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那天,我亲眼看见养妹偷偷倒掉我的药。
她红着眼说:“姐姐,你病了喝这个会吐。”
上辈子我就是信了这鬼话,最后被她和仇家少爷联手搞到家破人亡。
这次我反手把药泼在她脸上:“装什么?这毒你下了半年吧?”
角落里的养子弟弟突然笑出声。
他蹲下来用袖口擦我指尖的药渍:“要联手吗,姐姐?”
后来我成了家族继承人,他掐着我仇人的脖子问我:
“下一个想让谁消失?”
意识回笼的瞬间,是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和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痛。
苏卿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顶灯,流苏垂坠,奢华得刺眼。
这不是她死前那个冰冷破败的仓库,这是她在苏家的卧室。
她,回来了?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死前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父亲一夜白头锒铛入狱,苏氏集团易主,她像条丧家之犬被拖到那个废弃仓库。
而她曾经毫不在意的养妹苏晚晴,挽着家族死对头秦家的少爷秦昊,用那种惯有的、怯生生的眼神看着她,说出的却是最恶毒的话。
“姐姐,你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太蠢,占着苏家千金的位置,却守不住。”
然后是冰冷的金属抵上额头,砰——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拉回了她的神智。她撑着手臂想坐起来,浑身却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苏卿玖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立刻重新闭上了眼睛,只留一条细微的眼缝,暗中观察。
进来的是苏晚晴。
她端着一杯水,脚步放得极轻,像只偷食的猫。她先是走到床边,俯身,带着那股令人作呕的甜香,轻声唤:“姐姐?姐姐你醒着吗?该吃药了。”
苏卿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苏晚晴等了一会儿,似乎确认她“睡熟了”,这才直起身。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身走到了窗边那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旁,动作熟练地从宽大的瓶口后面,摸出一个用丝帕包裹的小小玻璃瓶。
她背对着床,迅速将玻璃瓶里的无色液体,倒进了手中那杯原本给苏卿玖准备的清水里。
做完这一切,她把玻璃瓶藏回原处,又若无其事地端着那杯水走回床边。
“姐姐,该吃药了。”她声音依旧温柔,甚至带着点担忧的哭腔。
苏卿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沉进冰窖里,冻得发僵。
上辈子,就是这样!她高烧不退,意识模糊,苏晚晴也是这般“贴心”地伺候在侧,喂她喝水吃药。
她那时还感动于这个养妹的善良,却不知自己喝下的,是催命的毒药!这慢性毒药一点点侵蚀她的身体和精神,让她后期缠绵病榻,无力反抗,最终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原来,从这么早,这么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下手了!
怒火瞬间焚尽了虚弱,苏卿玖猛地睁开眼,一把攥住了苏晚晴正要扶起她喂水的手腕!
“啊!”苏晚晴吓得惊叫一声,手里的水杯差点脱手,她惊慌失措地看着韩嫣,“姐、姐姐?你醒了?我……我看你出了好多汗,想给你喝点水……”
苏卿玖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她,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刚从地狱爬回来的戾气和洞悉一切的冰冷,看得苏晚晴头皮发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姐姐……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苏晚晴的声音开始发抖,试图挣脱,却发现苏卿玖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苏卿玖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借着她挣扎的力道,就着她的手,猛地将那一杯水狠狠泼在了苏晚晴脸上!
“啊——!”苏晚晴尖叫起来,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往下淌,精心打扮的妆容花了,狼狈不堪。
“装什么?”苏卿玖的声音因为高烧和恨意而沙哑,却字字清晰,砸在苏晚晴心上,“这毒,你偷偷下了有半年了吧?就藏在那个花瓶后面。”
苏晚晴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连脸上的水都忘了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卿玖。
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做得极其隐秘,连家里打扫的阿姨都察觉不到的藏匿点!
“姐姐……你烧糊涂了……你在说什么呀?什么毒……我没有……”她反应过来,立刻换上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眼泪说来就来,混合着脸上的水渍,看起来可怜极了。
若是前世,苏卿玖必定心软。
可现在……
“啧。”一声极轻的、带着点玩味的嗤笑,从门口传来。
两人同时转头。
只见苏司屿不知何时倚在了门框上,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姿态闲适,仿佛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闹剧。
他是苏父多年前带回来的养子,名义上是苏卿玖的弟弟,但在苏家,他一直像个透明的影子,安静,低调,甚至有些阴郁。苏卿玖前世几乎没怎么正眼瞧过他。
此刻,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身形清瘦挺拔,碎发下的眼眸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
他的目光掠过满脸惊惶、浑身湿透的苏晚晴,没有丝毫停留,最终落在了苏卿玖脸上。
那眼神,带着一种审视,一种探究,还有一丝……极淡的、发现了有趣事物的兴味。
苏晚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带着哭腔喊道:“司屿哥哥!姐姐她……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
苏司屿没理她,他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床边,无视了旁边嘤嘤哭泣的苏晚晴,在苏卿玖面前蹲了下来。
他的视线落在苏卿玖因为用力攥握而微微发红的手指上,那里似乎也溅上了一点水渍。
然后,在苏卿玖冷凝的注视下,他做出了一个让两个女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抬起手,用自己质地精良的衬衫袖口,极其自然,甚至称得上轻柔地,替苏卿玖擦拭起指尖的水痕。
他的动作很慢,指节偶尔会碰到她的皮肤,带着微凉的体温。
苏卿玖浑身一僵,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用眼神制止。那眼神很深,像不见底的寒潭。
他低着头,碎发遮住了部分眉眼,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