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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我爸一脚踹在我的膝弯，我整个人砸在地板上，额头磕出了血。“江城，
你哥是天上的雄鹰，是咱们江家的未来！你呢？你就是地上的烂泥！现在，烂泥有了用处，
就该为雄鹰铺路！”妈死死抓着我的手，指甲嵌进我的肉里：“城啊，就十年！你替你哥去，
十年后出来，妈给你买房买车，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看着缩在他们身后，
满脸惊恐又带着一丝窃喜的哥哥江浩。就在三小时前，他开着新买的跑车，
在山路上撞死了一个人。而我，只是坐在副驾。十年。他们用轻飘飘的十年，
买断了我的一生，只为保住他们引以为傲的亲儿子。我笑了，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笑得无比凄凉。“好。”我只说了一个字。他们不知道，地狱的烂泥，也能长出吃人的花。
十年后，江浩大婚，满城名流云集。我回来了。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边境灰色地带，
一步步爬了回来。他们以为我死了。可我，成了他们的阎王。1十年后的今天，
江海市最豪华的云顶酒店，我那个好哥哥江浩，正举行着他盛大的婚礼。
新娘是市里新贵林家的大**，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爸江振国满面红光，
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举着酒杯，和一个个来宾谈笑风生，尽显成功人士的风范。
我妈李兰更是珠光宝气，拉着新娘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仿佛已经看到了江家更上一层楼的辉煌未来。多温馨，多幸福的一家人啊。
如果他们没有一个叫江城的儿子的话。或者说，在他们心里，
那个十年前为了“家族荣耀”而被牺牲掉的养子，早就该化成一撮黄土了。
我坐在酒店对面的咖啡馆里，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像在欣赏一出与我无关的滑稽剧。十年，
足以改变太多东西。它把我从一个单纯的少年，
变成了一个在刀口舔血、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怪物。它也把我那个懦弱无能的哥哥，
包装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的继承人。真是讽刺。
我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旁边坐着我的心腹，阿彪。他一身黑西装，面无表情，
但眼神里的恭敬和畏惧，是拿命换来的。“龙王，都安排好了。贺礼已经送进去了。
”我点点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真苦。就像我那十年的日日夜夜。婚礼现场，
司仪正在用煽情的语调讲述着新郎新娘的浪漫爱情故事。江浩站在台上，
深情款款地看着他的新娘，说着海誓山盟。就在这时，
一个酒店侍者端着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走上了台。“江先生，这里有您的一份特殊贺礼。
”江浩愣了一下，我爸江振国也皱起了眉头。今天的宾客名单都是经过筛选的，
送礼也都有专门的流程，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送礼？江浩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
接过了盒子。他带着一丝炫耀的微笑打开了它。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血色尽褪，
像是见了鬼一样。“啊！”旁边的新娘林晓晓也看到了盒子里的东西，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整个人吓得连连后退。宾客们哗然一片，纷纷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
那盒子里没有价值连城的珠宝，也没有什么稀世珍品。只有一只断掉的，
染着早已干涸发黑血迹的后视镜。以及一张泛黄的纸条。纸条上只有一句话：“哥，
新婚快乐。十年前的山路，你还记得吗？”江浩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啪”地一声合上盒子，像是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脸色惨白得吓人。“谁！是谁送来的！
”他歇斯底里地冲着台下大吼，早已没了刚才的儒雅风度。我爸江振国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他快步上台，一把夺过盒子，压低声音怒斥道：“慌什么！给我闭嘴！
”他迅速扫了一眼纸条，瞳孔猛地一缩。十年前的山路。这六个字，像一把淬毒的尖刀，
精准地捅进了他们父子俩的心窝。那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秘密，也是他们最深的恐惧。
我妈李兰也冲了上来，看到父子俩的表情，她瞬间明白了什么，身体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一场本该喜庆祥和的婚礼，瞬间变成了一场闹剧。宾客们议论纷纷，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家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婚礼上就出了这种晦气的事。
我放下咖啡杯，嘴角的笑意冰冷。江浩，我亲爱的好哥哥。别急。这只是开胃菜。你欠我的，
用你的命都还不清。我要的，是你们江家，从天堂到地狱，万劫不复！婚礼最终不欢而散。
江家成了整个江海市上流圈子的笑柄。新娘林晓晓当场被娘家人带走，这门婚事，
八成是要黄了。江家别墅里，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查！给我查！
掘地三尺也要把送东西的人给我找出来！”江振国愤怒地将那个丝绒盒子砸在地上，
那面后视镜滚了出来，在昂贵的地毯上留下了一道微不可查的划痕。江浩瘫在沙发上，
失魂落魄，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是他回来了……一定是他回来了……”李兰在一旁抹着眼泪，
声音尖利：“不可能！他早就死了！十年前我们就收到消息，他死在了边境的乱枪之下！
怎么可能回来！”“那这是什么！”江浩指着地上的后视镜，状若疯癫，
“这是当年那辆车的后视镜！一模一样！除了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够了！
”江振国一声怒喝，打断了母子俩的争吵。他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惊惧，
但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算是那小子没死，他一个从牢里出来的废物，
能掀起什么风浪？这十年我们江家是什么地位？他拿什么跟我们斗！”江振国的话，
像是一剂强心针，让李兰和江浩稍微安定了一些。是啊，十年了。
**在江振国的经营下，资产翻了十几倍，已经是江海市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而江城呢？
就算他没死，也只是一个有案底，在社会上寸步难行的劳改犯。或许，他只是想敲一笔钱。
想到这里，江振国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眼神里的狠厉却一闪而过。“不管他是谁，
敢在江家的地盘上撒野，就让他有来无回！”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黑豹，
帮我查个人，一个十年前进去的，叫江城。另外，查一下今天云顶酒店的监控，
找到那个送东西的人，我要活的。”挂了电话，江振国看着窗外，眼神阴鸷。他以为，
他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别人生死的江振国。他以为，江海市还是他的一言堂。他不知道，
他所倚仗的权势和金钱，在我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
而他找的那个所谓的“地头蛇”黑豹，半小时前，还跪在我面前，像狗一样亲吻我的鞋尖。
“龙王，江振国那个老东西联系我了。”阿彪恭敬地递过一部手机。手机屏幕上，
正是黑豹发来的信息。我轻笑一声，回了两个字：“陪他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如果老鼠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面对的是神，那该多无趣。我要让他们在自以为是的掌控中，
一点点走向绝望。我要让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变成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第二天，
**的股价，毫无征兆地开始下跌。2**的股价暴跌，
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江振国一早赶到公司，
整个董事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江总，我们最大的几个海外客户，
今天一早突然全部单方面撕毁了合约！”“股市那边有不明资本在恶意做空我们，
抛售量太大了，我们快顶不住了！”“银行那边突然抽贷，
我们下午有笔三亿的款子就要到期，现在资金链马上就要断了！”一个个坏消息接踵而至，
砸得江振国头晕眼花。他完全想不通，**明明根基稳固，
怎么会一夜之间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那些合作了多年的伙伴，
为什么会宁愿支付高昂的违约金也要终止合作？那些银行，前几天还求着给他贷款，
今天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这一切的背后，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
在精准地扼住江氏的咽喉。江振国焦头烂额，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打电话，
动用他所有的人脉关系。但他绝望地发现，以往那些对他阿谀奉承，称兄道弟的人，
现在要么就是不接电话，要么就是支支吾吾，言辞闪烁。所有人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他终于意识到，这次的对手，是他根本惹不起的存在。恐惧，像藤蔓一样，
死死地缠住了他的心脏。“爸！怎么办啊！林家那边打电话来，说要取消婚约！
还要我们赔偿他们一个亿的名誉损失费！”江浩哭丧着脸冲进了办公室。婚礼上的闹剧，
加上**现在的危机，让林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退婚自保。江振**火冒三丈，
一巴掌扇在江浩脸上。“废物！除了会哭，你还会干什么！一个亿！
我们现在哪里拿得出一个亿！”江浩被打懵了，捂着脸，又惊又怕。
“那……那怎么办啊……”“都是你！都是你惹出来的祸！”江振国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
“如果不是你当年……”他话说到一半，又猛地顿住，惊恐地看了一眼四周，仿佛隔墙有耳。
江浩也吓得不敢再说话。父子俩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下，
第一次因为那件尘封的往事而产生了裂痕。而我，正坐在**对面的顶楼套房里，
悠闲地品着红酒。阿彪站在一旁，向我汇报着战果。“龙王，江氏的股价已经跌停了。
按这个速度，不出三天，他们就得宣布破产。”我摇晃着酒杯，
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痕迹，像极了鲜血。“太快了。”我淡淡地说道，
“让他们破产太便宜他们了。”我要的不是结果，是过程。
是看着他们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反复挣扎的痛苦。“传我的话下去，放慢速度。
给他们留一口气。”“是。”阿彪虽然不解，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很快，
股市上那股做空的强大力量突然减弱了。银行那边也传来消息，
愿意给**一个星期的宽限期。江振国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地狱和天堂，
只在一线之间。他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但对方似乎也不想把我们逼死，只是想给我们一个教训！
”一个董事分析道。江振国深以为然。他立刻想到了婚礼上那份诡异的贺礼。
“是江城……一定是他！”江振国咬牙切齿，“他这是在警告我！他想要钱！”这个结论，
让他又怕又怒，但同时也看到了一丝解决问题的希望。只要是图钱，事情就好办。
“黑豹那边有消息了吗？”江振国问秘书。“回江总，黑豹说……说他找不到这个人。
江城十年前的档案是空白，出狱后的去向也查不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江振国眉头紧锁。找不到人，怎么谈？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江振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
却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这个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江振国的心脏猛地一跳。
“你是谁？”他沉声问道。“十年不见，我亲爱的父亲，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轰！
江振国如遭雷击，手机差点掉在地上。真的是他！真的是江城！他没死！他还活着！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江振国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不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我轻笑一声，那笑声却让江振国毛骨悚然，“只是想请你们看一场戏。
明天上午十点，城西废弃工厂，别迟到。哦，对了，记得带上我那个好哥哥。”“你敢！
”“嘟……嘟……嘟……”电话**脆地挂断。江振国握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
恐惧、愤怒、屈辱，种种情绪在他胸中翻腾。他江振国叱咤商场半生，何曾受过如此威胁？
“爸，是谁？”江浩凑过来，紧张地问道。“江城。”江振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江浩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他……他要干什么？”“他约我们明天去城西废弃工厂。
”“不能去！爸！这肯定是陷阱！他要报复我们！”江浩吓得魂不附体。“不去？
”江振国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还有选择吗？公司的命脉现在就握在他手里！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去！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他一个劳改犯，能耍出什么花样！
黑豹不是找不到他吗？明天，让他自己送上门来！”江振国立刻又拨通了黑豹的电话。
“黑豹，明天给我带上你所有的人，跟我去城西废弃工厂！记住，带上家伙！”他以为，
这是他的地盘。他以为，人多势众就能稳操胜券。他永远不会知道，他正带着他最后的希望，
主动走进我为他准备的屠宰场。而这场戏的主角，除了他们，还有另一个人。
一个我找了十年的人。苏晴。十年前那场车祸中，被江浩撞死的那个男人的女儿。当年，
她还是个高中生，因为这场车祸，她不仅失去了父亲，自己也落下了一条腿的终身残疾。
江家当年赔了一笔钱，就把这件事压了下去。而苏晴和她母亲，这些年过得异常艰难。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里，给一些廉价的衣服钉纽扣，
以此赚取微薄的收入。她的那条残疾的腿，因为没有得到好的治疗，已经严重萎缩。
我没有告诉她我的身份。我只是让人给她送去了一笔钱，并安排了世界上最好的医生，
为她定制了最先进的智能义肢。明天，她也会在场。她有权知道真相。也有权，
亲眼看着仇人，得到应有的惩罚。3城西的废弃工厂，锈迹斑斑的铁门，
像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江振国和江浩的车队在工厂外停下。
几十个手持棍棒砍刀的壮汉从面包车里涌出，将整个工厂包围起来，
为首的正是满脸横肉的黑豹。“江总，放心，今天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黑豹拍着胸脯保证。江振国看着这阵仗，心里安定了不少。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带着江浩，
在一群打手的簇拥下，走进了工厂。工厂内部空旷而破败，阳光从破损的屋顶射下来，
在尘埃中形成一道道光柱。我独自一人，背对着他们，站在工厂中央。我的脚边，
放着一个被黑布盖着的东西。“江城？”江振国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我缓缓转过身。
十年不见，江振国老了许多，两鬓已经斑白，但眉眼间的精明和狠厉却丝毫未减。
江浩则胖了不少，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看起来油头粉面，此刻正躲在江振国身后，
用惊惧和怨毒的眼神看着我。“十年了，你们好像一点都没变。”我平静地开口，
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你也没变，还是那么不知好歹！”江振国冷哼一声，
看到我只有一个人，他的底气更足了，“说吧，搞出这么多事，你到底想要什么？要钱？
开个价吧。”在他眼里，我还是那个可以任他拿捏的养子，我所做的一切，
不过是为了勒索钱财。我笑了。“钱？”我摇了摇头，“我对那东西不感兴趣。
”“那你想要什么？”“我要你们……跪下。”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
狠狠砸在他们心上。江振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让我们跪下？江城，
你是不是坐牢坐傻了？你看看你周围！”他指了指黑豹和他那群虎视眈眈的手下。
“现在是你该跪下求我，饶你一条狗命！”黑豹也狞笑着上前一步，挥了挥手里的砍刀。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豹哥就教教你怎么做人！”我看着他们，
就像在看一群跳梁小丑。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手。“啪！啪！”清脆的掌声落下。
下一秒，异变突生。工厂四周原本紧闭的二楼窗户，突然齐刷刷地打开。
上百个黑洞洞的枪口，从窗口伸了出来，冰冷地对准了江振国和他的那群打手。
那些枪口后面，是一张张冷漠如冰的脸。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铁血煞气，
是黑豹这群街头混混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整个工厂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黑豹脸上的狞笑僵住了，手里的砍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带来的那几十个打手，
更是吓得两腿发软，不少人已经尿了裤子。他们何曾见过这种阵仗？这根本不是黑社会火拼，
这是军队！是屠杀！江振国和江浩的脸，比死人还要惨白。江振国嘴唇哆嗦着，指着我，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终于明白，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他可以随意揉捏的劳改犯。
而是一头，他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史前巨兽。“现在，我再说一遍。”我一步步走向他们，
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每一下都像踩在他们的心脏上。“跪下。
”“扑通！”黑豹第一个跪了下来，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龙……龙王饶命！
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知道是您！江振国这个老王八蛋骗我！是他让我来对付您的！
”黑豹的求饶，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他带来的那群打手，争先恐后地跪了一地，
哭喊着求饶。现在，场中还站着的，只剩下江振国和江浩父子。江振国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
他死死咬着牙，最后的尊严让他不愿跪下。江浩却早已崩溃，他尖叫一声，双膝一软，
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别杀我！江城！不！城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吧！
”他一边哭喊，一边拼命地磕头。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哥，十年不见，
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下跪？”我的话，让江浩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想起了十年前那个夜晚，
他也是这样跪在父母面前，求他们救自己。而代价，就是我的人生。我不再理他，
转头看向唯一还站着的江振国。“看来，我亲爱的父亲，还很有骨气。
”我朝楼上打了个手势。阿彪会意，立刻让人把一个蒙着眼睛，坐在轮椅上的女孩推了出来。
女孩看起来二十多岁，面容清秀，但神情却带着一丝怯弱和不安。是苏晴。“这是谁？
”江振国警惕地问道。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走过去，亲手摘下了苏晴眼上的黑布。
“苏晴**，别怕。今天请你来，是想让你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我指着跪在地上的江浩，
对苏晴说道：“你还记得他吗？”苏晴疑惑地看着江浩，摇了摇头。“那你还记得，十年前，
撞死你父亲的那场车祸吗？”苏晴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里瞬间充满了痛苦和仇恨。
“当然记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当年，警察告诉你们，肇事司机叫江城，对吗？
”“是……”“他们骗了你。”我一字一句地说道，“真正的凶手，是他。”我的手，
指向了江浩。苏T晴的目光，猛地射向江浩，充满了难以置信。江浩的脸，
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不……不是我……不是我！”他疯狂地摇头。“不是你？
”我冷笑一声，走到旁边，一把掀开了那块黑布。黑布下，是一台巨大的液晶显示屏。
我按下了播放键。屏幕亮起，一段尘封了十年的行车记录仪视频，开始播放。视频里，
年轻的江浩满脸醉意，一边飙车，一边对着副驾驶的我吹嘘。“城子，看到没！
这才叫速度与**！我爸给我买这辆车花了好几百万呢！”然后，是一个急转弯。
一辆迎面而来的小货车。刺耳的刹车声。剧烈的碰撞。以及，一个男人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视频到此为止。整个工厂，死一般的寂静。苏晴死死地盯着屏幕，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眼泪无声地滑落。那是她的父亲。她亲眼看着，父亲生命中最后的画面，以如此残酷的方式，
再次呈现在她面前。“不……这不是真的……”江浩还在徒劳地辩解。“是真的。
”一个苍老而绝望的声音响起。是江振国。他看着屏幕，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整个人瘫软下去。“扑通”一声，他也跪在了地上。所有的防线，所有的侥幸，
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土崩瓦解。他终于，跪下了。
4“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苏晴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她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江家父子。“我爸他……他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司机！
他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她的质问，像一把把刀子，凌迟着江振国和江浩。
江浩已经彻底崩溃，除了磕头求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江振国抬起头，
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上，此刻只剩下灰败和恐惧。
对不起你……你要多少钱……我们都赔给你……求你……求你放过我们……”到了这个时候，
他想到的，依然是用钱来解决问题。“钱？”苏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钱能换回我爸爸的命吗？钱能换回我这十年的青春吗？钱能让我重新站起来吗？
”她指着自己的腿，那条冰冷的智能义肢，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金属的寒光。
江振国哑口无言。我走到苏晴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跟他们废话了。”然后，
我转向江振国，眼神冰冷。“江振国，你以为，今天只是让你来认罪的吗？
”江振国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你还想怎么样？”“怎么样？
”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要你，亲手‘清理门户’。”我从阿彪腰间，
拔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扔到了江振国面前。“当啷”一声，清脆刺耳。“你和他，
只能活一个。”我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江振国和江浩更是如遭雷击，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城！你疯了！我是你爸！他は你哥！”江振国声嘶力竭地吼道。
“爸？”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十年前，你们把我卖到边境，
让我在人吃人的地方自生自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是我爸？”“哥？”我看向江浩，
“十年前，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用自由和性命换来的人生时，你怎么不说你是我哥？
”“现在，跟我谈亲情？你们也配！”我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我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考虑。一分钟后，如果你们不做选择，那我就帮你们选。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秒表。鲜红的数字，开始无情地跳动。60。59。58。工厂里，
只剩下秒表“滴答”的声音，和父子俩粗重的喘息声。每一秒，都是煎熬。
江浩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匕首，又看向自己的父亲，身体抖得像筛糠。
“爸……爸……你不会的，对不对？我是你亲儿子啊……”江振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汗水像溪流一样从额头淌下。一边是自己，一边是亲生儿子。人性的自私和丑陋，在这一刻，
暴露无遗。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30。29。江振国的眼神，开始变得挣扎，变得疯狂。
求生的本能，正在和所谓的父爱，做着天人交战。20。19。
江浩的哭喊声越来越凄厉：“爸！救我！我不想死！爸！”10。9。江振国的眼神，
突然定格了。那里面，闪烁着一种决绝和狠厉的光。他猛地伸出手，抓起了地上的匕首。
江浩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爸……”“别怪我，浩浩。”江振国声音嘶哑，像是从地狱里传来，“要怪，
就怪你投错了胎！下辈子，别再做我的儿子了！”说完，他举起匕首，朝着江浩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