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本殿从未欺骗过你。"萧承渊一身明黄龙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是啊,萧夫子确实从未欺骗过我。"沈清辞抬起头,眼中不见悲伤,只有冰冷,
"可萧承渊呢?当朝太子殿下,您又何曾对草民说过一句真话?"金殿之上,
她最后一次唤他的名字。第1章京城西郊的明德私塾里,沈清辞正趴在桌案上补抄《论语》。
墨汁溅了她一手,她也顾不得擦拭,只是埋头苦写。再晚些交不上夫子布置的功课,
又要被罚抄三遍了。"师妹,又在赶功课?"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清辞头也不抬:"萧师兄,我在忙,你别打扰我。"萧承渊走到她身边,
看着她纤细的手腕因为长时间执笔而微微颤抖,眉头轻蹙:"你这样下去,手会废的。
""废了也比饿肚子强。"沈清辞终于停笔,甩了甩酸痛的手腕,
"你们这些公子哥儿是不懂的,抄一遍书能换二十文钱,够我买三天的干粮了。
"萧承渊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里藏着他看不透的倔强和坚韧。三个月前,
沈清辞的父亲沈学士因为一桩冤案被贬出京,家产充公,只留下她孤身一人在京城求学。
私塾的夫子看她可怜,便让她住在学舍里,平日里帮着抄书换点银钱度日。"师妹,
我这里有些银钱......""不要。"沈清辞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萧师兄,
我沈清辞虽然落魄,但还不至于要靠别人施舍过活。"萧承渊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倔强的小师妹,总是这样。他伸手取过她面前的毛笔,在宣纸上写下几行字。"师妹,
你看看这字如何?"沈清辞探头一看,顿时愣住了。萧承渊的字体娟秀工整,笔力遒劲,
比她的字要好上百倍。"萧师兄,你的字......""我从小练字,略有心得。
"萧承渊淡淡道,"若是师妹不嫌弃,我可以教你。把字练好了,抄书的银钱也能多些。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真的吗?你愿意教我?""自然。"萧承渊点头,"不过,
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以后不许熬夜抄书。每日酉时之后,必须休息。
"沈清辞想了想,点头答应:"好。"从那日起,萧承渊便每天晚上在学舍里教沈清辞练字。
夜色如墨,烛火摇曳。沈清辞坐在书案前,萧承渊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字。
"师妹,你的手太紧了,要放松。""这样吗?""嗯,很好。"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
温热的气息让她有些心慌。沈清辞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萧承渊正专注地看着她的字,
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温润如玉。她的脸有些发烫,赶紧收回目光继续写字。"师妹,
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字都写歪了。""没...没什么。"沈清辞心虚地低下头。
萧承渊似乎察觉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师妹,你可知道这首诗的出处?
"沈清辞看向纸上的字,是一首五言律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这是王维的《相思》。"她答道。"那你可知道,此诗的寓意?
"沈清辞的脸更红了:"我...我不知道。"萧承渊低下头,
在她耳边轻声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师妹,你说,
若是有一日,我送你一颗红豆,你可愿意收下?"沈清辞的心怦怦直跳,她转过身,
正好对上萧承渊深邃的眼眸。"萧师兄,你......"话还没说完,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萧承渊立刻退开,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模样。
门被推开,夫子走了进来。"承渊,清辞,这么晚了还在温书?""是的,夫子。
"萧承渊恭敬地行礼,"学生正在与师妹探讨功课。"夫子点点头:"好学是好事,
但也要注意休息。明日还有课业,你们早些歇息吧。""是,夫子。"等夫子走远了,
沈清辞才敢抬起头。"萧师兄,刚才你说的话......""师妹,时候不早了,
你早些休息。"萧承渊却没有再提刚才的话,收拾好书案就要离开。"萧师兄!
"沈清辞叫住他,"那颗红豆......"萧承渊回过头,温和地笑道:"师妹想要的话,
明日我便给你带来。"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学舍。沈清辞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既甜蜜又忐忑。
萧师兄对她,是不是......她摇摇头,不敢继续想下去。萧承渊家境富裕,知书达理,
而她不过是个落魄的书生女儿。他们之间,怎么可能......第二日一早,
沈清辞刚走出学舍,就看到萧承渊站在院子里等她。"师妹,这个给你。
"他递过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沈清辞接过来打开,里面躺着一颗鲜红的红豆,圆润饱满,
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萧师兄,这......""师妹,你可愿意收下?"萧承渊看着她,
眼中有着她看不懂的深意。沈清辞点点头,小心地将盒子收好。"我愿意。
"第2章自从收下那颗红豆后,沈清辞便时常心神不宁。她总是忍不住偷看萧承渊,
而萧承渊似乎也察觉了她的目光,时不时地会对她温和地笑一笑。那笑容,
让她的心如小鹿乱撞。这日午后,沈清辞正在书房里抄《孟子》,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快看,丞相府的马车来了!""听说是来接柳**的!
""柳**真是好命,听说她已经和太子殿下定了亲事。"沈清辞好奇地探出头去看,
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私塾门口,车身雕龙画凤,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着粉色罗裙的女子,正是私塾里的柳如烟。柳如烟是丞相之女,
也在明德私塾读书,不过她与沈清辞不同,她是来体验民间生活的,身边时常跟着丫鬟婆子,
享尽荣华富贵。"柳师姐回来了。"身边有同窗低声道。沈清辞点点头,继续埋头抄书。
柳如烟走进书房时,所有人都起身行礼,唯独沈清辞依然坐着写字。"沈清辞,
柳师姐回来了,你怎么不起身行礼?"有人小声提醒。沈清辞这才抬起头,
漫不经心地站起来:"柳师姐。"柳如烟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清辞妹妹,你在做什么呢?""抄书。"沈清辞简单地回答。
"抄书啊......"柳如烟走过来看了一眼,"妹妹的字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
""谢师姐夸奖。"柳如烟忽然注意到沈清辞桌案上放着的那个小盒子,
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沈清辞下意识地想要遮挡,但已经来不及了。
柳如烟已经拿起了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红豆让她愣了一下。"这是...红豆?
""是的。"沈清辞伸手想要拿回盒子,"师姐,这是我的东西。""清辞妹妹,
这红豆是谁送给你的?"柳如烟没有还给她,反而追问道。沈清辞不想回答,
但柳如烟的眼神越来越锐利。"是萧师兄送的吧?"柳如烟忽然说道。
周围的同窗们都看了过来,沈清辞的脸瞬间红了。"师姐,请把盒子还给我。""清辞妹妹,
你可知道萧师兄是什么身份?"柳如烟忽然压低声音,"他可不是你想象中的普通学子。
"沈清辞愣了一下:"什么意思?""萧师兄家世显赫,门第极高。
他现在之所以在私塾读书,不过是体验民间生活罢了。"柳如烟看着她,"清辞妹妹,
你觉得这样的人,会真心对你一个落魄书生的女儿?"这番话如当头棒喝,
让沈清辞瞬间清醒。是啊,萧承渊虽然在私塾读书,但他的衣食住行都比别人好太多。
他住的是独院,吃的是精致菜肴,用的是上等文房四宝。这些,她早就看在眼里,
只是不愿意去细想。"师姐说得对。"沈清辞勉强笑了笑,"我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她伸手拿回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红豆,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倒在地上。"清辞妹妹!
"柳如烟吃了一惊。"既然是不该收的东西,自然要还回去。"沈清辞踩了踩地上的红豆,
"师姐,多谢提醒。"说完,她收拾好书案上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
柳如烟看着地上破碎的红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沈清辞一路跑回学舍,
关上门就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她哭的不是萧承渊可能的欺骗,而是哭自己的自作多情。是啊,
她凭什么觉得萧承渊会喜欢她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呢?那颗红豆,
也许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或者是对她的同情罢了。门外传来敲门声。"师妹,开门。
"是萧承渊的声音。沈清辞擦干眼泪,但声音还是有些哽咽:"萧师兄,我有些不舒服,
想休息一下。""师妹,你怎么了?"萧承渊的声音里透着担忧,"我可以进来吗?
""不用了,我没事。"外面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萧承渊的声音:"师妹,
我听说柳师姐回来了,她可有为难你?"沈清辞没有回答。"师妹,无论发生了什么,
请你相信我。"萧承渊的声音很轻,但透着坚定,"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
"沈清辞听到这话,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可是萧师兄,你可知道,正是因为在意,
才会害怕。害怕这份美好只是一场梦,害怕醒来后一无所有。"师妹,今晚我还在书房等你。
如果你愿意,我们继续练字。"说完,外面就没有了声音。沈清辞在床上躺了很久,
最终还是起身走向了书房。她想听听萧承渊的解释,哪怕这份美好注定不长久。书房里,
萧承渊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看到沈清辞进来,他松了一口气。"师妹,坐吧。
"沈清辞坐下后,没有拿笔,而是直接问道:"萧师兄,你的家世,是不是很显赫?
"萧承渊的手顿了一下:"师妹为何突然这样问?""柳师姐说,你不是普通的学子。
"沈清辞看着他,"萧师兄,你能告诉我实话吗?"萧承渊沉默了片刻,然后点头:"是的,
我的家世确实不一般。"沈清辞的心一沉:"那你对我......""师妹,
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萧承渊握住她的手,"这个你一定要相信。
"沈清辞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一点点崩塌。"可是萧师兄,
我们的身份相差太远了。""身份又如何?"萧承渊轻抚她的脸颊,"师妹,
你愿意相信我吗?"沈清辞点点头:"我愿意。"那一夜,他们依然在烛光下练字,
只是沈清辞的心中多了一份不安。她不知道,萧承渊的真实身份,
远比她想象的更加不可高攀。而这份爱情,也注定比她想象的更加艰难。第3章春去秋来,
转眼间又是一年。沈清辞的字已经练得相当不错,抄书的银钱也比之前多了许多,
日子过得倒也安稳。而她与萧承渊之间,虽然没有明说,但那份情意已经越来越浓。这日,
沈清辞正在院子里晾晒抄好的书卷,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她探头看去,
只见几个身着官服的人正朝私塾走来。"官差?"沈清辞有些奇怪,"他们来私塾做什么?
"很快,夫子就带着那几个官差走进了院子。"诸位学子,这几位大人是来查案的,
大家配合一下。"为首的官差上前一步:"我们接到举报,说有人在此处私藏禁书,
现在要搜查一番。"沈清辞心中一惊。禁书?她抄的都是经史子集,哪来的禁书?
官差们开始搜查各个房间,沈清辞看着他们翻箱倒柜,心中越来越不安。"大人,
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官差从沈清辞的学舍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本书。沈清辞一看,
顿时傻眼了。那是一本《革新论》,确实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书籍。可这本书她从未见过,
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这本书是谁的?"为首的官差问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沈清辞,
她脸色苍白地摇头:"不是我的,我从未见过这本书。""在你房中发现的,你说不是你的?
"官差冷笑,"沈清辞,你涉嫌私藏禁书,跟我们走一趟吧。""等等!
"萧承渊忽然站了出来。"大人,这本书是我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沈清辞。
"萧师兄,你在说什么?"萧承渊看了她一眼,
然后对官差说道:"昨日我在清辞师妹房中温书,临走时忘记带走这本书。若要治罪,
请治我的罪。"为首的官差打量着萧承渊,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萧承渊的衣着谈吐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若是随意得罪,怕是会有麻烦。"萧公子,
你可知道私藏禁书的罪名?""自然知道。"萧承渊淡淡道,"请大人依法处置。
"官差们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将萧承渊带走了。沈清辞想要跟上去,却被夫子拦住。
"清辞,你现在过去也无济于事。
""可是萧师兄他......""他是为了救你才承认的。"夫子叹了口气,
"这件事不简单,你要小心。"沈清辞愣住了:"夫子,您是说有人故意陷害我?
"夫子没有回答,只是让她回房休息。沈清辞哪里睡得着,她在房中来回踱步,
想着究竟是谁要害她。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急忙跑出学舍。院子里,
柳如烟正在和几个丫鬟说话,看到沈清辞气冲冲地走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柳师姐,
那本书是不是你放的?"沈清辞直接问道。"清辞妹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柳如烟装作无辜的样子。"除了你,还有谁会这样做?"沈清辞步步紧逼,
"你为什么要害我?""清辞妹妹,你这样血口喷人可不好。"柳如烟脸色一冷,
"那本禁书又不是在我房中发现的。""可是......""可是什么?你有证据吗?
"柳如烟冷笑,"沈清辞,你别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萧师兄为了救你甘愿认罪,
你应该感激才对。"沈清辞气得说不出话来。柳如烟说得对,她确实没有证据。"柳师姐,
萧师兄他会怎么样?"她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最担心的问题。"私藏禁书,轻则流放,
重则......"柳如烟故意拖长声音,"重则砍头。"沈清辞脸色瞬间惨白。"不过,
萧师兄家世显赫,应该不会有事的。"柳如烟看着她的反应,眼中满是得意,
"倒是清辞妹妹,从今以后怕是要和萧师兄再无瓜葛了。"沈清辞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正要追问,柳如烟已经转身离开了。夜深了,沈清辞独自坐在学舍里,心中五味杂陈。
萧承渊为了救她,不惜承认私藏禁书的罪名。这份情意,她如何报答?第二日一早,
沈清辞就听到了消息。萧承渊被释放了。她急忙跑到院子里,果然看到萧承渊正和夫子说话。
"萧师兄!"她高兴地跑过去。萧承渊看到她,温和地笑了笑:"师妹,你没事就好。
""萧师兄,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沈清辞好奇地问。萧承渊和夫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然后说道:"有人为我担保。""谁啊?""一个长辈。"萧承渊没有细说,"师妹,
你没有受到惊吓吧?"沈清辞摇头:"我没事,倒是萧师兄,
你为了我......""师妹,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萧承渊轻抚她的头发,
"以后要小心些,有人想要害你。"沈清辞点点头,心中却有些疑惑。萧承渊私藏禁书的事,
怎么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而且,他说有长辈为他担保,这个长辈又是谁?她总觉得,
萧承渊身上还有很多秘密。这日午后,沈清辞正在抄书,忽然有个小厮来找她。"沈姑娘,
我家主人想要见你。""你家主人是谁?""到了您就知道了。"沈清辞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跟着小厮走了。小厮领着她走出私塾,来到一处幽静的茶楼。包厢里,
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身着华服,气度不凡。"沈姑娘,请坐。
"沈清辞谨慎地坐下:"不知这位大人找我何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萧府的管家。
"中年男子微笑道,"昨日承渊公子的事,想必姑娘也知道了。
"沈清辞点点头:"萧师兄为了救我,险些惹上大祸。""姑娘说得对。"管家点头,
"所以,我家老爷想要见见姑娘。""萧师兄的家人?"沈清辞有些紧张。"是的。
明日午时,府中会有马车来接姑娘。"管家站起身,"姑娘,明日见。
"沈清辞看着管家离开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萧承渊的家人要见她,是什么意思?
是要感谢她,还是要责怪她连累了萧承渊?或者......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回到私塾后,沈清辞把这件事告诉了萧承渊。萧承渊听后,脸色有些复杂:"师妹,
你见了我家人,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要往心里去。""萧师兄,你家人是不是不喜欢我?
"沈清辞小心地问。萧承渊握住她的手:"师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沈清辞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稍安。可是她不知道,第二日的见面,
将会彻底改变她的命运。第4章第二日午时,华丽的马车准时停在私塾门口。
沈清辞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蓝色襦裙,虽然布料普通,但胜在干净整洁。
马车很快就进了城,最终停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前。府门上方悬着一块匾额:萧府。
门口站着许多下人,个个衣着光鲜,气派非凡。沈清辞这才真正意识到,
萧承渊的家世究竟有多显赫。管家恭敬地将她领进府中,穿过层层院落,最终来到一座花厅。
花厅里坐着一个老夫人,约莫五十多岁,保养得很好,看上去雍容华贵。"老夫人,
沈姑娘到了。"管家禀报道。老夫人抬起头,目光在沈清辞身上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沈清辞?""是的,夫人。"沈清辞恭敬地行礼。"坐吧。
"老夫人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沈清辞小心地坐下,不敢多话。
"听说你和我家承渊在私塾相识?""是的。""也听说,因为你,承渊险些惹上大祸?
"沈清辞的脸色有些苍白:"是...是我连累了萧师兄。"老夫人点点头:"你倒是老实。
"花厅里安静了一会儿,老夫人忽然开口:"沈姑娘,你可知道我家承渊的真实身份?
"沈清辞摇头:"不知道,只知道萧师兄家世显赫。""显赫?"老夫人冷笑一声,
"何止是显赫。"她站起身,走到沈清辞面前:"我家承渊,是当朝太子。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让沈清辞瞬间愣住了。太子?萧承渊是太子?"夫人,
您...您是在开玩笑吧?"沈清辞结结巴巴地说。"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老夫人冷冷地看着她,"我是当朝皇后,承渊是我的儿子,当朝太子。
"沈清辞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萧承渊是太子,那么她......一个落魄书生的女儿,
竟然和当朝太子......"现在知道你们的身份差距了吗?"皇后娘娘重新坐下,
"沈姑娘,我今日叫你来,就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什么道理?"沈清辞的声音很轻。
"门当户对。"皇后娘娘一字一句地说,"承渊是太子,将来要当皇帝的人。他的妻子,
必须是名门闺秀,能够帮助他治理天下的人。而你......"她停顿了一下,
眼中满是鄙夷:"你一个罪臣之女,凭什么?"沈清辞的心一点点沉到谷底。"娘娘,
我...我从未想过要当什么太子妃。""没想过?"皇后娘娘冷笑,
"那你和承渊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沈清辞无法回答。她和萧承渊在一起,纯粹是因为心动,
因为喜欢。可这些话,她说不出口。"沈姑娘,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皇后娘娘的声音缓和了一些,"承渊现在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等时间长了,
他自然会明白什么才是对他最好的。""我不明白娘娘的意思。""我的意思很简单。
"皇后娘娘站起身,"离开承渊,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如果我不呢?
"沈清辞忽然抬起头,眼中有了一丝倔强。皇后娘娘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沈姑娘,
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吗?"她一挥手,立刻有两个侍卫走了进来。"来人,送沈姑娘回去。
顺便告诉她,如果再敢纠缠太子殿下,她父亲的案子,就不仅仅是贬官那么简单了。
"沈清辞脸色瞬间惨白。她父亲的案子?"娘娘,您这是在威胁我?""威胁?
"皇后娘娘冷笑,"我这是在救你。沈姑娘,你要明白,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识趣点,对大家都好。"沈清辞被侍卫架着走出了萧府,直到坐上马车,她还是一脸茫然。
萧承渊是太子。这个事实,让她之前的所有美好都变得可笑。她一个罪臣之女,
竟然妄想和太子在一起?简直是痴人说梦。马车把她送回私塾后,沈清辞像是失了魂一样,
一步步走进学舍。萧承渊早就在等她了。"师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沈清辞看着他,那张她无数次在梦中见过的脸,此刻却觉得陌生。"萧师兄,不,
应该叫太子殿下。"她的声音很平静,"您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
"萧承渊的脸色瞬间变了:"师妹,你听我解释......""不用解释了。
"沈清辞打断他,"太子殿**验民间生活,我不过是您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师妹,你不是插曲!"萧承渊急切地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沈清辞后退了一步:"太子殿下,请您自重。""师妹......""太子殿下,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沈清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清辞告退。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沈清辞!"萧承渊叫住她,
"你不能因为身份就否定我们之间的感情!"沈清辞没有回头:"太子殿下,
您已经有了太子妃的人选,不是吗?"萧承渊愣住了。柳如烟,丞相之女,
确实是朝廷为他选定的太子妃人选。"师妹,我可以拒绝这门婚事。""然后呢?
"沈清辞终于回头,眼中含着泪水,"然后让我当您的侧妃?还是当您的外室?""师妹,
我......""太子殿下,您觉得我沈清辞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子吗?
"萧承渊无法回答。以他的身份,确实不可能娶沈清辞为正妻。而沈清辞这样的女子,
又怎么可能甘心做侧妃或外室?"师妹,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的。""不用了。
"沈清辞摇头,"太子殿下,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们身份悬殊,
不是一些时间就能解决的。"她深深地向萧承渊行了一礼:"太子殿下,保重。"这一次,
她真的离开了,没有再回头。萧承渊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不甘。他是太子又如何?
难道身份真的能够决定一切吗?那夜,沈清辞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悄悄离开了明德私塾。
她要离开京城,离开这个让她心痛的地方。临走前,她在桌案上留下了一封信。
信中只有一句话:承渊,忘了我吧。当萧承渊第二日赶到学舍时,
看到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那封让他心如刀割的信。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
就再也回不来了。第5章三年后,江南水乡。沈清辞已经换了名字,现在叫沈墨。
她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开了一家书肆,专门替人抄写文书,日子过得平静安稳。这三年来,
她时常会想起萧承渊,想起那些在私塾里的美好时光。但每当这时,她就会提醒自己,
那个人是太子,而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民女。这日,沈清辞正在书肆里整理书册,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她抬头看去,只见几个身着锦衣的男子正朝书肆走来。
为首的那人,让她瞬间愣住了。顾言卿。萧承渊的贴身侍卫。"沈姑娘,太子殿下要见您。
"顾言卿恭敬地说道。沈清辞强迫自己保持平静:"这位公子认错人了,我叫沈墨,
不认识什么太子殿下。""沈姑娘,您就不要装了。"顾言卿苦笑,"太子殿下找了您三年,
终于找到了您的踪迹。"找了三年?沈清辞心中一震,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就算是,
那又如何?我已经说过,我和太子殿下没有关系。""沈姑娘,太子殿下说了,
不管您愿不愿意,他都要见您一面。"顾言卿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请您配合一下。
"沈清辞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太子要见她,她这样的平民百姓,有什么资格拒绝?"好,
我跟你们走。"顾言卿松了一口气:"谢谢沈姑娘配合。"沈清辞被带到镇外的一座客栈,
客栈已经被包了下来,里里外外都是侍卫。萧承渊就在客栈的天字号房间里等她。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沈清辞看到了三年未见的萧承渊。他还是那么英俊,
但气质比三年前更加尊贵威严。身上的龙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师妹。"萧承渊看到她,眼中满是激动。"太子殿下。"沈清辞恭敬地行礼,
"不知殿下召见民女有何事?"萧承渊看着她疏离的态度,心中一痛。"师妹,
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民女不敢。"沈清辞低着头,"太子殿下身份尊贵,
民女不过是一介草民,怎敢与殿下平等相待?""沈清辞!"萧承渊终于忍不住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沈清辞抬起头,眼中没有波澜:"殿下,
您还记得三年前您对我说过的话吗?""什么话?""您说,给您一些时间,您会想办法的。
"沈清辞看着他,"现在三年过去了,殿下想到办法了吗?"萧承渊哑然。这三年来,
他确实一直在想办法,但是......"师妹,我......""殿下不用说了。
"沈清辞打断他,"三年的时间,足够说明一切了。殿下,民女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你不能走!"萧承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师妹,你听我说,我这次来找你,
是有话要对你说的。"沈清辞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殿下请说。
"萧承渊深深地看着她:"师妹,跟我回京城吧。""回京城?"沈清辞冷笑,
"殿下是要民女当您的侧妃,还是外室?""师妹,
你不要这样说......""那殿下希望民女以什么身份跟您回去?"沈清辞步步紧逼,
"殿下的太子妃人选,不是早就定了吗?"萧承渊的脸色有些难看:"师妹,
柳如烟的事......""柳如烟?"沈清辞愣了一下,"柳师姐怎么了?
"萧承渊这才意识到,沈清辞离开京城这三年,并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师妹,
柳如烟她...她已经不在了。""什么意思?""她在一年前病逝了。"萧承渊叹了口气,
"所以现在,我没有太子妃的人选了。"沈清辞震惊地看着他:"所以,
殿下是想让我当太子妃?""是的。"萧承渊点头,"师妹,只要你愿意,
我立刻就可以下旨,册封你为太子妃。"沈清辞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忽然笑了。"殿下,
您觉得朝廷会同意吗?"萧承渊愣住了。"您觉得皇后娘娘会同意吗?"沈清辞继续问,
"您觉得那些大臣们会同意吗?"萧承渊无法回答。
朝廷确实不会同意他娶一个罪臣之女为太子妃。"殿下,您看,您还是没有想到办法。
"沈清辞轻笑,"所以,民女还是那句话,我们不合适。""师妹,
难道你就不愿意试一试吗?"萧承渊急切地问,"万一成功了呢?""万一?"沈清辞摇头,
"殿下,我沈清辞虽然出身低微,但也是有尊严的。我不会拿自己的一生去赌一个万一。
"她挣脱萧承渊的手:"殿下,您就放过我吧。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做您的太子妃,
这样对大家都好。""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萧承渊终于爆发了,"沈清辞,
我等了你三年,难道这份心意还不够吗?"沈清辞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三年的分离,
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可是......"殿下,您的心意我明白。"她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