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梳妆台上多出的一瓶金疮药,沈念之舌根一苦。
既然只是将她当作玩物,他又何必在意她的死活呢?
外面响起丫鬟的传唤声,“五**,大**让您去前厅。”
沈念之不敢耽误,匆忙用雪水洗了把脸,就跑了出去。
上次她不过是晚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沈凝霜关了三天禁闭,被毒蛇缠绕的恶心感犹在眼前,她加紧了步伐。
还未走近,她就听见了轻快的笑声。
萧濯正坐在下位认真地给沈凝霜剥榛子壳。
沈凝霜则捏起一粒榛子喂到萧濯的嘴边,满脸娇嗔,“世子,帮我尝尝甜不甜?”
他没有任何犹豫张嘴吃了。
沈念之心中苦涩翻涌,从前她不过是误饮了他的茶水,他便嫌弃地将那一整套茶具都扔了。
原来在心爱之人面前,他的洁癖之症可以不医自愈。
沈凝霜看见沈念之后立马起身,亲热地拉住她的手臂,“今日府中其他姊妹都不得空,只能劳烦阿念陪我去挑选裁剪婚衣的布料。”
沈念之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怨毒,想要拒绝,萧濯淡淡瞥了她一眼,“不要惹人不快,走吧。”
来到京城最大的绸缎庄霓裳阁,掌柜亲自出门迎接他们。
沈凝霜却笑着推开萧濯,“世子也看不懂这些,不如去旁边的点心铺帮我买两块桂花糕?”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却听凭沈凝霜差遣。
看着萧濯走远的背影,沈念之怔怔回神。
“下溅胚子!竟还敢当着我的面勾引世子。”沈凝霜芙蓉般的面颊如恶鬼般扭曲,她扼住沈念之的脖颈低声威胁。
“你以为我当真不知你那金钗是从哪里得来的吗?今日我便好好替母亲教训你这不知廉耻,和世子纠缠不清的溅妇!”
沈念之呼吸一窒,下一秒便被推搡着进入一间专供来访夫人**休息的厢房。
沈凝霜捏了一根绣花针,在沈念之惊恐的眼神下,缓缓将针尖刺入沈念之的指甲盖内。
十指连心,尖锐的痛意让沈念之浑身颤抖,冷汗浸透了衣衫。
沈凝霜的声音像毒蛇般萦绕在耳畔,“你说一会儿世子来会信谁?”
沈凝霜突然拿起旁边的剪子,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剪得稀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惊慌失措地喊着:
“世子救命,阿念她要杀我……”
沈念之仓皇抬头,却对上萧濯阴鸷的眼神。
他素来清冷的面上第一次浮现出如此明显的怒意,声音像淬了冰,“沈念之,谁给你的胆子?”
不问任何缘由,便轻易将她定了罪。
沈念之只觉得疲惫,厌倦,连辩解的力气都无。