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都亲了,你还说这是被强迫的?》 在线阅读<<<<
裴烬撕碎离婚协议后,苏潋的日子彻底滑入了无光的深渊。别墅不再是冰冷的牢笼,而是变成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刑场。
第二天,苏潋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主卧那张巨大的、曾经充满甜蜜回忆的床上。但裴烬早已离开,枕边空无一人,只留下冰冷的褶皱。她刚洗漱完,两个面无表情的女佣便走了进来,开始一言不发地收拾她的所有物品——衣服、化妆品、书籍、甚至是一些小摆件。
“你们…要做什么?”苏潋惊恐地问。
女佣没有回答,动作麻利地将她的东西打包进几个大行李箱。其中一个年长些的,才低垂着眼,平板地说:“先生吩咐,请您搬到三楼阁楼。”
阁楼?
苏潋被半“请”半架地带到了别墅顶层那个狭小、低矮、常年无人使用的阁楼。这里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陈旧木头的气味。她的行李箱被随意地堆放在墙角。一张窄小的行军床,一张破旧的木桌,一把椅子,就是这个“新家”的全部。
“先生说了,主卧……不适合您住了。”女佣丢下这句话,便锁上了阁楼的门。
“咔哒。”落锁的声音,像最后的丧钟。
苏潋站在这个不足十平米的逼仄空间里,环顾四周,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彻底流放了。从象征着女主人的主卧,被放逐到了这个连佣人房都不如的角落。这是裴烬无声的宣告——她已从云端跌落泥沼,连呼吸他卧室的空气都不配。
更让她感到刺骨寒意的是,阁楼唯一那扇小窗正对着的方向,恰好能看到别墅后花园的一角。那里,裴烬不知何时命人搭建起了一个巨大的、精致的玻璃花房。花房里,没有绚烂的玫瑰或名贵的兰花,只有一片片……蝴蝶标本。
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蝴蝶,被冰冷的钢针钉在雪白的展板上,翅膀展开,凝固在生命最绚烂也最脆弱的瞬间。它们在恒温恒湿的玻璃囚笼里,接受着主人冷漠的“欣赏”。
苏潋看着那些被钉死的蝴蝶,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锁骨上那只幽蓝的蝴蝶纹身。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明白了。她就是他最新收藏的、一只活的、正在被缓慢钉死的标本。他要看着她在这逼仄的阁楼里,在日复一日的绝望中,一点点失去色彩,失去生机,最终像那些标本一样,凝固在他制造的永恒痛苦里。
一日三餐,变成了精准的折磨。佣人会在固定的时间,沉默地打开门锁,将一个简陋的托盘放在门口的地上。食物永远是最简单的白粥、馒头、咸菜。分量勉强维持生存,味道寡淡得如同嚼蜡。有时,送来的粥甚至是冷的,带着一层凝固的油脂。水也只有一小杯,绝不会多给一滴。
苏潋试图沟通:“能不能……给我一杯温水?”
“能不能……换点别的吃的?”
“求求你们……”
回应她的,永远是佣人低垂的眼帘,和沉默的关门、落锁声。她们被严格禁止与她交流,仿佛她是会传染的瘟疫。
裴烬的“无视”,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精神酷刑。他依旧早出晚归,甚至有时会在家。苏潋能听到他在楼下书房打电话时低沉冷冽的声音,能听到他偶尔在客厅与人谈事的只言片语。有时,她甚至能透过阁楼地板的缝隙,看到他挺拔的身影在下面走过。每一次声响,都像重锤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她像惊弓之鸟,蜷缩在角落,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引起他的注意,招致更可怕的“回报”。
这种无声的、无处不在的、钝刀子割肉般的折磨,比直接的打骂更摧毁人的意志。苏潋迅速地消瘦下去。原本就纤细的身形变得形销骨立,宽松的旧衣服挂在身上空荡荡的。脸上失去了所有血色,眼窝深陷,曾经明亮的眼眸变得空洞无神,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和绝望。她的精神在日复一日的囚禁、羞辱和未知的恐惧中,濒临崩溃。有时她会对着那扇小窗,看着那些被钉死的蝴蝶,一坐就是一整天,眼神涣散。有时又会在深夜惊醒,被噩梦吓得浑身冷汗,蜷缩在冰冷的行军床上瑟瑟发抖。
她感觉自己正在被活埋。被绝望的流沙,一寸寸地,缓慢地,窒息地淹没。
与此同时,外界的风暴,正以更残酷的方式席卷着名单上的其他人。
宏远科技彻底崩塌的消息占据了财经版头条。赵志鹏被税务局和**联合调查,偷税漏税和财务造假证据确凿,面临巨额罚款和牢狱之灾。裴氏集团天价索赔的官司如同一座大山,彻底压垮了他最后一根神经。他变卖了所有房产豪车,仍杯水车薪。曾经趋炎附势的“朋友”纷纷避如蛇蝎,债主堵门,妻子带着孩子卷了最后一点现金消失。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赵志鹏站在自己那套即将被查封的顶层复式公寓露台边缘。脚下是城市璀璨却冰冷的灯火。雨水打湿了他油腻的头发和早已失去光泽的昂贵睡衣。他肥胖的脸上涕泪横流,眼神涣散,嘴里神经质地念叨着:“完了…全完了…裴烬…你好狠…”
一阵狂风吹过,他肥胖的身体像一片破败的树叶,从几十层的高楼直直坠落。沉闷的撞击声被淹没在风雨和城市的喧嚣里。第二天清晨,清洁工发现了他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现场只留下一部屏幕碎裂的手机,最后显示的页面,是那张他亲吻苏潋锁骨蓝蝶的照片。
新闻标题冰冷:《宏远科技老板赵志鹏畏罪跳楼身亡》。
林妍妍的处境,比死亡好不了多少。
林家庞大的餐饮帝国,在银行抽贷、供应商断供、税务和卫生部门轮番“重点关照”下,以雪崩般的速度瓦解。多家核心门店因“严重食品安全问题”和“消防隐患”被勒令停业整顿,登上了社会新闻头条。资金链彻底断裂,员工工资拖欠,供应商堵门讨债,法院的传票像雪片一样飞来。
林家别墅被查封抵债。林父一夜白头,在巨大的打击下突发脑溢血,送医抢救后勉强保住性命,却落下了严重的偏瘫和失语,余生只能在疗养院度过。
林妍妍从云端跌落泥潭。她变卖了所有奢侈品包包、首饰,甚至包括她视若珍宝的几颗收藏级钻石,换来的钱也只是杯水车薪。她试图找以前那些“闺蜜”、“朋友”求助,换来的只有冷眼、嘲讽和闭门羹。李莎莎自身难保,刘芸早已“社会性死亡”躲了起来,王皓更是人间蒸发。
巨大的落差、家族的崩塌、父亲的惨状、以及挥之不去的、对裴烬报复的恐惧,彻底摧毁了林妍妍的神经。她开始出现幻觉,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总觉得裴烬的人下一秒就会出现在面前。
在一个廉价旅馆肮脏的房间里,林妍妍蓬头垢面,眼神狂乱。她手里紧紧攥着最后剩下的一颗鸽血红宝石,那是她最后的“念想”。她对着空气神经质地哭喊:“不是我!都是他们!是王皓拍的!是赵志鹏那个老色鬼!是苏潋她自己贱!关我什么事!裴烬!你放过我!放过我!”
她歇斯底里地喊叫着,猛地将那颗红宝石塞进了嘴里!尖锐的棱角划破了她的口腔和食道,剧痛让她疯狂地挣扎、干呕,鲜血从嘴角涌出。她像一头濒死的困兽,在狭窄的房间里翻滚,撞倒了桌椅,发出巨大的声响。
旅馆老板破门而入,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报了警,并叫了救护车。
林妍妍被送进了医院。命是保住了,但食道严重损伤,声带也受损,再也无法正常说话。更严重的是,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被诊断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和被害妄想症。林家已无力承担后续治疗费用,最终,她被强制送进了市郊一家条件简陋的精神病院。曾经风光无限的“妍妍公主”,余生将在白色的墙壁和铁栅栏后,在无尽的恐惧和幻象中,慢慢腐烂。
王皓的“零件抵债”,在一个废弃的码头仓库里进行。
龙哥叼着雪茄,看着地上被打得像破麻袋一样、已经不成人形的王皓。王皓的一条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断了。脸上血肉模糊,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另一只眼睛里只剩下最原始的、动物般的恐惧和绝望。
“龙哥…饶…饶命…”他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
“饶命?”龙哥嗤笑一声,踢了踢王皓软绵绵的身体,“你的命值几个钱?你那破公司清算完了,连个零头都不够!你那小破公寓,也就值个两三百万。剩下的窟窿,拿什么填?”
他蹲下身,用粗糙的手指拍了拍王皓还算完好的半边脸,语气像是在菜市场挑拣猪肉:“龙哥我心善,给你指条明路。你身上,还有些‘零件’挺值钱。眼角膜、肾、肝……拆开了卖,虽然麻烦点,但总能抵上不少债。剩下的,就当你给龙哥我打工,去‘黑矿’里慢慢还吧。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放你自由?呵呵。”
王皓仅剩的那只眼睛里,最后一丝光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边的死寂和麻木。他知道,自己已经坠入了比地狱更深的地方,永无出头之日。
龙哥站起身,对旁边几个穿着白大褂、眼神冷漠的男人挥了挥手:“带走吧,‘处理’干净点。”
冰冷的铁门在绝望的呜咽声中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面腥咸的海风,也彻底隔绝了王皓作为“人”的最后一点希望。
裴烬的报复,如同精准的瘟疫,在名单上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地炸开,留下或死、或疯、或生不如死的残骸。这些消息,或多或少,也像冰冷的碎片,透过阁楼那扇小小的天窗,飘进了苏潋的耳朵里。佣人偶尔压低声音的议论,或者楼下电视新闻模糊的播报声,都足以让她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蜷缩在阁楼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膝盖,瑟瑟发抖。每一次听到那些名字的结局,都让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裴烬的冷酷和可怕。他不仅摧毁了他们的现在,更彻底碾碎了他们的未来。而她,就是这场血腥复仇的源头,也是他最后、最“精心”料理的祭品。
“慢火灼心”……她终于尝到了那深入骨髓的“慢”与“疼”。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看着窗外那些被钉死的蝴蝶标本,觉得自己也正被无形的钢针穿透,悬挂在裴烬的仇恨祭坛上,等待着最终被彻底风干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