活下去?卖掉?可她连基本的销售渠道都没有!季砚洲这招太狠了!他看似给了她一条生路(一堆可以变现的衣服),却把这条路变成了一条铺满荆棘和耻辱的绝路!无论她走不走,都逃不开他留下的阴影!
不知过了多久,仓库管理员小心翼翼地探过头:“沈…沈**?你…你还需要用车吗?仓库这边要关门了……”
沈青蔓木然地抬起头。她看着那辆半新的白色轿车,看着满仓库的衣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在38度高温下被汗水浸透的白色连衣裙——这件季砚洲“施舍”的、让她脱下来又穿上的衣服。
活下去。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念头压倒了所有的屈辱和愤怒。她必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摆脱季砚洲的阴影,才有可能……不再依靠他的“施舍”!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声音嘶哑地对管理员说:“麻烦…麻烦帮我叫一辆小货车。我…我需要把这些东西,运到我工作室去。”
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认命。
几天后,“青蔓文化传播工作室”那个破败的小房间,彻底变了样。
旧办公桌被清理到了角落,蒙上了防尘布。房间的大部分空间,被一排排简易的挂衣架占据。上面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女装,从奢华到简约,琳琅满目。角落堆放着一些暂时挂不下的衣物包装盒。房间中央,支起了一张小桌子和一盏补光灯,上面架着沈青蔓用那张银行卡里的一部分钱新买的二手手机——用于拍摄。
沈青蔓穿着一条简单的牛仔裤和T恤(从仓库里翻出来的),素面朝天,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她正笨拙地调整着手机支架的角度,试图给自己身上一套搭配好的衣服拍照。
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没有空调的破旧房间像个蒸笼。但她眼神里却多了一丝麻木的坚韧。她注册了一个新的社交账号,名字就叫“青蔓的衣橱”。简介里,她自嘲地写着:前豪门弃妇,现服装店小老板,清仓甩卖,只为糊口。
她把拍好的照片,用简陋的手机修图软件调了调光线,配上简单直白的文字:“XX品牌春夏真丝连衣裙,原价XXXX,现五折处理。仅此一件,S码。”然后发布了出去。
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买。她只是在用这种最笨拙、最卑微的方式,尝试着从那堆季砚洲强塞给她的、象征着耻辱的衣服里,刨出一条生路。
日子在汗水和焦虑中一天天过去。网店生意出乎意料地有了一些起色。或许是低廉的价格(她几乎是成本价在抛售),或许是衣服本身不错的品质,也或许是她简介里“豪门弃妇”的标签吸引了一些猎奇的目光。她开始陆续收到订单,虽然不多,但总算有了一点微薄的收入。
她用这些钱,在创意园区附近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公寓,狭窄、老旧,但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远离季砚洲阴影的栖身之所。她退掉了季砚洲给她的那张银行卡,将里面剩余的钱(数额不小)原封不动地转了回去——这是她仅存的一点可笑的自尊。
生活似乎正在以一种卑微而缓慢的方式,重新开始。
然而,平静的表象之下,不安的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她偶尔会在深夜惊醒,梦到季砚洲那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眸子。白天工作时,有时会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走在路上,总觉得背后有人。
是心理作用吗?还是季砚洲的报复并未结束?
直到那天下午。
沈青蔓正在工作室里打包一个刚成交的订单。手机屏幕亮起,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发来的短信。
她随手点开。
短信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
图片加载出来的瞬间,沈青蔓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那是一张监控截图!地点赫然就是她租住的那个老旧小区的楼下!时间显示是昨晚凌晨两点多!画面里,一个穿着连帽衫、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站在她租住的那栋单元楼入口的阴影里,微微抬着头,视线所及的方向……正是她租住的四楼窗户!
截图很清晰,甚至能看清那个男人帽檐下露出的、线条冷硬的下巴!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沈青蔓手一抖,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不是错觉!真的有人在盯着她!
是谁?季砚洲派来的人?他想干什么?报复还没结束吗?他是不是后悔了,要把她抓回去?还是说……他连她这最后一点卑微的自由也要剥夺?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沈青蔓!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她看着地上屏幕已经碎裂的手机,那上面的监控截图像一张狞笑的鬼脸。
季砚洲……他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