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叫林风,一名在当地很有名的向导,为了赚钱给妻子苏晴买房,
我接下了最危险的单。我的妻子苏晴,一向善解人意,是我远行时最安稳的港湾。可这一次,
在我被困沙漠,生死一线时,她的电话却成了戳穿我所有幻想的利刃。“林风,
你在外面跟年轻妹妹玩得开心吗?”她的声音淬着冰。我还没来得及解释,
她又说:“我也很开心,刚学会了一道新菜。”紧接着,
一张照片传了过来:她做的糖醋排骨,旁边却是一只戴着百达翡丽的男人手腕。“他说,
比你做的好吃。”短信里的每个字,都像沙漠里的毒蝎,狠狠蛰进我的心脏。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段关系里的掌舵人,是为她遮风挡雨的英雄。直到此刻,我才惊觉,
我那自以为是的付出,或许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的世界正在崩塌,而我,
被困在离她千里之外的绝境。【正文】第1章我是真的累了,但是如今这种情况,
我必须将他们完好的带出去才行。我的大脑从与苏晴的幻想中抽离,
重新聚焦于眼前这片死亡之海。“都听着。”我的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人的喘息和抱怨。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闭嘴,听我指挥。有异议的,可以留在这里等死。
”那个一直跟我作对的大哥,张了张干裂的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
他旁边一个一直沉默的男人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水,每人还剩多少?”我问。
众人面面相觑,报出的数字让我心沉到了谷底。“很好。”我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从现在起,每隔三小时,喝一小口。是喝,不是漱口。谁敢浪费,别怪我翻脸。
”长发女孩萧雅怯生生地举起她的水瓶:“林哥,我的水多,你……你喝吧。”我没有看她,
目光扫过所有人:“把所有水集中起来,我来统一分配。食物也是。
”我的命令不带一丝温度,这套流程,是我在应对最极端情况时才会启用的“独裁模式”。
没人再敢反驳。我规划出一条最艰难但最可能活命的路线,指向一个地图上没有标记的,
只有老向导才知道的季节性水源。“两个小时后出发,现在,保存体力。”我下达完指令,
便独自一人爬上一个最高的沙丘,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是为了寻找那该死的信号。
手机屏幕上,信号格在零和一之间反复横跳。终于,那个微弱的“1格”稳定了下来。
我立刻拨通了苏晴的电话,心中翻涌着委屈和思念。我想告诉她,我遇到了麻烦,
但我能搞定。我想听听她的声音,那是支撑我走出一切困境的良药。电话通了。“喂?
”她的声音传来,却不是我熟悉的温柔,而是一种冰冷的、公式化的礼貌。我的心咯噔一下。
“晴晴,是我。”“哦。”她淡淡地应了一声,背景里有隐约的电视声。
“我这边……出了点状况,可能要晚两天回去。”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一声轻笑。“林风,你在外面跟年轻妹妹玩得开心吗?
”我愣住了:“什么?”“别装了,你朋友圈发的照片,那个长发小姑娘看你的眼神,
都要拉丝了。怎么,当英雄的感觉很好?”我这才想起,出发前为了让苏晴安心,
发了一张团队合照。“晴晴,你胡说什么!那只是个客户!”“是吗?
”她的声音里满是嘲讽,“无所谓了,我也很开心,刚学会了一道新菜。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我在这里拼死拼活,她竟然在关心一道菜?“苏晴!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我……”“滴”的一声,一条彩信进来了。我点开,瞳孔骤然收缩。
是一盘糖醋排骨,我最爱吃的,也是她最拿手的。但在盘子边上,赫然是一只男人的手,
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的血液冲上头顶,几乎要炸开。紧跟着,
又是一条短信。“他说,比你做的好吃。”我感觉整个沙漠的空气都被抽干了,
窒息感扼住了我的喉咙。愤怒、背叛、屈辱……所有的情绪像海啸一样将我淹没。
我立刻回拨过去,电话却提示正在通话中。一遍,两遍,三遍……全是忙音!“啊——!
”我控制不住地对着无垠的沙海怒吼,声音嘶哑而绝望。一只手轻轻搭在我的胳膊上。
“林哥,你……你没事吧?你的脸好白。”是萧雅,她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崇拜。我猛地转头看她,那张清纯的脸,
此刻却和苏晴嘲讽的笑容重叠在一起。第2章“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萧雅被我的样子吓得后退一步,眼圈瞬间就红了,泫然欲泣。
“林哥,我……我只是看你一个人上来,不放心……”“我让你滚,听不懂吗?”我盯着她,
眼神凶狠得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她被我彻底吓住,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转身连滚带爬地跑下了沙丘。世界终于清静了。我脱力地跪倒在沙地上,
手机屏幕上那张刺眼的照片,反复凌迟着我的神经。那个男人是谁?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无数个问题纠缠在一起,却找不到任何答案。我回想起我和苏晴的开始。
那时我还是个刚入行的小向导,穷得叮当响,每次出任务回来,
都只能带给她一身的沙土和疲惫。有一次,我带的队伍遇上沙尘暴,差点全军覆没。
我为了救一个队员,腿被岩石划开一道大口子,血流不止。回到家时,我狼狈得像条狗。
苏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帮我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她的动作很轻,
眼泪却一滴滴掉在我的腿上,滚烫。“疼吗?”她哽咽着问。我摇摇头,咧嘴想笑一下,
却扯动了脸上的伤口。“以后别干了,好不好?”她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
“我不要什么大房子,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当时抱着她,信誓旦旦地承诺:“晴晴,
再给我五年。五年,我一定让你住上全城最好的房子,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从那天起,
我像上了发条,疯狂地接单,挑战最难的路线,赚取最高的佣金。
我以为我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奋斗。我以为她口中的“善解人意”,是支持我的所有决定。
可现在,那张照片告诉我,我错了。错得离谱。我再次拨打她的电话,这一次,通了。
但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喂,你好。”那声音很年轻,很沉稳,
带着一种我最讨厌的、教养良好的从容。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苏晴呢?”我问,
每一个字都带着杀气。“她去洗澡了。”男人顿了顿,补充道,“请问你是?
”“我是她老公!”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哦,
原来是林先生。”男人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甚至还带着一丝礼貌的笑意,“我叫江辰,
是苏晴的朋友。她今天不太舒服,我送她回来的。”朋友?朋友会待到这么晚?
朋友会让她给我发那种照片?“让她接电话!”我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恐怕不方便,
她刚睡下。”江辰的声音四平八稳,“林先生,你是在沙漠里吗?信号听起来不太好。
苏晴很担心你,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担心我?”我冷笑出声,“她要是担心我,
会跟一个野男人在家里鬼混?!”电话那头沉默了。就在我以为他会挂断时,
江辰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上了一点冷意。“林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我和苏晴是清白的。”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像一句贴在耳边的诅咒。
“不过……就算我们不清白,你又能怎么样呢?你现在,回得来吗?
”第3章“**的说什么?!”我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对着电话咆哮。江辰轻笑一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轻蔑和挑衅。“林先生,脾气这么爆,难怪苏晴会不开心。
”他的声音慢条斯理,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踩在我的雷区上,“一个男人,
在妻子最需要的时候永远缺席,只会用吼叫来掩饰自己的无能。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
”“我X你妈!”我彻底失控,粗鄙的脏话脱口而出。“嘟…嘟…嘟…”对方挂断了电话。
我怔怔地举着手机,江辰最后那句话,如同魔音贯耳,在我脑中反复回荡。
“难怪苏晴会不开心。”“妻子最需要的时候永远缺席。”不开心?她什么时候不开心了?
她在我面前,永远都是笑着的,永远都是那句“没关系,你忙你的,我等你回来”。是了,
都是演的。她所有的温柔和体谅,全都是伪装!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将我的心脏剖开,搅得血肉模糊。我不甘心,换了萧雅的手机,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
这次是苏晴接的。“喂?”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和一丝不耐烦。“苏晴!
”我喊出她的名字。电话那头沉默了。“是我。”我压抑着怒火,“那个男人是谁?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林风,你查户口呢?”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尖锐,
“你有时间关心我在跟谁一起,不如多关心一下你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那片沙漠。
”“我在外面累死累活,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可你呢?你在家里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为了我?为了这个家?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出了声,“林风,你别搞笑了。
你只是在满足你那可怜的、自以为是的英雄主义罢了!你感动了你自己,
就以为能感动全世界?”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受够了。
”她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是一种死水般的平静,“林风,我们离婚吧。
”离婚……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那么轻,那么冷,却瞬间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气。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这时,营地那边传来一阵骚动和尖叫。我回头一看,
只见萧雅在取水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
她身旁那个装着我们仅剩饮用水的大桶,也倒了下去,珍贵的水迅速渗入沙地。“对不起!
对不起!林哥,我不是故意的!”萧雅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都怪我,
都怪我把水弄洒了!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她一边哭,一边手脚并用地爬向我,
抱住了我的腿。“林哥,求求你,
不要生我的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的哭声和电话里苏晴冰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幅荒诞又讽刺的画面。我低头看着抱着我小腿,哭得梨花带雨的萧雅,
又听着电话里妻子决绝的“离婚”,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暴戾涌上心头。“晴晴,
你听我说……”我对着电话,声音沙哑地乞求。“没什么好说的了。”苏晴打断我,
“我已经决定了。”她的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江辰的声音,很近,带着一丝关切。
“怎么了?谁的电话?”“没什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苏晴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无关紧要的人。我,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第4章“苏晴!”我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
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没上来,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噗——”我喷出一口血,鲜红的颜色在月光下的沙地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林哥!
”抱着我腿的萧雅发出一声惊叫,哭声都停了,她仰着头,满脸惊恐地看着我。
周围的队员也都围了上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慌乱。“向导吐血了!”“完了,水没了,
向导也倒了,我们是不是死定了?”“都闭嘴!”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撑着地站起来。
身体在晃,但我不能倒。我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我看着地上那片湿漉漉的沙子,
那是我们活下去的希望,现在,没了。而毁掉这一切的,是苏晴。是她,用一通电话,
一个男人,一句“离婚”,将我打入了地狱。如果不是她,我不会失控,不会吐血,
不会连最后的希望都守不住。所有的理智都被烧光了,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回去,
找到她,问个清楚。我必须回去!我颤抖着手,再次打开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号码,
这一次,我没有打电话,而是发短信。“晴晴,别闹了,好不好?等我回去,
我什么都听你的。”“我错了,我不该吼你,我不该在外面这么久。”“你想要什么,
我都给你。只要你别说那两个字。”我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像个乞丐一样哀求。信息发出去,
石沉大海。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入无底的深渊。绝望中,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惊喜”。
房子!只要我买了房子,她看到我的努力,看到我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
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钱!我需要钱!我立刻点开银行APP,查询我们的联名账户。
看到那一串数字时,我稍稍松了口气。钱还在,足够付首付了。这是我最后的底牌。
我再次给苏晴发信息:“晴晴,你等我。等我回去,我们就去买房,
买你最喜欢的那个小区的顶层复式,好不好?我连首付都凑齐了。”我盯着屏幕,
等待着她的回复,每一秒都度日如年。终于,手机震动了一下。不是她的回复,
而是一条银行发来的动账通知。【尊敬的客户,
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x月x日xx:xx完成一笔转账交易,
金额为-800,000.00元,当前账户余额为135.24元。】八十万。
整整八十万。我辛辛苦苦,拿命换来的,准备给她一个惊喜的八十万,就这么没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指僵硬地不听使唤。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退出短信,
重新登录银行APP。余额:135.24。我反复刷新,那个可笑的数字,
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我的天真。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是苏晴发来的微信。
我颤抖着点开。“林风,谢谢你的启动资金。”下面跟着一条信息。“钱我拿去创业了,
就不跟你AA了。毕竟,这也算你付给我的青春损失费。”最后,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哦,
对了,离婚协议书我已经让律师寄给你公司了。记得签。”第5章那一刻,
沙漠的风都静止了。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感觉自己身体里的什么东西,被彻底抽空了。
是血,是力气,也是支撑我活下去的那口气。创业?青春损失费?她用我拿命换来的钱,
去创业?她把我所有的付出,定义为需要赔偿的“损失”?极致的愤怒过后,是极致的冷静。
一种冰冷的、死寂的冷静。我慢慢地站起身,环顾四周。队员们惊恐的脸,
萧雅还在抽泣的脸,大哥那张既担忧又幸灾乐祸的脸。还有这片无边无际的,
想要吞噬一切的沙漠。我笑了。笑得很大声,胸腔都在震动,牵扯着伤口,带着血腥味。
所有人都被我笑得毛骨悚然。“林哥,你……你别吓我们。”一个队员哆哆嗦嗦地说。
我停住笑,眼神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想活命吗?”我问。所有人,包括大哥在内,
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那就把你们身上所有能吃的东西,所有能喝的液体,全都交出来。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包括你们舍不得用的香水,保湿喷雾,甚至是尿。
”我的话让所有人脸色大变。“现在,立刻,马上。”我不再是那个可以商量的向导林风。
我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苏晴,你不是想看我死在沙漠里吗?我偏不。
我不仅要活着出去,我还要活得比任何时候都好。我要亲口问问你,你的心,
到底是什么做的。在我的逼视下,队员们不敢再有任何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