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我和苏晴准时出现在我爸妈家。
餐桌上摆满了菜,我妈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到我们脸色一沉:"还知道回来?"
"妈。"苏晴很乖巧地叫了一声,上前去扶她。
我妈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苏晴啊,身体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不舒服?"
苏晴愣了一下:"还好,挺好的。"
"那就好。"我妈拉着她坐下,"苏晴啊,阿姨问你个事儿,你跟林远是不是不想要孩子啊?"
来了。
我就知道今天这顿饭不好吃。
苏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妈,这事儿还早。"
"早什么早?"我妈一拍桌子,"你们都结婚五年了!"
我爸在旁边抽着烟:"行了,吃饭吧。"
"我不吃!"我妈指着我,"林远,你给我说清楚,到底要不要孩子?"
"不要。"我夹了口菜,"妈,这是我跟苏晴的事,您别管了。"
"我怎么不能管?"我妈站起来,"林远,你是不是有病?哪个男人不想要孩子的?"
"我就是。"
"你——"我妈气得脸都红了,转头看向苏晴,"苏晴,你也不想要吗?"
苏晴咬着筷子,低头不说话。
气氛瞬间凝固了。
我爸咳了一声:"行了,这事儿让他们自己决定。"
"自己决定?"我妈冷笑,"他们决定个屁!林远,我告诉你,你今年必须给我生个孙子,不然就离婚!"
"妈!"我拍了下桌子,"您这是逼婚还是逼生孩子?"
"我就逼了怎么样?"我妈一**坐下,"林远,你是独生子,你不生孩子,咱们林家就断后了!"
"断就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站起来,"苏晴,我们走。"
苏晴没动,她看着我妈,突然说:"妈,其实我想要孩子。"
我愣住了。
我妈眼睛一亮:"真的?"
"嗯。"苏晴点头,"但是林远不同意。"
"不同意?"我妈立刻把矛头指向我,"林远,你什么意思?你老婆都想生了,你还拦着?"
我看着苏晴,心里涌起一股怒火:"苏晴,你——"
"林远。"她打断我,眼里全是泪,"你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吗?"
"考虑什么?"我的声音很冷,"考虑你反悔?"
"我没有反悔!"她突然站起来,"林远,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重新考虑一下。"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转身往外走。
身后传来我妈的骂声:"林远!你给我站住!"
我没停,直接出了门。
身后传来苏晴的哭声,还有我妈的安慰声。
我站在小区门口,点了支烟。
手机响了,是苏晴发来的微信。
"林远,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我没回。
又来了一条:"我知道你生气,但是林远,我真的想要个孩子。"
我把手机扔进口袋,深深吸了口烟。
苏晴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执着于要孩子?
难道真的是看到王芳生二胎受**了?
不对,不对。
我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张照片,还有她跟"张医生"的聊天记录。
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掏出手机,给我一个做**的朋友打了电话。
"老陈,帮我查个人。"
"谁?"
"我老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兄弟,你认真的?"
"认真的。"我掐灭烟头,"我怀疑她在瞒着**什么。"
"行,把资料发我,三天给你结果。"
挂了电话,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疯子。
我居然在怀疑自己的老婆。
但直觉告诉我,苏晴一定有事瞒着我。
回到家的时候,苏晴还没回来。
我打开她的书房,开始翻找东西。
书桌上很整洁,只有几本银行的业务书籍。
抽屉里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些文件和单据。
我正要放弃,突然看到最底下的抽屉锁着。
锁着?
苏晴从来不锁抽屉。
我找来螺丝刀,撬开了锁。
抽屉里有一个黄色的文件袋。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叠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一个小男孩。
大概四五岁,穿着蓝色连帽衫。
就是我昨晚在朋友圈看到的那个孩子。
我继续往下翻,全是这个孩子的照片。
有他在游乐场玩的,有他在幼儿园门口的,有他吃饭的,还有他睡觉的。
最后一张照片,是苏晴抱着这个孩子。
她笑得特别温柔,就像一个母亲。
我的手开始发抖。
这个孩子是谁?
为什么苏晴会有这么多他的照片?
我翻到最底下,看到一张DNA鉴定报告。
报告上写着:
"鉴定结果:支持存在母子关系。"
委托人:苏晴。
被鉴定人:林宇。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整个人都僵住了。
母子关系?
苏晴有个儿子?
林宇?
我们结婚五年,她有个五岁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我拿着报告站起来,腿软得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门开了。
苏晴站在门口,看到我手里的文件袋,脸色瞬间苍白。
"林远,你——"
"这是怎么回事?"我举起报告,声音在颤抖,"苏晴,你跟我解释清楚!"
她的嘴唇抖了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林远,我可以解释。"
"那你解释啊!"我吼出来,"这个孩子是谁?为什么DNA报告上写着你们是母子?"
苏晴捂着脸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林远,我骗了你。"
"你骗了我什么?"我一步步逼近她,"说清楚!"
她抬起头,泪流满面:"林远,那是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我冷笑,"跟谁的儿子?"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突然想到什么:"是你前男友的?"
她点了点头。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所以你跟我结婚的时候,就瞒着我有个儿子?"
"不是的!"她急忙解释,"林远,当时我把他送人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送人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晴,你把自己的儿子送人了?"
"我没办法!"她哭着说,"当时我才二十二岁,还在上大学,我养不起他。"
"那现在呢?"我指着照片,"现在你又把他接回来了?"
她摇头:"没有,他还在别人家。"
"那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我……我偷偷去看他。"苏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远,他是我的孩子,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突然觉得特别陌生。
五年了,我以为我了解她。
原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晴。"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我们离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